人中坟
所谓天涯,不过是近在咫尺的你 诗曰: 『无题』 长安街市可繁华, 不过浮沉数粒沙。 最是为难当咫尺, 世人何苦恨天涯。 译文: 古城长安的街道市井应算得上人间的繁华。 可对于大千世界来说,也不过是诸多尘埃中的一粒。 最令人为难的明明是咫尺间的距离。 世人又为何,去恨这虚无缥缈的天涯呢? [浮尘] 曾看过这样一篇评论“以你现在的年纪,去讲述哲理沉思,未免有些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大家不要对号入座,这当然不是别人评价我的,我可没有这么大本事,毕竟被人评论也是要有被评论的资本。 看到这篇评论,我就想起了以前心理老师对我说过的,人的小脑是在大概十八岁发育完成,也就是说年龄未到,思想是处于非全面状态。 其实我对这句话是持怀疑态度的,而且还是有凭有据的怀疑,就比如说王勃,王维,王安石,王阳明,哪一个不是年少成名,小的时候就思想远超常人,这还是只是姓王的,要是细数的话从古至今还不知道有多少。 难道是古人发育的更快,这按进化论来说的话,也不对呀,况且王阳明也没比我们早多久,那为什么他们年少时的思想就能如此丰富,而我们不行。 难道是,我们退化了吗?应该是没有,我们不过是长期处于一种被强加定义的状态。 我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或是听到过相关的话,“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又或者,“你这么小,懂什么”之类的。反正就是来自于长辈对晚辈的百般不放心。 其实哪有这么多不放心,就是因为这么多不放心才使得孩子们成长缓慢,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不是说穷人家就不关心孩子了,而是家长不论舍得舍不得都要让孩子历练。孩子只有通过了历练才能正常成长,才能当家啊!“少年强,则国强。”少年之所以强,那也要归结于年少有为啊。 而有为并不是,有多大作为,而是要有所作为,是能够作为,而不是大家都秉着小孩子就该护着的心理,这也是为什么,当代孩子的心智会不成熟。 回到之前那篇评论,对于哲理沉思老少之分有那么重要吗?少年迟暮,老年童趣,虽说有无数反例,但我认为年龄对于思想来说还是重要的。 因为年龄代表了阅历,而思想若是没有阅历的基础是很难形成的,思想的动力来源于对现实生活的体悟,来源于人与人,人与山川河岳,年龄在很大程度上,能促成思想的形成,这点不可置否。 话又说回来,年龄重要,但又不是那么重要,且不能光凭年龄就去区分人对世界的思考,正所谓学无止境,达者为先。 就拿诗鬼李贺来说,李贺死时不过二十七岁,相较我们大部分人来说,他的生命是短暂的,天生病体的他没有丝毫机会慢下来,慢下来去享受生命的广度。 他只能在无数次的煎熬中增加生命的厚度,是的,他是只有二十七岁,可他所经历过的,所忍受的可能是无数个七十二岁的人都未曾有过的。难道,我们要凭借他的年龄去评价他吗? 不能,我们不能根据一个人的年龄就去评价一个人,更不能因为那人年幼就小瞧他,我们应该平和的去了解他,在了解他之后再做评价。 但这也有例外,有时我们依据年龄去评价他人,也是出于保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毕竟不是人人都看得人人好的,有时候年龄也能成为一个人的保护伞,这里我们就不计较那么多对错了,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多一些思考再做评定。 而关于这篇文章,我想说的并不是文章的内容,和文章的评语,而是想写作者本人,说实话,我对作者并不了解,至于他文章中的观点,我也不完全赞同。 但,我很佩服他的思考和勇气,他敢于思考,敢于打破资历藩篱去写这些东西,写一些自己对世界的体悟,而不是一味的按照模板写作,这点是非常可贵的。 这不是说他的文章多么多么好,而是他有这个独立思考的写作意识,其实也就是我们一直强调的创意与个性。 而在当代,个性和创意在大体上看是从未缺少过的,而在文章上就有些有稀缺了,正如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文风独特与众不同的人,非常难。 现代文章大多数都是一个模板反复用,以至于市场上演变出了专业写手的职业,这对于文章来说是悲哀的。文章作为情感的寄托,如果连文章都需要他人代写,那文章就不在是文章了,只能说是文字拼凑的信息。 也不知是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误导了大家,作者的本意实则自嘲,其实愁并不需要强说,思想也不是资深者的专利,你我都一样,在文字的净土上,我们都能抒发自己内心的想法,当然,不能去触碰法律的底线。 [光阴] 谈及光阴不免涉及生命,“朝菌不知晦朔”朝菌,夏虫,蜉蝣,应是同一等级的生命层次,像它们这般渺小而短暂的物种,本应无关紧要,可若世界上真有什么之最的话,毫无疑问,它们是执着之最。 执着之至,莫过于对生命的执着,记得网上有过一个热议话题,“若一个小时后世界末日,你会做些什么”要我说的话,我猜我肯定会特别紧张,然后想把未完成的事情都做一遍,最后在一片手忙脚乱中遗憾离世。 这很真实,不是吗?大家应该都一个样,只是其它人的目标会更加明确,我的目标更泛而已。 列如,向暗恋许久的他或她表白,又或是回去见见父母,看看老婆孩子之类的,更有甚者,来个邪念爆发,报复社会什么的也说不定。 但这些都只是生命个体的本能,纯粹意义上就是生命的牵挂和生命的执着,而不是对生命的牵挂和对生命的执着。 假想,如果那时有这么一个人,他无牵无挂,他释然了,他会怎么做?我猜,他应该会坐在原地轻轻的抚摸身下的大地,又或者抬头温柔的看看头顶的天空。 他会安静的,像这个世界的陌生人一样,去感受这个世界的亲切。他想记住这个世界,也让这方天地记住他。 他想在那毁灭的一刻与天地一同永恒,或许,他是有些贪心了,可这就是对生命的牵挂,对生命的执着。 本着现实主义,这个话题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有些遥远,顶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我们从来就不会认真去对待这个问题。 可对于夏虫之类的生物来说,这个问题无比的真实,它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这是一道必做题,它们的生命刻度也不允许它们去消极对待,它们只能是积极的去迎接,正因为这样,它们才执着,才对生命执着。 这份执着自它们出身起,便孕育而生了,看似没有目的,却又目的简单的,于江河湖海之中,不断的追寻。 它们的目的很单纯,没有传说中吃了能令人长生不老的仙丹,也没有世俗中的才势权衡,它们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要。 它们不懈的坚持,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在生命结束前,多看看这个世界,哪怕只是一眼,它们都无比的认真,对于它们,哪有什么宝藏,世界的面貌就是最高追求。 它们的生命不仅短暂,而且孤独,它们来不及将自己的见闻,分享给同伴,同伴也没有时间去听它们的分享,它们或许不是个体的生命,但它们始终是生命的个体。 没有自私自利之说,它们只能珍惜生命的每分每秒,在这每分每秒的流逝中,去看看这个世界,去记住这个世界,也让这个世界记住它,直到生命的终结。 没有任何传承,轮回才是它们的归宿,死亡便是新生的起点,从一次次的开始,到一次次的结束,世界对于它们来说,永远都是零,永远都是渴望。 它们生命的无趣就在于无尽的重复,而恰到好处的是,它们生命的趣味却在于无尽中,永远的无知,永远,永远,正所谓生命的遗憾莫过于此,生命的魅力也莫过于此。 有时候,我甚至有过这样一个念头,人的寿命是不是太长了?正因为寿命太长,我们才学会了那些污秽的东西,才认识到比起挥霍,珍惜原来不重要。 要是人的寿命短一点,是不是我们就会更懂珍惜,更不会去想破坏这个美好的世界,以及去伤害他人,是不是?我问过自己,但最终也没有答案,又或者答案已经在我心里。 但其实这都不重要了,对于生命而言,无论是长度还是厚度,都不是生命的底色,就好像生命都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们都是过客,都是浮尘。 对于生命长河,从来都不是它在度我们,而是我们在度它,它是静态的永恒,世上的种种都与它无关,无论发生什么,它都在那里。 而我们是动态的永恒,我们有情,我们才是主宰,生命在享受中度过,我们在生命中享受,生命不过是情的附属,是情的rou身,而情的灵魂是我们,所以生命无在乎长短,在乎情,在乎珍惜。 浮尘的辗转零落,正是浮尘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