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空间里可以用来种植水果的地方不大，也就两分地大小，这两年由于一直没有碰到可供空间升级的玉石，她的精神力增长也到了一个瓶颈，所以空间里可种植的土地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小。 前两年缺粮的时候，林沅把那半亩地多数都用来种了粮食，后来她拜托小舅舅找了不少水果种苗栽进空间，再加上粮食也不怎么缺了，她就开始缩减粮食种植面积，扩大了水果园和药园。 如今林沅的空间里各种果树不少，可惜除了葡萄树，其他每样都只有一棵，每次结了果子吃不完，除了存在空间里，还有些被林沅酿成了水果酒。 老太太以前在地主家看人酿过酒，知道林沅想学，就把自己会的交给了她，经过两年的摸索，林沅酿出的果酒味道已经越来越好。 干完活儿的林沅看着空间里堆成山的物资，心里可惜，这些东西现在她都只能跟老太太两人分享，喝不完吃不完的也只能继续收在空间里存着不能见天日。 她倒是想给舅舅多送一些，可这些东西的来历就不好解释，为了不引起怀疑把自己暴露出去，她只能另想办法。 好在她当初跟舅舅要水果种苗的时候就多要了些，一部分被她栽进了空间里，还有一部分被她种在了自家院子里。 虽然长在外面的果树生长的慢，可如今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开花结果的时候，说不得明年她就不用遮遮掩掩，能光明正大的把一些水果拿了出来。 得知陆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离开了上林村，原本还信心满满的准备把人拿下的吴珍莲顿时就拉长了脸，想到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人，吴珍莲的心情不由愈发恶劣。 她想接近陆景，想跟他搞对象，为的就是能尽快离开乡下，可现在她连人都见不着，还搞个鬼！ 再加上吴珍莲发现林沅小小年纪就油盐不进，不管她怎么关心讨好，都只是把她当普通老师看待，她就更加恼火。 更让她生气的是，那小崽子被自己拐弯抹角打听她舅舅的事弄得烦了，居然为了避开她去找了临时校长张国文，提出了跳级申请。 林沅如果知道吴珍莲心里的想法，肯定会跟她说一句想太多，她原先就有跳级的打算，如今吴珍莲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让她把计划提前了些。 眼看着距离那场运动越来越近，为了不影响她的升学计划，林沅就打算跳级，尽可能在运动到来前升到高年级。 随着精神力的提升，脑域得到二次开发的林沅不论是记忆力还是理解能力都比上辈子强上太多。上辈子她的智商就是个普通人水准，如今经过两次精神力提升，她好歹已经归属于脑子灵活的那一列了。 更何况小学的知识对学过一次的林沅来说并不难，要不是不想表现的太过妖孽，她现在就算直接参加小升初的考试也是没问题的。 对于林沅刚上二年级就又跳了一级，打击最大的还不是吴珍莲，而是觉得自己被战友抛弃了的罗小花。 “呜呜，你不要我了，你肯定是觉得我太笨，就想跳级去找别人玩了。” 罗小花正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林沅，得知林沅准备参加跳级考试，马上要转班去三年级听课后，罗小花心里很是失落郁闷。 失落的是小姐妹以后怕是不能继续跟她当同桌了，郁闷的是自己明明比林沅还大，如今却要比她低一级，这样以后她还怎么做小jiejie啊？！ 呜呜，自觉威严尽失的罗小花抱着林沅哭了起来，哭的林沅都有些犹豫，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没义气的抛下小伙伴。 罗小花也就是郁闷了一下，发泄过之后，她就发现三年级就在二年级隔壁，两人下课后还是经常能见面的，她原本还有些失落的心情很快就好转过来。 林沅的跳级对罗小花终究是个不小的刺激，知道自己不能拖慢小姐妹前进的脚步，罗小花就决定自己要开始奋发图强，努力追赶。 她这人倒不是真的笨，就是上课无法集中注意力，容易分神，如今在林沅跳级的刺激下，不想被小姐妹甩开太远的罗小花在上课的时候也开始认真起来。 跳级后的林沅依旧经常给罗小花补课，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学习，罗小花的成绩稳步提升，期末考试的时候她数学居然考了一百分，这对于总是在及格线徘徊的罗小花实在是个不小的奇迹。 在家里得了夸赞，又吃了一顿好吃的后，学出趣味的罗小花不用人督促，就一改过去的懒散开始主动学习，倒是叫罗家上下高兴的不行。 过年放假，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几天了，然而林沅和罗小花却没什么心情出去玩，努力学习二人组在把寒假作业做完后，就开始看起了课外书。 罗小花对从她大哥那里借来的西游记喜欢的不行，废寝忘食的沉浸在大圣的世界里，林沅则是继续钻研医书，遇到不懂得就去找安知青。 第73章 饥荒的阴霾在去年秋收后就彻底散尽，今年过年的时候虽然还是不能贴对联放鞭炮，可在大队长林大安的安排下，这个年依旧过得十分热闹。 去年舅舅来了乡下陪林沅过年，今年就该去陆家本家了，因此只托了回乡的小战士给林家送来了不少年货，人没有回来。 准备年夜饭的时候，老太太跟林沅两人就显得有些冷清，不过祖孙俩多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只有俩人，可林家的年夜饭依旧十分丰盛。 陆景送来的年货里有半扇鹿rou，是军区组织打猎的时候他花钱跟人买来的整只，给林家捎过来一半儿。 老太太跟林沅都爱吃新鲜的，因此这半扇鹿rou送来后也没有腌制，除去切了一小块做年菜，其他都被林沅收进空间里保鲜了。 年夜饭老太太烧了四个rou菜，鹿rou吃个稀罕，鸡rou鱼rou是必不可少的，还有过年杀猪老太太还额外分到了些猪大肠，她把先前洗干淘净的猪大肠取了出来，又加了份爆炒肥肠。 等老太太把肥肠炒好盛出来，林沅看她奶又弄了点水重新把铁锅刷了刷，往锅里加了两瓢水，就用铁钩子捅了捅灶洞，把火点旺，开始大火烧起来。 老太太添完了水，然后从橱柜里拿出剃好的猪骨头和萝卜，把砸碎了的大骨头放进锅里，等水开了，又往里面下已经切好的萝卜，在上面扔了些葱姜，准备熬一份汤出来。 把调料放好后也就差不多了，老太太接替了林沅烧火，就让她出去玩儿去。 林大安跟公社里申请了流动戏班子在上林村摆了高台唱戏，林沅出了院子就听见不远处人声鼎沸，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大戏。 她跑过去听了一会儿，虽然台子上唱的乡土戏她以前一直不怎么喜欢，这时候也在长时间的娱乐匮乏下看的津津有味。 看了会儿戏，林沅就听见她奶喊她，晓得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看了看已经黑透了的天色，她这才跺了跺有些冰凉的脚，告别了小伙伴往家里跑。 路上碰见安知青，见她皱着眉一脸郁郁，心情显然不怎么好，林沅好说歹说把她给拉回了家。 安丽丽知道不该打扰林家吃年夜饭，可她这会儿又冷又饿，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被林沅拉着，犹豫了下，就跟她进了林家。 一进屋就闻到了满屋的菜香，安丽丽眼睛顿时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的发热，她急忙低下头，不敢让人看见她哭。 锅里的萝卜骨头汤已经炖好了，老太太又热了好些大馒头，馒头是放在汤锅上面蒸出来的，这会儿馒头里都染上了骨头香。 林沅先是从暖水瓶里倒了点热水，招呼着安知青洗了洗手，这才拉着她跑到灶前，从她奶手里接过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大馒头，给安知青的手里也塞了一个，随后又拉着她在饭桌前坐下。 老太太把先前炒好了放在锅里保温的四个荤菜都端了出来，自己也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热情的招呼着安知青。 这段日子林沅经常去找安知青请教问题，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老太太早就想请她吃顿饭感谢，可也不知啥缘故，邀请了她好几回，都被她给推了。 这回安知青好不容易登门，老太太就格外热情，虽然她跟小孙女都习惯了冷清，可多个人更加热闹，她心里也敞亮了些。 看着林家桌上丰盛的菜色，手里被塞了个白面馒头的安丽丽哪里下得了筷子，她以前在家的时候都很少能吃的这么丰盛。 老太太见她半天没落筷子，看出了她的犹豫，就跟她说了尽管放心吃，自家不缺这些，又给她夹了两筷子rou菜在碗里。 安丽丽忍不住红了眼，她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这会儿也确实饿得不行，就没再推辞，就着馒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林沅怕吃的太油不舒服，就转身去了外面，避开了安知青从空间里取出了一瓶果酒，给老太太和安知青都倒了些，她自己也倒了一小杯。 果酒的酒精含量极低，老太太也不阻止她，就让她当成果汁喝，等林沅吃完馒头，又喝了碗骨头汤，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她扭头看了眼安知青，发现她原本被冻的青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血色，这才放心，想到她刚进门时的失魂落魄，林沅就不怎么放心的问了起来。 许是压在心里太久，安丽丽也想找个人倾诉，就把在知青点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林沅这才弄清楚为何都该吃年夜饭的时候了，安知青还在外面晃荡没有回知青点。 因为下乡头一年的缘故，这批知青里没有一个人能拿到回家的假期，都不得不留在上林村过年。 安丽丽年纪最小，又是头一回离家，自然是想家的，可这不是她大冷天还出来游荡的主要原因。 许是因为不能回家的缘故，知青点最近所有人都有些低气压，男知青还好些，女知青里的矛盾已经越来越尖锐激烈。 除了安丽丽性格内向，多数心思都扑在了制药上，不怎么掺和事情，还游离在状况外，就连男知青都能看出吴珍莲和陈玥如不对付。 这两人彼此看不顺眼，早前因为吴珍莲打林沅舅舅的主意，就被陈玥如冷嘲热讽了一顿，眼看着小半年过去，吴珍莲连个陆景的人都见不着，陈玥如想起来这事儿就又拿出来挤兑了下吴珍莲。 吴珍莲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被陈玥如的话惹恼，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反击，见陈玥如又在照镜子，就说她是丑人多作怪，两人你掐我我抓你的，直接在屋里打了起来。 三个女知青是住一个屋的，吴珍莲和陈玥如打起来的时候，安丽丽还坐在板凳上正在碾药，眼看着两人推搡着就朝她过来了，她一时躲避不及，被打在一起的两人撞到，连人带凳子都摔在了地上。 这还不止，她好不容易碾的差不多了的药粉也全都被两人踢的撒了出来，还被踩了又踩。 看着被毁了的药粉和被两人打的乱成一团的屋子，再加上不能回家的郁闷，安丽丽头一回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爆发了起来。 安丽丽以前脾性温和，很少跟人红脸，这回也是长久积压的火气一下子发了出来，可她撒完了气就有些怂了。 吴珍莲和陈玥如都不是好惹的，见小兔子居然跟她们龇牙，在震惊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人的怒气就直接冲着安丽丽去了。 安丽丽一个人哪能吵过她们俩，再加上她嘴巴又不是十分利索，除了白白吃了一肚子气，拿她们根本没办法。 她心里憋屈，在知青点也待不下去，就跑到外面想透口气。 安丽丽说着说着就有些懊恼，她觉得自己当时不该跑出来的，明明做错了的是吴珍莲和陈玥如，她被她们俩打架牵连，完全是无妄之灾，她发了个火很正常，她干啥要被气的跑出来？！ 只是她实在有些烦了，再继续跟整天跟斗鸡一样的吴珍莲和陈玥如呆在一起，她怕自己还得失控。 林沅听了后不禁有些无语，实在是没料到知青点还有这样的热闹。 吴珍莲和陈玥如这两人平日里在村民跟前总是表现的十分优雅，谁知道她们私底下还跟泼妇似的掐了起来。 “知青点不是还有几个空屋子么？你现在可以趁机换个房间，自己一个人住也是可以的。我听大安说，接下来还会有一批知青过来，现在换了屋子，以后等新的知青来了再找个脾气相投的一起住，不然要是继续跟她们俩住在一起，等新知青过来，你再想换屋子可就难了。” 老太太听了后，就给安知青出了个主意，她觉得以安知青的性子，继续跟吴珍莲和陈玥如住在一起，多半还是吃亏受欺负的份儿，还不如趁早离那两人远些，让她们自己斗去。 安丽丽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办法，她喜欢安静，跟吴珍莲她们待一个屋总是受影响，那两人闹矛盾，她总免不了要被波及进去。 当初知青点就整理出两间屋子，一间男知青住，一间女知青住，她要是想换房间，还得重新把屋子给收拾出来。 不过为了避开吴珍莲和陈玥如，安丽丽就觉得收拾屋子也没什么麻烦的。 送走了安知青，林沅就跟收拾好灶间的老太太一起去看唱大戏了。 她兜里装了不少瓜子，刚到戏棚子附近就被罗小花逮住，小花对听戏没什么兴趣，就拉着林沅凑在马灯下玩起了游戏。 玩闹到很晚，林沅回家发现距离新的一天还有一段时间，刚开始她还信心满满的准备守岁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沅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她奶塞在她枕头边的压岁钱。 她急忙穿了衣服，把一块钱塞进兜里，跑出去给老太太拜了年。 吃完饺子，林沅就去给村里的一些长辈拜年了，等她溜达到罗家的时候，就看到小花躲在墙角数压岁钱。 扭头看见林沅过来，小花忙拉着她就跑，“幸好我跑得快，不然被我娘看见，她非得跟以前一样把我的压岁钱都收走不可。今年我大哥给了我不少钱，可不能再让我娘收了去。” 两人跑出去没多久，就跟林志斌还有大毛头他们迎面撞上了。 如今日子比以前好过不少，小孩子过年也有rou吃，自然就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溜到野树林里捉山雀，兜里都揣了压岁钱的几人就开始商量这钱该怎么花。 大毛头爱吃，就提议去镇上的供销社里买糖糕，不过刚提出来就被林志斌给否了。 就知道吃，这也太没出息了。 看他们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林沅就提议大家不如先去了街上，等到了地方，看见实物了大家也就该知道买啥了。 罗大哥看他们要去镇上就不怎么放心，正好他也要去买点东西，就跟着一起去了。 刚到了镇上，因为是大年初一，街道上基本没什么人，供销社倒是还在正常营业。 大过年的还得上班，柜台前的营业员也都没精打采的，见着一群孩子冲了进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就没怎么搭理他们。 大毛头坚持买了糖糕，林志斌马上要升初中了，就买了两个新本子，小花拿着压岁钱有些犹豫，她想买些好吃的，也想买头花。 她纠结了一会儿就开始去缠罗大哥，哄了罗大哥给她买了份麻花，她自己的钱则买了头花和雪花膏。 林沅想到自家的肥皂和雪花膏也差不多用完了，也跟着买了些，吃的她空间里虽然不缺，但不好拿出来，就随大流买了份驴打滚。 出了供销社，几人就把买的吃食交换着吃，林沅瞥见旁边的废品收购站，就伸手捅了下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