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页
“你别把玄学想得那么万能。”韩铎说,“一力降十会,只要实力到了,普通人也不是干不过玄学家。” “哦。”林景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 韩铎等着他的问题,并且暗自决定,如果这件事之后,林景不跟他交代底细的话,他一定怒起反抗! 锤爆这个大猪蹄子的狗头! 林景说:“你和龙脉,是什么关系?” 韩铎:“…………” 韩铎匪夷所思地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乖乖回答这种问题???” 林景说:“你不也乖乖回答前面的问题了吗?” “……那是被你忽悠了!”韩铎现在就想把他锤扁,“这种一想就不可能被回答的问题,到底是怎么有脸问出来的啊!” 林景说:“好叭,那我不问惹。” “???”韩铎不能忍,“你不要卖萌,要正视问题!我信任你,不是为了让你蹬鼻子上脸的!” 林景笑出声来,“算了,不闹了。” 韩铎恨铁不成钢——对他自己。 他把散落一地的按摩仪都捡起来,重新绑在身上,并且决定不搭理林景了,让他爱干嘛干嘛去。 林景拎起月经调理带,在他面前挥了挥,“我重新给你戴一遍。” “不用了!”韩铎非常生气地说。 “别客气。”林景凑过去,非常体贴地帮他绑腰带,“你转转,后头够不着。” “……”韩铎抗拒,被他一巴掌呼在肩上,上半身拧了九十度。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拎起魔术贴,压平衣襟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林景在背后说:“等会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行动,以后也是,有事可以来找我。” ——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有人告诉贾元勋,他父亲在书房里等他,要跟他商量一件事。 贾元勋环顾一周,真没见到父亲的身影,便跟着走了。 两人穿出小花园,竟然来到贾家别墅底下。那个人毕恭毕敬地说,贾大成正在楼上等他。 贾元勋早知是陷阱,但林景没告诉他,陷阱就设在他自己的家里。他强忍着恐惧,迈进黑洞洞的大门,然后,那扇门无风自动地关上了。 别墅一楼没有开灯,显得格外昏暗,他下意识搓着胳膊,点开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嘶声说道:“我进来了。我,我能不能先把灯打开啊?” 耳机里传来林景的声音:“灯上布置了机关,你打不开的,甚至有可能被吓死。” 贾元勋:“……那我,那我上楼?” “别。”林景说,“他们就在楼上,绝对不会任由你上去,只怕你一往楼梯上迈步子,那群人就要开始念咒了。” “那怎么办啊。”贾元勋纵使再信任林景,也忍不住要哭了,“你在哪啊?不是说在里面等我的吗?” “别慌,该怎么来怎么来,先叫两声爸。” 贾元勋立即说:“爸爸,林爸爸,你救救我啊。” “……”林景说,“不是叫我爸,是装成找你爸的模样。喊大声点。” “啊?啊!”贾元勋登时哭丧着脸喊了起来,那架势不像喊爸,像叫魂。 楼上,宽敞开阔的主卧里,拥挤着八个奇装异服、纹身鬼面的巫蛊师。房间里的床直接被挪开了,墙壁上用似血的朱红色涂满诡异的花纹,六个巫蛊师围成一圈,簇拥着中间头领模样的男人,全都闭目合掌、纹丝不动。 江云画不属于七人之一,她盘膝坐在一边,突然睁开眼睛,说:“来了。” 话音落下,中间盘膝而坐的大巫蛊师平地而起——他没睁眼、没撒手,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势,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随即,他才在六人圈中撤开奇诡的步伐,前后左右腾挪四步,伸手从一旁的五毒虫灰中蘸取灰粉,毫无规律地往地上倾撒。 虫灰倾撒到谁的跟前,谁就立即开始念咒,很快,六名巫蛊师全部嘴唇开合、念念有词,但念出的声音细若蚊呐,只有“嗡嗡”一片,并不能听得清楚。 江云画抬眼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于是继续警戒,为几名同族护法。 几乎同时,贾元勋的耳朵里,翻江倒海般灌入了成百上千个咒语声。 他想起林景说过,应声蛊一只一个声音,顿时感觉毛骨悚然,无法想象自己身上到底带了多少蛊虫。 林景清朗的声音,从万千小虫的咒声中猛地挣出来,他说:“愣着干什么,快给自己拍符啊!” 贾元勋回过神来,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黄符,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拍到自己身上。 符纸触体,上面的图案立即化作团团彩光,没入身体消失,他瞪大了眼睛。 别墅三楼,在一个摆满监视器屏幕的小房间里,林景盘膝而坐,看着监视器画面。 他对贾元勋说:“一张张拍,别那么急,我这边接收不过来。” 门边,韩铎一袭黑衣,抱臂而立,为他警惕四周。 他心中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林景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据林景说,他从项一鸣那里得知遗嘱的事后,就知道,公布遗嘱这天必定有人对贾元勋下手,届时人群聚在花园中,空无一人的别墅是最佳选择。 所以,在宴会开始一周前,他就让贾元勋悄悄布置好了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