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卫轩的手在几个地点下意识地划过，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杜航：“我们去先去收集一些东西、一周之后再去这几个地方看看情况吧。” 卫轩准备在市区中、末世后基地没有派人特意去过的住宅区找一处能够遮风避雨的居所。不过，在末世三年中基地没派人去过的地方、可不代表此时那里就没有活人在。 现在才只是末世初期，虽然有一些人已经逃出了城市、往地广人稀的地方躲去。可更多的人在一觉醒来后也很有可能先死守在他们认为相对安全的家中。毕竟，在无法确定外界状况前就只有自己的家中才是最让人感觉到安全感的地方——这几乎是所有人下意识的想法。 卫轩现在就算想找个落脚之处却也不会找此时有人留守的建筑。不过别的地方他不敢肯定，但在末世初期、至少是末世开始后的一周之内，他所在的这家火锅店里肯定是绝对安全的。 卫轩起身的时候一旁的杜航也抬头看着他的动作。等他将背包勉强背上是就感觉到肩膀上的伤口一阵抽痛、撕裂感传来，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别的事情他在来找杜航前大多都预估到了一些、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唯独自己一定会受的这个伤却反而被他忽视了。 忍痛转头看向一旁的杜航、正要拉着他一起下楼时，却正见到两手空空、只是茫然看向自己的杜航就那么乖乖等在那里，如同服装店里的人形模特般乖巧老实。卫轩忽热双眼一亮、连忙将自己的背包摘下后帮杜航挂在背后，然后打量了一番背着双肩包依旧呆呆看向自己的杜航忍不住失笑起点头：“行、挺好，除了眼神不像正常人之外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从自己的背包侧面口袋中翻出两个大口罩，自己戴了一个、又给杜航戴上一个。 别说，虽然依旧没遮挡住眼睛，但带上口罩的杜航此时已经无法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他那有些青白色的皮肤、以及有些僵直的眼神，让他在其他人类的眼中反而更像是个正常的人类了。 “好了，杜航，我们走。”拉起还坐在椅子上任自己随意摆布的杜航，卫轩脸上的笑容此时被大大的口罩彻底遮盖住了，只能看到他那弯了起来的眼睛。 火锅店的二层是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只在楼梯处留有一滩已经干枯发黑的血痕。但是在火锅店的一楼却游荡着不少丧尸。其中有穿着务员服装的女性丧尸、还有两个穿着厨师服的男性丧尸，当然，这里自然也少不了各种外形打扮的客人丧尸。 卫轩拉着杜航绕过这些漫无目的四处闲逛的丧尸们走到街道上，街上同样到处晃荡着形形色色的丧尸们，有男友女、有老有少，这些丧尸的外表大多数并不算可怖，几乎只要是那种在末世后第一时间、在睡梦中就丧尸化了的丧尸，其实大多只是外表的皮肤变成得青白一些、眼神发直、动作僵硬，才会让人觉得看上去比较可怕。 不过只要是被是丧尸袭击过的人同化成的丧尸、又或者是袭击过人类身上有着大片干枯发黑血迹的丧尸们……那么外表看上去就十分的恐怖了。 这些丧尸此时对于人类的气味还没有如后来般的那么敏感，这会儿虽然它们也会因为闻到人类的气味而追逐过去，但却必须在距离猎物较近的时候才能发觉目标。更多的时候则会因为声音、尤其是人类的尖叫声、惨叫声而汇集过去。 上辈子早已见过外形更为恐怖的丧尸，因此此时卫轩表情平静地拉着杜航一起在街道上行走着，就算身边偶有根本不会躲避行人的丧尸撞到他身上他也完全没有半点担心、逃跑的冲动。 相反，他就如同末世前逛街的人一样，悠闲地拉着自己的好基友一面行走、一面打量四周围店铺中摆放着的商品和货物。 卫轩无视掉路旁的服装店、日用品店、化妆品店，只是顺路在某个户外用品店中顺出了两个容积超大的双肩背包、在一家小超市里抓了几把散落在柜台上的糖果，之后才在发现一家果蔬店后立即拉着杜航走了进去。 这种挂着果蔬超市牌子、里面一半左右的空间里摆放着各类蔬菜水果，另外一半中的一半是在卖各类调料副食的大摊位、最后四分之一的位置大多是由各类rou铺组成的小小店铺，几乎开在t市大大小小住宅区附近。 因为城市规划，各类零散的小摊贩几乎全都被威武勇猛的城管们赶离了市中心。随即，又为了便民的问题，这类大大小小的果蔬店就在t市的大街小巷中林立了起来。其中，位置相对偏远一些的住宅区附近大多会有面积较大的蔬菜大厅，可在这种相对繁华、寸土寸金的生活区中就只有这种麻雀虽小肝胆俱全的店铺了。 小店中没有丧尸的踪影，从杜航的反映上看来应该也没有活人在这附近——杜航对于人rou味同样十分敏感。 这家店铺的大门似乎被重物砸过、玻璃碎了一地。房间中架子上蔬菜之类也显得有些乱七八糟、不少蔬菜还掉到了地面上、被人踩过几脚。最里面卖副食调料的摊位上，放置的大米等杂粮的地方显然被人动过，整袋的大米、面粉全都彻底没了踪影，绿豆黄豆撒了一地。 见到里面的情况后卫轩反而显得心情不错，他没有去理会这些食物蔬菜，反而先在房间深处翻找了一下，先将这家店中的备用塑料袋类东西收集了一大堆。 因为前天下过的那场雪，让五月中旬的温度莫名其妙地降下了不少。这些蔬菜、rou类虽然有些发蔫、发干，却丝毫没有腐败坏掉的征兆。 让杜航负责警戒——杜航是个半丧尸、此时更是无限趋近普通丧尸的行动准则。因此，虽然他未必会真的去咬人，但在第一时间发现人类后，却会下意识地冲上去、又或者做出发现人类时的咆哮表现——除非卫轩在他的身边阻止他。 所以，此时让他去看大门是十分合适的——卫轩现在不怕丧尸游荡进来，却反而比较担心被同类发现、再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冲突和意外。 新鲜的绿色蔬菜、有些发蔫的rou类、冷柜中丢着的少量豆制品和香肠等东西。 将这些不耐存放的东西满满地装了足足两个超大背包、一个小背包，自己把一个大背包单肩背在没有受伤的肩头，另一个装满rou类较重的包挂在老实听话的杜航背上，随后卫轩又弯起杜航的胳膊让他挂住另一个小号背包、再将数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提在两人手中。 出门后仔细观察左右上下、确定这条街道上应该没有人类的踪影后，卫轩这才牵着杜航一起快步回到他们此前暂住着的火锅店二楼中。 将那些蔬菜、水果、rou类暂时丢在二楼空荡荡的餐桌上，卫轩又牵着杜航尽量放缓脚步、模仿丧尸们的的动作、在两地之间来回跑了三四趟才将东西全都带回。 新鲜的rou类丢进餐厅用来清洗各种材料的大池子中简单冲洗，卫轩又拉着小跟班似的杜航再度下楼飞奔到隔壁五金店，从里面找出部分用得着的工具、器皿。运送回他们的火锅店据点。最后再次外出奔赴街上一家药店。 药店的情况可比之前果蔬店混乱的多。还没进去卫轩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等他进门后便发现几头丧尸趴在一具断气没有多久的尸体上正在啃食着。 眉头微微皱起，稍微观察了一下卫轩就可以确定，这个人十分倒霉地在进门后就被丧尸啃断了脖子，这才没等他也丧尸化便直接死去。 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绕过那个死掉的倒霉鬼，卫轩到常见药品柜前把治疗感冒、抗菌药、消毒水绷带等东西取了一些塞进杜航背上的背包中。 虽然在末世到来后，如他这样的异能者很少会得末世前的常见病，可这些治疗外伤和某些常备药还是需要准备一些。 他并不需要太多，何况这些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但在末世之初还是带上一些比较保险。剩下的东西便留在这里，让有用的人经过的时候再取用吧。 第7章 规划 离开这家满是血腥气的药店时卫轩顺手将里面正在聚餐的丧尸拉了出来，那具尸体也丢到一边拐角的角落中。这里毕竟是药店，之后肯定还会有幸存者需要用到里面的东西，他就算没能力救助什么人，但减少一下药店里丧尸的数量还是能勉强做到的。 两人顺路溜达到了一家水站。看看那间无人光顾的、房间中被堆得层层叠叠满满当当的桶装水，卫轩看看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又转头看看乖乖跟在自己身后的杜航。 “杜航，来……”拉着浑然不知道已经被卫轩当作苦力了的杜航、走到一堆装得满当当的桶装水旁，卫轩扶着他的双臂、协助他弯下腰、帮他摆好poss，企图让他抱住一桶水…… 杜航被摆出一个拥抱的姿势、搂住的目标就是他面前的桶装水，能被一个在末世前可以被称之为大帅哥的男士“搂住”，如果桶水有知的话一定会脸红心跳口是心非地配合他的动作。不过遗憾的是，当卫轩觉得杜航已经“抱”住这桶水、准备让他将这桶水试着一路抱回他们的火锅店时，双臂根本没有用力的杜航自己站直身子，桶，还留在原地纹丝不动。 不死心的卫轩又尝试了两次，在确认杜航暂时确实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见来搬运东西后，只能无奈地取来在墙壁上挂着的、专门用来提水的把手，自己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提起一桶、让杜航挡在他的外侧、尽量小心不被有可能还留在附近的幸存者们发现、一路苦逼无比地将那个水桶提回了他们的暂时居住地。 不得不说，卫轩一开始选择的落脚处、也就是前世他们曾经躲避过足足一星期的这家火锅店真心是个很不错的地点。 这条街是数个小区之间的一条商业街，两边靠街的门面后虽然也有住宅区，但因为都是相对老旧的住宅区、反而没有太过高大的楼层，再加上路两旁的树木都有些年头了，就算如他现在这样十分反常的和杜航一起在丧尸游走的街道上外出活动，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人能注意得到。 因此，当他花费了一天时间、在街道上往返了一大圈后，就基本上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收集到了。 卫轩没准备真的把这家火锅店当作自己和杜航未来生活的小窝，所以虽然他也会收集一些物资回来，但却仅仅只是最基本的一些东西。 不过有些东西，一旦被他见到却都会被尽量地收集起来。与此同时不惧怕丧尸的卫轩还做了一件“壮举”，他在往来搜集东西的同时还会顺手拉一些游走在较远位置的丧尸到火锅店的附近、甚至直接将它们拉近店中一楼的房间中，让这群家伙帮他“看家”。这样一来，就算有人发现了火锅店的异样、想过来看看，也得先掂量掂量这些丧尸的杀伤力、计算计算这些丧尸的数量才行。 而现在，坐在一张大大餐桌旁的卫轩就正在鼓捣着他今天收获回来的战利品。 “你要是什么时候能听懂我说的话就好了。”一面嘀咕着，卫轩的手上一面不停地忙碌着，“等过两天雪彻底融化、地面干透之后我就帮你找吃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线绳紧紧缠绕过又一颗被开水抄过的绿叶蔬菜。在桌子一旁的袋子里此时还放着一大堆他今天白天时在街道上搜集到的各种怕放的蔬菜、水果、rou类等等。 没错，卫轩今天主要收集的食材全都是这类怕放、一旦丢在原地无人理会很快就会臭气熏天变质的东西。 不是卫轩有多环保，也不是卫轩有什么特殊如空间之类的宝贝来储存这些东西，而是——这些东西一旦过了这村，可就真心没这个店了。 到了末世后植物会变异，以前能吃的植物将会变得不再能够食用，就算是由植物异能者使用种子种出来的作物，其中绝大多数就算没有如同变异植物般地攻击人类，那味道也绝对够个人受的。 能够在末世后供人食用的作物确实有，但味道最好的也只有某几种没什么味道的植物了。更不用提rou类——末世后就算有变异兽的rou可以食用，但它们甚少会出现在人类生活的地方，人们见到它们的几率可要远远少于碰到丧尸和丧尸动物的几率。 所以，在这末世之初，卫轩只想尽可能地先储存一些短时间内很快就会坏没人要的、末世后不能再生的蔬菜、rou类等东西，免得到时候自己没得吃——就算他能种出可食用的变异植物，但那些东西生长却也是需要时间的，中间等待的那段时间他总不能就这么饿肚子吧。 将蔬菜全都栓到绳子上，一串串晾晒在这个二层建筑的屋顶中间部分，放这个位置的东西不会被周围过往行人、附近小区中剩余的住户看到。 将鲜rou清洗干净后切成一条条、一片片，彻底用盐抹过后也同样挂在绳子上放到屋顶去晾晒。此外还有一些熟食的rou类、密封的香肠豆腐等东西，也都切成小片小片的、放到屋顶一同晾晒。 这些东西晾晒干燥处理后能够储藏的时间，足可以保证卫轩在末世中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伙食。 在卫轩努力将这些带回来的蔬菜rou类处理完毕后，开始默默为那些让人头痛的水果默哀了一会儿，如西瓜之类的东西根本别想保存太久。苹果、葡萄之类的水果还能切开晒干回头当水果干吃，某些就算晒了也没办法食用的东西现在就只能遗憾地放弃了。 其实，要是卫轩能找到一处绝对安全、现在就能保证完全没有人在的地方当作落脚点的话，他甚至还想将周围所有有可能会腐烂的如某些食物、尸体、垃圾等等丢得远一些，不然即将到来的六七月份一到，那时候这个不再有环卫工人工作的城市中将会散发出十分“感人”的味道。 到那时，那副场景绝对是见着伤心，“闻”者流泪。 不过，遗憾的是城市太大、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况且，如果他真的在全城幸存者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求生、逃出去的时候还有心情打理城内垃圾的话……那简直就是一种该遭雷劈的作死行为。 花费了一整天时间，又从附近的店铺中找到一些可以在这里暂时使用的被褥、衣服等东西，卫轩处理好今天带回来的所有食材、晾晒到屋顶、窗边等地方后，才相对安心地坐到用那堆被褥堆叠起来的小窝中，皱着眉头看向手机中的地图。 在他的身边，是经过了一整天外出行动后更加熟悉、并习惯跟在他身边的杜航。此时的他仿佛某种乖乖听话大型生物般，老实地蹲坐在卫轩身边一动不动。 背后靠着一个超大的抱枕，身上盖着一条毯子，身下是一床软绵绵的干净棉被，卫轩这辈子的末世后的第二日显然要比前世末世中的任何一天过得都要轻松惬意。 卫轩思索着什么，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地图沉思着，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出神地看向杜航的方向：“咱们市的范围可不小，像今天去过的那种小的、专卖蔬菜rou类的店铺数量更多得很，何况还有好多大型超市之类的地方呢？那些地方不去一下的话实在可惜，可如果真的过去了的话，咱们又没办法大量地往这里带东西……” 因为运气还算不错，今天卫轩带着杜航外出行动了整整一天都没有遇到过活人。这条街道上也相对安静、并没有幸存者从这里经过。当然，这也是因为最胆大的那群人在末世后的第一天就全都离开各自的隐藏点离开了城市，剩下的、胆子没那么大的人天知道还会在他们各自的家中窝多久？ 可像今天这样，他拉着杜航往暂时居住的地方带东西没被人发现还好说，可如果以后天天外出都大包小包地往家搬东西的话一旦被人发现了、再顺着他行动的路线找到他临时落脚处可就麻烦了。 那么，那些他想要处理的、散放时间一久就势必会被其他幸存者们所抛弃的新鲜蔬菜、rou类等东西要怎么办呢？ “要不……干脆随身带着绳子之类的东西，每去一处地方、就把那边的东西处理一下？”卫轩忽然两眼一亮，他没想去争夺那些能够在末世中保命的珍贵食物，比如方便面、罐头、饼干，粮食等等。毕竟，就算那些胆大的、有组织的异能者、幸存者们能杀进市区中搜集物资，也绝对会有所遗漏。他们一般进入市区的目标也大多是那些大型超市、粮食储存点等地方。 而卫轩则不同，因为他的异能，他完全可以等城市里没有了活人之后一户户闯空门搜集存粮。虽然麻烦了点，但他找起食物的速度却绝对要比那些人要来得更加迅速、简单、安全。 何况这些粮食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是在末世一开始还能吃，密封好一些的明年虽然还可以食用，但再久可就不能指望了。因此那些东西就算收集得再多也没用，还是将那些粮食罐头之类的还是留给运气好、胆子大的幸存者们维持生计吧。 相反，如果尽量将自己能收集到的鲜蔬rou类处理好、放在相对比较隐蔽的地方，等市区逐渐被幸存者们放弃后自己就可以陆续将这些东西收集回来。甚至哪怕期间部分食物被人发现、拿走一些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虽然麻烦了点……不过，这样到也不错。”想到这里卫轩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既然已经决定在这座城市中生存的他，虽然也会担心一些生存上、食物上的问题，可反而要比其他人来得轻松得多、也悠闲得多。何况，等他今天特意留下的那些可以发芽耕种的作物真的发芽之后，他就能利用上城市中那些绿化地带、种上可以在末世中食用的作物。 在末世初期、不能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采取这样相对较隐蔽的行动反而会比较安全。何况，东西全都藏在一个地方一旦被人意外抄了老窝不是更麻烦？ 反之，如果可以把整个城市都当成自家的地盘来储存、种植东西的话……这个想法很美妙，可惜真正处理起来却实在太麻烦了，所以卫轩准备只划分出一小片区域、能够改善维持他未来的生活就好。 有了决定心情就变得再度轻松起来。转头看看一直乖乖蹲在自己身边的杜航，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随即摸摸下巴：“今天出去折腾一天了，好歹擦擦脸吧。” 成为半丧尸的杜航是不会出汗、分泌什么东西的。可到底折腾了一天，自己也该洗漱一下、正好可以帮他也清理一下。毕竟，天知道什么时候自来水管道会出问题？万一停水了，就又只能如前世那样地收集雨水、收集桶装水来度日了。 第8章 浴室？ 将一条毛巾浸湿、拧干，给乖乖坐在自己面前的杜航擦着手、脸、脖子，为免避免自己太长时间不说话而失去语言功能的卫轩唠叨了起来：“等回头找到地方再好好洗个澡，不过估计现在就算还能找到澡堂子也未必能安心洗澡吧……话说，基地别的地方也就算了，等到自来水出问题之后好歹还能供应饮用水倒是很不错的。可惜之后咱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头我把所有周边的水店位置都记录一下，过一阵找到落脚地再运一批水过去……” 漆黑、没有开灯的房间中只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正在低声唠叨着，另一个别说回应、就连呼吸声都没有。 楼下、街道上，一头头丧尸们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着，时不时发出一声半声恐怖的低吟声，听上去是那么的恐怖、惊悚。 再远一些的地方，可以看到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昨天的大火一直持续到了今天，那个方向依旧在燃烧着，丝毫没有停歇的征兆。 就在卫轩给杜航擦完手、脸之后，正琢磨着要不要干脆把他扒光了整个擦上一便顺便占占便宜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汽车油门的轰鸣声、踩刹车时尖锐的摩擦声。 眉头微挑，将手中的毛巾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卫轩走到了窗口。 依旧老实坐在椅子上仿佛大型木偶般的杜航此时只是顺着卫轩的动作移动一路看他站到窗边。 三辆车子，车身被碰撞的凹凸不平破破烂烂，其中有两辆车的前车窗已经花掉了，此时狂打方向盘在街道上左扭右转地躲避着那些冲他们车辆扑过去的丧尸们、以及散落在街道上的车辆。 丧尸们在听到声音之后一个个兴奋得如同打过鸡血一般、摇摆着身子朝着那三辆车子飞奔过去，它们的速度全都要比末世前的普通人快得多，且力气大得惊人。有那么两头直接扑到车身上时还发出了惊人的“碰”的一声。 车中传出尖叫声，司机疯狂地左右打着方向盘、企图甩下趴在自家车顶上的丧尸。最后一辆明明没有被丧尸扑中的车里此时忽然传出了惨叫声，以及有人尖叫着“变成丧尸了”的声音。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这三辆车子先后拐进了相邻的一条路上，又过了一小会儿、在相对较远一些的位置传来“嘭”的一声响，似乎有车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随后紧接着传来了爆炸声。 夜幕中没有了以往城市中的灯火阑珊，更没有享受夜生活的人们在街上游荡的踪迹。因此，刚刚车灯闪亮着从旁经过、以及那一声让人心悸的爆炸声都在这片可以称之为绝对寂静的夜幕中显得那么的清晰。 附近的丧尸们无比兴奋地摇晃着手臂向声音发来的方向奔跑过去，让站在二楼看到这一幕的卫轩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连他都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遇到过的这一幕。不过这也和前世的自己这会儿正在睡梦之中、迷糊之际听到尖叫声才醒来、并没有看清到底有几辆车经过有关系，所以才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即使这些就发生在他的面前他也没能力去帮谁、救谁。更没有那么好心去救助什么人。他的异能是拜同行者陷害才拥有的、他前世死亡也是拜同胞们所赐。更不用提他前世在基地中经历的种种，让现在的他连回忆起那曾经的种种都没有半分兴致。 现在的他，只想带着他家半丧尸杜航一起找个地方过日子，就算完全不和人类基地接触也无所谓、就算完全与世隔绝也没关系。 冷着一张脸，转身走回自己的窝，一旁一直老实坐在椅子上的杜航却在他躺下之后忽然站了起来，用与昨天睡前一样的姿势坐在了卫轩的身边。 卫轩愣了一下，拉着被子的手顿在半路上，有些奇怪地看着杜航的动作，见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后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疑惑了起来：“怎么了？你也想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