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修真小说 - 造纸纪在线阅读 - 第117节

第117节

    就在这个时候,多个媒体上开始掀起新一轮的浪潮。

    “……纸人部落的做法看起来无可厚非,但是面对一个立志解放纸人的自由独立运动组织,如果他们真的是坚持自己所谓的和平共处的精神,就应该提前表明自己的所在,这样就完全可以避免误伤。”这是暗示纸人部落应该将自己实力所在的所有区域都公布出来。

    “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纸人部落,成员原人和纸人掺杂,却有一个如此崇高如此神圣的组织宗旨……我很怀疑这个宗旨是否真的能够贯彻下去,还是他们仅仅只是打算以此为口号圈地?要知道这个目标可是政府努力了几十年都没有能够真正实现的,难道他们就有这个实力实现了?”这是质疑纸人部落的真实目的目标的。

    “纸人部落这么干脆的将天远市交给政府军的心思颇令人玩味?他们在遭受了曙光的误伤后,重建工作都没有结束就开始反击,结果到最后却将到手的胜利果实轻而易举的交到了政府军的手中?他们到底是太过圣人,还是说他们其实是与政府军站在一起的,不过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而已。”这是暗指纸人部落打着纸人原人是一家的旗帜,实际上和造纸管理局根本是一个老板。

    一时声讨如浪。

    显然易见,这股舆论是面向纸人群体的,蓄意挑拨着纸人部落与纸人群体的公共关系。如果任由这种舆论倾向蔓延下去,纸人部落一定会被冠上别有居心的伪善名号。

    “对方如此大手笔的招待,我们不礼尚往来一下可真是不好意思。”简要对简墨说。

    对此,简墨当然不会有意见。

    当天晚上,各大媒体的总编都收到一份匿名发来的资料。

    第二天早上,多个媒体以头条或者极醒目的位置大篇幅刊登了这样一则数据:里面列举了自曙光成立以来在扩张过程中“合并”或“驱逐”的中小型中立团体的信息,包括团体的名字,组织宗旨,主要负责人,成员规模,以及在被合并和驱逐过程中伤亡的人数……并简单记录了其时间和过程。信息高达有九百七十余条。

    这份材料的最后说明,这只是很容易被收集到的一部分,真实的数据只会比这个更多。

    刊登出来的各家媒体都在这篇数据的最后做出的评论,评论的核心意思都差不多:“当某地纸人已经明确表示了和平安居的意愿,但却未曾表明自己是否隶属某个组织是否拥有某种身份,是否就‘应该’让所谓的自由运动组织夷平了,再纳入麾下管理才算是真正拥有了自由和独立?”

    第193章 碎晶极限

    这份数据只是一个开始。

    既然已经开始反击,就没有必要如同过去一样隐忍。撕破脸之前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撕破脸之后就是礼尚往来,奉行的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方针政策。如果处于战略需要,也可乘胜追击一下。

    对于曙光的“招待”,纸人部落丝毫没有之前那种温文儒雅地态度,对于他们在媒体上的各种或明或暗的攻击,都一针见血地反驳回去,硬是驳地对方除非是耍赖否则无话可说。便是各种莫须有的阴暗揣测,也都用那份数据拍回去了——若说别有居心,莫非那九百七十多家希望中立的纸人组织也都是别有用心?非得给曙光灭了才能证明自己是真想中立。

    至于东平镇和天远市,纸人部落公开表示:如果曙光或是其他纸人激进组织想要“染指”,那么“……不管政府军态度如何,部落都不会视而不见的。”实际想要表达的是,他们即便让政府军进驻了,东平和天远市也是纸人部落的公开挂牌的势力范围。

    令人玩味的是,对于纸人部落这近乎冒犯的言论,造纸管理局也表态了:“……希望有关各方保持克制而冷静的态度。”只是这莫名其妙的话到底说的什么意思,大概没人能够肯定。但单看之后造纸管理局,除了说话之外,竟是没有什么下文了。

    这场沸沸扬扬的嘴仗持续了近一个月,双方的笔客轮流上阵,水军们也都忙得昏天黑地。虽然只是不见刀光的舆论战,但是确实让曙光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没有对东二十六区其他地方再伸手。

    让郑铁更高兴的时候,就在舆论战进展不久,东二十六区其他遭受曙光袭击的地区,竟然有好几处表示愿意加入部落,希望得到武力庇护。有一些没有表示明确加入的,也希望能够结成互助同盟,能够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守望相助”。

    当然这一切呈现在简墨前,不过是短短几句话。

    他不擅长战争,对于这种舆论战虽然也是摇笔杆子的事情,却也算外行。便放手交给郑铁去做,只让简要汇报些紧要的进展就行了。

    他这个时候正忙着调整新的魂力攻击方式。

    被简墨强留下的两名来自欧盟的贵族在这五年中为简墨学习和熟悉魂力攻击和防御的各种方式和技巧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欧盟在戮血时代的砍杀,混血时代的掠夺,包括延续至今的用魂力种子控制他人的手段,简墨都已经进行了深入了了解。开始他让那两名贵族彼此模拟了各种他们所知攻击手法,观察了他们各自攻击和防御的手段,后来又让他们尝试攻击自己,又通过不断的琢磨和练习,陆续摸索出出一套适合自己的攻击和防御方法。

    不能不说,辨魂能力在学习和摸索中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而他的进步让两位从小在欧盟接受家族训练并经过多年实战的贵族总是瞠目结舌,一直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倒霉的惹上这位少爷。不过当他们察觉简墨不但魂力波动强大,还是一名辨魂师的时候,这种悔意就变了。或者说欧盟的贵族一向都是非常务实或者说识趣的。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实力已经远不是简墨的对手时,以往不甘不愿的态度反而变得积极起来。不但对于简墨的要求各种配合,还主动说出很多简墨问都没有问过的经验和技巧,知名的魂力攻击高手和他们的成名技,甚至还根据简墨的魂力波动特点对他的魂力攻击和防御提出了建议——投靠的意味简直是再明显不过了。

    当简要打算考查他们真实用心的时候,两人毫不犹豫地说简墨的魂力波动量级和辨魂能力是他们首要被折服的因素,当然不排除简墨个人能力之外的实力,包括他对李家的影响力。虽然欧盟的造纸师们尤其是贵族们对于泛亚的造纸管理局的管理方式都有些轻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敢真的轻视这个欧盟数倍领土的政体里的最显赫最有势力的造纸师家族的实力。

    在这五年的研究过程中,简墨以学习别人的经验并训练自己战斗力为主,虽然也研究出了一些新的东西,但是也不过是在其他人已经成熟的战斗技巧上进行改良。唯有一项意外的发现,让他惊诧不已。

    从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魂力波动会对其他人的魂力造成影响的时候,简墨发现魂力波动的巨变只对原人有用,对纸人是不起作用的。这一点在他魂力暴动以及后面数次使用魂力波动的时候,都有实例证明。不管是简墨自己发现,经两名贵族介绍,这一点在欧盟也是公认的真理。

    为什么对原人起作用对纸人不起作用?原因何在?欧盟那边的观点是因为原人和纸人灵魂的形态本来就不同。一个是游离波动的光,一个是无变化的固态或者液态。在自然界里,光是一种虚无并且容易影响的存在,而固态和液态却是需要花费力量才能发生改变的。从这个角度看,前者会受伤害后者不会,似乎也很好理解。

    开始简墨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他自己却是亲自感受到后者蕴含在固定形态的魂力波动的,所以简墨觉得,纸人的灵魂虽然与原人不同,其中却必定是有一定关联的。

    这一点怀疑在一次遭袭中意外得到证实。

    虽然简墨的行程一直都是被简要列入最高保密等级,但是这并不能保证简墨的行动完全不被别有用心之人摸出某些规律。被派来偷袭的人尽管多数会在靠近之前被护卫团解决掉的,但简墨视线范围之内偶尔也会出现一两个。这样的敌人一般都是实力强悍的异级。

    那一次,就是这样一个异级,很是嚣张,好几个护卫都重伤在他的手中。简墨下意识就恨恨地想:要是弄死这个家伙就好了。

    魂刺顺念而生。

    那是确实饱含他愤怒的全力一击,魂刺穿过魂晶的那一刻简墨就清醒了,知道自己做了无用的蠢事。然而也在同一时刻,魂刺上的触感却是有些异样,仿佛是突破了某道厚厚的城墙,来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他的“视界”里,异级的魂晶莫名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喷涌四射的美丽霞光。那霞光仿佛是章鱼在透明的海水里吐出了彩色的墨汁,只是那墨汁是带着绚烂的光,闪耀而灵动,无规律地向四周膨胀着弥散开来。

    然而这美丽的景象,仅仅持续了不过一分钟左右。随着霞光的不断弥散,光越来越稀薄,色彩也越来越暗淡……最终消失在幽暗的星海里。

    简墨散去对自己魂力波动的束缚,再看那嚣张的异级,却是七窍流血,以他用rou眼看最后一眼的姿势,猝然死去。

    纸人死后和原人一样,是看不到灵魂形态的。简墨想要研究,对着这具已经挂掉的尸体也做不出什么结论。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简要。

    简要建议他以后再遇到袭击的时候也试一试。

    实际上能惹得简墨这样的人心都会心生杀意的情况并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简要刻意放水,之后的几个月,简墨居然又碰到了三四次。

    事实证明,如果简墨的魂刺攻击如果达到或者超过一定的强度,是能够摧毁纸人的魂晶的。但是简墨数次试验后,发现只要攻击力度在这个强度之下,无论怎么攻击,纸人都不会受到影响。但一旦达到这个强度,那么魂晶就像是被摔碎的软布丁,怎么也无法挽回——纸人本身则毫无例外的七窍流血突然死去。

    简墨把这个魂力攻击强度称作碎晶极限。

    简墨没有将这个发现告诉两名贵族,因为两人目前接触的最多的纸人都是自己身边的纸人。他可不愿意在没有完全信赖对方的时候将自己人陷入危险之中。

    对于这个发现,最喜闻乐见的是简要。对付原人的话,只要不是人太多或者是高手,简墨的身手一般是够用的,但是这种程度对攻击力强悍的异级是不管用的。尽管这项能力能够让自家少爷无敌于天下,但是多一个保命法宝总是令人欢喜的。

    简墨的能力当然也是简要的重点保密事项。因此虽然刺杀简墨的纸人频频以同样的惨状猝死,却也并没有让那些指使者察觉到异样。要知道天下的异级千千万,异能也是五花八门。一个七窍流血,便是手法巧妙些的原人杀手也不是做不到,更何况他们的刺杀对象是一个不知道上限何在的异造师,身边自然是各色异级环绕。

    只是在经过长期的窥探和跟踪,简墨背后的实力在他们的眼中也慢慢显露出冰山一角。

    一位出色异造师——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是从他身边环绕着那么多异级看来,这一点基本是毋庸置疑,一位出色的魂笔制作师,年纪轻轻就有一份不小的家业,包括首家纸源这样的纸源劳务派遣企业。

    “如果如你所说的,李家在他白手起家和过往二十年没有给过他任何帮助,我只能说,你家这位子弟绝对不简单。”中年人说,“他真正的实力,绝对不是你明面上看到的这几家看起来不错的公司而已。泛亚的有钱的人很多,比他有钱的大有人在。但是我在他身上投入的资源,去查十个比他百倍有钱的人都够了,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截获到他的信息两次而已。”

    “一个普通的异造师是没有这样强大统筹和经营能力的。他能够写造出几个在这些方面擅长的纸人,虽然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像他这样的异造师在泛亚也不是没有,却绝少有能够达到他这个程度的。”

    现代派的原文是对赋予天赋的明示,也就是说,原文中对于某专业方向的具体描述越多越详细,写造出来的纸人拥有的天赋才越高级。这就要求造纸师本身就对某个专业方向有较深的了解。可如果造纸师本身就具备这方面才能,他也就不需要写造这样的纸人了。

    但传统派原文是对天赋的“暗示”,虽然对专业描述也有要求,但难度却降低了许多。因此在这一点上,简墨有着大多数异造师难及的优势。

    可简墨的能力虽然难得,但在整个泛亚却绝对不是独一份。毕竟传统派作为最先出现的造纸手法,并没有完全断绝。另外现代派虽然有它固有的劣势,却不是完全没有那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研究资料来准备一篇原文的。只是在这样一部分的人中,能够像简墨一样在短短不足十年的时间内构建起一个足够能够与解铃人周旋的势力,却是凤毛麟角。

    “我很怀疑,他的背后还有其他势力的支持。”中年人说。

    李君珏却并没有将中年人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轻轻用茶夹将杯子洗好,一一放在自己面前,动作和神态竟都有几分与李德彰相似。做完这一动作,他方才漫不经心道:“其实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如今解铃人连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我其实也挺想知道,到底是你现在的水平下降了,还是你的想法也改变了?”

    李君珏是知道在简墨最初的二十年生命中李家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即便后来知晓了他的身份,也不过是在简墨的势力所在范围内,给了他最大的便利和容忍量。虽然李君珏本人对此都是十分忌惮的:因为这份厚待对于李家虽然不算什么,但是与旁人相比,却是难以想象的优势。好在相比之下,李微生和李微言这两个李家第五代,简墨从李家获得的完全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他自然不会傻到在李德彰已经揭开简墨身份后还在其面前公然抱怨这一点。

    但是李君珏知其一却不知道其二。

    在简墨的势力出入范围给予他最大便利和容忍的,除了李家这个从造纸之术诞生以来就一直位于泛亚最顶尖一层的庞然巨物外,还有另外一位从造纸之术诞生以来就游走于泛亚各地、不断地参与和支持各地纸人建立起维护自身利益因此在纸人中拥有独一无二影响力的某人。这个人第一个教授出来的孩子以一个非天赋者原人的身份创建了泛亚最大的非官方造纸师团体,目前□□出来的孩子正领导者泛亚最大的纸人组织之一。

    在这个人的庇护下,简墨的势力构建之初才得以最高的速度膨胀,并且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受到纸人族中任何的质疑和压力——这对于一个原人来说,尤其是一到目前为止不过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来说,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哪怕是他拥有多么惊才绝艳的造纸天赋,多么完美的领袖理念和说到做到的口碑,但也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折服天下纸人的心。

    从某一方面来说,简墨是锦衣夜行于原人和纸人两族之间唯一的幸运儿。

    中年人被李君珏的话激怒了:“李君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李君珏将茶倒入茶杯,丝毫没有介意地样子将其中一只茶杯夹到中年人面前,“尝尝新到的茶,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中年人拂袖而去。

    李君珏拿起自己面前杯茶,闻了闻茶香,然后慢慢饮下,嘴角露出一丝讽刺地笑:他现在最大的敌人可不是简墨那个孽种,而是李微生这个狡猾的小狐狸。这是稍微动动脑筋都能判断出来的。但是这些人现在却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对付那个孽种的身上,而不愿意分出资源来帮他争夺在李家的势力,无非是怕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不会再帮他们出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最后是李家的权势由他来继承,又怎么会容忍这群始终想毁掉李家的立足之本的家伙在面前跳来跳去。

    罢了,现在这大概也是他利用这群人的极限了。既然解铃人不肯帮他除去他上位的最后一道阻隔,他还是靠自己来的好。

    现在纸原之间的战争已经从局部慢慢向全境扩展开,说起来真是倒霉,为什么到了他要接任的时候就要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不过反过来想,这也是他争夺李家权利的一个难得的表现机会。如果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占据绝对优势,并且借战争的便利,掌控住李家的主要资源,那么不论他老爹再怎么不喜欢不乐意,也只能乖乖让出那个位置来。

    “既然东二十六区曙光只剩下w市一处据点,那就不如把这最后一根钉子除去吧。”李君珏拨通一个号码,悠哉悠哉地说,“……我听说霍文派去w市的几轮纸人都折了,他的四大天使有一个到现在还在失踪中……李微生在w市不会有前途的。曙光占领w市诞生纸档案室可是在纸人中被视为首义的标志。你们说如果这标志陨落在我们手中,该是多么让人惬意的事情。”

    翌日,数倍于往日规模的政府军突袭w市。

    曙光应接不暇,步步失利。

    三日后清晨,曙光血库暴露。

    半日激战后,政府军涌入血库,一时死伤无数。

    一个小时后异变突生,部分异查队成员突然倒戈相向,向自己的战友举起屠刀。

    数分钟后,倒戈之举以多骨诺牌倾倒之势,向外蔓延……

    第194章 前路都是雾茫茫

    “事态已经控制住了……跟几年前东三十三区的丧尸事件有些相似,不过看上去像是正常人,从行动看起来是有组织有指挥的,以rou体的近距离物理攻击为主,被攻击成功后会受到控制。但是异级一旦受到控制后,似乎原本具备的异能就消失了,在后面的攻击中再没有使用过原本的异能。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在后退一定距离后将他们阻止在一定范围中。”电话那边清晰而快速地说。

    “既然他们原本的异能已经消失了,而且只能静距离物理攻击,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将他们一举消灭。”李君珏反问。虽然语气还算冷静,可是全身散发的气息已经说明他十分不悦了,甚至在一触即发的暴怒边缘。

    “曙光并没有让他们所有的人都传染上这种‘病毒’,他们的血库中还有相当数量的异级储备,他们配合着这些‘丧尸’一起进行攻击,形成的攻击力并不低,同时还受到病毒的保驾护航。如果要将他们消灭殆尽的话,我们需要一批能够进行大火力的远程范围攻击异级。”那边不知道是没有听说李君珏话语中潜藏的愤怒,还是没有把这种愤怒当一回事,语速依旧很快,表达也十分清晰。

    “大火力远程攻击异级!我刚刚才给了你一大批,你以为这批异级是火柴棒吗?想要就要。”李君珏忍不住把桌面抓得咯吱咯吱想,“结果你却因为轻敌让他们都送了命。”

    “目前我们还保留了五成左右的异级攻击力,并没有完全丢失。”电话那边的声音平稳如初,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次惨重的损失而显得诚惶诚恐,“如果副局能够继续给予支援,属下会继续下一步作战计划。如果不能,属下也会做好撤离准备。”

    “李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李君珏一拍桌子,瞪直了眼睛。

    “属下不敢。只是就事论事。”

    挂上电话,李固表情不动的站了几秒,才慢慢坐了下来,问一遍的秘书:“上一次丧尸事件解决的方法查出来没有?”

    秘书小心翼翼的回答:“多条渠道发来的消息都指向一个叫简墨的人。那人就是传闻中李君瑜流落在外面的独子,老爷子默认的长孙。因为涉及丧尸的首篇原文似乎是出自他的手,加上原创优先级,简墨拥有最高忠心暗示的优先级……但是这个人在几年前京华大学的一场大火后就失去的踪迹。现在想要找到他,只怕很难。”

    “除了忠心暗示外,有其他解决途径吗?比如我们也写造同样异能丧尸,如果与对方的丧尸相互攻击,能否反控制他们,或者抵消他们的病毒控制?”李固不亏是被赋予了李姓的纸人,很快就有了其他思路。

    “这一点没有先例,不能确定。”给李固做秘书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连一个犹豫都没有给出了各种可能情况的参考,“有可能会会出现将军所说的情况。不过根据简墨的那篇原文的描述,如果同时出现两个领袖级别的丧尸母,那么丧尸母之间如果等级不同,则低级服从高级;如果同级,则会在分出胜负后确定从属关系。我恐怕在这种关系确定前,还是要先打一场。”

    李固没有说话,就在沉默中一个他的电话响了。

    李固没有动,秘书很熟练的去接听:“您好,哪位?是穆司令啊,您找……我们家将军——”

    李固接过电话:“喂,什么事?”

    穆司令在那边笑道:“听说你在w市进展不是很顺利啊,李家老三找你麻烦了吧。”

    “你消息倒灵通,直说吧,打电话给我到底想干嘛?”李固对穆英向来都不是很客气。穆英不是李氏造纸研究所的作品,却能够在政府军中爬到最高位置,这跟他的能力和人品不无关系。虽然李固从来对他缺乏热情,但是心里却是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需要重视且不好得罪的家伙。

    挂上了穆英的电话,李固轻轻地笑了一声:“穆英这是有向李微生倒过去的意思啊——”

    秘书神色变化了一下:“他想拉拢将军?”

    “拉拢目前还算不上,只是想先试探一下我的口风。看来老爷子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忠心他到最后,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