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修真小说 - 我有特殊的外语技能[综]在线阅读 - 第65节

第65节

    为了避免真的会被人吃了,她只好能屈能伸, 赶紧溜。回到西厢的时候, 梅绛雪正在院子中削一根竹子, 朱七七正坐在旁边看着梅绛雪, 她看到了江清欢, 轻哼一声, 起身就要走。

    江清欢:“站住。”

    梅绛雪一愣, 看向江清欢, 江清欢并未看向梅绛雪, 她只是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姑娘, 秀眉微皱着。可朱七七并不管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江清欢见朱七七这么嚣张, 伸手从旁边摘了一个食指大的小果。小果飞了出去, 打在朱七七身上的xue道上,不得动弹。

    江清欢笑着走过去, 慢悠悠地晃到朱七七前:“你继续走啊,怎么不走了?”

    朱七七气得脸都红了,“你偷袭,无耻!”

    “我无耻?那你擅自闯进别人的地方,算不算无耻?”江清欢外头看着朱七七,笑道:“朱姑娘长得确实好看,丝毫不比白飞飞逊色。可惜就是脾气太坏了,又任性,否则,岂止是沈浪,这天下的青年才俊说不定都要匍匐在朱姑娘的石榴裙下。”

    朱七七听出来江清欢话里的讽刺意味,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可江清欢就是要她气,气晕了拉倒。

    “我跟朱姑娘说过,你能活动的地方,就是西厢而已。谁让你跑到东厢去扰了别人的清净?你若是再这般不听劝阻,我便让白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你,吃饭睡觉,也不例外。”

    清风斋是黄药师喜欢的地方,那个男人向来喜欢清净,朱七七在西厢里,已经够热闹了,她居然还跑到了东厢去。江清欢想起傍晚时她在门外听到的那几句话,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与朱七七说道:“你今天之所以没被人赶出去,不是因为你是朱富贵的女儿,而是因为你是我收留的。桃花岛主,可是从来都不看旁人面子的。”

    朱七七闻言,不服气地反驳,“难道你收留我,不是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吗?”

    江清欢也不生气,反而似笑非笑地看向朱七七,看得朱七七心里都有些发憷。

    而梅绛雪则是站在院子里看着她们两人,梅绛雪本来对朱七七并无恶感,经过这些日子,也不能说她就讨厌朱七七了,梅绛雪只是觉得朱姑娘每天的精力都过于旺盛,折腾来折腾去,让人心生疲惫。刚才白虎和白雕追着朱七七回来,朱七七在西厢大呼小叫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梅绛雪一看便知定然是这个天之骄女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江清欢生气,才会这么被修理。于是,她只装作自己是院中的人形盆栽,不吭一声,白虎和白雕消停了之后,也并不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梅绛雪担心自己问了之后,还要替师妹气上一回,还不如不问。

    此刻她看着江清欢那样打量朱七七,也觉得有些奇怪。江清欢口头上不客气,可也没亏待过朱七七,但她似乎特别喜欢逗弄和在口头上欺负朱七七,总能将朱七七气得呱呱叫。

    梅绛雪这两年和江清欢在中原,早就将师妹要修理人的小习惯摸得一清二楚。

    果然,只见江清欢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恶意,像是个调皮的小魔星,只是这个魔星长得可真是水灵得令人移不开眼。

    江清欢:“可你真的是朱爷的女儿吗?”

    朱七七虽然动弹不得,但是不能动并不妨碍她此刻勃然大怒:“江清欢,你什么意思?”

    江清欢看向朱七七,神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七月七日长生殿,听说朱姑娘的名字,就是从这句诗来的。”

    朱七七愣住,很少人知道她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就连她爹也不喜欢跟别人说这个事情。她身上有一个玉佩,是娘留给她的,那玉佩上刻着的,就是江清欢刚才念的那句诗。

    江清欢看着朱七七的模样,微笑,“知道为什么快活王想娶你娘吗?”

    这个问题,竟然从来没有人跟朱七七提过,那天朱富贵受伤之后,她因为辱骂沈浪被朱富贵打了一巴掌之后,连话都没好好跟朱富贵说就已经离家出走。不离家出走还好,一旦离家竟然到现在都没回仁义山庄,朱七七在清风斋,三天两头就想着溜出去,无奈白雕白虎太过吓人,她想溜也只敢想想而已。

    如今江清欢这么一问,朱七七不可避免地想起连累她如今受罪的始作俑者,她怒声说道:“我只知道快活王是个疯子!”

    江清欢:“快活王虽然是疯子,可你娘是他的意中人哦,我听说快活城是他为了自己的意中人建的。”

    朱七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江清欢的话,要不是她的xue道被制,她都恨不得冲上去挠花江清欢那张过分美丽的人脸。

    “你这个妖女!你胡说!我娘又怎么会与快活王有纠葛?!”朱七七的眼睛快能喷出火来,这个天之骄女,似乎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样愤怒,她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动弹不得。

    江清欢听到朱七七的那声妖女,愣了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说来她从前的时候,从来都不认为被称为妖女是个贬义词。所谓武林正道,不过也是一群伪君子在一个肮脏又混乱的地方装得人模人样而已。

    谁没有野心?谁没有欲望?谁又比谁高贵?

    她师父被人称为妖女,她是妖女的徒弟,自然也是妖女。

    只是这两年冥岳到了中原,仗着丐帮少帮主和桃花岛主的面子,冥岳一直都处在一个亦正亦邪的位置,从不招惹所谓正道,但邪道的事情,江清欢也是没少做的。

    不过她是妖女,难道李媚娘就是圣女了?

    死者为大,江清欢觉得自己不该用言辞去说李媚娘什么,但许多时候,事实胜于雄辩。

    她看着怒火中烧的朱七七,歪着脑袋苦思冥想,她觉得自己总该是记得朱七七的身世是怎么揭露的。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记得的,因为她想了想,也就想起来了。

    江清欢一脸淡定地笑着,一点都没动气。朱七七擅长发脾气,然而她并不擅长骂人,江清欢甚至觉得朱七七这样的人,要不是因为她得天独厚,所有人都惯着她让着她,她出去吵架,一定是吵不过别人的,说不定还会在吵架的过程中被人用恶毒的词语给气死。

    江清欢忽然问朱七七:“你娘是不是留给你一个玉佩?”

    朱七七愣住,她身上确实有娘亲留给她的玉佩,可江清欢怎会知道?

    朱七七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江清欢自然也是能看得明白的,她背着手笑着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完全入黑,清风斋廊道上的灯笼在清风中摇晃了下,那柔和的灯光在江清欢明艳的五官上晃了一下,看得朱七七心头一跳,她心里有些害怕,江清欢美则美矣,可她既不像陈玄霜也不像梅绛雪,江清欢虽然让她留在了清风斋,可江清欢并没有对她十分礼遇,相反,江清欢总在欺负她,所以朱七七看到了江清欢,虽然她鸭子嘴硬死要面子地顶嘴,可心里总会不由自主的发憷。

    江清欢:“七月七日长生殿,这句诗就刻在那个玉佩上。你问过朱爷,那个玉佩,到底是谁送给你娘的吗?”

    朱七七瞪向江清欢。

    江清欢却不痛不痒,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没有谁可以随随便便在她的地盘撒野。她是答应了仁义山庄隐藏朱七七的行踪,可没答应要纵容她像是在仁义山庄那样为所欲为。

    江清欢笑着说道:“等你回去之后,问问朱爷,那玉佩,是不是快活王送给你娘的。再问问朱爷,你娘既然早已离世,死者安息,为什么快活王不愿意让你娘安息,娶不到你娘就要娶你?他是不是爱到深处便生恨?”

    朱七七听到江清欢的话,整个人都被唬住了。顾不上对着江清欢破口大骂,她只是在想,她的玉佩一直贴身带着,为什么江清欢会知道上面的字?难道江清欢说的都是真的吗?

    可如果她不是朱富贵的女儿,她还能是谁的女儿?

    江清欢看着朱七七难得哑巴了,扔下一句“你再敢去扰了东厢的清静,我就将你交给快活王,至于他强娶了你是天作之合还是违背伦理,你好自为之”,然后就十分潇洒地走了。

    可她人走了,朱七七的xue道依然还没解开。

    梅绛雪看得目瞪口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师妹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么多的小道消息。看到朱七七还站在原地不得动弹,不由得对着江清欢的背影喊了一声。

    “清欢。”

    江清欢回头,看向师姐,眨了眨眼睛:“朱姑娘的xue道过两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没关系,朱姑娘精力旺盛还能到处蹦跶,不过就是两个时辰,很快过的。”

    梅绛雪:“……”

    梅绛雪走向站在原地的朱七七,不免有些同情。她想到刚才江清欢说的话,万一朱七七真的不是朱富贵的女儿,心里就更加同情朱七七了。

    恃宠生娇这么多年,要是得知自己的父亲,原来不是父亲,那该得多难过?

    可江清欢不管,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

    回到了房中,江清欢趴在床上,因为朱七七点了xue道,白虎光明正大的在小jiejie身旁偷懒。

    白虎看着小jiejie趴在床上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模样,忍不住用头拱了拱小jiejie的身体,问小jiejie为什么这样高兴?

    江清欢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原来自己真的是在高兴,她抱着白虎的脖子,乐呵呵地笑着,笑着问白虎,要是黄岛主欺负她,白虎要不要帮忙揍他。

    白虎猛虎落地式跳下床,吼了一声,说谁敢欺负小jiejie,白虎吃了他!

    江清欢看着白虎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想起傍晚时黄药师的吻,谁能想到那样强大而又冷清的桃花岛主,竟然会那样霸道热情地亲吻别人?江清欢眉眼弯弯,又趴在床上漫无边际地想着事情,想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入睡前的念头是:原来心中在意的人,也同样在意自己,是件这样令人高兴的事情。

    第082章

    这天夜里, 清风斋迎来了幽灵宫主白飞飞。

    白飞飞一身黑色长裙,连面都没蒙,就直接落在了清风斋的西厢。清风斋迎来不速之客,即便是曲凌风没发现, 白雕都不可能不会发现,可白飞飞却进入得异常顺利,就连黄岛主都没出来阻拦。

    大概是在自己的地盘, 江清欢显得相当随意, 她穿着一身经过改良的红色长裙,露出精致的锁骨, 一头长发刚洗完不久, 有些微湿, 那双雪白的双足裸露在长裙外, 可以看到脚趾可爱的微微蜷缩着。

    她就那样慵懒而又自在地依靠在园中的软塌上, 柔和的月光下, 越发衬得她风情万种。白飞飞从不知道原来冥岳的四姑娘, 竟也有这样媚惑的一面。

    江清欢:“总算是来了, 我都等了白宫主许久呢。”那说话的声音和语调, 好像白飞飞是她期盼已久的情人似的。

    白飞飞面无表情地看向江清欢, “你早就料到了我会来?”

    江清欢点头:“不然你以为你随随便便就能进入清风斋么?你当清风斋是什么地方?”

    白飞飞沉默,她在江清欢面前站立了许久, 一句话也不说, 好像是专门去发呆似的。可江清欢没有催促白飞飞,有什么好催的呢?她如今有的是时间和耐性, 怕且是白飞飞等会儿要急着走而已。

    终于,白飞飞先打破了沉默。

    “你说我不是我娘的女儿,有何证据?”

    江清欢眉眼弯弯,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没有证据。”

    她话一出,白飞飞那视线瞬间就变得跟刀子一样锋利,杀气尽显,“你竟敢骗我?”

    江清欢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我骗你做什么?你只要答应我那天在小木屋跟你说的事情,我便可让丐帮的弟子去帮你查明此事。你放心,我虽与丐帮少帮主有交情,但少帮主为人光明磊落,必不愿在关系到旁人骨rou真情的事情上做文章。”

    白飞飞闻言,没有说话。她知道江清欢说的是真的,她的下属已经来报,说白静离开了幽灵宫。白静不会无端端离开幽灵宫,要么是嫌她事情办得太慢,要么便是知道了她和沈浪的事情,不管是哪一件事情对她来说,都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白飞飞对白静,心里是又敬又怕的。她从小并没有从那位母亲身上汲取多少温情,却早早已经学会冷酷与仇恨。那天江清欢对她所说的话,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怎么也无法抛至脑后。

    江清欢眨巴着眼睛,看着白飞飞,忽然问她:“你如今到了清风斋,是因为沈浪去了仁义山庄吗?”

    白飞飞淡瞥了她一眼,显然觉得江清欢问的是废话。可说起沈浪,白飞飞心里就更是有些窝火,因为血池图确实是在陈天相身上,可陈天相却看中了沈浪,希望由沈浪进入血池。

    快活王要仁义山庄要么交出血池图,要么交出朱七七的事情,逼得陈天相跟众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隐姓埋名十几年,一直在为师父寻找有缘人,可惜一直没找到。如今仁义山庄与快活王对峙,既为朱七七,也为陈天相。朱富贵说仁义山庄只会确保他庄中每个人的安全,不会有在庄中做事,却被仁义山庄卖了的事情。

    陈天相对朱富贵此举十分感动,主动献策,说虽然快活王武功高强,快活城也人多势众,但未必便是不可击败。他手中的血池图,藏有他师父的毕生绝学,若是能找到人进入血池,将那武功学会,便可以约快活王决一死战。

    但是这样的举动必然也是冒险的,首先他选的人足够聪明,在武学上是真的有天分,其次,虽然血池图在手,可是血池之中机关重重,罗玄的血池图只标了路怎么走,机关是否一一都列在上面,谁也不知道,陈天相也不知道。

    这是一个虽然危险,但却很诱人的提议。

    陈天相千挑万选,认为沈浪可以胜任。但沈浪却推辞了,沈浪并不傻,快活王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也想杀了快活王,可他却不愿意承陈天相的这个情。

    所谓无功不受禄,此时的沈浪,心思清明,他如今和白飞飞在山谷下的小木屋住在一起,即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毕竟孤男寡女,又是男俊女美。沈浪知道陈天相有一个义女,但凡是有人将自己最重视的东西送到一个人面前,那必然会有比最重视还要重视的东西要托付给一个人。

    沈浪深谙此理,因此婉拒了陈天相的好意。

    冷二爷为此还在开玩笑,说朱爷的提亲你婉拒了,如今陈大夫的好意你也婉拒了,沈浪啊沈浪,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浪笑道我想要手刃仇人后,隐居山林,只要一间木屋和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足矣。

    两人说话的时候,白飞飞就在旁边,抬目看向沈浪,却见男人眉眼含笑地看向她,虽未说欢喜,可眼里眉间都在传递着温柔。

    沈浪那样的举动,白飞飞不可能不动容。快活王也是沈浪的仇人,他也想杀了快活王。但对白飞飞来说,如今有比杀了快活王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的娘亲白静离开了幽灵宫,白静定然是到了开封。虽然白飞飞是幽灵宫的宫主,可白静余威犹在,幽灵宫众人依然听白静的号令。用不了多久,白静就会找上门来。

    白飞飞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死在白静之手,可她在乎沈浪。于是那天江清欢所说的话在她心中埋下了种子,如今那粒种子已经发芽成长,她无法忽略。所以晚上沈浪被冷二爷再度请去了仁义山庄之后,白飞飞就到了清风斋。不管江清欢是否胡说八道,但她却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

    白飞飞:“我答应你的条件,可我不相信丐帮弟子查的东西,我想听我娘亲口说出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江清欢眨了眨眼,可还没等她说话,白飞飞就来去如风的走了,不留一片云彩。

    江清欢有些没趣儿地叹了一口气,等了这么久呢,才说那么两句话就不见人了,真是可惜了。就在她叹气的时候,一个男人的低笑在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