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睡吧。” 李知前走到床边坐下,瞪她,“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他说着凑过来,拦着她强迫把人扶起来,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来,先别睡,想清楚了再说话。” 简兮轻轻笑起,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又闭上,随意道:“我白天上班晚上应酬,不上班休息两天还要照顾你,哪来的那么多精力,不像你,整天在家里闲着,不是沙发上躺半晌就是床上躺半晌……” 李知前轻哼一声,理所当然道:“哦,那我就明白了,这么着,你现在躺着,我来总行吧?” 他抬手撩去衣服,看着她揉,捏,两下,问:“是这个意思吗?” 简兮抬手抱住胸口,遮住春光,呼吸不由自主缓慢,睁开眼细细看他。 他眼神清明,戏谑说:“那看样子就是这个意思了……直接说出来不就是了,你跟我还客气个什么劲儿……” 不由分说剥了她下头的衣服,分开腿儿打量。 她面红耳赤,收拢腿、心翻过去身。 他眼底微微泛红,呼吸急促,胸前起伏,声音低沉道:“看一下怎么了,还没正八经仔细瞧过。” “……” 只是三言两语混账话就让她心口七上八下一阵乱跳,被他胡作非为,呼吸由缓慢变得急促,最后又由急促到有气无力,他贴过来,下头深深浅浅,凑近她的耳朵根问:“怎么这么嫰?” 床头咯咯吱吱的响,她很不安,别过脸,轻声问:“为什么声音这么大……不行……” 话刚落地,桌子上的东西被他扫落到地上,抱她坐上去,翘起两腿。生硬冰凉的桌面让她打了个激灵,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一些却有气无力,找不到用力的支撑点,被他逼到墙角,抱着他的脖子,咬、他的肩膀。 倏然又被抱起来,身体悬空,他托住她,一上一下,借着重力颠簸。 简兮咬住嘴唇,真是……疯了……伤口也不顾了吗! …… 偏偏她不能自己,一边下头隐约不适,一边却几近乎焚身。换被动为主动,毕竟这么久也慢慢放开。 最后他扶着床沿停歇,身上汗湿一片,简兮有些止不住发抖,起身看了看他的伤口,确认无大碍才又躺回去,气若游丝的闭上眼。 “如何?”他问。 简兮抬胳膊的力气也被抽走,懒懒的翻了个身回应。 他精神反倒更加好,休息几秒起身收拾战场。接了一杯温水递过来,她一口气的喝完,人恢复少许。 他弯腰过来擦拭,简兮挡住,强打气精神下床,到浴室清洗。有些月中,胀不适,似乎是时间有些久的缘故。 刚走了两步就有东西润出来,热热的,她脸色绯红,低头又打开花洒。不属于自己的味道,有些冲鼻子。 …… 李知前在家里养了两天,伤口创面渐渐愈合的差不多,现在除了忌辛辣刺激还有一天三次定时定点伤口消毒之外基本与平常无异。 简兮这天正常上班,却被崔国云叫到办公室去,刚进门她就转过来身,笑问简兮:“我听说李知前生病住院了,这事你知道吗?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 简兮笑了下,“听谁说的?” “我弟弟提了一句……没什么大事吧?我还寻思着要不要去看看……你说应不应该去看看?” 她垂下眼,沉默了会儿,平静地说:“那要看崔总怎么想啊,如果是为了项目,于公,是应该去看看,不过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人代劳也可以,于私,毕竟崔总已然离婚,跟李知前不是叔嫂关系,你忌讳李家人,不去也情有可原,去的话反倒有些奇怪。” 崔国云看了她半天,不知道想些什么,叹气说:“那你帮我代劳问候一句吧。” “嗯。”简兮不愿意再说话,垂着脸转身出去。 崔国云自然也不傻,感觉到简兮对她的抵触,虽然猜不到她已经明白一些事情,但是想来她已经看出来自己想让她自己离职的打算。其实这样对她也有好处,毕竟比辞退来的好听。现下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前景不景气,她也不打算再培养新人,储备部自然也要散。 简兮猜到这样,不算惊讶,前期公司拓展太快,站不稳脚,必然有动荡期。她已经找好下家,薪资待遇不比这边差,只等机会递辞呈,好待遇的前提自然是建立在能带走张天德手里项目与否。 没几天公司召开表彰大会,简兮到很晚回来,整场下来心情不太好,强撑到结束草草收场,现实版“明明是我的奖金,却颁给了tony。” 不过公司里这样不公的事情很常见,鉴于最近霉运连连她已经提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上个月的工资到账,她临走打了辞呈。 人事部那边大概早就被授意,打电话说明情况的时候,没有太多惊讶,只问:“什么时候走?” 她闻言有些惊讶,干脆便说:“尽快吧。最好后天就能休息。” “那你交接好工作办离职手续即可。” 简兮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木着脸点头离开,走出公司大楼,回身望了一眼,眼眶不由自主红了红。 明面上是自己要走,还不是被排挤的没有立锥之地,小公司就是如此,老板只要嫌弃你,说走就让你走,不如大公司规章制度完善,上司也是打工之辈,每天忙升职加薪,不牵扯个人私情。 李知前在车里等她,看她失魂落魄便什么也没问,猜个大概,估计也就是工作的事,她很少主动讲,李知前便也不打算多问。 第87章 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就好像趁着这一股带着寒气的北风,蓦然呼啸而来,带来的影响辗转了好几天才过去。她越不想去触碰,越要一一应付。 有的人是出于关心,有的人是出于好奇。最悲催的是,她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含笑应对,对于崔国云的态度大家明明是心知肚明, 但是她强装云淡风轻,他们也故作什么不知。 交接工作繁琐, 一天并不能处理利索。上午等了两个小时,田发苗才抽空过来, 简兮把文件都整理好, 并且贴上备注的便签,她瞧了一眼, 笑说:“你真细心, 都要走了还整理这么利索, 我以为要找半天才对上头绪,由此可见你的工作态度一直都很不错的嘛。” 简兮顿了一下,话听着比较刺耳, 如果是别人说还好,从她嘴里就莫名觉得讽刺,就像在说,你工作态度这么好都被排挤走了?还整这个给谁看。 田发苗见简兮不说话,眼皮子眨了眨, 笑问:“怎么不说话,简兮?哦,对了,你突然辞职,找好工作了吗?” 简兮抬头看了看她,平淡道:“知道是你来交接才整理这么简洁,如果是杨经理,我也就不费劲了,你刚上手还要加油才是啊。” 她闻言不悦,抿住嘴,简兮又说:“工作自然没什么问题……说不定哪天因为同一个项目咱们还能碰上,到时候一起出去喝咖啡?” 田发苗抱胸看她,平常话不多,都说她脾气好,没想到这会儿倒是伶牙俐齿的,真应了那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看样子简兮内心已经磨刀霍霍,想及此皮笑rou不笑道:“行啊,别光说不做让我等太久就行。不然别说咖啡,黄花菜也凉透了。” 简兮知道她言语下的意思,抿嘴笑了笑,低头收拾东西。 她走后不久,小助理探身进来,敲了敲门,引起她的注意,冲她握了握拳头,低声说:“以后不管去哪都要加油啊,兮姐。” 她叹了口气,闭着眼郑重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小助理往外指了指,“我要去忙了……就不送你了。” 简兮不语,只是点头。 端着东西独自走出公司大楼,杨明丽的电话过来,接听后两人都没先说话,杨明丽一阵叹息,抱歉道:“我这边谈合作呢,刚谈完就听说你已经走了。” “嗯。”简兮闷闷应了一个字,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敢送她大概也是身不由己,人都要先为自己打算,趋利避害是本能,她理解,如果没有杨明丽当初乱点鸳鸯谱这事,她跟李知前大概也走不到一起,要说起来,还应该吃顿饭正式表示一下心意。 杨明丽最后道:“虽然你不在公司我们以后不能共事儿,但还是朋友的嘛,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不过有李知前呢,想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逛街购物什么的可以叫着我,还跟以前一样。” 简兮失笑,摇头道:“嗯,好。” “你要是跟李知前成了,别忘记给我块喜糖吃。”她找话说。 “……好。”简兮说,“那我走了,改天联系。” 那边迟疑片刻又安慰道:“不要太难过,你不像我,年纪明面上摆着无能为力,你小几岁,大可以从头打拼,离开这里也只会有更好的起点。像你这样的学历,进李知前那样的大公司也毫无问题。” 简兮笑了笑,答应着挂上电话。离职的事情这几天压在心头不太开心,还真是像说的那样,一旦辞职,短时间内手头就会变得拮据,尤其是还在还房贷,前段时间简母生病,她也没有袖手旁观,该拿钱的地方不动声色就把钱拿了。 李知前刚不需要人照顾,她就打算搬出来,晚上不上班一身轻松,收拾了一下随身要用的东西。 下班后去吊唁了一位故去的人,就是前段时间提的那位,从住院到去世整个过程非常快,他收到消息有些不相信,但是也知道没人会拿这个开玩笑,因着圈子小,老头混迹多年,算是前辈,影响力又挺大,不去一趟不妥当。晚上跟崔国胜一道儿过去的,撒酒倒是没撒酒,俩人回来的路上俱感慨良多,十年一眨眼过去,那时候老头身体硬朗健壮,按理说应该不止十年的活头。 下了车,李知前进门瞧见这状态,立马就猜出意思,有些不悦,没点破简兮,反而问她:“大扫除?” “明天回去住。”她忙碌着。 “这是为什么?” 简兮低头犹豫了一下,轻声叹息:“天天住在一起,准没有好事发生。” 李知前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故作不明白,道:“不懂你什么意思。” 简兮打定主意要搬走,委婉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我们这段时间都会比较忙,你若是想我……可以过去找我,或是、或是我过来。” “什么小别胜新婚?”他说,“我从没这个感受,小别不小别不都一样?你心思还真细腻。” 她想到什么,还没说出口脸就先跟着红了红,实事求是道:“怎么会没有,每次小离别,你前戏都会比寻常耐心……” 他笑了下,“有这事?我没什么感觉,就算有那也肯定是你心思转变的原因。” “不是,”她抿了下嘴唇,“我早就发现了。” 李知前依旧是笑,没有阻拦她,反倒是扔了自己两件内衣过去,说:“那既然这样,帮我也收拾收拾。” “为什么?”她回过神,直起腰。 “那我肯定隔三差五要去慰问你,”他坐下,眼里带着笑扫了她一眼,想到什么,戏谑道,“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所以感觉现今稍微节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省得你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望着我空流泪。” “……” 他欣赏了一眼简兮的表情,随即又笑:“不过这事你大可放心,我底子好。” “……懒得搭理你。”简兮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简兮收拾好上床,他已然在外面的卫生间打理好自己,身上有些湿凉,透着淡淡的茉莉花味。 她嘱咐说:“还是尽量少沾水得好,天气又不热,洗这么勤做什么,伤口刚愈合。” “没事,就冲了一下。” 她轻叹一口气,两人紧贴着躺下,她枕着他的肩膀,视线正好对准他的伤疤,新长出来的rou芽泛着粉嫩,与周遭的颜色不同,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开裂,已经见了好几眼,现在还觉得头皮发麻。 她鲜少用手直接碰触,还记得他手术刚做完,医生换药的时候她站在一旁观看,手足无措,站立不安,消毒水刺激性很低,但是棉签碰到伤口时听见他压抑的闷哼,虽说没有喊疼,头一夜也是没有睡。 一直出冷汗,十二点多打了一针止痛,说是可以撑到天亮,但是一点多又听到他吸着气翻身。 上次母亲手术一直用镇痛泵,不知道什么缘故医生没有给他用,母亲那次刀口也不小,她一次也没有帮忙换药,实在是下不去手,全程都是父亲负责,等到伤口差不多愈合,她才帮着包扎了一次,此刻不由自主抚摸了一下,抬下巴问:“疼不疼?” “没感觉。” 她微微笑起,伸手又点了点,“还真是皮糙rou厚。” 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如此入神,没给她反应,说起来这个就想起自己最近都没回家,如果是平常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母亲身体不好,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周一上班,还有几天休息着没什么事做,你身体现在也不需要照顾,所以我准备回去一趟,看看我妈身体如何了,前段时间他们出去旅游,我一直抽不出时间回去,挺不孝的。” “好,”他随口搭话,突然补充一句,“我正好也合计了一下,明晚先去了我家吧。回头我送你回家……你没意见吧?” “你伤口刚好,不适合长时间开车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这个不用担心。” 简兮犹豫片刻,“你能这么干脆我很感动……但是,会不会有点快?会不会太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