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恩，闲着没事，所以翻了翻。” 陈西远说的是事实，谢清如绝对相信，q大附中高中部的课程，一直被外人称作是魔鬼课程，学校把高中三年的所有知识点都压缩在高一一年来完成，到高二开学，就已经开始第一轮总复习，而陈西远这种人，其实只要学过一次就完全足够了，而且，陈西远显然可以拿到保送名额，他又不需要参加高考。 “陈西远，你之前说过想考q大是吗，那现在你想改变一下吗？”谢清如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们，便离陈西远更近了些，小声问他。 改变？陈西远没想过，他想去q大的初衷，是因为他和谢清如这个不可更改的年龄差，两个人差了好几岁，如果他去外省读大学，那势必就要和谢清如分开，虽然他们现在的确是情侣，但是毕竟谢清如的年龄摆在那里，她还太小了，更加不会懂得什么一生一世的感情，他没办法放心丢下她。 虽然谢清如的成绩慢慢上来了，但是一来她只是在一次考试中表现突出，未来怎么样还未可知，不稳定因素太多，陈西远不确定等到时候高考，谢清如会考到怎么样的成绩，二来谢清如的成绩没办法改变她的年龄，如果他真的去了清大，那就意味着他要和谢清如分开，按照他的成绩，他可以在高二结束之后直接进入清大读书，那个时候谢清如才刚刚读高中，他们必须要分开三年。 三年的时间，不确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陈西远不敢去赌，但是如果他在q大读书的话，两个人不说天天见面，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来看谢清如。 “改变？你有什么想法？”陈西远笑着合上了书，看着谢清如问道。 “就是，我们可以一起努力考去一个更好的学校啊，那样就不用留在q市了，陈西远，你不是不喜欢这座城市的么？”陈林的出轨，王阳阳的隐忍，这些都在慢慢蚕食陈西远的意志，谢清如比任何人都知道，陈西远不喜欢这些，而且她心里还揣着另一个秘密，她知道那个秘密很可能会对他们的感情造成阻碍，他们可能没办法继续在一起，她不希望陈西远现在就因为她的缘故放弃最好的大学。 谢清如从来没想过要和陈西远分开，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感情还要承受更多考验，这个考验会让他们两个人都过的艰难，他们都没有错，可是却必须为了别人的错误而付出代价，谢清如不会放弃这段感情，哪怕陈西远提出要放弃，她也会努力把他追回来，她知道他爱她，也确定，自己非常喜欢陈西远。 但是，他们一定会分开一段时间，这在谢清如的认知里，是非常确定的事情。 “你想要我去清大，再或者，出国？” 这两个选择，才是所有人眼里未来的陈西远的出路，清大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出国也是上上选，除了他们两个人的所有人都知道，陈西远最后需要二选一。 “唔，我到时候也会努力跟上你的，陈西远，我可不可以自恋的猜想，你是为了我才想要留在q大，但是我的梦想是去外面啊，那你可不可以再为了我，更改一下你的规划。”谢清如眼睛里亮晶晶的，她看着陈西远，眼神很是坚定，“我送你的礼物，就是跟着你的路，坚定的走下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怎么去的，我也怎么去，虽然拿到保送名额会很难，但是我真的会努力的，就像这段时间一样。” 重活一生，才明白最重要的是什么，曾经的谢清如并不确定陈西远的感情，所以她才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心力来思考这个问题，曾经的谢清如还要受到病痛的折磨，抑郁症让她忘记了人生的信仰，可是现在有机会再来一次，她想和陈西远一起，成为那个更好的自己。 “你的礼物，跟着我的路？”陈西远看着谢清如的眼睛，他知道她没有在说谎，也读懂了她眼里的坚持，如果，她一定要去的话—— 陈西远伸出手，对着谢清如道：“拉钩吧，你这礼物没有小票，免得我到时候没有凭证。” 谢清如也伸出小拇指，勾着他的，坚定而果断。 他们都要为了能成就更好的自己而努力，哪怕未来会很难，哪怕前方还会有考验。 家长会之后，周悦如被教导主任请到了校长陈林的办公室，被一起叫过来的，还有陈西远和谢清如。 周悦如虽然从来都不会参与学校的任何事情，但是谢清如的父亲谢海前段时间才为q大附中新建的教学楼投入了一大笔资金，夫妻俩也算是为了q大附中的建设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而陈林又是q大附中的校长，之前教导主任已经带着两个孩子来过陈林的办公室，最后校长只说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难免熟悉了些，没有教导主任想象的早恋发生，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教导主任这次在两家家长面前再次提起旧话，显然也是压力不小的。 谢清如坐在周悦如旁边，绞着手指头没说话，教导主任的用词已经算是很委婉了，说他们两个经常去小树林见面，有时候还是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晚上，这样下去，就算是没有感情上的问题，对他们的发展和两个孩子对异性的认知，也是不利的。 陈林看了眼周悦如，想要试图帮着掰回来一些：“其实老师上次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我问过他们两个，清如英语成绩差，想要找西远补习，平时上课没时间，自习室里又不方便多说话，两个人只能去了小树林，想着好歹自在一点，我也觉得这样没什么问题，就没有多干涉，悦如，你看呢？” “我也觉得两个孩子年纪还小，清如才初三，她哪里知道谈恋爱是什么，之前清如班上的男孩子写情书给她被我看到，清如还说是什么都不懂呢，西远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既然他们两个说没谈恋爱，我当然是无条件相信的。”周悦如坐在谢清如旁边，笑得得体又礼貌，但是谢清如总是觉得mama的语气里带着点什么不同的东西。 教导主任本以为就算是陈林再轻描淡写的打哈哈过去，女孩子的家长至少会多考虑一点，就算是两个人没有什么，青春期的男女孩子经常大半夜的躲在小树林里，对女孩子来说，就已经造成了名誉上的损失，女孩子的家长应该会多一些顾虑才是啊。 “但是老师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西远，清如，你们已经慢慢长大了，很多事情要学着自己去把握尺度，阿姨很开心看到你们关系这么好，但是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你们以后一起学习，就可以把地点换到自习室里面或者图书馆里了对不对，说话声音小一点的话，不会打扰到其他同学学习的。”周悦如有自己的考量，她看着两个孩子的表情开口对着教导主任说道。 “对对对，下次可以去图书馆，这样就没关系了。”陈林接着附和，看来他儿子的追求的确是早了点，清如还是个小不点呢，他儿子未来可有的熬了。 ☆、家务事 谢清如的预感没有错, 回家之后，周悦如果然不像是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和风细雨。 周悦如跟着谢清如进了她的房间, 仔细询问：“谢清如, 教导主任说的事情，你具体再跟我说一遍。” 她是真的……生气了，不然按照周悦如往常的性子，她不会直接开口叫出谢清如的全名。 “mama，我的英文总是很难提高, 但是西远哥哥开始教我之后，这次的确是有进步了的，”谢清如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周悦如放下戒备, 所以一开始就是从成绩入手，“我们怕去自习室打扰到别人, 因为英语还需要一些口语方面的知识，所以才去小树林的, 其实我们两个晚上的时候很少去, 课间休息时间本来就不长, 中午那个时间，旁边还有挺多别人的。” 谢清如故意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她低着头, 有点要哭的意思：“西远哥哥好心帮我, 因为他觉得我成绩不好，回家之后会被你们拿来跟他比较，他觉得我之前不喜欢他就是因为这个, 所以我们怎么可能会早恋，他现在都还觉得我讨厌他呢。” 原本周悦如对谢清如前面的话无感，可是到了后面，她心里忽然有了那么一点儿的不舒服，每次都在谢清如面前讨论陈西远的优秀的人，的确是她。 “清如，mama知道你的想法了，”周悦如的声音终于软下来，但是态度却依旧没有变，“今天mama最后在你陈伯伯办公室说的话，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毕竟我不好直接开口说让你们以后都不要一起学习了，但是陈伯伯和王阿姨也应该知道mama是在客气，王阿姨没去陈伯伯的办公室，可是她在回来的路上都跟mama说了，西远最近学习压力大，他在争取保送名额，每天挺累的。” “我知道，”谢清如开口，“我知道他很累，所以不会去过多打扰的。” “mama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清如，我们不能耽误西远哥哥的学习，mama给你报课外班好不好，你可以选择晚上上课的那种，这样的话咱们以后就不去学校的晚自习了，我会跟老师说的，或者也可以去周末的课程，你自己来决定。” 晚上还是周末，谢清如都不想选择，但是在周悦如面前，谢清如没办法反抗，周悦如一贯都是强势的，现在的谢清如，还不足以在她面前争取什么东西。 “mama，我想……”谢清如想去周末的课程，这样的话她晚上还能和陈西远一起放学，两个人还能在课间见面，就算这样的选择会占用她周末的时间，她也觉得没关系。 “去晚上的补习班吧，”周悦如在谢清如做出决定之前先替她决定了，毕竟按照教导主任的说法，他们两个平时在学校里也经常去小树林，女孩子在外面和小男生这样，终究还是不对的，“清如，你听mama的话，西远哥哥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你们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好，你去上晚上的课，然后周末就可以见到西远哥哥，恩？” “……”她似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今天正好是周五，年级第一带来的喜悦这会儿已经全部被家长会和即将要去补习班的事情冲淡，谢清如闷闷的吃了晚饭，待在家里。 她一会儿想去找陈西远，家里会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父母的矛盾让他们自己来解决，该来的事情总是要来的，曾经谢清如在这天晚上躲在家里，几乎见证了母亲人生中最歇斯底里的模样，可是就算那样，也不会改变最后的结局，谢清如比谁都了解周悦如的性格，所以，她这次选择了躲出去。 晚饭过了好一会儿，谢海才从外面进来，他进来的时候，谢清如正好从房间出来，谢清如看了眼父亲，跟他问了声好：“爸爸，你回来了。” “恩，清如。”谢海有话想说，谢清如看了眼远处在厨房里监督保姆阿姨工作的母亲，转身往外走，“爸爸，我去找西远哥哥做作业，一会儿就回来啦。” 谢清如说着就往外跑，完全没有给谢海阻止她的机会，她不想听到谢海跟她说话，也不想面对谢海即将抛出来的，如果他们离婚了，她想要跟着谁的问题，上辈子谢清如就跟着周悦如，这辈子她打算跟着自己了，反正马上就要高中，到时候选择住宿就好了，就像是陈西远之前做的一样。 到了陈家，谢清如一头扎进陈西远的房间里，她得好好跟他说要去上补习班的事情。 “所以，你以后晚上都不去学校自习了？”陈西远听完谢清如那一大通解释，从中凝练出了最简练的结果，他手里的笔被他捏得很紧很紧。 谢清如抓着陈西远的手，小声解释：“mama让我去的，她说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我们去小树林不太好。” “周阿姨不是很喜欢我吗，如果她知道我们恋爱了，说不定还会支持呢。”陈西远有点烦躁，他几乎已经在用最好的幻想考虑最坏的结果。 “不会的，”谢清如摇摇头，让他看清楚现实，“我mama不会让我早恋的，如果被她发现了，我们以后肯定都没机会见面了，陈西远，你别幼稚好不好。” “我幼稚？”陈西远揪着谢清如的丸子头，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他已经够早熟的了，还幼稚是什么鬼，“谢清如，你还是个小屁孩呢，说谁幼稚。” “那我也是你女朋友，谁是小屁孩了。”谢清如看陈西远神色稍微转晴，忍不住也跟着他开口说道，“你吃这个，我从家里带来的，很甜的。” 谢清如出门之前特意抓了一把糖，就是打算这个时候用来哄陈西远的，他虽然大她几岁，但是说到底，也还是个高中生，没比她机智到哪里去，想事情哪里会有那么全面。 “合着你今天就是故意来跟我摊牌的呗，谢清如，有你的。”陈西远恨恨的将糖扔进嘴里，也懒得去含着，三下五除二就嚼碎了咽下去，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谢清如，我们考清大吧，到时候咱们都远离q市的这些麻烦事，好不好？” 他想做个自私的人，远离这些家里的复杂的事情。 谢清如点头，然后低了头。其实，她并不确定这样能不能行，如果陈西远到时候不讨厌她的话，她一定会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但是如果陈西远讨厌她了，她就等到以后再把他追回来，两个人暂时分开几年，应该也没事的吧？反正他们都还小，以后多的是时间。 两个人在房间里，忽然就听到楼下的吵闹声，谢清如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想要出门去看看，陈西远拉住她：“在这儿看你的书，别理。” “陈伯伯又……？”谢清如不敢问出口，但是她知道，陈林的私生活并没有她看到的那么简单，陈西远又说过，王阳阳打死都不愿意离婚，只有没完没了的争吵和抱怨。 “你别管。”陈西远拿了本单词书丢到谢清如眼前给她看，然后自己捏着笔也假装认真的在看书。 他知道王阳阳又是为了什么在吵，今天的家长会，周悦如去了陈林的办公室，王阳阳心里的天平立刻不平衡，为了表示抗衡，她甚至不愿意去参加教导主任说好的家长见面，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对着陈林和他，一路冷言冷语，说是什么周悦如去了就够了，她就在外面转悠转悠，挺好的。 谁知道他们现在为什么又吵起来，陈西远看了眼旁边的谢清如，他心里明白，谢清如是无辜的，甚至周悦如也是无辜的，陈林现在对周悦如只剩下当年求而不得的遗憾，但是也正是这种遗憾激怒了王阳阳，如果周悦如和陈林在外面的其他女人一样，仅仅只是为了钱和权利与陈林在一起，王阳阳反而可能不会怎么样，真正让王阳阳不爽的，正是周悦如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求的前提下，隐晦的给她的婚姻带来的威胁。 或者说，这谈不上什么威胁，只是一个女人对丈夫心里的那个人的敌视，无关其他。 谢清如心里也不好受，她不知道陈伯伯和王阿姨争吵的原因，但是她知道，他们两个会离婚，□□是她的mama，这也是谢清如始终对陈西远带着犹豫的原因，她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陈西远会怎么看待她和mama。 两个人各自怀揣着心事，对着眼前的书本，都无心学习，谢清如心乱如麻，她看着陈西远努力隐忍的烦躁，想着自己家里的那一堆事情，也觉得好难，现在这样子，其实比上辈子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于，这种明知道很多没办法控制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更加窒息。 重活一生，她能控制的，也只有还没发生的事情，现在对着这些，因为之前多年的隐患埋下的种子终于发芽而长出的疯草，她也完全不得要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有个点忘了解释，清大不是清华，本文架空~ ☆、生日 陈西远的生日在十月一号, 谢清如早早的就买好了礼物打算送给他，她拿到的500块钱奖学金虽然不多, 但是这也是她人生赚来的第一笔钱, 买来的礼物可以说是非常有纪念意义了。 十一长假第一天，谢清如早早的穿好了衣服往陈西远家里跑。 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周悦如和谢海破天荒的都待在家里，谢清如大概知道他们要谈的是什么事情，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打扰：“爸爸mama, 今天是西远哥哥生日，我过去找他了。” 谢清如手里还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前两天开家长会的时候, 才刚出了教导主任的事情，要是按照周悦如以往的性子, 她一定会要求看一眼谢清如送的是什么，但是现在, 周悦如自顾不暇, 谢清如想, mama大概不会有什么心情来理会他们了。 果然，周悦如和谢海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没再看谢清如一眼, 放她出门了。 陈西远家里, 虽然出了昨晚的事情，但是这会儿陈林和王阳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在一起帮着筹划陈西远的生日会。陈西远的性格比较独立, 他并不喜欢举办很隆重的生日会，每年的时候，都只有两家家长在一起吃个饭，切个蛋糕就结束，陈家的其他长辈都在其他城市，也不会特意赶过来。 “清如过来了，先去找西远哥哥吧，阿姨一会儿叫你们下来，你爸爸mama是不是也快过来了？”王阳阳往桌子上摆着蛋糕，看到谢清如进来，笑着说了句。 “恩，好的王阿姨。”谢清如对父母的问题避而不谈，她怕被王阳阳看出破绽来，迅速的进了陈西远的房间。 陈西远起床比较早，这会儿已经在看书了，看到谢清如进来，他用眼神瞟了眼门口，示意谢清如把门关上。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陈西远成为她男朋友之后的第一个生日，谢清如按照陈西远的指示，乐呵呵的把门关上，然后奔过去趴在他身后的椅背上：“陈西远，生日快乐哦，你今天十七岁啦。” 她手里的礼物盒子上面，还帮着幼稚的粉色蝴蝶结，陈西远故作嫌弃的看了眼，然后接过来：“啧，还给我弄个蝴蝶结，傻不傻？” “你不要啊，”谢清如的手还抓着盒子，她故意往回拉了拉，想要趁着陈西远不注意把礼物收回来，“陈西远你不要就算了。” 女朋友送的礼物当然要收着了，陈西远口嫌体正直的迅速把盒子抢过来，然后拉着谢清如的手，让她过来站在他身边，两个人靠的愈发近了：“那我现在打开了？” 当然是可以的，谢清如笑着站在一旁，等他看到里面的东西。 谢清如买的是电子香烟，她特意上网查了很久，知道这种电子香烟对烟瘾不重的人很有效，可以帮助戒烟，陈西远年纪还太小，他不适合抽烟，所以谢清如才买了这个的。 “说了我不抽烟的，你之前闻到的味道是因为我去酒吧染上了烟味。”陈西远挑眉，拒绝在女朋友面前承认这件事情，对于许尧那种小破孩来说，吸烟打架喝酒，是这个年纪彰显个性和特质的事情，但是对于陈西远而言，他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情，他那样，只会引得谢清如担心他。 “我知道啊，防患于未然嘛。”谢清如故意顺着陈西远的话说，然后又低头，很快很迅速的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很轻的吻，“检验了一下，真的没有味道。” 谢清如直起腰来，站在那里擦了擦嘴唇，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涂了唇膏，刚才亲陈西远的时候，没敢太用力，唇膏是有色的，但是淡淡的粉色，要是染在了他嘴唇上就不好了。 “喂，谢清如！”陈西远看她在那里擦嘴唇，忽然玩心大发，他用力把谢清如的胳膊往前拉了一下，她很快就控制不住惯性，被他拉着一个旋转，稳稳的坐在他腿上，陈西远动作伶俐的伸手圈在谢清如腰上，控制着她，“你嫌弃我？擦嘴干嘛！” “哪有，我早上涂唇膏了。”谢清如看着陈西远的表情，隐约能猜到他想做什么，她伸手堵在唇上，跟他解释，“这个唇膏是有颜色的哦，不许亲。” 陈西远哪里分得清唇膏口红这些东西，在他看来，但凡是能让女孩子唇上有颜色的东西，一律都是装饰品，他一手圈着谢清如的腰，一手放在她胳膊上，淡淡然说了句：“我不嫌弃，人体内的有害化学物质需要累积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会对人体有慢性伤害，你涂这些东西的都没关系，我怕什么的，不用为我考虑太多。” “……”她考虑的明明是自己的口红，哪里是陈西远了，谢清如看着陈西远慢慢凑过来的俊脸，下意识挪开了手，然后……就被他得逞了。 王阳阳敲门的时候，谢清如才刚刚摆脱陈西远的怀抱，她抿着唇站在镜子前面拿了湿巾擦拭嘴唇，刚刚出门忘了把唇膏带出来，现在都没得可以补了，倒是陈西远，他的唇上泛着莹润的粉色，看起来像是可口的果冻。 “来了，妈。”陈西远应了一声，就想过去开门。 谢清如动作迅速的跑过去揽住他的腰，带着点央求的口气跟陈西远说话：“你擦擦嘴啊！” 他刚刚以亲吻时间过短为由，拒绝清除两个人做坏事留下的痕迹，谢清如本以为陈西远是开玩笑的，但是现在看他毫无顾忌的就要去开门，立刻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