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最后的“制”字被唐苏苏愣生生的“住口”打断。 壮壮:“不会有那种事的赶紧走吧啊大家饿着呢。” 百般不愿意下,唐苏苏还是和顾南一起出了门。顾南换了件上衣就算收拾完毕,而唐苏苏,女人嘛...在壮壮哥哥“你再不出来老子就饿死要你收尸”的连天怒吼下还磨蹭了十五分钟,再从房间出来时穿着白t恤红色背带短裤,脑袋上是前不久相中的那款小黄帽。 看见这扮相的顾南摇了摇头,要是再有个红色小书包就完美了。 完美的樱桃小丸子。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唐苏苏跟在行走的顾南身后,他原本就人高马大的,再踩在平衡车上,整个人直冲云霄,晃来晃去看得她眼晕。而顾南刚买的平衡车终于有了用处,心情颇好的样子,左转转右转转,有时已经走出大老远才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折回来重新跟她并排。 反正他也不费脚力。 夜市街向来热闹,人声鼎沸的,路边一家新开业的商店在搞活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都是人,好奇的唐苏苏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活动,可是外围人太多,她蹦了好几下也看不到,正想放弃之时脚下突然一轻,引得她惊呼了一声。 身后的顾南不费吹灰之力把唐苏苏举高高。 脚下腾空的唐苏苏张牙舞爪,折腾了三秒重新落地。她拉着顾南走远几步,站下身抬手就拍了一掌上去:“你干什么!” 丢人不丢人! 顾南倒是稀疏平常的样子,语气也淡淡的:“你不是看不见么,”无论那副天经地义的神情还是所阐述的事实都让人无法辩驳,最要命的是此时刚好一对父女从他们身边走过,小女孩骑在爸爸脖子上咿咿呀呀,顾南看见后,啊了一声,指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那样也可以,上来吗我背你啊?” 唐苏苏强忍着洪荒之力:“滚!” 顾南偷偷笑了一声,跟上前方那个倔强的小身影:“没事,我就说我未婚生子,有人信。” 唐苏苏:“滚滚滚!” 唐苏苏咬牙切齿,每一步都迈的很重,想想还是气,她开始主动找茬: “你干吗突然抱我啊!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 “男女授受不亲,”顾南重复她的话,哼笑一声:“你算什么女人。” 谁家女人跟樱桃小丸子一个品味。 “我怎么不算了!”唐苏苏迈着大步走到他前面一点,倒着走路看着他:“我告诉你你刚才抱我的时候手碰到我胸了!你这叫队内sao扰!” 听见这话的顾南一脸惊恐,倒吸一大口凉气:“胸?”说完举起自己的手,握了握手指,反复观察:“碰哪了?碰到哪了?”自言自语状:“完全没感觉啊...” 唐太平发誓今日起跟自家ad恩断义绝,哼了一声,扭着头自顾自往前走。站在原地的顾南侧头看了她一眼,瞳孔中的云雾散开了些,他跟上去,抬手在她头上胡乱拍了一下,把她的小黄帽压得更低。 唐苏苏又被招惹,正要开口,抬头时看见身边的人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想来唐瑾说过顾南此前对电竞完全不了解,像这样成为职业选手,住到一个满是陌生人的地方,还稀里糊涂地承受了莫大的赞扬或诋毁,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稍微适应了吗? “有意思吗?” 打过一场开幕赛之后的顾南,表情比此前要生动了些。 顾南还以为她问的是平衡车,下来伸出手:“过来。” 唐苏苏犹豫了一下,拉住对方的手站上去,但是七扭八歪的,晃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平衡。顾南看她站好了,刚要松手就被对方慌慌张张地紧紧抓住。 结果,顾南的平衡车,全程被唐苏苏站上去。唐苏苏扯着顾南的衣袖“站”回基地,整张脸笑嘻嘻的,彻底体会到了平衡车的乐趣。 带着好吃的回来,两位苦力受到了极大的欢迎。正在看手机的野郎回过头:“怎么样啊?一起出行?” “挺好。”顾南放下手里的东西,之后幽幽地说:“让我想起了我远亲家的小侄女,十岁,也这么高了。” 还踩在平衡车上满屋晃悠的唐苏苏心情大好,听见他这句话也当没听见,美滋滋地去冰箱找酸奶。酒足饭饱,顾南已经上去睡觉,唐苏苏拍了拍正在上分的哥哥,伸手。 “给钱!” 唐瑾摸了摸裤兜,把所有的现金都逃出来放到她手心:“卡就随便拿呗老过来要什么。” 唐苏苏把手里的钱又放回桌上:“形式很重要。” 唐瑾:“买什么啊?”一般唐苏苏管他要钱的时候都是要买什么大件。 唐苏苏坚定地:“平衡车!” 唐瑾:“平衡车??” 唐瑾吓得分也不上了,摘耳机回头:“就这么几百平米的地儿用不着那玩意儿吧?你拿它上楼梯??” 唐苏苏:“外出用。” “外出?”唐瑾指了指隔壁唐苏苏的位置:“一个早上下楼一次晚上上楼一次一天八小时都坐在椅子上看电脑的人跟我说外出???” 第13章 夏季赛开赛至今,hsy共比赛三场,三场均大获全胜。上周周末hsy没比赛,周一二三又不安排赛程,除偶尔的训练赛外,hsy整个休了一个小假,顾南也是在溜了三次三毛之后惊觉,自己竟然有点想念那个“战场”了。 中午十一点,怕谁吃午饭把自己落下的壮壮眯着眼睛下楼,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差点撞墙。他从冰箱里找出一瓶水,一边拧瓶盖一边走到电脑前,看见唐苏苏的桌子上干干净净,便把水放到她桌上,自己又去冰箱拿了一瓶。期间他瞄了一眼,这两人正在双排。 在hsy基地,吃早饭的只有顾南和唐苏苏两人,整个上午都是属于他们的,唐苏苏一般会在这个时间干些有的没的,顾南补直播。 诶等会儿?唐苏苏的桌面干干净净?两人在双排? 今天这是刮的什么疯? 就在两个小时前,顾南双手环胸站在电脑桌前,表情十分不友好。 “你桌上有必要这么多东西吗?” 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唐苏苏的位置已经乱成一片——面膜、护肤水、书、娃娃机里的娃娃、有空调却不知为何放着的小风扇、大饼干盒、完全发挥不到用处的小头绳、两幅一次性筷子还有从没见她用过的按摩刷。 百分之八十都是没必要放在电脑桌上的东西。 再看旁边顾南的位置,这里什么时候坐了人吗??? 顾南看着她桌前那一团乱,各种眼晕,他踢了踢唐苏苏的椅子:“赶紧收好。” “我收拾了,”电脑前的小脑袋摇摇晃晃的:“留下的都是要用的。” “哪个要用?是对着电脑能梳妆的卷发棒还是盛夏高温里的兔绒手套?” “南神你还认识卷发棒呢厉害了!” “赶紧收好!” “……是。” 等唐苏苏楼上楼下折腾了几次,顾南看着身边那个干净整齐的桌面长舒了一口气,心情一好就把唐苏苏从双排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于是便有了壮壮现在看见的这幅场景——宛如又一个强迫症的唐苏苏在跟强迫症的顾南双排。 壮壮站在椅子后看他们双排,韩服,顾南ad唐苏苏替补,一个艾希一个蚂蚱。看了大概两分钟,壮壮觉得哪里不对,凑过去看了眼小地图。 “你们打野呢?被野区吞了?” 唐苏苏耸肩:“演员。” “那这中单...” “估计是谁家大佬有个小学生亲戚来家做客。” “...” 妥妥的三打五。 下路这边顾南落单被对方双人组加打野层层包围,不到五秒又贡献出一个人头。壮壮看了一眼,顾南的数据是5击杀9死亡0助攻——9死亡,足以气死顾南的数据。 又死了一次,顾南彻底丧失心情,鼠标一摔,烦躁地啊了一声,双手脱离键盘,发出感叹词:“!” 旁边的唐苏苏听见这个词愣是惊得好几秒没有cao作光眨眼,随后她也放下鼠标,单手撑在桌上,饶有深意地盯着顾南。 顾南眯了眯眼睛,被她盯得有点头皮发麻,但也不甘示弱地盯回去:“看什么!” 唐苏苏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啧啧了两声,眼睛闪亮亮的,“小哥哥...” 两人身后的壮壮突然黑人问号脸,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飚上韩语了? 听见唐苏苏的称呼,顾南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会说韩语,就听见某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蔫坏蔫坏的呢?”平时用语倒是没有滚字以上的级别,合着骂人都是用人家听不懂的方式。 顾南:“......” 他刚才说的就是网上常见的阿西吧中的西吧,脏话中的脏话,一般在19禁电影中才能听到,不文明程度a 的那种。顾南刚才就是当做感叹词随口一说,知道是脏话也没当回事,结果被唐苏苏这正直闪亮的小目光一凝视,竟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 在天|朝,知道西吧这两个字的很多,但能准确翻译出是什么意思的人就不多了,多数人只把它当成一句脏话,然而...机智的唐苏苏早已听懂一切并发现他们黑山羊老大哥“蔫坏蔫坏”这一属性,偷笑了好久。 · 下午,所有美男子起床排位,门铃响起,唯一非首发队员唐苏苏作为去开门的不二人选,从椅子上不舍地抬起屁股去开门。 为了防止粉丝来基地打扰选手日常生活,hsy基地所挑的别墅区安保工作非常好,就连外卖小哥都得有登记备案才能进入。也不是午餐时间,门铃怎么会响? 唐苏苏狐疑着开门,看见门外来人的模样时怔了怔,“那个...难不成是顾南的弟弟?” 门口的少年阳光帅气,头发干净清爽,无论眉宇还是轮廓都与顾南极为相似,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东西要更温和活泼一些。他蹲在地上,双手捧着三毛的头揉来揉去。 听见她的声音,少年走近,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是,你好我是顾修。” 唐苏苏把人带进来,跟顾南说了一声有人来看你,顾南手上一局还没结束,只是嗯了一声,连看都没看过来一眼。其他人听见声音也都是露出头招招手之类,没多大反应。 顾修在顾南刚入队时来过两次,跟队员们混的挺熟,唯一没见过的只有唐苏苏。见谁都没有要过来招待客人的意思,唐苏苏只好挂着游戏,留在客厅给顾修端茶倒水。 “你是苏苏姐吧,开幕式那天的视频我后来看了,你露过脸。” 少年如是说,微笑时露出的虎牙,闪的唐苏苏眼睛痛。 “你今年...十八?”听说是刚考完高考。 少年点头,重复了一句:“嗯,刚过十八。” 刚过十八...十九岁的唐苏苏仰头看天,突然有种年轻真好的感慨,这刚十八岁的人散发出的气息都是青春味的。不像她,十九了被一群网瘾少年荼毒,都要忘记自己像普通的女大学生一样洗好头化好妆穿好小裙子是什么样了。 “姐也做电竞选手,不辛苦吗?” 听着人家一口一个姐叫着,唐苏苏有点心神荡漾。此前她到哪里都是最小,没听过有男生叫她jiejie,外加这男生剑眉星目笑容甜的,唐苏苏听得心都跟着柔软起来。 顾南啊顾南,同是一个屋檐下生长的兄和弟,怎么你就成这样了呢! 顾修性格很好相处(与某人不同),语气间又自然流露出一股撒娇意味,可爱得让十九岁的小jiejie唐苏苏忍不住想上去揉一把。两人很快打成一片,聊完高考聊大学,等顾南结束一局过来时看见这两个人小脑袋凑在一起,勾肩搭背。 真是物以类聚啊物以类聚,好好的一个女大学生天天跟青年男子鸡飞狗跳,跟小男生倒是有说有笑。 顾南走过去,落座,“怎么又来了?” 正在交头接耳说顾南坏话的两个小豆丁听见声音鼠躯一震,距离分开了点立正坐好,就差在脸上写“我没干坏事”五个字了。 “什么叫又啊又,我上次来都是一个月前了。”顾修无奈地指了指自家哥哥,看向唐苏苏,后者也是一脸嫌弃地耸肩,用表情控诉顾南态度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