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好像听说韩小美有个弟弟学习也挺不错的，要是这件事情她能给学校办成了，不如回头就想办法给她弟弟弄到市一中附中去读书，也算是额外奖励吧。”校长摸了摸自己尚且发热的良心暗暗道。 “韩同学，我想你们老师应该跟你说过了，我儿子他，他和寻常孩子不太一样，我听说你在给赵副书记家的千金辅导作业？我儿子之前和赵家千金，看的是同一个医生……” “自闭症？”之前为了赵琳琅，韩小美确实查阅过相关资料，但是国内这方面可供参考的资料不多，专业的她也看不太懂，但是这个心理疾病她还是知道的。 “也不单单是自闭症，怎么说呢，医生说我儿子，这里，”章一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这里查不出什么问题，甚至智商也在平均线以上，就是，他好像总是在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我也找过一些大师去家里看过，家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章一珑一度听信家中老人的迷信思想，觉得儿子可能是中邪了，或者小孩子眼睛太干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不惜花费巨资从各地请来知名的大师，恨不得把自家宅基地都掀开来搜检一遍，却怎么都查不出问题，连大师都说他们家老宅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 怎么他儿子就……就那样了呢？ 第五十五章 登陆地球第五十五天 “章先生，方便问一下，您委托我们老师请我去做家庭老师，到底想教令公子些什么呢？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也就是成绩比别的同学好点……”韩小美对封建迷信没什么兴趣，她比较关心的是任务的目标和完成的概率有多大。 咳咳，没办法，上辈子在军部养成的职业病，改不掉了，看到什么都忍不住想去瞄准一下…… “咳！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让赵副书记家的千金恢复正常的？” “恢复正常？”韩小美对这个词很不喜欢，但是这位是连校长也不敢得罪的土豪，她也只能皱了皱眉头，勉强忍耐着解释道，“琳琅她原本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她只是不愿意和不喜欢的人说话罢了，其实有些孩子的智商是非常高的，他们看起来话不多，其实心里只是觉得这些话我不说你们就应该懂，还用得着我说吗？”你们这些鱼唇的人类！外星女汉子默默在心里把赵琳琅小公举眼神中的含义给具现化了。 “哈哈哈哈说得好！”章一珑楞了一下，突然拍手大笑道，“我带我儿子看了那么多专家，就你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我儿子其实一点也不笨，他非常聪明，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别人送了他一副超大的拼图，大概有1000多片吧，我们大人看了都头皮发麻，没想到他竟然很快就把那副拼图给拼好了！” “对啊！琳琅也是这样的，不过她偏科比较严重，只要补习计划能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做一些修改，以她的学习能力，完全可以考上一所好大学的，至于交际能力，谁说不会交际的人就做不出一番事业的？古今中外那些科学家、文学家，有很多都是轻微或者重度自闭啊，人家不照样取得了寻常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成就和荣誉？” 韩小美最恨的就是有些不负责任的老师，动不动就给学生扣帽子，什么“顽劣不堪”啊，什么“脑子不开窍”啊，什么“好动坐不住”啊，归根结底也怪现在的应试教育，考试成绩决定了一切，这样一刀切下来，有些在某些领域有天赋特长的学生，就会被认为是成绩不好的学生，多少惊世才华因此而被埋没？ 就像赵琳琅，如果不是她鼓励的话，大家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在班里总是一言不发的小女孩，小提琴竟然拉的那么好，简直是天籁之音！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这样，上帝剥夺了他们用语言表达的能力，而给了他们另一种奇特的天赋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只可惜，大多数天赋，可能终身都无法被挖掘。 韩小美侃侃而谈的时候，章一珑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仿佛浑身都在发光的女孩子。 他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连赵副书记那样的人，都愿意让这个小女孩去教授他最宝贝的小公主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女孩身上有一股力量，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一种海纳百川的气概！她就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恒星，吸引着无数的行星围绕着她…… 这样的气概，出现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真是太可惜了…… 不！这是一个一切皆有可能的时代！ 或许，这样一个时代，才会养育出这样勇敢无畏的女孩子；也只有这样一个时代，才能让这样的奇女子发挥她应有的力量和才华！ “就你了！”章一珑拍板道，“韩同学，我个人对你非常看好，但是，我儿子情况比较特殊，虽然我对你对他都有信心，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抽时间去见一见我的儿子，他很可爱，希望你能喜欢他。” “那，学校的事情，也这么定了？”韩小美突然想起来校长临走前的那个眼神，虽然对于学校拿她交换利益的行为有些不爽，但是，班主任和学校老师真的都对自己很好，为了让他们可爱的老张能住上新房子，外星女汉子决定坑土豪一把。 “回去告诉你们校长，可以准备签捐赠协议了。”章一珑顺手就把这个人情卖给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让他感觉特别诧异。 通常情况下，一般人认识一个人，第一眼肯定看的是相貌，可是，韩小美明明长得十分漂亮，却能让他这样的人都能忽略了她的美貌，而最先看到了她的才华和气概……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啊！ “谢谢章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不如这个礼拜六上午，我去您家里先做个家访？” “求之不得！你说个时间，我让司机来接你！” 有免费的豪车，不蹭白不蹭，外星女汉子立刻和土豪老板约好了家访时间，反正现在距离寒假还早，住宿什么的都不急，一切，要等她和那位神秘的小章公子见面了之后再说。 自始至终，韩小美都没有问章一珑关于小章公子的个人资料，因为她知道，在没有正式确定她能胜任这个岗位之前，为了保护唯一的儿子，章一珑绝不会随便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说出自己儿子的有关信息的，刚才他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一句和小章公子本人有关的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真是一个万分谨慎的人类！ 章一珑也没有问韩小美有关于她的事情，韩小美有一句话说到他心坎里了，像他们这种人，从不说废话，确定要用一个人之前，先查清楚这个人的背景，几乎是必须会做的事情，如果他们一定要说废话的话，那就说明眼前的人值得他们用废话去寒暄讨好。 很明显，韩小美目前还没有达到这样的重量级。 两个鸡贼的人精初步达成了还算愉快的协议，最高兴的反倒是校长大人，因为他筹谋许久的新教职工宿舍终于有着落了！ 这可比韩小美替学校捧回十个奖杯还让人高兴！ 有了新教职工宿舍，就等于可以招揽更多有实力的优秀教师，就能靠着这些老师的招牌，招揽更多更优秀的学生，然后，他们市一中就会越来越强大，直到成为本省首屈一指、再无人撼动的“状元摇篮”……校长大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升职的那一天。 外星女汉子也是等到学校终于和章氏集团签下了捐赠协议之后，才知道这份任务竟然还能意外掉落别的奖励的，奖品就是——市一中附中可以给韩小荣一个插班名额，前提是韩小荣必须在今年寒假前来附中做一套入学招考试卷，达到学校要求的成绩才能插班，不算借读，倒是省了好大一笔借读费。 这个要求也还算合理，成绩不达标，就算勉强塞进去了，学习不好，还不如留在乡下呢。韩小美相信她弟弟的实力，绝对能完虐这帮小萝卜头！ 那可是她亲手教出来的学生！ 就是不知道镇中会不会放人……韩小荣可是他们那一届再次替镇中夺冠的热门种子选手。 “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一千一万个不同意！”韩校长化身咆哮马，张开两条胳膊不停扑腾着，好像一只炸了毛的老母鸡，“哦！我们这乡下中学，好不容易挖到一棵好苗子，还没捂热呢，他们就要来挖人？挖人干嘛不去找县中？” “人家那不是凑巧了吗？jiejie在市一中读书，弟弟去附中，说不定是家长想把姐弟俩放在一起好陪读呢。”韩老师劝道，学生自己要转学，一般学校是拦不住的，与其到时候闹的大家都不愉快，倒不如卖韩家和一中一个面子，她相信无论是韩家爸妈还是韩小美，都不是忘本的人。 好在韩校长也只是愤怒了一会儿，理智很快就回炉了，转学这种事情，以前不多见，这几年大家都在拼升学率，学校在拼，家长也在拼，说实话，家里但凡有点门路，孩子又不错的，基本上都跑出去读书了，哪怕借读费再高，家长咬咬牙，宁可吃糠咽菜也要把孩子供出来。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是真值钱！ “去吧去吧！让他去考！考上了就别回来了！”韩校长烦躁地挥挥手，给韩小荣盖了章。没办法，学校管理严格，韩小荣想去参加市一中附中的测试，必须要学校盖章放行的。 这事儿一闹，很长时间韩爸韩妈都羞愧得不知道怎么面对韩校长，当初两个孩子被县一中退学的时候，是镇中和韩校长收留了他们，现在倒好，他们为了让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却不得不把韩小荣从镇中再转走……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夫妻俩理亏，但想到儿子的前途，也不得不拉下脸面，托人请韩校长和韩小荣班里的老师来家里吃了顿饭，表示歉意。 韩校长其实在心里已经原谅他们了，说来惭愧，韩小美离开之后，他们这一届的初三毕业班，还是用的当初韩小美给他们做的教学计划，他也知道，单凭他们这点儿能耐，再想靠他们自己培养出下一个市中考状元，几乎是不可能的，从月考成绩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届和上一届有着明显的差距。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韩家才不得不把韩小荣送到韩小美身边去吧，毕竟，如果换成是他，宁可得罪了天下人，也要保护儿子的前途的，韩小荣要想在中考发挥得更加出色，留在韩小美身边才是正确的。 韩校长在韩家吃饭的时候，韩小美也跟着章家的司机到了章家在城南的别墅区。 是的，别墅“区”，章家亲属多，为了安置这些人，章一珑特意开发了一个别墅区，只要是他们章家人，花个十几二十万的象征一下，就能分到一套大别墅，简直羡慕嫉妒的让人后悔自己投错胎！ 第五十六章 登陆地球第五十六天 这个年代的别墅区，和十几年后美轮美奂的各种异域风情的别墅区不太一样，其实就是占地面积大一些、装修的豪华一些的小楼房而已，但是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豪宅”了。 司机一路把车开到了小区里面一栋三层小楼前面的草坪边，韩小美下了车，便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车边，撑着一把伞，将她迎到了客厅里。 “章先生临时有个客人，请韩小姐您稍等片刻，陈妈，上茶点。”又命人用推车推过来几本书，都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喜欢看的散文之类的，倒是准备的很充分。 韩小美放下书包，笑眯眯地对管家说道：“您去忙吧，那我在这里看会儿书，等章先生忙好了您来叫我好了。” 章家的管家看起来素质不错，安顿好韩小美之后，便把空间留给了她，看这小花厅的摆设，估计那位章半城先生平时肯定客人不少，打眼一看，整个别墅一楼，除了中间一个大客厅之外，周围还有几个用花木植被隔开的小花厅，每个只有七八平米左右，装修的很温馨雅致，倒是很适合让客人在这里暂时歇息一会儿。 章一珑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就出现在小花厅外：“韩同学，久等了，不好意思，临时来了一桩事，耽搁了。” “章先生您客气了，不过十几分钟，我这小故事才刚看完呢。”韩小美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中学生作文。 章一珑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是知道韩小美的作文已经获过很多奖的，管家准备的这些“符合年龄的消遣读本”，很明显不太符合眼前这个远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女孩子。 “我带你去认识一下犬子，上次匆忙忘了说，犬子学名章思贤。” 转过一个走廊，穿过一道长长的紫藤花架，韩小美跟着章一珑来到了章家后院，那里有一个十分精致小巧的玻璃花房，一个小小的皮肤略显苍白的少年，就那么呆呆地坐在花丛中，漂亮得仿佛画中仙童一般。 可是，小小仙童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漂亮的大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虚无的某一处，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不在身体里了。 外星女汉子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锐器猛烈地刺中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飙了出来。 这孩子……只怕比赵琳琅的情况要更加严重。 在外面雷厉风行的章半城，面对儿子的时候，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幼儿园男阿姨”的慈祥温柔，醇厚的男中音温柔的简直能让人化成一汪温泉：“思贤，爸爸给你请了一个新的家庭老师，是个漂亮的大jiejie哦，和大jiejie打个招呼好不好？” 章思贤过了很久，才呆呆地转过头来，毫无感情的双眼，努力聚焦在韩小美身上，半晌，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好看的小嘴巴里吐出几个不带一丝感情的问候：“大jiejie好。” “我们思贤今天真棒！”章一珑弯下腰，抱了抱儿子瘦弱的小肩膀，爱怜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韩小美。 “思贤你好，我叫韩小美，你也可以叫我小美姐，我也有个弟弟哦，比你大一些，以后有机会你们可以一起玩，那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可没你乖。”韩小美也蹲了下来，仰起头看着章思贤，从这个角度看，韩小美意外地发现，其实章思贤并不是对他们毫无反应，因为他藏在毯子下面的手明显地揪紧了毯子，这是紧张还是害怕了？ 察觉到章小朋友的紧张情绪，韩小美立刻用眼神示意章半城先生赶紧撤退，她想，她大概知道章小朋友是个什么情况了。 “贵公子这是……社交障碍症？” “也不全是……有些事情之前不太好说，请坐！”章一珑让韩小美坐下，命人上了新的茶点，又示意管家清场，这才无力地抹了一把脸，将方才伪装的慈祥和善画皮收了起来。 “你还小，可能没听说过这件事。当年，我们章家还在矿上的时候，因为一些纠纷，思贤和他mama，被绑架了……我的妻子救回来受了重伤，抢救失败，思贤那时候还小，大约是被吓到了，从那以后就一直这样。”这一刻，章一珑不再是那个跺跺脚就能撼动大半个省城的大老板，他只是一个失去了爱人、唯一的儿子也失常了的中年男子。 韩小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因为她想象不到，如果自己的亲人也遭遇这样的事情她会怎样？或许，那个时候，法律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了，谁敢伤害她的家人，哪怕与法律对抗，她也要手刃仇敌！ “总之，你现在也看到了，思贤就是这个样子，不愿意和人说话，也不愿意去任何陌生的地方，我、我总有老死的那一天，他这样，我……”章一珑伸手盖住了双眼，不愿让眼前的女孩看到他眼中的恐惧和脆弱。 世人都说他章一珑有情有义，对族人不是一般的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好里，带着的不仅仅是对族人的顾念，还有托孤的意思。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再结婚了，也只会有思贤这一个孩子，不到最后，他绝不会放弃治愈儿子的希望，而在这同时，他也一直在为儿子的未来铺路，哪怕最后到了最坏的情况，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儿子还是这样……最起码，有他之前的种种安排，儿子也能一生无忧。 “其实，也、也不是没有法子，”外星女汉子顿了顿，端起已经温了的上等绿茶猛灌了几口，擦了擦嘴角，“章先生，我也很喜欢令公子，您若是放心的话，不如给我一个寒假，让我试试？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保证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谢谢！”章一珑发泄完了负面情绪，抹了一把脸，开始谈正经事，“你之前说的住宿问题我会让人安排好的，不过，有个事情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章家就思贤一根独苗，所以，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思贤身边都不能离开我的人，你和思贤出去，不管去哪里，哪怕是你自己家，也要用我们的车，并且要和我提前打招呼。” “这些都没问题，您安排人最好啦。”有不花钱的保镖和司机，韩小美乐得享受一下，她可不介意有人跟着，真有什么事需要避开外人的，一般人也拦不住她。 “那行，我们学校好像是一月底考完试放假，我回家去拿点东西，第二天就可以开始上课。” “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准备些画笔和画纸吧，写字板最好也要两个。其他的看情况再添吧，您这身家别说文具了，文具店都买得起吧？”韩小美笑了笑，“您也不要过于担心，思贤还小呢，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在章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韩小美被司机直接送到了邹家，今天礼拜六，邹mama让她晚上在家里吃饭，吃完饭再送她去赵琳琅家补习。 “看看！小脸都瘦了！”邹mama心疼地给未来儿媳妇盛了一碗枸杞党参乌鸡汤，又给她单独炖了一盅虾皮奶蛋羹，看着她吃的狼吞虎咽的，顿时对章一珑有些不满，“姓章的说要留你吃午饭，就这么招待你的啊？根本就没让你吃饱吧？” “没有的阿姨，章先生人不错，就是他们家大概用惯了西餐，我还是喜欢咱们中国菜。”外星女汉子入乡随俗，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地球人了，还特别接地气地喜欢吃各种中式料理。 “本来就是！咱们中国人哪里吃得惯外国菜？那些牛排啊沙拉的，哪里有酱肘子拍黄瓜够味儿？”邹mama表示赞同，顿了顿，又忍不住低声八卦道，“听说章家那位小公子，这里有毛病？”邹mama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是的阿姨，我觉得他可能是小时候受到了某种刺激，心理上有点问题，但是那孩子挺聪明的，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懂得伪装自己，还有，他画画应该非常棒！”韩小美放下汤碗，慢慢把自己在章家花房观察到的情况和邹mama简单说了一下。 这也是她方才一口答应要给章思贤做家教的主要原因，这孩子虽然沉默，但是很警惕，一点也不笨，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缺少的，只是一把打开宝藏的钥匙。 “阿姨，你知道吗？那个孩子，他的眼睛里藏着一个世界，我能感觉到，我想去试试看，看看他愿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世界，我想，那一定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韩小美还是第一次这么想去了解一个人。 “可是章家毕竟不是一般人家，万一……”邹mama有些担心，虽然章一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但是当年他的名头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 “放心吧阿姨，我就是去做家教的，要是真做的不好，大不了就耽误人家一个寒假，再说了，我可是听说，章老板之前请的那些家教，也都没教下去呢，就算我失败了，不过是又多了一个从章家铩羽而归的家庭老师而已。”韩小美抿嘴一乐。 “噗好吧！这倒是，你就去试试，不行就撤！”邹mama让人过来收拾了桌子，刚把花茶泡好，邹爸就带着邹亮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