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老板娘是一个瘦瘦的老人家，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了一个发髻盘在脑后，露出温柔姣好的脸庞，一双爱笑的眼睛下有着细细的皱纹，写得一手好字，粗糙的毛边纸裁剪而成的菜单上，还画了一朵小小的樱花，实在是雅致！ “你经常来这里啊？”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俩人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看的出来老板娘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人，每一张桌子都擦得干干净净，连缝隙都用刷子刷干净了，掉了漆的桌子露出了原木的颜色，反倒更显别致。 “这家店的老板娘，是我姑姑的师母，”邹亮磊小声解释道，“老板以前是市师范附中的老师，教过我姑姑的，后来……唉！那些事情你也知道，就是书上说的那样，他们那一代人真是遭罪了！我姑姑他们原本想给老师安排一个轻松点的工作，但是这样师母就没人陪了，所以他们就经常过来照顾生意，我跟我姑姑来过一次，老板做的暖锅真的很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韩小美秒懂，那段历史她也读过，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竟然在现实里碰到了亲身经历过那段历史的真人，一时间也有些不敢开口说话了。 外星女汉子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呢。 或许是因为客人少，他们点的暖锅很快就上来了，小小的铜火锅，下面加上烧着的木炭，上面咕嘟咕嘟冒着泡，老板秘制的羊蝎子散发着浓郁的羊rou香味，汤汁浓郁，深褐色的汤汁里面泡着炖的半熟的萝卜、大白菜，粉条单独放在一个碟子里。 “先啃羊蝎子，等到羊蝎子吃完了，萝卜和大白菜也可以吃了，吃完之后下粉条，不够的话羊蝎子还可以再加，一份秘制羊蝎子3块钱，嫌rou少的话，店里还有上好的羊排和羊rou，都可以做暖锅的。”邹亮磊拿起一边的漏勺，给韩小美捞了两块rou多的羊蝎子。 韩小美擦了擦手，直接拿起一根羊蝎子啃了起来，果然rou质香嫩不腻，骨髓也十分鲜美，韩小美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了，发现女朋友果然很喜欢吃这里的羊rou，邹亮磊给她捞了几块放在碟子里晾着，又跑去找老板娘加了一份秘制羊排和一份秘制羊rou，想了想，又要了半斤宽带面，等一下要是粉条不够吃的话，可以在羊汤里下面条吃。 “你怎么不吃啊？快吃！”发现邹亮磊光顾着捞rou给自己吃，自己却没吃几口，韩小美看了看暖锅，从里面捞了几块萝卜和大白菜放到他碗里，邹家的人口味清淡，都偏好吃素，这一点韩小美还是知道的，毕竟在邹家住了这么久了。 “以后我们要是结婚搬出来住了，晚上可以自己在家里做暖锅，你吃rou，我吃菜。”邹亮磊啃着萝卜，异常满足地说道，“咱俩真是绝配！” “我再给你下点粉条！”韩小美将一边的粉条倒进暖锅，这个时候的粉条和粉丝，大多都是农村自己种的红薯加工成的，没有添加剂，拿来烫锅子真是一绝！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烫，最后连剩下的一点rou汤都被韩小美用两碗米饭拌着吃光了。 “真好吃！比那个西餐好吃多了！下次再出来约会就到这里吃吧！”爱吃rou的外星女汉子摸了摸饱饱的肚子，满足地叹息道。 “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女朋友爱吃rou什么的，邹亮磊丝毫都不觉得有压力，凭他现在的收入，别说只是偶尔吃个羊rou锅子了，韩小美就是一顿吃掉一只羊，他也养得起！ 第六十二章 登陆地球第六十二天 “哎哟你们是不是去吃羊rou锅子了？一身的膻味！”预备好的浪漫烟花没用上，邹mama急的一晚上没睡着，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和未来儿媳回来了，好嚒，都不用问了，一闻这味儿就知道是去吃羊rou锅子了。 “抱歉啊阿姨，让你等久了。”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四十了，韩小美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是她自己家倒无所谓，可是住在别人家回来这么晚就不应该了。 “没事没事！今天圣诞节呢，我还以为你们会玩到晚上十二点呢，不回来住在外面也……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有家里钥匙，回来晚了就晚了嘛阿姨是很开明的。”邹mama差点说秃噜嘴，虽然儿子还小，但是，接受过西方教育的邹mama还是很贴心地给儿子准备了过夜费什么的。 现在看来，儿子的情路还是十分漫长啊…… “儿子才初二，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邹爸看到邹mama去而复返，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顿时有些无语，他确实也很喜欢韩小美，可是，这么早就鼓动儿子和儿媳妇睡到一个房间，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哎呀你懂什么？遇到好东西就得立刻买下来，不然被别人买去要后悔一辈子的！”邹mama生气地拧了老公胳膊几下出气，“你别看咱们家在a省还算不错的，出了a省，到了b市，咱们家算哪根葱？小美那孩子成绩好又漂亮，自己又有头脑会赚钱，这么好的儿媳妇，真要跑了咱们得后悔一辈子！” “那也不能现在就……”邹爸强行争辩道。 “我也不是鼓励他们现在就那个，就是，有个预防嘛现在小孩子都早熟，万一有个什么，我们也好早点和亲家坐下来，把两个孩子的事情给定下来，这样以后他们大学毕业就可以马上结婚了，结完婚孩子一生，丢给我们，他们想干嘛干嘛去，多轻松！” “反正十八岁之前不许他们住到外面去！”顶着老婆的巨大压力，邹爸坚持维护自己的底线，“你也想想人家，韩老弟和弟妹放心把宝贝女儿交到咱们手里，万一真出了事，我们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去？” “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两个孩子都是懂事的，而且你看看你儿子那个呆样儿，我给他塞的过夜费，他全拿去带小美吃羊rou锅子去了！”邹mama气急败坏地拍着床板。 “噗嗤”邹爸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温水喷出来。 “你还笑？我说你也别忙着你那摊生意了，有空也多教教儿子，想当年你跟我约会那会儿，花样不是很多吗？” “我现在花样也不少啊，夫人不妨一试？”邹爸不要脸地靠了过来。 “边儿去！”邹妈烦躁地将老公的大头推到了一边。 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圣诞节之后，没多久就到了学校预赛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个周末，韩小美又没办法回家了。 韩爸韩妈连续一个月接到女儿没时间回家的电话，也有点想闺女了，正好韩奶奶要来市医院复查，一家人便开着拖拉机，用棉被牢牢将韩奶奶裹着到了市里。因为事先通过电话，还特意给邹家带了许多自家做的年糕、红薯粉条、咸鸭子和咸鸭爪鹅掌之类的，自家菜园子里种的青菜菠菜青蒜香菜之类的也带了满满一编织袋，足够邹家吃一个礼拜的了。 “我就喜欢吃自己家种的菜，比菜市场买的够味儿！昨天还和老邹说呢，等以后退休了，咱们也去乡下买块地盖个房子，自己养个鸡种点菜什么的，比在住着热闹！”邹mama亲自带着司机去市医院把看完病的韩家一家人接回家，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家顿时热闹了起来。 “你们家老邹呢？”韩妈一边帮忙摘菜一边问道。 “嗐！他一年能有30天在家吃午饭就不错了，这个点，指不定飞哪儿去了呢，晚上也不一定回来吃饭。要我说，下次你们再来市里办事，提前一天坐车到家里来嘛，住一晚，第二天办事也方便。”邹妈拿了一个胖乎乎的青皮萝卜削皮，昨天被儿子勾起了吃羊rou的兴致，一大早跑去买了几斤羊蝎子，正好今天家里来客人，一口气让家里做饭的阿姨全给炖了。 “我们家小美也是，自从来一中上学，一个月也难得回去一次，这次要不是她奶奶来市里复查，我们也要过来看看的，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省心！”韩mama忍不住抱怨道。女儿没出息家长担心，太有出息了更担心，因为孩子的成长已经超出了父母的保护范围，习惯性想把孩子保护在自己势力范围内的父母难免陷入焦灼状态。 “你可拉倒吧！这么好的闺女你还抱怨？你要真嫌弃她，不如送给我吧？我正好缺个闺女！”邹mama十分眼馋韩小美这闺女，聪明漂亮又懂事，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只可惜政策不允许，他们家情况特殊，又不能花钱换个国籍啥的，只能看着别人家的闺女眼馋。 韩mama笑着不说话了，开玩笑，她就这一个宝贝闺女，抱怨归抱怨，别说送人了，就是将来嫁人她都舍不得！ 因为韩奶奶他们下午就要回去了，为了让小美回来和家里人吃顿饭，邹mama特意让司机跑了一趟市一中，把韩小美接了回来。 韩小美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和司机陈叔一起逃了出来。 她错了……真的错了！ 本以为让邹亮磊公开身份之后，学校里那些明里暗里追求自己的男孩子就会消停了，特么没想到窜出来的更多了！ 能进市一中的都是天之骄子，又或者家里有钱有背景的，本以为大家可以公平竞争，有实力的未尝不是在等待，等着时间和成绩把大多数竞争者淘汰出局，到时候和韩小美在一个城市上大学，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正好可以借着同乡的身份进一步靠近……特么没想到半途被一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学弟给得手了！ 这输的也太冤了吧？ 在学习上绝不认输的学霸们，在情路上就更加执着了，以至于只要韩小美出现的地方，就不断有自以为是真命天子的学长同学冒出来，苦口婆心地劝她，姐弟恋异地恋是没有好下场的，赶紧弃暗投明，寻找更适合你的对象吧，比如我…… “奶奶，你感觉好点没有？”听说爸妈和叔叔带着奶奶来市区看病，韩小美特意让司机在路边等等她，她拿着钱去小卖部买了一些奶奶爱吃的橘子软糖和大白兔奶糖，还顺手买了几套羊绒护膝手套，家里人手一套。 反正她现在是家里的小富婆了，这点钱她还是出得起的。而且班主任说，省作文大赛一等奖还有八百块钱奖金，就算为了这奖金她也会努力准备哒！ 韩奶奶年纪其实不算太大，但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年纪大了之后又没有好好保养，所以身体一直很差，好在家里现在条件好点了，韩妈和韩家二婶也舍得给老人家吃点好的，韩奶奶现在看着倒是比从前脸色红润了许多。 “小美，你怎么老不回家啊？奶奶都想你了。学习累不累？奶奶存了好些个鹅蛋，听说鹅蛋最补了，我让你妈都给带来了，你记得吃啊。”韩奶奶眼睛不太看得清楚，只能用手去摸，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称不上好看，但是，在韩小美看来，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一双手了，带给她的温暖和爱，是全世界最好的！ “奶奶，我很好，学习一点也不累，就是市一中经常周末要考试，因为要参加考试所以才不能回去的，不过你放心，过年我肯定回去！”韩小美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凑过去让韩奶奶摸自己的脸，“奶奶你摸摸看，我都吃胖了！” “好像是胖了点，胖了好，学习费脑子，多吃点！姑娘家家的，不怕胖！”韩奶奶仔细摸了摸，发现孙女脸上依然rou嘟嘟的，顿时满意地裂开嘴笑了笑。 “奶奶你吃糖！你最喜欢的橘子软糖，我买了五斤，还有三斤大白兔奶糖，你带回去慢慢吃，过年我再给你买！”韩小美剥了一颗软糖塞到奶奶嘴里，韩奶奶牙口不好，其他硬糖都不能吃，但是软糖和奶糖还是可以吃的，大概是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苦，老人家别的不爱，就爱吃口甜的。 “买这么多干什么啊？听你二叔说你写文章赚了钱，你都留着上大学啊。不要浪费钱，奶奶在家吃得饱。”韩奶奶满足地搂着孙女絮絮叨叨。 “奶奶你就放心吃吧，你孙女我现在能赚大钱了，往后您吃多少糖我都供得起！等下回您过寿，我还给您买大蛋糕呢。” “好了好了，快来吃饭吧！妈，我喂您。”韩妈端了一个餐盘过来，这是他们特意为韩奶奶买的餐盘，上面有好几个格子，可以放米饭和菜，还有单独的汤碗，韩奶奶眼睛不好，每次吃饭都是两个儿媳妇轮流喂着吃的。 “妈你去吃饭吧，我来喂。”韩小美接过餐盘。 “你上了一上午课，肯定饿了，我来喂，你去吃饭。”韩mama舍不得女儿饿着。 “别提了，今天我们班的周竟从家里带了好多煮好的葛根，我们每个人分了一大块，吃的累死了才吃完，现在一肚子都是葛根，一点也不饿，妈你们忙了一上午，赶紧去吃饭吧，我中午不吃了，喝点汤得了。”韩小美提到吃饭就脸色铁青。 土包子外星人第一次尝试地球的特色小零食——葛根，周竟那家伙老家是山里的，他爸妈每年秋冬都会去回老家山里挖葛根，挖来的葛根大部分做成葛根粉，留着做葛粉羹，剩下的可以煮熟了当成零食吃，大概是今年挖的太多了，就让儿子多带了些回学校，分给同学们尝尝。 葛根这种东西别看不起眼，小小的一块嚼碎了，里面的淀粉含量都是很高的，韩小美第一次吃这种葛根，嚼着吃清甜无比，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平时胃口再好，也挡不住塞了一肚子的淀粉，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吃了，她只想喝点汤消化消化。 “你这孩子！葛根这东西吃多了胀肚子的！你今天饭别吃了，喝点老鸭汤吧。”韩妈将韩奶奶的餐盘递给女儿，转身给女儿盛了一碗老鸭汤来。 第六十三章 登陆地球第六十三天 好不容易来一次，韩爸韩妈平时舍不得打电话，这个时候打电话还是按照分钟计费的，有些电话里三两句说不清楚的，就想当面问问女儿的意思。 不知不觉间，韩小美已经变成了家里的另一根顶梁柱了。 韩妈的事情比较着急，所以先得到了女儿的咨询权。 “小美，这眼看着寒假就要开始了，上次你不是答应了校长说今年的寒假补习班继续办吗？好多学生家长都跑到咱们家来问，你打算怎么办？”从内心深处，韩妈是希望女儿能把这个补习班继续办下去的，一来这真的是家里一个既稳妥又丰厚的收入来源，二来，他们毕竟世代生活在那里，对家乡很有感情，有条件的话，还是想多帮衬帮衬的。 “当然要继续办下去啦，我补习大纲和课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对于效率奇高的外星女战士来说，谈恋爱也不耽误自己创业的，平时在班里上一些不需要太费脑子的课的时候，她就抽空把寒假补习班需要准备的资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其实也不需要她多用心，超脑系统把该学习的考点和相关的补习内容整理好，她负责誊抄出来，然后等报名的人数确定了，再拿到邹亮磊的店里去印刷就行了，补习班人手一份，还要额外多印刷一批出来，有的家里条件不太好，或者住的太远不方便上补习班的，就可以买一份资料带回家去复习。 “你学习现在这么紧张，准备补习班的资料，不会耽误学习吧？太累了就算了。”虽然想回报乡亲们，但是女儿的身体更重要，问完了韩妈就有些后悔了，这样说就好像逼着女儿给家里赚钱一样，“家里你爸和你二叔现在生意也不错，你不用这么辛苦的。”说着说着就心酸了起来，眼圈都红了。 “妈我不累的，而且学习太累了，有时候看看别的书换换脑子也挺好的。”韩小美知道韩妈心疼她，忙开口安慰道，“而且咱们都答应韩校长了，再说我也不辛苦，就是准备补习课程和资料之类的，印好了，到时候我找我几个同学去上课就行了，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上一天课五块钱，他们都可高兴了，既能锻炼一下又能赚点零花钱，反正寒假在家也是闲着。” “行！你都安排好了就行，那我回去就让他们来报名吧，还是一百块钱一个人？” “嗯！但是mama你得和大家说好，这次的补习资料我会找人印刷出来，装订成册，想要一整套的可以去咱们家店里买，也可以报名的时候直接交了钱，到时候补习班开课一起发给他们。” “多少钱啊？” “小磊店里你还不放心？给我们的是内部价，单门课程成本价四毛五，我们卖六毛钱一本，算上运费也不赚多少，就当给乡亲们优惠吧？” “看你说的！你妈是那种贪财的吗？本来这个也没想赚钱，六毛钱已经很便宜了，现在随便一本辅导书都要一两块钱呢。”因为乡亲们迷信状元光环，韩妈的店里现在卖的都是城里批发回去的各种教辅用书和文具之类的，每次赶集的时候，四里八乡都找到他们家来给自家孩子买，仿佛买回去就加持了状元光环一样，韩妈今年光是卖这些就赚了不少。 “这个可以不赚钱，但是还有一本就要赚钱了。”韩小美顿了顿，悄悄凑到韩妈耳边说道，“妈，我根据这些年中考的题型变化，从初一到初三，自己做了一个题库，就是把所有中考可能考到的考点全部归拢了进去，这个我打算让小磊帮忙印得精美一些，卖八块钱一本。” “八块钱一本？”韩妈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丢出去。 “这个不强迫大家买的，谁想买就去买啊，反正总有不差钱的嘛”韩小美想得很清楚，不管是哪个出版社，总有平价大众的教辅书和名师出的精品辅导书，一般水平的学生用普通的就可以了，对于那些平均水平以上的尖子生，那些基础性的教辅材料就不够用了，这时候就需要她出的这本题库了。 “八块钱一本……会不会太贵了啊？现在猪rou才多少钱一斤啊？八块钱都够买只老母鸡了！” “一只老母鸡能帮他们考上重点中学吗？”韩小美撇撇嘴，“妈你听我的，这本书咱们明码标价，不打折不促销，谁愿意买就买，不买放那里也不会亏，我也有别的用途。” “太贵了，我担心咱们镇上没人会买，不如先让小磊帮忙印个十来本放那看看吧？”韩妈是个谨慎的性格，虽然相比大多数农村家庭妇女都开明些，但到底比邹mama这种留学回来的缺了些见识，在她看来，一两块钱的教辅材料，家长咬咬牙也就买了，八块钱一本？她都不一定舍得买！ “行！”韩小美一口答应，并没有和韩妈争辩，反正她已经和邹亮磊说了先印一百本了，这一百本还不一定够卖呢。 说到底，财迷女汉子对于今年寒假不能在市区办补习班圈钱还是有着深深的怨念，不能办实体补习班，她也要办一个书面的补习班，农村孩子或许买书还要看家长的意思，对于省城的尖子生来说，只要有人看到这份题库的价值，她就不信没人会买，到时候，光是省城这边，只要能卖出去两百本，就能小赚一笔了。 韩妈这边的事情商量好之后，韩爸搓着手过来了。 “小美，你上次打电话回家说的那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啥事儿？” “你这丫头！不就是章老板让你去给他儿子补习的事儿吗？还是你跟我说的，说因为这事儿，寒假要留在省城，年前才能回家？” “差点忘了……”韩小美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已经和章老板说好了，他已经在安排住的地方了，到时候让小荣来陪我吧，正好放寒假，我给他好好梳理梳理初二的内容，别在家里玩野了。” “那倒是！”韩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不在家这些时日，我看你弟弟是有些玩野了，上次数学考试竟然没有拿满分！”有学霸jiejie在前面戳着做标杆，韩爸对于孩子成绩的考核标准已经大幅度提升，别人家考了90分以上就有奖励，他们家没拿满分就要被实施家法…… “他电话里根本就没跟我说这事儿！”韩小美也怒了，弟弟堕落了啊，数学这门课多好考啊，拿不到加分就算了，竟然连满分都没拿到，更过分的是竟然还骗她！ “我看寒假你是得好好给他紧一紧，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就趴在电视机前面不动了，吃饭都要看电视。”韩爸对女儿是各种疼爱呵护，对儿子就恨不得拿条鞭子抽着他往前跑。 “我看他是皮有些松了……”彪悍大姐冷笑一声，捏了捏拳头，心里已经想了七八套方案教育自己的亲弟弟。 “你们留在省城复习也好，家里过年前人来人往的吵得很，看书都没法安心，你在这里钱够不够？不够我给你留点。”韩爸跟女儿告完儿子的状，又跟着担心起女儿的生活问题，“你妈给你做了两床新被子，等放假了我给你送过来，城里的房子也没有火盆子，冷的很，你带新被子过去，那房子我也得去看一看。” 说到底，韩爸还是不放心女儿住到别人家，邹家他们都熟悉了没关心，别人家他是一定要去看看才放心的，他也知道章家不是他们这种老百姓能得罪的，章半城的名声，早十几年前就名震a省了，也不知道这种人家怎么就认准他闺女了？想想真是又纳闷又骄傲，那可是章半城！ “这有什么啊，其实章家小公子也就白天在那边读书，都有保镖陪着的，等补习结束就护送回家了，那房子说是补习用的，其实就是给我住的，主要是章家情况特殊，他们家的孩子，也不方便送到邹叔叔这里来，而且我这是给别人家孩子补课，也不好意思把人家带到邹叔叔家里呀。”韩小美安慰她爹。 “那倒是！说到底还是咱们家在省城没房子！”韩爸想起看中的那个小院子，又是一阵扼腕，也不知道人家卖出去没有，他是真喜欢那个小院子的，朝南，阳光好，院子又大，拾掇一下，可以整出五间屋子出来，剩下的还能搭两个草棚子拿来做门面房，实在是个好房子！价格又便宜！ “爸，你们回去路过上次看那个院子吧？你去问问房主，三万块卖不卖，要是卖的话，我们年后就可以买下来了。”韩小美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