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可惜她下不去手，终于又耐下心哄了又哄，可算是把给她哄睡着了。 这时的林念兮已经累的起不来身，心中不住的哀怨，她和唐世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让高乐乐喝醉了，这也就算了，她醉成了那个熊样也不说送上门，或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如果下次见到，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 其实林念兮根本不知道，她离开后，高乐乐和唐世光去了一个环境特别舒适的私人电影院看电影去了，期间电影院老板还贴心的送上了红酒和水果，高乐乐喝了两口绝的味道不错，加上心情也好就多喝了两杯，谁知道这红酒的后劲这么大，就连唐世光这样的一个大男人都差点喝醉，还好他酒量不错给顶住了，可是高乐乐就惨了，整个人迷迷糊糊不说，还直说胡话。 这样电影也不可能在继续看下去了，两个人只能离开电影院。 唐世光回国之后一直是和父母住在一起，暂时不方便带高乐乐回家，到外面找酒店的时候，高乐乐一直嚷嚷要回家，还说不能让念兮担心，这才叫了出租车把她送了回去。 等到了香园小区，唐世光送她上楼的时候，高乐乐恍惚中看到了熟悉的地方，意识到了她马上就可以到家，说什么也不让唐世光一起上楼，万般无奈他只能目送她上楼，直到其中黑着的屋子内灯亮了起来，才放心来。 可是在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他又担心的给高乐乐打了十几遍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或许他忘了两个人进入电影院的时候都自觉的把电话调成了静音，这个时候他打电话过去，手机又放在包里，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当然没有人知道。 被折腾一宿的林念兮和宿醉的高乐乐两个人谁都没怎么休息好，一个是醒过来眼皮直跳，一个是醒过来之后头痛欲裂。 起床也有段时间了，右眼皮还是一直再跳，在镜子里又看了好一会儿，又来回用力的眨了几遍眼睛，还是没什么效果，她的右眼皮依旧不停地颤抖，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高乐乐扶着自己的头走进浴室，就看见林念兮在对镜子中的自己挤眉弄眼：“你干什么呢，一大早的做鬼脸？” 林念兮摇头：“不是，可能是没有休息好，我的右眼皮一直再跳。” 高乐乐盯着她的右眼皮看了一会儿，真的是一直有轻微的抖动，像是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的说道：“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哎呀小兮，你这右眼皮跳，预示着你今天有坏事要发生啊！” 这句话要是对平常人说说也就算了，林念兮她是一名医生，对身体的异样一般情况下都可以做出解释：“眼皮跳，即胞轮振跳。从医学上讲，眼皮跳的学名是“眼睑震颤”。而现在我眼皮跳是因为昨天晚上照顾酒醉的你而造成的休息、睡眠不足引起的，和你口中的什么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的说法一点关系都没有。” 本来宿醉之后的高乐乐头就够疼的的了，现在又听林念兮从医学方面解释了一遍眼皮跳，她的头更疼了：“不行了，林医生，我的头好疼，你快给我看看。” 林念兮回头看她那个难受的样子，一点也不心疼，“你这是是宿醉造成的，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了。” “也就是说，我有理由请假，不用上班了？”发现这个可能，就连她的头疼都好像好了一点点。 “你想不上班，还用找理由？不是说不去就不去了吗。”林念兮洗漱好走出了浴室。 高乐乐追了过去：“当然要有理由啊，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开的，我怎么可能说不去就不去了，我哪敢啊。” 林念兮挑挑眉，也不知道之前都是谁，动不动就请病假不上班，要不是有她在医院工作帮她开病例，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通过他们公司的领导审批。 “你不会是还想请病假吧，这回我可不能帮你了，医院有规定病假条不能随便开，之前帮你已经是违反医院规定了，还好在市医院辞职之前没被发现，不然啊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林念兮这句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医院的规章制度查的特别严，尤其是嘉成医院，有些问题比市医院还要较真，而且好像还是从她入职之后开始的...... “啊，没事没事，我自己找领导请假就行，不用麻烦你这位正直的林医生了。”高乐乐心里偷笑，林念兮不知道她的领导现在对她特别照顾，好像是从上次做直升飞机开始，领导总是明里暗里的打听我和那位的关系是什么，她也都只是微笑，从来不回答，所以领导拿她没办法。 “行，你厉害，那我上班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林念兮拿着背包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走出去，虽说有专车司机接送，她还是要早点到医院和晚班医生交接工作。 想了一下，昨天的晚班好像还是季凌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躲着她了。 ...... “这些就是昨天晚上的值班记录，你看一下，如果有问题，你在问我。”季凌风面无表情的拿着手里的交接班记录表，交给了林念兮后，转身就走，并不想多说一句。 林念兮来回翻看了一下，除了一位聋哑老人独自住院，身边也没有儿女亲人照顾要特别注意一下以外，就没什么了。 这时院长突然来到了她们的工作区域，看着所有外科医护人员都在，直接就开始讲话：“现在咱们医院的整体治疗水平，和服务水平都在上升，大家表现的都不错，值得表扬。” 随着这句话结束，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然后院长又说道：“但是，近年来嘉市的医院里医闹都特别严重，大家一定要注意，否则受影响的不光是医院，还有你们自己，到时候不止是涉及经济问题，还有关于你们个人未来的发展，所以，在处理一些特殊病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什么那种独自到医院救治的老人啊，儿女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一定不能私自做手术。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看病的患者越来越多，大家工作去吧。” 这院长讲完话刚走，大家就纷纷讨论起，昨天晚上，季凌风接收的那位聋哑老人，好像病的还挺重，各项检查结果出来之后肯定要收拾的，这院长突然下来这样的通知，也不知道这季医生有什么打算。 因为这样的事情屡有发生，所以就连院长都特别注意，就不要说手底下的这些打工的医生了，林念兮作为同事当然也想关心一下，可是一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而且季凌风看样子也不行和她有太多的交流，只能暂时作罢。 到了查房的时候，林念兮见到了那位聋哑老人，瘦弱的身躯，花白的头发，脸色暗黄，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也不知道他的儿女都在哪呢，老人在医院住了一夜，都没有人过来看他。 而且他又是一位聋哑老人，也不识字，不管大家怎么问，老人只是笑着摇头，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本应该回家休息的季凌风也出现在了聋哑老人的病床，还细心的为他喝粥，就像是照顾自己的亲人一样。 林念兮走过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然后用手语和他打了一个招呼：“老人家您好，我是这里的医生，你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聋哑老人发现林念兮会手语，浑浊的眼睛一亮，便和她用手语交流了起来。 最后林念兮大概了解，原来老人有儿有女，家里的老房子拆迁之后，本来由儿女轮番照顾，刚开始拆迁款没到账的时候，大家都抢着照顾老人，可是后来拆迁款下来了，儿女平摊之后就都不管老人了，老人只能独自一个人靠捡垃圾生活，这样的日子都过了五年，这不昨天晚上，他的心脏实在疼的厉害，多亏了邻居大姐帮忙送到了医院，才抢救过来，身上赞的那点钱也就够昨天抢救的费用。 季凌风也是看他实在可怜，就好心留下来照顾他。 正说着，聋哑老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林念兮看到片子之后，眉头紧锁，他的病情十分严重啊，就算是现在抢救过来也很快就会复发的。 这这不她刚想找第一个接诊的季医生讨论，老人家就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现象，血压飙升，必须手术抢救，季医生二话不说就让人安排手术室，林念兮也紧忙过去帮忙。 这时秦玉莲从走廊的另一头刚巧路过，她是今天过来看秦可儿的，正好听到这边杂乱的声音便多看了一眼，没想到看到了她最讨厌的女人林念兮正在抢救病人。 又听到其他的病人说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心中有了一定的想法，“帮我找几个人，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在医院抢救，很有可能连最后一面就见不到了，这位父亲就是......” 挂断电话，秦玉莲得意的看着抢救室的方向：“林念兮啊林念兮，连你最得意的医生都当不了了，还有什么脸留在我儿子身边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医闹 医院外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在人们感叹天气预报永远不准的时候，坐在院长办公室内的周院长忽然感觉，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文主任突然闯了进来：“周院长不好了，昨天晚上季凌风接诊的那个聋哑老人病危了，正在手术室抢救呢！您快跟我来吧！” “什么！”周院长迅速起身跟了出去。 “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老人的亲属，季凌风和林念兮又执意的要抢救病人，根本拦不住！”文主任一边走一遍焦急的向周院长说明情况。 周院长愤怒不已：“早上刚开完会，要他们注意，就是不听，还把不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文主任一时之间慌了手脚，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医闹。 “你先过去看看情况，我打个电话马上过去。”周院长交代了几句后，停下脚步立刻给韩文昊打过去电话。 他现在是嘉成医院的第一负责人，那个聋哑老人抢救过来也就罢了，万一不幸死在了手术台上，不用说没有家属签字陪同，医院一定会负首要责任，一旦患者亲属过来医闹，再被当地媒体曝光，嘉成医院的形象算是完了啊！ “韩先生，出事了！”周院长把现在的危机和将来的事件走向都一一跟韩文昊说了一遍。 韩文昊也知道这种情况是极难处理的，不是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是他现在人在国外，根本就走不开，他要应对的是顾陌琛，一个不小心他的计划就会付诸东流。 顾陌琛就算再厉害也不能立刻知道消息，嘉成医院是他的管理的医院，想要封锁消息就太简单了，于是吩咐“好，我知道了，尽你所能暂时封锁这个消息，不要外人知道，等我回去处理。” 然后他又立刻给他的助理打电话，“订最快一班飞机回k国。” “对不起，韩总，气象台刚刚发布有飓风入境，所有机场客运站全部停运，陷入瘫痪，不要说我们了，就是m国总统出行都没有用，只能等了。” 他的助理说的没错，就算是他想强行起飞都不可能，同样的就算顾陌琛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立刻回国，所以他又把心思放到了他的最新实验当中，这些针剂最开始研发是为了那些脑神经疾病的患者，不需要开刀动手术就可以缓解病痛，可是长时间实验下来发现这种针剂有着巨大的副作用，会在一定程度上麻痹神经，让人长时间感觉不到疼痛，也可以让人高度集中精神甚至亢奋，就算是药检也检测不出它的存在，可以说无意当中制造出了一种新型兴奋剂。 而顾陌琛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想要销毁这种兴奋剂的来源，一直暗中和他纠缠。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这种兴奋剂已经开始流入到了k国境内，马上就会大批量销售，甚至全国都有可能用到，到时候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了啊！ ....... k国嘉市嘉成医院 手术室内，因为聋哑老人是突发大面积脑出血和急性心衰，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病势凶险，随时有生命危险。 季凌风和林念兮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即刻为老人做起手术来。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季凌风忽然感觉一阵头晕，是低血糖的症状，这时林念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巧克力送到了他的嘴里，“吃吧，你是主治医生，不能倒下。” 季凌风看了她两眼，然后吞下整颗巧克力进了嘴里。 他的身体不适得到了缓解。 手术开始，虽然两个人是第一次正式合作，但是配合还算默契。 遗憾的是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聋哑老大爷终因病情太重，抢救无效死亡。 林念兮静静站在病床前，许久没有说话。 做为一名医生，面对死亡，她已是司空见惯。 可是当一个生命从她手中流逝，无力挽救的时候，她的内心依然充满沉重的感伤与无可奈何。 林念兮低头，轻轻为老人盖上了白布。 “你出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林念兮担心他的身体扛不住。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季凌风才离开手术室不久，就有一帮自称是老人亲属的人赶到医院，就看见十几个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吵吵嚷嚷闯进病房，呼啦啦扑倒在逝者病床前哭喊嚎叫。 “爸爸，我可怜的爸爸，你死得好惨啊！” “大伯，你死了，我们全家可怎么活呀？！” “爷爷！爷爷！我来了，你不是说想我了，快起来看看我啊！” 哭声惊天地泣鬼神，外人看见，都要为之动容。 林念兮和其他在场的医护人员都呆住了，聋哑老人在世时没有一个人来探望，刚刚宣告死亡，怎么就蹦出一大帮子自称是他家属的人来哭丧？ “我爸爸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在你们医院就给治死啦？！” 一个胖硕的中年妇女，索性坐在地上直拍大腿，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医院不是救死扶伤吗，今天怎么就见死不救了？你们这些黑心的医生护士，良心都让狗吃了啊！” 在她的煽动下，其余家属的矛头也纷纷指向了医护人员。 现场的医生护士都是比较年轻的人，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所有人愣在了当场，不知所措的互相看着对方。 胖妇女见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的，就知道她们这次来对了，要不是有人通知她们好给了10万元的好处费，告诉她们到医院来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上了电视那种，这样社会关注之后不仅能得到一大笔补偿金不说，事后那个人还会再给她们10万元作为封口费。 这种天下掉下来的好事，怎么可能不让她们心动，反正那个没有用的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就知道连累他们，没想到人死了还有点作用。 林念兮伸出双臂，示意请他们安静，诚恳耐心地劝慰道：“各位家属，请你们冷静一点！失去亲人，你们现在的心情很悲痛，我能够理解。但这里是医院，老人家刚刚去世，大家不应该在此吵吵闹闹。请你们心平气和地听我解释，可以么？” 她将聋哑老大爷的病情、治疗以及抢救过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抢救，但老人家的病实在太重，医生也是回天乏术，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我爸爸原本没有脑出血，怎么会突然脑出血死亡？”冲在最前面的皮肤黝黑的男人大声怀疑。 那位胖妇女接着又说：“你们是医生把人医死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看根本就是你们治疗、抢救有问题，才害死了我爸！” 说话的两个人是老人的长子和儿媳妇，他们对林念兮的手术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我们的治疗、抢救没有任何问题。”林念兮依然淡定从容。 “你胡说！就是你害死了我爷爷！” 家属们群情激奋，强烈要求封存病历，翻查病案资料和拍照。 文主任从后面匆匆赶了过来，看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能无奈的劝解家属们的情绪：“各位家属，听我说，我是这里的外科主任，我知道老人去世你们很伤心难过，但是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办公室来和我说，这附近还有其他患者要休息，你们在这闹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