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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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告诉你李孝广的下落。” 她看着对方,目光一片清明。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啊…… 如果以她一己之力没办法找出李孝广,她只能借助齐琅之手。 齐琅动作一顿,直直地望着她,似乎有些看不透她的想法。 “你先前那样护他,为何现在又不护了?”他问。 “如果这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那就让人去千锦镇王家寻人。”姜媞不答他的话,只是直接提供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线索。 “到如今你们都没有找到对方,只能说明他已经顺利离开了这里,甚至离开了你们能搜索的范围之内,千锦镇上姓王的人家不多,只要无意外,你们必能找到他。”姜媞神情冷静。 齐琅会帮她,必是她还有用处,而她恰巧还需要齐琅的帮助,自然要用付出东西来换取。 这条线索,分量半点也不轻,阖府上下,恐怕李孝广亲爹活着的时候也说不出这个地方。 齐琅望着她的目光愈发复杂。 她背叛了他的丈夫。 如同当年背叛他一样,都是那样的轻而易举。 “好。”他只说了这一个字,便又将二人杯子斟满。 “陪我饮酒吧。”齐琅对她说道。 说出了这些话,姜媞竟有些如释重负之感,此刻酒便是最合时宜的东西。 在李孝广和她苦苦找寻的人之间,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后者。 酒过三巡,姜媞的目光变得飘忽不定。 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从身上摸索出一个新做好的荷包。 “阿琅,我给你新做的……”她说话的语速在酒精的麻痹下似乎变得缓慢了许多,仿佛带着几分黏腻的口吻,让人有种她在撒娇的错觉。 齐琅接过那荷包,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将那荷包放在桌上推了回来。 “我已经有了。” 姜媞反应迟钝地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沉默地将桌上那荷包收了起来。 齐琅却并不是敷衍之词,他拿出一个旧制的荷包在姜媞眼前晃了晃。 “你自己看。” 姜媞扫了那荷包两眼,便恼了似的不愿再去看。 她又饮了两杯,整个人终于撑不住地伏倒在桌上。 昏沉间,她隐约听到齐琅问她什么。 “……你还记得吗?” 齐琅将那旧模样的荷包在她眼前晃悠。 姜媞蹙眉,好似真的想到了什么,“嗯……我、我不听话,非要自己去河边叉鱼给你吃,河边淤泥太滑了……我才不小心掉河里的。” 她说着又瑟缩了一下肩头,似乎还心虚着,“……幸好你把我救了上来,我以后再也不敢……不敢了。” 她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齐琅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对于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印象深刻,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望着她许久,久到她呼吸渐渐平稳,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他压低了身体,浅色的薄唇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面颊。 “你后悔不后悔?” 这句话犹如投入死水的石子,注定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片刻,他便露出了一抹嘲讽的表情,与他唇角毫无温度的笑意组合在一起颇为古怪。 后悔和不后悔,如今对于他而言是一个答案,都太迟了。 ☆、书院 曲折长廊围着假山丛草, 四下翠色秀丽,青石板铺设的地面被下人打扫的一尘不染。 姜媞坐在廊下吹风, 酒后残留的些许不适顿时消散了几分。 “夫人,您做的那个荷包没有送出去吗?”碧思看到屋里仍旧存在的荷包,忍不住问道。 “他已经有了。”姜媞说道, 脑中隐约闪过对方荷包的颜色,可却想不起来具体模样。 “哦……”碧思的语气顿时变得无比低落。 姜媞心想,她本也没有想要将这荷包送给齐琅…… 只是昨夜的那顿酒,好似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下来。 早上采薇拿来的醒酒汤, 都是齐琅交代的。 若是以往…… 他即便是交代, 也绝不会让她知道的。 姜媞觉得这样应该算是关系和缓的标志。 “夫人,这是千裳阁送来的成衣, 全是按照夫人尺寸做的,好好看啊。”采薇兴奋地从外面跑进来。 姜媞错愕地望着她手中的东西。 齐琅不短缺她的日常用品,可却没有特意买过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给她。 这难道就是背叛另一个人的好处? 姜媞摸了摸那布料, 心神恍惚。 “夫人, 咱们试一试吧?”采薇的鼻尖都冒了层薄汗, 可见是很开心了。 姜媞抿了抿唇,将耳边的碎发带到耳后,目光落在庭院中, 道:“不用了,先搁在屋里吧。” 采薇见她并无喜色,便也收敛了几分,将东西送进了屋去。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头。 千裳阁的衣服, 春拂斋的胭脂,锻华楼的首饰,一样一样地送进了姜媞的屋子里。 仿佛这些东西都代替了齐琅的嘴巴一样在说,顺我者昌。 姜媞心底仿佛压着一只秤砣一般,沉甸甸重。 “夫人,大人派了丫鬟过来请您过去。” 至夜初,灯笼刚刚挂上,外边便有丫鬟过来。 “问她什么事情?”姜媞打发碧思去问。 碧思很快过来回话,对方只说是齐琅的召见。 入了夜之后的召见…… “夫人?”采薇试探道:“要不奴婢给您更衣?” “不必了。”姜媞道:“我不过去,你去回了她吧。” “这怎好……”碧思也犹疑。 两个丫鬟一个是齐府的,一个是她身边的,两个似乎都很希望她去。 “不去。”姜媞果断地将这两个字丢了出去,转身掀开寝室的帐子便进去了。 碧思和采薇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只是回了话之后,齐琅那边便再也没什么动静了,仿佛从未有人来通传过一般,安静地可怕。 京都繁荣之地一座其貌不扬的山庄占领着一方高地。 合山书院并非是京中最好的一所书院,却因底蕴深厚,学风修雅而令人趋之若鹜。 “阿瑜,你祖母宽宏大量准许你去合山书院,你可千万要争气,万事能忍则忍,万不能再得罪人了,知不知道?” 临了,姜承禀又皱着眉交代了这些话去。 “可是……”姜瑜只说了这二字,父亲严厉的目光一瞪过来,他就什么话都没有了,“知……知道了。” 姜承禀见他这唯唯诺诺的模样愈发不喜,只觉得膝下这独子愈养愈不如从前,又是无奈又是心酸。 “去吧。”他将姜瑜送上马车,车夫甩着长鞭,马车便出去了。 车里老妈子对着姜瑜轻言细语安抚了几句,待到了地方,老妈子便将东西都交给姜瑜,让他一个人进去了。 这里不是自家,任谁都是没有带家奴的权利的。 姜瑜背着老妈子给他缝的书包低着头往里走去。 忽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脑门上。 石头不大,菱角也不锋利,却将他脑门砸得通红。 姜瑜想到父亲交代的话头也不抬,只抱着脑袋往里面冲。 等进了书院大门,里面便有管事先生在了,到那时候他们也会忌惮几分。 他心中如此想,脚下跑得愈发快却不妨猛地被绊倒。 耳边又是一阵哄笑。 “快抢了他的书包,看他怎么去上学!”姜浩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姜瑜抬头,看到姜浩坐在奶娘怀里,指着旁边的小厮说道。 那小厮二话不说便将姜瑜身上的书包扯扔到了树枝上。 “瑜哥儿别介啊,咱们小公子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上回把他脑袋都给砸破了是不,叫他出口气,也不伤你们兄弟俩之间的感情呢。”奶娘脸上笑成了一朵风干的菊花,对姜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