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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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淑娴喊来了服务员，她把菜单推到谢榭面前：“谢榭快看看，要喝些什么。” 谢榭抬头和她说了句，“谢谢小姨。” 说来也真的是很巧，于淑娴和陶清竹竟然是多年的好友，而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事情，徐莫寻居然了解的那么清楚。 刚才在车里徐莫寻点着她鼻尖，骂她是个小没良心的，“小姨说，她小时候可对你不错，经常给你买礼物买衣服，你竟然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谢榭由衷地在心底愧疚了一下，又咬着嘴唇凑到他怀里撒娇，“那看来我们的缘分其实更早就开始了呢……” 只是这会儿，却全然没有了刚才做好心理建设后的活跃。 她点的果汁已经上来，谢榭双手放在桌上环绕着杯子，眼睛不知道是在看面前橘黄色的橙汁，还是在看单调乏味的实木制桌子。 总之，分毫没有落在斜对面。 坐在斜对面的人，同她一样，几分钟来，一直没有开口。 而另外两个人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随意地交谈着，就好像她们两个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不尴尬，不冷清，不可描述，却又孤孤零零…… 于淑娴还好，可以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温柔的笑意，至于徐莫寻，则是没什么表情，谢榭没抬头，听着他和于淑娴寒暄，跟坐在他对面的人没有一起交流，谢榭低着头，缠绕在一起的手指头开始来回抠着。 徐莫寻的一只手本来从她坐好开始，就搭在了她靠着的椅背上，手指捻着她垂落耳后的发丝把玩，这时，突然绕到她身前，把她的两只手分开，打断了她抠手指的小动作，还在他抓住的那根不老实的手指头上捏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头，跟于淑娴使了一个眼色。 紧接着，于淑娴就站起了身子，谢榭被握着的手也被松开了。 “你去哪？”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分别问两个同时起身的人。 “我去附近的商场逛逛，回不回来再说，我要是不走，估计你们娘俩儿要在这儿干坐着一下午了！”于淑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接着说：“我就是走了，你们也在这儿给我坐着！” 谢榭扯住徐莫寻的衣角，抬头看徐莫寻。 徐莫寻什么都没有说，他俯下身子，在谢榭露出的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谢榭，那小姨先走了。” “小姨再见。”谢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第二次看向了那个方向。 这次，她是为了要和于淑娴打招呼，全然无意，却没想到亲眼看到了那双眼睛在和她对视之后，瞬间变红…… 谢榭就算再狠的心在这一刻也能瞬间坍塌变软，更何况她的心从来就没有狠过。 她先开了口，“你……你……”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根本没办法说的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她很紧张。 “谢榭，是mama错了！” 陶清竹突然打断谢榭，她抿了抿唇，挥手随便擦掉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缓缓地说着，“是mama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谢栖，对不起我的两个孩子，我……” “我软弱，我无能，我当时真的是神智不清了，mama真的不想变成那样的，我也很恨那样的自己，我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有一些语无伦次，口不择言，谢榭却已经惊呆了，她听的慌乱，陶清竹突然抓住了她放在桌子上无处安放的手。 那只手很热，是能让她一下就流出眼泪的热度，实在是太过久违，久违到她就算想挣脱也无能为力，因为不舍得…… 而陶清竹最后的一句话彻底击败了谢榭，“谢榭，你病了，mama也病了，可是mama却没有你勇敢，现在mama的病已经好了，你能原谅mama了么？” 谢榭张了张嘴，声音哽咽，“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哥哥一定不希望你怪我的，他一定也不希望我怪你，所以你看，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坐在对面的陶清竹已经泣不成声…… 徐莫寻来接谢榭的时候，看到了两对核桃眼，一点儿也不感到稀奇。 对于周遭旁人奇怪的眼神，他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谢榭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徐莫寻一个眼神，就能制止住那些泛滥。 于淑娴早就回家了，陶清竹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出现在准女婿面前实在有失体面，所以坚决拒绝了徐莫寻要送她的提议，捂着眼睛离开了，在离开前她拉着谢榭的手说，“你不是最喜欢逛街了么，过几天mama带你出来买衣服！” 谢榭有些呆呆的，跟徐莫寻说：“她好像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徐莫寻抱着她，在她耳边悄声说，“你就个小孩子，是我永远长不大的小宝宝……” 日子太过清爽甜腻，谢总从那天起，开始频繁地跟自己mama约会，出发前要在徐莫寻面前开心的转圈圈，然后装高冷娴静不爱说话装一天，晚上回家后，接着跟徐莫寻转圈圈。 比如当陶清竹拉着谢榭的手，像是要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似的跟谢榭说：“mama真的不是不爱你，你们是我的儿女，你要相信，mama对你们两个的爱是一样的！”时，谢榭只会嗯地一声，闷闷地说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晚上，她会躺在徐莫寻怀里，激动地反复捶他胸膛，“她今天说她爱我！她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我知道的，我也相信她是爱我的！她爱我！” 徐莫寻被捶得边咳嗽边附应着她，最后把她拉到怀里，好好报复一番…… 再比如当陶清竹和她说谢谢莫寻把你照顾得这么好的时候，她会羞哒哒地低着头，笑而不语，到了晚上再把徐莫寻推倒，骄傲地说，“mama今天夸你了呢！” 然后他们会一边做着爱做的事情，一边跟对方说着我爱你…… 谢总不顾谢董一天比一天黑的脸色，连着在徐莫寻那里住了半个月有余，其实她成天不回家根本看不到谢江南的脸到底是什么颜色，但是从谢江南的电话频率就可想而知。 谢榭周末睡到自然醒，搂着大枕头还以为是徐莫寻的温热的胸膛，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徐莫寻昨晚睡前和她说今天有事要忙。 她把手伸下去摸了摸光溜溜的腿间，干净光滑，谢榭抿着唇，把头埋进了枕头里……被遮住的脸蛋，红扑扑的。 夏雨打来约谢榭看电影，向维一家三口昨天出发去瑞士玩儿去了，本来约好了他们一帮人全都一起去，可惜她们俩的男人都太忙，永远计划赶不上变化，便只剩她们俩个人相依为命。 当她们两个小公主手拉手逛街吃吃喝喝时，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闹得风云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