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长歌伴你,不醉不归在线阅读 - 第63节

第63节

    许馨月有些站立不住,身子摇摇晃晃的,几欲栽倒在地。

    身后的丫鬟赶忙扶住了她。

    苏瑾寒见状顿时笑了,瞧,坏人的坏事做多了,连老天爷都不帮她,这丫鬟的举动,倒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许馨月恨不得晕过去。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晕,晕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作为,所以她冷静的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本小姐什么时候命你做这些事儿了?而且本小姐压根没见过你。”

    这种时候,只能咬死不认了。

    “小姐,明明是你吩咐……”

    “是本小姐亲自吩咐你做这样的事情么?”许馨月截断她的话。

    “不是,是小姐房里的小环jiejie传的话,说是小姐吩咐的。”那丫鬟一愣,下意识道。

    “既不是本小姐吩咐的,就去让小环来当面对峙。”许馨月冷淡道。

    “来人,去将小环叫来。”

    立刻便有人应声下去了。

    没过一会儿,下人匆匆而来,道:“回大小姐的话,小环她……她不见了。”

    “小姐,小环这肯定是知道东窗事发就跑了,枉小姐一直器重她,她竟打着小姐的名头做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将她抓回来。”许馨月的贴身丫鬟小媛愤愤道。

    许馨月这时朝着苏瑾寒恭敬的行了一礼,道:“今日之事,是我御下不严,才出现这样的事情,还请苏jiejie勿怪,回头我一定命人将小环给抓回来,给jiejie一个交代。暂时便只能委屈jiejie先处置了这两个下人,消消心火。”

    许馨月姿态真诚,表现得也落落大方,但是不管如何,她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已经变了,从最初天仙一般名声极佳的许家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心思恶毒,喜欢算计人的女人。

    再如何表现,也抹不去场中之人对她的印象了。

    苏瑾寒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心情极好,道:“既然他二人不是主谋,许小姐又这么说了,那这二人毕竟是许府的家奴,便还是交给许小姐处置吧,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两个下人闻言,眼中都是闪过喜色。

    苏瑾寒见状却是冷笑,两个蠢货,还以为自己赚到了,却不知道,今天他们害许馨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丢了这么大的人,许馨月恨不得杀了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呢?

    许馨月闻言微微一笑,道:“此事我一定给苏jiejie一个交代。”

    说着对下人吩咐,“先将他们二人关在柴房里,等宴席结束,再收拾他们。”

    她一定要好好折磨他们致死,方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下人闻言顿时应了,将人给带走了。

    太子这时笑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宴席还没有结束,这院子里花开的灿烂,大家继续赏花品酒如何?”

    不管是谁家的夫人小姐,那都是在各种宴会上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也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像是这种发生了事情之后,继续宴席之事,早已屡见不鲜,而且,这也正好让大家坐在一起讨论方才之事,所以便都应声请安退去。

    苏瑾寒拿着长剑走到太子的面前,双手奉上:“方才多谢殿下赐剑,如今原物归还。”

    太子接过剑,笑道:“苏小姐无需客气,你最后也没有用上不是么?”

    苏瑾寒但笑不语,略微垂下的眉眼,透着小女子的娇羞之色。

    许馨月怕她抢了太子的注意力,便上前微微一福,“方才之事是许府不好,今日多有招待不周,小女已经命人在湖心亭里摆放了些茶酒点心,不知道诸位殿下和jiejie可肯赏脸一同前去。”

    苏瑾寒在心里冷笑,果然,许馨月贼心不死,哪怕是经过了先前两次的丢脸和意外,还是想要将祸害许安乐的事情给进行到底。

    太子没有开口,旁人自然无言,只见太子抬头看了一眼湖心的方向,笑道:“湖心亭在中心之处,过去既可赏花赏鱼,也可闲聊,倒也不错,二位弟弟和我一起走一遭如何?”

    “太子殿下相邀,自是却之不恭。”三皇子庄靖行道。

    庄靖铖更是直接,说:“太子殿下有命,莫敢不从啊,正好站得有些累了,咱们走。”

    说着,便朝着蜿蜒的湖上石桥走去。

    “这个老七,总是这么随性不羁。”太子摇头一笑,倒也有些兄长宠溺弟弟的感觉。

    太子和庄靖行跟上庄靖铖的脚步,三人有说有笑的,场面倒是和气。

    “那苏jiejie,咱们也过去吧。”许馨月对着苏瑾寒笑道。

    苏瑾寒点头而笑,就要跟许馨月一起离开。

    许馨月忽而又转头对着牵着许智宸的许安乐道:“安乐,你也与我们一起去吧,左右你去宴席上也是无趣,倒不如你我姐妹二人一起说说话。”

    许馨月说着,还一脸亲热的上前拉着许安乐的手。

    许安乐心里警惕无比,许馨月素来怕她在权贵公子面前露脸,怕她抢了她的风头,这会儿会这么好?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她才不会上当呢。

    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见苏瑾寒朝着她眨了眨眼,做了个万事有她的口型,便道:“既然jiejie相邀,应当的。”

    “那咱们一起过去吧,否则让太子殿下他们等急了可就不好了。”苏瑾寒笑着说。

    “来小家伙,我牵你。”苏瑾寒笑着牵起许智宸的另一只手,三人一起并行。

    石桥的宽度只够三人并行,许馨月见状便松了许安乐的手,道:“既如此,那我先行一步,去招呼殿下他们。”

    许馨月一人先行,留了苏瑾寒三人倒是慢悠悠的。

    “方才那是怎么回事?你提前设计好的?”许安乐低低的问。

    苏瑾寒笑道:“此事多亏了智宸。”

    说着,苏瑾寒简单的将许智宸如何帮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许馨月不怀好意,不过你不用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索性便在今日叫她的如意算盘落空。”

    许安乐奇怪的挑眉,“你知道她的计划?”

    “那倒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小心防备就是。一会儿可是在湖心亭,别落水了就好。”苏瑾寒淡淡的笑,自然不会说自己早就知道,不过却也顺势提醒了许安乐。

    许安乐微微点头。

    两人也没有多说,简短的交流过后,就牵着许智宸进了湖心亭。

    “两位meimei可真慢,快入座吧。”见二人来,许馨月娇嗔一声。

    两人含笑入座,便听许馨月道:“馨月准备了歌舞供几位殿下观赏,来人。”

    随着许馨月的一声令下,便有乐师和舞姬走到石桥之上,竟是站在窄小的石桥上跳舞。

    腰肢轻轻摆动,舞姿翩然之间,叫人目光不由得被深深吸引。

    之间那舞姬跳着,竟一跃而上,踏在石桥的柱子上,靠一只脚踩在上面,飘然起舞。

    “好,不错。”太子拍掌而笑,道:“这设想倒也新奇,舞姿不错,乐声也不错,好。”

    许馨月笑得温婉谦虚:“能得太子殿下一声赞,是馨月之幸。”

    一旁的庄靖铖笑得慵懒,斜斜的靠在廊柱上,一边喝酒,一边看歌舞。

    亭子里轻声谈笑,外头乐声歌声不绝于耳。

    许馨月见三位皇子都还算满意,心里得意一笑,只要她能够逃得几位皇子的欢心和青睐,别人的意见和议论又算得了什么。

    左右也不是铁证如山的事情,她才不怕。

    想着,目光扫过许安乐时,又有些不甘心。

    若不是为了大事,她是绝对不会让许安乐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真是便宜她了。

    不过没关系,等日后,她自会将属于她的位置给要回来。

    许馨月朝一旁的婢女悄悄使了个眼色。

    歌舞暂歇,许馨月对着太子道:“殿下,这湖中养了不少鲤鱼,其中有一尾竟然由红色慢慢的变成了金色,着实神奇,每日里它约莫也是这个时辰出来觅食的,您要不要看看?”

    太子笑着点头,道:“竟有这般神奇之事?那本宫倒要看看。”

    说着起身就朝亭子边缘的廊柱而去。

    苏瑾寒心里呲笑不止,还真是一对狗男女,连演戏的功夫都这么的像。

    明明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伎俩,却要说成什么神奇之事。

    不屑的撇了撇嘴,却察觉到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

    苏瑾寒抬头看去,就见庄靖铖一脸慵懒的笑容看着自己。

    见她看他,抬手举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之后,也跟着凑到了亭边。

    许馨月拉了许安乐去,苏瑾寒牵着许智宸,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太子双手撑在亭子边缘,道:“不是说这个时候会出现?怎地不见呢?”

    许馨月笑着递上鱼饵,“殿下放些鱼饵试试。”

    太子放了鱼饵,没过一会儿,竟真的有鱼成群结队的来吃食。

    不过其中并不见许馨月说的那条。

    许馨月说多放几次便会出来,太子便耐心的放鱼食。

    许安乐在一旁好笑。

    她是不是该说这些人蠢呢,还是太无聊了呢?

    这鲤鱼本来就是很多的种类,有金色,红色之类的,并不奇怪,在这里金色的鲤鱼竟然被当成了稀奇事,也是好笑。

    不过许馨月倒也聪明,说这鲤鱼是红色的慢慢变成金色的。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鲤鱼都是黑色的,只有富贵人家才会养红色的鲤鱼,算是稀罕物件,至于金色的,并不曾出现,所以许馨月才敢以此为借口。

    在太子耐心的用鱼饵喂食下,鱼儿越来越多,总多黑色的鲤鱼之中,有几尾红色的很是显眼,当然,最显眼的还是其中一抹金色。

    太子笑道:“还真有金色的鲤鱼,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太子殿下若是喜欢,馨月愿将此鱼相赠,回头便命人打捞上来。”许馨月温柔低语。

    “夺人所好这种事情,怕是不美。”

    “此事乃心悦心甘情愿,并无夺人所好之说。”许馨月笑着行礼。

    太子笑了笑,继续观赏鱼吃食。

    而许馨月却是悄悄移动脚步,将手伸向许安乐。

    她要将她推下去才行。

    然而手还没有落在许安乐的身上,她自己却感觉道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尖叫一声,往亭外的湖水中栽去。

    随着噗通一声落水声,许馨月的尖叫也被湖水给淹没了,众人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