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咦,郡主不是胸前被汤水泼湿了吗?怎么身后的裙子也湿了?” “好像还真是。” “莫非刚刚是郡主……” “不可能吧,郡主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丑态。” 旁人的议论纷纷传到了易怡安的耳中,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再也忍耐不住,尖叫一声“啊”之后,朝着外头跑去。 “天哪,还真是她,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易怡安离开之后,有人不可置信的低低呢喃。 事实上确实有够不可思议的。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孩童,忍耐不住,就算忍耐不住,也断不会在人前露出此等丑态来。 “莫非郡主有什么隐疾?所以才会这般?” “有道理,还真可能是。” “确实,不然无法解释啊。” 于是,关于安和郡主有隐疾的事情就这样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京城的贵圈。 一时间易怡安的名声扫地不说,也让人暗暗的同情了青王一把。 毕竟青王是要娶易怡安的,但是易怡安却有这样一个憋不住的隐疾,若是日后如同今日这般吃饭的时候憋不住,那滋味…… 德妃那边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这边因为易怡安而引起的sao乱。 派了身边人过来探听了事情,安抚了众人一番之后,气氛这才好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有些恶心刚刚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德妃娘娘亲自举办的宴席,众人却是不敢就这样离席。 而德妃那边听到了回报之后,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讶。 如果庄亚玲一个人这样,她自然不会起疑心,但是如今连易怡安也这样,而且更加的丢人,就让她不得不怀疑了。 德妃想着,目光淡淡的扫过正在安静吃东西,不时和旁人浅笑说话的苏瑾寒身上,眼中全是若有所思。 不过德妃什么都没有说,依旧表现得淡淡的,坐在原地温和端庄。 另一边,庄亚玲直奔茅厕,舒服的解放了之后,这才提了裤子准备站起身来。 然而她刚刚穿上裤子,却脸色一变,赶忙又脱了下来,重新蹲了回去。 最后,当庄亚玲虚脱的扶着墙出来时,脸色都是苍白的,双腿还不住的打着颤。 就在这时,易怡安狂奔而来。 压根没顾得上和庄亚玲说话,直接钻进了茅厕。 庄亚玲被自己的婢女扶着,面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看着随后赶来的曦儿道:“怎么,你家小姐也不舒服?” 曦儿记得直冒眼泪,哽咽道:“启禀公主殿下,是的。莫非公主殿下也……” 见庄亚玲点头,曦儿顿时僵住了。 怎么会这么巧? 想着,曦儿顿时想到了之前在亭子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曦儿你在外头干什么,还不给本小姐去取衣裙来。”这时易怡安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了,在里面骂道。 曦儿的思绪被打断,连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庄亚玲闻言倒是笑了:“我说安和,你不会拉在裤子里了吧?” “公主殿下……”易怡安在里面羞恼的喊了一声。 庄亚玲想到自己刚刚也出了丑,但是比起易怡安直接拉在裤子里还是要好些,顿时心里平衡了些。 “好了,不笑话你了,你速度的,解决了之后来我房里找我,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诡异,怕是有人对咱们下的手,你过来咱们再合计合计。”庄亚玲说。 她是公主,不是傻子,她一个人这样或许是意外,两个人同时这样,却不是一个巧合能够概括的了。 “好。”易怡安勉强应了一声。 庄亚玲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由婢女扶着回房,只是她浑身虚软无力,尤其一双脚更是如此,几乎是被婢女给架着回去的。 另一边曦儿匆匆去马车上替易怡安取了衣服,往回走的时候,却因为速度太快和人撞在了一起。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撞你的。”青芽一边说,一边要去扶曦儿。 曦儿急着去找易怡安,见青芽压根没有让开的意思,直接伸手将她推倒在地:“走开,别挡道。” 曦儿是易怡安的贴身婢女,易怡安嚣张跋扈惯了,她长期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又怎么可能有多温和? 曦儿这个举动让周围的一个婢女看见了,顿时上前扶起青芽,一边道:“都是做下人的,你怎么这样不讲道理。明明是你撞了人,人家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反倒还要推人,太野蛮了吧。” “我跟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可能一样?”曦儿斜看了两人一眼,便拿着衣服匆匆走了。 “你站住……” “算了。”青芽拉着那人,轻声道:“或许她真的有什么急事呢,这位jiejie是娘娘宫中的人吧,今日宴席那么忙,不必为我这点小事计较,还是快去忙吧,若是耽搁了,娘娘问责起来就可不好了。” 那人闻言对青芽的感官大好,和她说了两句话就匆忙离开了。 青芽随后回到苏瑾寒的身边,凑到苏瑾寒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苏瑾寒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曦儿也拿了衣服给了易怡安。 易怡安嫌她太慢,将她给骂了一通之后,这才换了一副出来。 随后,易怡安带着青芽去了庄亚玲的院子里。 “三公主,今天这事儿绝对是苏瑾寒干的。”易怡安刚一进门就囔囔着。 没有道理这么巧的,她和庄亚玲合谋算计苏瑾寒,苏瑾寒没事,他们却有事了,肯定是苏瑾寒使坏了。 庄亚玲正想说话,闻到易怡安身上的一股屎臭味,顿时嫌弃的捏了捏鼻子。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 虽然易怡安已经换过衣服了,但刚刚毕竟弄在身上了,所以此刻身上依旧一股子臭味。 易怡安闻言自然是跟着下人去了,心里却越发的仇恨苏瑾寒了。 等沐浴过后,易怡安迫不及待的冲到庄亚玲的面前,将自己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庄亚玲许是经过几次下风和算计,如今倒是冷静了不少,道:“我自然也知道这事儿和苏瑾寒脱不了干系,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我们没有证据,怎么指证她?” 这事儿本来就是她们先想算计苏瑾寒的,如今技不如人被算计了,虽然她也没察觉出来是哪里出了差错,但是她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苏瑾寒不简单,和她硬碰硬,输的肯定是她们。 易怡安不甘心,“那就这么算了?” 今天她丢了老大的人,此刻眼中全是怨恨。 庄亚玲怜悯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今天易怡安丢人丢大发了,但还是道:“暂时怕是只能这样了。” 毕竟她们先算计人,却反过来被人算计了,她们两个人,苏瑾寒一个人,怎么看也是个厉害角色,没有周密的计划,庄亚玲是不会再出手了。 “我想起来了。”这时曦儿忽然大叫一声。 易怡安本就不爽,这时更是直接抬手朝着曦儿甩了一巴掌,“放肆,有没有规矩了,鬼叫什么。” 曦儿脸上一痛,眼中闪过一抹委屈,却也不敢耽搁,赶忙道:“先前在凉亭上有人送茶水上来的时候,我隐约觉得那婢女眼熟,当时死活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会儿想来,那人好像是苏瑾寒身边的贴身婢女青芽。” 易怡安和庄亚玲同时一颤,易怡安怒道:“你既知道,怎么不早说?肯定是那时候出的问题。” 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庄亚玲说的。 曦儿结结巴巴道:“奴婢当时只是觉得眼熟,并没有多想,直到郡主和公主都出事了,奴婢思来想去,才想起来。” 庄亚玲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怒意,拍案而起,“好,如今既然有人证在手,本公主非要让母后给我讨回个公道来不可。” 说着,庄亚玲也不管别的,扯了曦儿就往宴会厅而去。 易怡安这时反倒冷静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诡异。 曦儿是她身边的人,真要说起来,她指证苏瑾寒是没有多少可信度的,毕竟旁人完全可以说是她易怡安和苏瑾寒有矛盾,指使曦儿这么做的。 但是既然是庄亚玲拉着人去的,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的。 更何况,在高层,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证据,只要有那么一个怀疑,只要德妃相信,也就够。 易怡安想着,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跟了上去。 “母妃,你要提我做主啊。”庄亚玲一进门,便直接哭着扑到了德妃的身边。 原本气氛平和的大厅顿时安静了瞬间。 德妃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冷着脸道:“你又在闹什么。不是不舒服吗?不好好歇着跑出来做什么?” 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庄亚玲好不容易抓到苏瑾寒的把柄,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便继续哭到:“母妃,方才女儿会失态,都是苏瑾寒害的,母妃要替女儿讨回公道啊。” “知道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德妃面色一变,直接开口骂道。 说着又转向苏瑾寒,道:“瑾寒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叫我给宠坏了,满口的胡言乱语。” 苏瑾寒还没说话,庄亚玲不干了,顿时叫到:“母妃,儿臣没有胡说,就是她害了儿臣,儿臣有证人的。” 说着,庄亚玲扯了曦儿的手让她跪下,直接道:“你将你看到的都给说一遍。” “奴婢之前看到苏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伪装成宫女的样子给公主殿下和郡主送过茶水,之后公主殿下和郡主就先后出了状况,或许便是那茶水出了问题。”曦儿咬牙,战战兢兢的说。 众人闻言顿时将惊讶的目光落在苏瑾寒的身上,难道刚刚的事情是她闹出来的? 德妃却是面色不愉快的斥责道:“你是谁的婢女?知不知道胡言乱语本宫可以直接要了你的脑袋?苏小姐素来温婉端庄,怎么可能做这样下作的事情?便是有,那也是下人之间的自作主张,怎么由得你在这里胡乱污蔑?” 初听这话,是在为苏瑾寒说话,但是细细一想,却又觉得后面这话是定了此事就是青芽所为的言语,场中的人都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来? 苏瑾寒更是奇怪的看了德妃一眼。 随后她心里暗暗凛然。 明白德妃怕是从庄亚玲和易怡安先后出事,已经想到了自己,只是或许是为了替她留下颜面,所以才这样说? 不过苏瑾寒并没有害怕的意思,上前一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安和郡主身边的贴身婢女吧。” “是。”曦儿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