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他的脑袋贴在我的颈间,浓郁的发蹭得我直犯痒,细弱的声音飘来,钻进了泛起凉意的耳朵,他说:“你,照顾我。” …… 到底谁才是病人啊。 我歪过头看他,这人仍是靠在我的肩上,却也偏了脸望向我。 默然相对,我倒是将他脸上的疲态瞧了个清楚,后者对着我眨了一下眼,眸中漾起一层,又一层的光圈,淡淡的,发着黑亮。 我这心底划过一丝的喟叹。 怎么办。 还挺可怜的。 抬手拍了拍某人的脑袋,我几分无奈地软下语气:“怎么着,打算让我背你回去不成。” 言悔轻声一笑,暂缓后支起了身子,便将我的手握在了掌心,他低着眼道:“背倒不至于,你这么牵着我回屋就好。” 小孩儿吗。 还叫人牵着走。 我扯着嘴角,从他那无力的抓握中抽出了手,一念后,反是将他的手擒在了掌心,且拖着调子哄:“走——吧——” 【作者题外话】:言大夫偶尔也想撒个娇 可对此 我只想将玫姐封杀,换我上 嘿 言大夫,我来照顾你呀【摩拳擦掌】 ☆、第125章 因为我是你相公 牵着某个大小孩儿回了屋后,我是亲力亲为地替他净了手,擦了脸,又宽了衣,还甚是体贴地掀开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结果人蹬开被子,大咧地仰躺在床上,吐出一字:“热。” 成吧成吧。 那就别盖了。 我翻着眼踹掉花鞋,爬上床,脑袋才落在枕头上,整个人就被言大夫顺手捞了过去,到底是太过突然,我被那手上的力度一带,是直直地撞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膛。 嗷。 我的鼻子。 干嘛呀这是,嘴上嚎着热还要来抱我,犯傻了么。 要不是看在他确实疲累的份儿上,我绝对是毫不客气地,一脚就踢过去了。 唉,心软啊心软。 后者有软香在怀,只觉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他闭着眸子休憩了半会儿,再睁眼时,发现我犯着困,却强撑着不睡,便又将我搂近了些,问:“担心那小子?” “嗯。” 我掩下几个哈欠,颇烦闷地埋进他的怀抱。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嘶——。”言大夫悠悠地说着,被我没好气儿地一把拎住了耳朵。休息好了就麻溜儿地说出来,跟我这儿卖什么关子。 他无奈地去抓我的手,捞住一扣,摁在了自己的腰上。 触感有点儿软。 无心地低眼一瞥。 嗯。 离某人的……屁股有点儿近。 能不能得寸进尺地去摸—— 打住。 我轻咳一声,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扫了个干净,看似正经地道:“嗯,你接着说。” 言悔倒是没了废话,回:“坏消息是,万华这是心病引起的高热,容易反复,眼下是退了,可之后怕是会再烧个三五天的样子。” 三五天? “会有事儿吗?”我连忙问。 可言大夫却毫不慌急,那眉梢轻轻一挑,不以为意地应着:“放心,死不了。” 又是这般讲。 要说这人确是蛮靠谱的。 但这轻飘飘的语气,我听着是怎么也不觉踏实。 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我抬眸盯住他:“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嘛。 言大夫浅笑着,简洁地说:“你那傻小弟,要变聪明了。” 诶? “什么意思?”我有点反应不及。 “嗯,还记得他是怎么变傻的么。”言大夫耐心地引导。 怎么变傻的? 我想想。 似乎是在一场大病中,烧糊涂的。 诶! 所以这是要一个因果循坏,再烧聪明的意思? “就是这样。”言大夫瞧着我的神色,适时予以肯定。其实,原先的药物治疗也算是有明显的效用了,只是没料到,会陡然来了那样一个心理刺激。 一而再地绞住王万华的神智。 狠狠一击。 反是拓出了另一扇门,引入了光亮。 至于幸,还是不幸。 这真说不准。 一时之间,我皱着眉发着愣,这些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怎么落在万华身上的事儿竟这么的乱。 言悔微低头,吻在我眉心处的沟壑:“怎么,他变聪明了,你还不高兴了?” “不是。”我噘着嘴,心里止不住的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左右都是烦的。 若是万华变聪明后,能淡去那些个伤痛,倒也好了。 又无言地依偎了一会儿,我总算是记起了今日来府的那俩个不速之客,便问了问赵小六的来意,言大夫一副淡然的样子,却是吐出了更大的一件事儿来。 要说近来,言大夫是积极地配合着太子,查着国主爹爹中蛊一案。 而赵小六此来,打的虽是拜访皇兄的旗号,实际上,却是拐着弯抹着角地从言悔这儿探听该案的进展。 言悔瞧得明白,自然是不动声色地掀了过去,偏偏不如赵歌的意。 …… 奇了怪。 这件案子又不归赵小六管,他问那么多作甚,总不是关心国主爹爹,急于抓那幕后之人归案吧。 结果言大夫只告诉了我四个字。 做贼心虚。 哎哟哟? “你是说,赵小六便是那幕后黑手?”我猛地抽出手,拽上了言悔的里衣边儿。不能吧,那可是国主爹爹,爹爹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 怎么愚子却是要毒害生父了。 言悔并不答话。 可那双黑沉的眼裹挟着笃定的意味儿,和说了没什么俩样,看来,他和太子定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啧。 赵小六还真不是个善茬儿,我不由嗤笑了一声,又随口问道:“那他怎么带着莺儿来了。” “约莫是以眼还眼?”言大夫扬着调子回话。 我却委实不能懂,闻言便疑惑地啊了一声。 而后这人说,上回去太子府的时候,不是撞见了赵小六么,还带着一脖子的吻痕什么的,大概是秀得太厉害,所以赵小六便带着娇人过来反秀了。 如此的以眼还眼。 …… 都什么鬼。 我不禁投以白眼,后者摸着我的头,突然说:“我,没有和莺儿相认。”相见的那一瞬,他的心里有数,却不知叶莺是作何想,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漠然相对。 “我是为她好。”言悔接着道。 赵小六那种人,连自己的生父都能下手,更别提一个叶莺了。若是被他知晓了叶莺与这方的关系,难保不会撂下什么手段来,加以利用。 如今,莺儿已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