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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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尤爱读话本子,正好这桥附近有一家书画铺子,顾初宁就进去买了一本回来,想着待晚上的时候好给宋芷一个惊喜。 顾初宁买完了话本子就想着赏一下景致,毕竟这里碧水绿树,很是怡人,然后吩咐珊瑚把话本子送回马车上去。 还没等顾初宁走几步路,她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转过头去看,就看见一只大马奔腾而来。 那马似乎是发了性儿,一路撞翻了好些摊贩,果子食物撒了满地,这条街上霎时就哭喊起来,尤其是妇女和小童,那哭喊声几乎要刺破人耳,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马会不会踢到人身上。 一时间人人自危,顾初宁的脸色也是瞬间苍白了起来,她本就不擅骑马,又刚刚经了西山的事情,此时一颗心几乎都要蹦出来。 骑马的是个男子,他似乎也有些着急,一直拽着缰绳,挥着马鞭,还大喊道:“诸位,快躲起来,这马儿发了性儿,”一瞧着便知道他制不住这马。 顾初宁的腿有些软,但还是立时就往后面躲,若是被这马踢中…… 可那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跑着跑着忽然转了方向,直冲着她的方向而来,顾初宁想躲,可那马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到了她眼前。 顾初宁的面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她难不成又要生死之间走一回,这等时候,她忽然分了心,觉得最近真是流年不利。 待那马几乎来到她眼前的时候,顾初宁闭上了眼睛,躲也躲不成了,貌似只能等死。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拉过她的身子,然后贴着地面转了开来。 顾初宁觉得耳边的声音都不见了,这么一会儿时间她却觉得好似过了很久,半晌,她睁开眼睛,眼前赫然是一张英俊的脸,救她的人竟然是沈慎! 茶楼二楼靠窗的位子,足以看清楚底下发生的一切。 杜曼珠也有些讶异,她没想到竟然看见了这样一幅画面,合该是正好了,她先前说的那些话,怕是起了作用了。 庆云县主的面色看不出什么,但她的心里翻江倒海,她明白杜曼珠的意思了。 杜曼珠是在说顾初宁和……自家兄长沈慎。 第50章 沈慎原是打算过去瞧陆远的, 谁想到半路上竟会遇见马儿发狂。 满街的人都尖叫起来,那马儿又发起狂来, 骑马的人也制不住马儿,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踢到人,若是谁叫马不小心踢到了,那说不得就要丧了命去。 沈慎身上有功夫, 他当机立断就要下来救人, 可等他出来就看见那马直冲着顾初宁而去,横冲直撞毫无顾忌的样子。 而顾初宁面色苍白, 她本身又没有功夫,自然是躲不过去的,沈慎立时就跑了过去,然后抱住顾初宁从那高抬起的马蹄下逃生。 好容易逃出生天, 饶是沈慎也流了满头冷汗, 能全须全尾的逃出去当真是不容易啊。 顾初宁就觉得天旋地转,她闭眼前看到的就是高高抬起即将落下的马蹄,再睁眼却是沈慎了。 沈慎将顾初宁扶起来,关切的问道:“你没有伤到吧,”他虽救得及时,但这滚落的过程中难免会伤到她。 顾初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舔了舔唇角:“没事,我一点伤都没有受, ”她说完了自己的情况就道:“你呢,你可有伤到哪里, ”他可是生生将她从马蹄下救出来的啊。 沈慎闻言就放下了心:“我也没事,我自幼习武,这不过是点小事而已。” 二人叙过话以后,就从地上起身,然后站了起来。 满街的人都惊呼起来,大家都千真万确的见着了那马儿高抬马蹄将要踏在这娇滴滴的小娘子身上,众人当时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毕竟谁也不想见这般小娘子死在眼前,可没想到竟突然冒出来个英雄将那小娘子给救了出来。 大家登时就欢呼起来,这不就是话本子里的英雄救美。 沈慎却看向了那匹发了性儿的马,他把顾初宁从马蹄下给救了出来,那马蹄就落在了旁边的摊贩上,那马又往前奔了几步,然后叫前面桥上的人用绳索给捆住了,众人可不想再见着这马不小心伤到人。 顾初宁的面色还很是苍白,这么短的两次时间内,她就经历了两次马儿发狂,实在是不留下心理阴影都不成。 眼下人也救出来了,大家自然就看向了马儿的主人,马儿发性儿也是时常发生的,不过那一般都是在刚训马的时候发生的,可没有人敢骑烈性马到闹市来,这主人也算是惹了事了。 当即,那些摊贩遭到损害的摊主就都过来说道起来,无非是要些赔偿罢了。 那骑马的主人自然也是有口难言,他本就不大擅马,这才挑了匹烈性马过来,又在闹市中差点伤到了人命,还损害了好些小摊。 那人的脸色犹如吃了苦瓜一般难看,端的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后来经过讲和才解决此事,说是等会儿到他们府里领赔偿,毕竟他身上没带多少钱。 众人一听这马主人态度良好,也没多追究,那马主人又过来同顾初宁道歉:“姑娘,今儿的事都是我的错儿,你甭论是要什么都成。” 顾初宁不欲惹麻烦,故而什么都没说,反正她也没伤到。 那马的主人也很是气恼,走过去牵马回去的时候,很是凶狠地踢了那马好几下,似是不解气,又打了那马几下。 事情都已解决了,沈慎就陪着顾初宁往桥上散步,他眼中还带着忧色:“你虽身上没受伤,但我瞧着你吓得不轻,现在可要紧。” 顾初宁现在已经好多了,就道:“没事,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顾初宁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俩天刚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掉下来,今儿又差点丧命于马蹄之下,”她不由得不迷信了:“是不是有些流年不利,我应该去庙里拜一拜才成。” 沈慎倒是沉吟了片刻,其实顾初宁说的不无道理,这两次若不是她旁边都碰巧有人救她,她如今怕是早就没命了。 沈慎就道:“去庙里拜拜也好,我祖母和meimei就时常去庙里拜拜,就当是求个心安,在庙里供一些佛经就好。” 顾初宁情真意切的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有些害怕了。 桥下碧波万顷,顾初宁却没了欣赏的心思,她这一世是重活的,也算是偷来的,可接连俩次这样的事情,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意味不成。 顾初宁又向沈慎道谢:“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上回是陆远救了我,这回又是你,”她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份恩情我是还不起了。” 陆远是鼎鼎有名的陆大人,而沈慎生母是公主,父亲是侯爷,同样是天之贵子,这样的身份地位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她如何能还得起这种过了命的恩情。 沈慎忽然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好还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他心下默默腹诽,哪里是举手之劳,而是心甘情愿,他情愿救顾初宁,甚至在他心里,他觉得这样的事也并非全是坏处,现在顾初宁对他不就是亲近了许多。 沈慎眉目温和,让人一瞧着就心生好感:“若是以我来看呐,你不如请我吃顿饭。” 顾初宁怔松了好半晌:“只要一顿饭就好?” 顾初宁此时瞪大了眼睛,就像是桃花瓣一般绽开,尤为可爱,沈慎忽然想抬手摸一摸她的脸,最后还是忍住了:“自然了,旁的东西我也不大喜欢,咱们可以去个好些的酒楼用膳,那才是正好。” 顾初宁就笑了起来,眉眼完成了月牙儿:“那好,沈世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去春风楼用膳。” 春风楼也是京城里的一家酒楼,还是宋芷带着她去的,这家酒楼的饭菜极是可口,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价钱也十分亲民,她可以接受的了…… 沈慎心里很是欢喜,但面上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他拧了眉思虑了片刻道:“五日后我正是有空闲的时候,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不见不散,”顾初宁道。 转眼间,街上的闹剧就完事了,可茶楼二楼靠窗那桌儿却很是安静。 庆云县主咬着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面前茶碗的里的茶早已经凉了,都没有多少热气了。 杜曼珠心下了然,似庆云县主这般的贵女,极少有失态的时候,显然对于方才的事过于震惊。 杜曼珠就换了伺候的侍女过来:“去换一壶新的茶来,还要先前的那茶,记得,火候一定要好。” 那侍女将杜曼珠的话记到心间,然后才捧了茶壶下去换茶。 庆云县主就失态了那么片刻,然后就恢复了往日那般端庄的模样,她失笑道:“是我糊涂了,这茶的时候最为要紧,方才那茶都凉了,当真是浪费了,”说着还可惜的摇了摇头。 杜曼珠将自己面前的茶给庆云县主倒了一碗:“县主尝尝我点的茶,味道还不错。” 庆云县主果然轻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杜曼珠接着就道:“方才那情形当真是险的很啊,曼珠在上面瞧着心都要掉出来了,”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又道:“沈世子当真是心地纯善,竟这般舍命去救顾小姐。” 庆云县主的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了,她像是没听出来杜曼珠话里话外的意思:“唉,我也是当真没想到,我那傻哥哥竟如此不顾惜自己。” 她自然知道杜曼珠是在说她哥哥与顾初宁之间不同寻常,竟能舍命相救,无论是沈慎心悦顾初宁,亦或是顾初宁勾搭沈慎,哪个传出去都没个好果子,她岂会就这般如了杜曼珠的愿。 庆云县主抹了抹眼睛:“今儿是他碰巧无事,若是下回伤到了自己可怎么办,我哥他就那个性子,就算不是顾小姐,而是某个小童或老妇,他怕是也要这般去救的,”她的眼睛水光闪烁,倒真像是流了泪似的:“我母亲就这样说他,可见哥哥是没往心里去。” 她这一番话就将杜曼珠话里那番意思给推得干干净净的了,而且轻巧的很,论起来也不过是她哥哥太良善了而已。 杜曼珠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她原本还打量着挑拨庆云县主和顾初宁的关系,可没想到庆云县主压根儿不上道,她略吃了会儿茶就辞别了。 只不过走之前,杜曼珠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县主您也当心些,毕竟您家满门荣耀,想要嫁过去的小娘子数不胜数,”更何况她说的是真的,上回沈慎就给顾初宁的弟弟出头,如今又这般相救,他们两个肯定有鬼。 待杜曼珠走后,庆云县主着实是陷入了沉默,她看着新拿过来的茶,默然不语。 她这些年见惯了风浪,杜曼珠这点子小伎俩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杜曼珠也压根儿就挑拨不了,唯一的一点就是,沈慎确实是对顾初宁不一般。 她是沈慎的meimei,自然知道沈慎一贯的脾性,可越是这样,她越心惊,因为沈慎他对顾初宁着实…… 庆云县主闭了闭眼睛,可她脑海中都是沈慎不要命一般的救顾初宁的场景,她想,她要好好探查一番,旁的不说,就是他们的母亲也不会同意沈慎心悦顾初宁的。 … 桥边的人早已经散尽了,那些小摊贩都跟着马主人往他家的宅子处走,那宅子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宅子,看着并不像是有钱的样子,他们的心里当时就怵了起来,可不是想要耍赖不给钱吧。 正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门里就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子听了这些情状以后倒没说什么,反倒是很痛快的赔了钱,这都是按照摊的大小和损害的物品算的。 一时间都结清了,这些摊贩自然是回去做生意了,宅门口登时就安静了下来。 那马主人似是怕极了的模样,低眉搭眼,浑身都颤抖起来,他咬着牙看四下无人,立刻就跪了下来:“头儿,是我没用,没办成您交代的事儿。” 一旁的男子却没有说话,一直站在那里冷笑,方才的和善全都不见了,现在若是有旁的人经过,看见他这幅模样怕是要吓得不行。 马主人抖如筛糠:“原本属下都要成功了的,我特意用针刺了马屁股,那马也转了方向,眼见着就要踢死那小娘子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沈慎沈世子忽然出现……”然后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场景给叙述了出来。 那男子听见沈慎的名字愣了一会儿,然后冷冷的道:“没人发现吧。” 说起这个,马主人就信誓旦旦起来:“头儿,您放心,这一点属下敢保证,这针乃是特制的,若非凑近了看,没人能看出来,沈世子和那姑娘都不知道,只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那男子听了不放心,还亲自去马屁股那里查探了一番,找了好半天,最后才在一处寻到了一个极细小的针孔,他就道:“还算你办事稳妥。” 他说着就笑起来,只不过那笑很是渗人:“这次的事还能留得你命在,若是还有下次,我是保不住你的,若是这事传到了青主耳朵里,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马主人闻言双腿都抖了起来,他颤颤巍巍道:“头儿放心,下回我一定亲手弄死那个小娘皮,绝不留下一丝痕迹,准保将青主交代的事情办成。” 他说着想起了顾初宁,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他心里默默道,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 直到回了小院儿,顾初宁依旧胆战心惊,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珊瑚小心扶着顾初宁进去,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恐再吓坏了姑娘的胆子,她寻思着还是叫万嬷嬷熬一些安神的药过来才好。 刚到里间,顾初宁就瞧见了坐在小榻上的宋芷,宋芷一见了顾初宁就迎过来:“我在屋里都闲的发慌了,然后寻思着你要回来了,就特意到这儿等你。” 宋芷还要再说话就发现顾初宁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儿,透出一股子苍白的劲儿,看着竟像是吓到了,她连忙问道:“你在外头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珊瑚一面端过来茶水,一面同宋芷细细地说起了方才的事,一个细节也没落下。 宋芷听完脸色都白了,她寻思了半晌,最后才叹道:“幸好是你没伤到啊,若是沈世子没出现,那被马踢中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她就发散了起来:“我以前就听说有人被马踢中了,那人是胸口被踢到了,似是内里受了伤,虽然撑了几个月,最后还是没熬过去。” 珊瑚跟着心有戚戚:“可不是呢,但凡是被马踢到了,就是侥幸活下来了,也是要留下病根儿的。” 顾初宁也跟着叹了口气:“可不是,这回幸亏是有沈世子了,”她说着无奈道:“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接连遇上这种事,我想着还是抄些经书供上去,也好求个心安。” 宋芷点了点头,饶是她不信佛,但也觉着此时还是小心些为好:“也好,反正你先前也抄了那么些经书,如今只是为自己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