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萧战尧咬牙,用双手支着浴桶的边缘,飞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云姝的纤腰,与他一同泡入桶中。 “这都过了半个月了,你就不想我?”萧战尧箍者云姝的腰,将她抵在桶壁上,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听得云姝心头一颤。 云姝千防万防,却没防这人会忽然耍诈,她狠狠拍了萧战尧一下,嗔怪道:“萧战尧,你幼不幼稚?” “可我想你了!”萧战尧不回答云姝的话,却忽然深情款款的说了一句情话。 云姝最是受不住萧战尧突如其来的深情,刷了一下脸就红了,她喏喏不言,任凭温热的水,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胸口。 萧战尧见云姝羞赧,难以抑制的咽了一口口水,从喉咙深处说出一句话:“云姝,给我生个孩子吧,要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好!”云姝点头,这可把萧战尧激动坏了,一把将云姝搂过去便要亲,可云姝却忽然伸手挡住他的唇,警告道:“萧战尧,你要是敢大白天耍流氓,我就生气了!” 萧战尧权衡再三,不满的睥睨着云姝说:“我们晚上见!” 三日后。 战王府张灯结彩,披红挂彩,周围百姓不明所以,若说是娶亲,这战王这亲娶得也太简单了些。 可若不是娶亲,这又是何故? 第69章 成亲 事实上,萧战尧确实是娶亲,经过上次被推迟,云姝总怕拖得久了再生变故,便与萧战尧商量,与萧黎禀奏之后,便在府里与亲朋好友聚一聚,简单将婚事办了。 萧战尧不忍心这样对云姝,可想到萧黎那防备的眼神,他也害怕生出变故,只能妥协,与云姝简简单单将婚事办了去。 战王府中堂。 萧战尧身穿云姝替他裁剪的衣衫,玉树临风的站在中堂上,迎着难得的冬日暖阳,看着身着同色喜服的云姝,在雨荷的搀扶下,一步步朝他走来。 今日的云姝很美,嫁衣的裙摆如同红色的云彩一般,逶迤在云姝的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嫁衣的腰身束得很紧,将云姝纤细的腰身勾勒得很美,腰带上绣着一排别致的白色腊梅,在一片绯色中,显得尤其扎眼。 她的头发柔顺的垂在后背,凤冠被盖头遮掩着,看不清样子。 雨荷激动的将云姝的手连同红色缎带连接的花球送到萧战尧手上:“王爷,我家小姐交给你了!” “多谢!”萧战尧不善言辞,与雨荷道谢之后,便拉着云姝的手走到堂前下跪。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底红纹儒衫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现在堂前坐下,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同样穿着黑底红纹儒衫的年轻男子。 看到那两人,雨荷激动不已,正要开口,却见那年轻男子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雨荷激动不已的点头,可热泪却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男子见状,忍不住侧过脸庞,不敢看雨荷哭泣的脸。 萧翼微笑着上前一步,高声唱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萧战尧扶着云姝跪下,给堂上男子叩拜,然后扶着云姝站起身来,萧翼嘟囔:“真不想你们夫妻对拜!” 晓芳淡淡的扫了萧翼一眼,萧翼连忙高声唱喏:“夫妻对拜!” 云姝从红盖头下看着萧战尧的黑色皂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想到此生,她还有机会,真切的体会一回,做别人妻子的机会。 就在萧翼正要唱喏“送入洞房”的时候,萧战尧忽然开口了,他说:“云姝,一直想送你一份大礼,可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当成新婚礼物送给你,这是我承诺给你的家,希望你喜欢!” 言落,萧战尧徒手将云姝的盖头掀开,拉着云姝看向堂上,云姝往堂上一看,激动得捂住嘴巴,成串的眼泪从眼里掉落下来。 “云姝,我们来了!”那年轻男子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只有那中年男子,颤抖着身体,伸出手对云姝说:“乖孩子,过来让父亲看看!” “父亲,大哥!”云姝哽咽着,扑到两人脚边,跪伏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你们还活着,你们还活着!”云姝的声音从地面传达出来,闷闷的,像带着盐水的软鞭,一下下的抽打着众人的心口,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真切的痛意。 原来,两人竟是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林云姝的生父林天鹏和大哥林云麒。 林天鹏走过来扶着云姝站起身来,轻轻的摸了一下云姝的头发,柔声说:“是啊,我与你大哥都还活着。” “父亲,您打云姝吧,您骂云姝吧,都是云姝不好,识人不明害的母亲嫂子与侄儿他们……”想到枉死的亲人,云姝再也忍不住恸哭起来。 林云麒咬着牙说:“这一切都是田家姐弟和陈宏烈的错,是他们的错!” “田子龙很快就会来这里寻云姝,我也一直不曾放弃寻找田香儿的下落,他们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萧战尧说。 林天鹏长叹一声:“这些年宠辱,我早已看透了,只要你们兄妹二人好好活着,我便别无所求了!” “可我看不透!”云姝与云麒同时开口。 云姝柔声对林云麒说:“大哥,我一定会将田香儿送到你手里,任由你千刀万剐!” “雨荷见过老爷和大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会忽然出现在王府?”雨荷欲下跪,却被林云麒托住,不让她跪。 “雨荷,日后没有老爷,没有少爷,我们林家已经……”林云麒没再继续说,可雨荷却摇头说:“不管怎样,你们永远是老爷少爷和小姐!” 林云麒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有开口说话。 云姝眸色沉沉的看向萧战尧:“当初我求你寻我父兄下落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了,是不是?” “是!” “你……” 云姝正欲发火,却听林天鹏说:“当时我与你大哥战王所救,可生死一线,能否活下去都尤未可知,他不告诉你,一方面确实想与你联手对付陈宏烈,另一方面,他其实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岳父大人,小婿有错在先,云姝生气也是正常,当初不告诉你,确是我死心作祟,后来你在深宫之中,我不敢说,也是怕你受影响,可再后来就没了机会,金陵再遇,那日我原本想带你去见你父兄,可萧翼与晓芳胡闹,耽搁了我们,之后又频繁出事,我见形势不明,更不敢将他们行踪暴露,你若生气,你就打我,但不许一直生气。” 他早就知道云姝会有所抱怨,可选择在今日让云姝与她父兄相见,不过就是希望她跟幸福一些。 “萧战尧,你这人……”云姝扬起手,可见萧战尧目光灼灼,她竟怎么也下不了手,只得跺着脚将他推了一把。 萧战尧顺势抓着云姝的手,将她拉到身边说:“萧翼总说我无趣,我原本是想让你惊喜一点的。” 结果还是变成惊吓了! 惊喜云姝自然是惊喜的,只是萧战尧这人太能隐瞒,云姝心里当真不是滋味。 “好了,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其他的事情,日后在说!”林天鹏说罢,便拉着云姝的手说:“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吧?” 听到父亲慈爱的话语,云姝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倾盆而下。 这些年日夜备受煎熬,母亲嫂侄的尸骨未寒,父兄寻而不得,这些是支撑云姝活下去的动力,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云姝挽着林天鹏的手臂对萧战尧说:“我要与我父兄叙话,就这样!” 言落,领着雨荷,带着林氏父子就去了雨荷的房间。 萧战尧如遭遇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凄凉,傻傻的站在堂上。 萧翼拍了拍萧战尧的肩膀说:“六哥,你这惊喜,确实很惊喜!” 而后,幸灾乐祸的领着晓芳离去。 “林云姝,我们晚上见!” 这段时间,英明神武的大将军王,最常说的话,也就这一句而已! 雨荷卧室。 云姝始终无法平复激动的心情,她紧紧的攥着父兄的手,发出与雨荷一样的疑问:“父亲与大哥是怎么被王爷救下的?” 林天鹏脸色一白,瞬间陷入回忆之中。 原来,田香儿进宫,陈宏烈逼迫云姝让位后,云姝就已经隐隐感觉到陈宏烈对林家起了杀心,为了保住家人性命,云姝叫人通知林家人,让他们逃出陈国,带着萧翼的书函去寻求帮助。 可林家人在陈国与萧国边境上,遭遇了陈国护龙军的截杀,他们一家人被迫分散,林天鹏与林云麒一边逃走一边寻找妻儿下落,可还没寻到,就被追上。 好在,那护龙军首领曾受过云姝恩惠,他对两人说,杀他们是一定要杀,但是他会将两人打下洢水河,能活不能活,就看两人的造化。 两人被打成重伤,被丢入河中,刚好偶遇经过洢水前往陈国去接萧翼回国的萧战尧,萧战尧将两人救下后,偷偷送回到萧国一个下属的老家藏起来。 当时他们受伤太重,能不能活尤未可知,萧战尧着急去邑城,便让下属留下照顾,他自己去了邑城。 可萧战尧再回来时,却一脸沉痛的对林天鹏说:“云姝被我的属下算计,被陈宏烈挟持,被迫从城楼上跳下来,又被人劫走了!” 林天鹏听后,又是着急又是害怕,急气攻心,再一次病倒,两年间,萧战尧一直对他们照顾有加。 “姝儿,暂时不见你,并非王爷一个人的主意,我与你大哥也觉得,萧国皇帝忌惮王爷已久,我们贸然出现,他或许会对王爷不利,所以才没有出现,这事不怪他,今日是你们成亲的大喜日子,你将他堂堂战王丢在大堂上,你自己却走了,实属不该,你速速回去,我们来日方长!” 云姝抿着唇,倔强的不说话。 “你这小妮子,少时就是这样倔强,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没变!”林云麒戳了一下云姝的脑袋,语气依旧亲和温柔。 云姝心里又感动又觉得对不起他们,一时间百感交集,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您就快些回去吧,王爷也不容易,这些年来雨荷看在心里,他待小姐,是真的情深义重。” 云姝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心乱如麻,赌气一般的站起来说:“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新房中。 萧战尧独坐窗前,窗外白雪皑皑,窗内红衣翻飞,他手中还握着一只汉白玉杯子,衬托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可那张脸,却寒霜凛凛。 听见开门声,他冷声说:“萧翼,不想死就赶紧滚!” “那我滚了!”云姝刚被撵过来,听萧战尧这么一说,气得当即就要滚走。 萧战尧一听到云姝的声音,激动得立马飞奔过来,一把抓着云姝的手腕子,就将她扣在怀中:“你哪里都不许走!” “萧战尧,你让我很生气!” “我知道!” “所以,你要补偿我!” 萧战尧虎躯一震,迟疑着说:“你要怎么补偿?” “我要通天阁!”云姝说罢,斜睨着萧战尧,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好说,日后战王府所有的营生都归你,你要是喜欢,都归在你的名下!”只要不分床,什么都好说。 “我只要通天阁!”云姝不屑萧战尧的家产。 萧战尧松了口气,云姝见他一脸庆幸,忽然生出了坏心思,睥睨着萧战尧说:“但是……” “带你去梅园,稍早那株绿梅开了,很有意境!”萧战尧不给云姝申辩的机会,拉着云姝就走。 云姝被萧战尧拉扯着,一路朝梅园走,可云姝却在这时候忽然出手,抬脚就把萧战尧往门外踹。 好在萧战尧功夫了得,被云姝触不及防的一踹,他居然能立刻反应过来,及时转过身来,在云姝的脚已经贴在他腹部时,他伸手轻轻的扣住云姝的脚,往后退了几步,让运输的双腿被拉开成一条直线,整个贴在地上。 多么销魂的一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