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池弋阳轻笑了一声:“紧张什么, 我能把他怎么着?” “不行, 什么话还得避着我?我跟你们坐一起。” 回护之意不要太明显。 帮刘师傅放行李的沈钦从留意到那边的异样, 微微对刘师傅笑了一下, 放下行李, 走了过去。 他离得不远。 池以柔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而池弋阳说的,他也隐约听到一二。 池以柔看到沈钦从过来了,把门一关,“你跟我坐后面的车。” 沈钦从轻轻握住池以柔的手,轻声安抚着:“聊聊是好事。” 沈钦从的声音很轻,可池以柔依旧听得烦躁。 她看了沈钦从一眼,别开目光。 沈钦从轻轻握了一下池以柔的手,“没事的。” 池以柔微微垂眸,片刻后,点点头。 沈钦从把池以柔送到车上,帮她系上安全带,刚要帮她把车门关上,池以柔用手一挡,抓住沈钦从的衣角。 “嗯?” 沈钦从回头。 “我哥他要是说什么说过了,你别放心上,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 池以柔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我听过最开心的事了。” 沈钦从清俊的脸上露出笑意,池以柔一眼看过去,别开目光。 好看的脸总能蛊惑人心,让人无从抗拒。 池以柔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过了几年,沈钦从这张脸对她来说还是有致命吸引。 池以柔轻声说了句:“你去吧。” 沈钦从一笑,捉过池以柔的手,在手背轻吻了一下,“那我过去了。” 池以柔抽回手,“嗯。” 车门被轻轻带上,池以柔目送沈钦从往那台车那儿走。 临上车前,池以柔看到沈钦从一回头,对她笑了一下,坐进车里。 前面的车缓缓启动。 池以柔靠在车座靠背,看着前面那台车,心里有些乱。 池弋阳找沈钦从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还要避着她? 池以柔一想到池弋阳的行事作风,头疼。 她又有些烦躁,一转头,就看见那辆车,更烦躁了。 “超过去。” 司机没有听清,“池小姐,你说什么?” “把前面那辆车超过去。” 看着心烦。 “嗯好。” 司机听完,加了速,绕过那辆车。 池以柔忍不住回了下头,头烦闷地往车座靠背撞了一下。 看不看都烦。 “这是往哪儿开啊?” 池以柔看着这方向不太对。 这不是去她家的方向,倒像是要去池家。 “回您家里。” “哪个家?老太太那儿?” “是的。” “池弋阳说的?” “是池先生说的。” 这个池弋阳! 她还没有跟家里如果这事儿,就贸然把人带回家了? 到时候家里问起来怎么说? 如果万一有意见,当时家人肯定都不会说什么,可事后她要怎么回旋? 就真没什么余地了。 她拿起电话,想给池弋阳打个电话,想了想,放下了。 池以柔微微垂眸,开口:“一会儿到大门口的时候,你停下,别往里面开。” 司机一怔,“池小姐,这合适吗?” 池家大门只通一辆车,一旦车在大门停下,另一辆车就开不进去。 她就可以下车,把池弋阳撵下去,让刘师傅送他们二人回自己家,不用沈钦从下车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您听我的就行。” “……好。” 这都是很保守的了。 如果开车的事池以柔,没准儿在院外那条专属池家的路上,就把车打横,拦住后面的车了。 车在进大门口的时候,果真停下了。 后面的车也只能停下。 池以柔开车门下车,没等走到后面车那儿的时候,后面的车门一开,沈钦从从车上下来,走到池以柔面前,牵住她的手。 怎么就下车了。 池以柔有些气恼地瞪着沈钦从。 下一秒,前面的驾驶室车门打开,刘师傅下车开了后面的车门。 池弋阳下了车。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二人面前,轻笑着对池以柔说着:“就这么担心?” 说完,池弋阳没停,扔下二人直接往里面走。 池弋阳一走,两位司机离得远,这处就只剩了池以柔和沈钦从二人。 池以柔终于得空开口,她话中带着恼意:“你是不是傻?你下车做什么,我还没有和家里提这事儿,贸然来了,我怎么说?我特意让司机把你们的车挡住,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你哥说会帮忙介绍的。” 池以柔蓦地抬头,之前想说的一万句话堵在胸口,嘴唇几次张合,最后说了句:“你把他说通了?他没意见了?” 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沈钦从轻轻点头,“嗯。” 池以柔这回是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连他哥都说得通的人…… 她突然觉得,或许是她跟沈钦从亲近太久,忘了他是个大场面经历得比她多多了的人。 他或许没那么世故,可也是个通透的人。 沈钦从虽不屑于周旋,若是真处理事情,只怕可以缜密到滴水不漏。 池以柔暗暗觉得自己好笑。 怎么池弋阳一来,她就觉得沈钦从要被欺负了,担心的不得了。 思来想去,可能是太在乎了,才生怕池弋阳说出点儿什么,让沈钦从难堪。 倏地一个念头钻进池以柔脑中。 在这儿之前,她虽然有和沈钦从长久的打算,可没想到这个,还是稍有犹豫,会斟酌考虑。 可自从池弋阳那一通电话,让她意识到两个人在一起可能不会那么顺。 她就下意识地为她和沈钦从找出路。 这是近乎于本能的行为。 在这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料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种想法在她在车中看到池弋阳后,变得愈发强烈。 池以柔蓦地想到之前和金鸽儿聊天时,金鸽儿说她朋友的事儿。 说原本她朋友和她朋友的男朋友没有那么坚定的非要在一起,可后来她家里一插手反对两个人,两个人反倒情比金坚了,说什么都不分开,就是要在一起。 当时金鸽儿就说,你看吧,要是他们没遭人反对,没准儿早分了。 池以柔当时还觉得有些不理解,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虽然到底是什么道理,池以柔自己也说不清。 可现在她内心真的充满了危机感,生怕家里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