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好容易地熬到了高考，等上了大学之后，家长好歹地能轻松个二三年了，再cao心就是孩子毕业找工作，结婚的时候了。 不过眼前的这一关没度过，大家这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忐忑的。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孩子都出来了，大家顿时望眼欲穿起来，冷气也不吹了，饮料也不喝了，手里捧着水杯，饮料地冲向了校门口。 保安简直要愁死了，这些家长咋就这么不懂事儿呢，路腾出来才能让自家孩子出来啊，挤在一块儿倒是要怎么着？ 好在一中的保安人数众多不说，这经验也是足够丰富的，将家长们分割开来，不管咋样，总得让考生能出去，出去了之后也不许在校门口逗留。 十几分钟之后保安们就撤离了，大部分的考生都已经出去了，他们好悬也能松口气了，带着自己的大水杯来个免费的绿豆汤降降温，解解暑，省的中暑了，他们可比这些家长辛苦多了。 家长们基本上都散了之后，宁mama才看到了后面一派悠闲，慢慢悠悠的儿子，好在宁一诺早早地就交代过，他肯定是比较后面出来的，让宁mama千万别跟着其他家长一起起哄，非得要在门口等着。 宁mama也知道自家孩子心疼她，这次倒是真的一直在店里等着的。 到了这会儿，店里终于不那么忙了，家长们基本上都走光了，大家也是能长长地松口气，伸个懒腰了。 谁在是忙坏了，嗓子也干的厉害，尽管准备的充分，可一年还是比一年更凶残就对了。 “走吧，家去吃饭，午休会儿下午再过来，下午倒是不用赶了。” 经历一早上的大场面之后，宁mama终于也是淡定下来了，对着宁一诺道。 “成，听您的。” 宁一诺更不着急了，考生这种事情压根儿就不能着急的。 不过下午的时候，考场上简直哀鸿遍野，数学题目简直神难，看的人眼晕。 不知道文科生是个啥情况，不过理科生么，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特么的哪儿是在高考呀，完全就是竞赛题目，刁钻的要死也就算是了，隐隐地还有些超纲。 不少人头上，手心开始冒汗了。 早上因为语文卷子简单的放松已经不翼而飞，这会儿大家绞尽脑汁，瞅着考场上就没有几个面色轻松的。 早上的监考老师下午换了两个亮眼的女老师也没有人欣赏了。 小毕瞅着宁一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心中有数的，这心里一下就不紧张了。 “大家认真答题，难的也不是谁一个人，要简单是大家都简单，要难同样也是大家都难，稳住了好好儿审题。” 小毕看着有些孩子已经方寸大乱了，忍不住地出声提醒道。 这也就是班主任的通病，似乎是见不得学生这个惊慌失措的样子。 听了小毕这话，大家基本上都能踏实下来了，说的也对呀，大家都难的，不会做的肯定也不会是他一个人，怕什么呢？ 尽管这心里还是有些发慌，不过已经能稳住心神去答题了。 宁一诺坐在第一排，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起码不用受其他人的干扰。耳朵里塞了两个棉花球的宁一诺将噪音降到了最低，专心致志地开始答题。 做到了后来好，他完全地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地步，这套试卷简直就是最合心意的一套卷子了，就算是他，也需要好好儿地劳神一番才能解出来，甚至是这个题目还能有其他的方法做。 宁一诺的草稿纸已经铺满了旁边的桌子，后排的同学巴巴儿地瞅着那些鬼画符一样的草稿纸，希翼能从上面瞧出点儿什么来，可惜的是，小毕很快地就将这些草稿纸按着顺序给整理了起来，第二排和第三排甚至是第四排的人只能叹息了。 宁一诺将所有的题目答完之后，看看手表，只剩下十几分钟了。 “好好儿检查，还剩下一刻钟的时间！” 小毕忍不住地提醒其他显然已经绝望到放弃的考生道。 这特么的简直是太难了，哪儿是在考试呀，简直是在要命。 因着小毕的这一声提醒，不少人将空荡荡，白花花的答题卡给交了上去，至于选择题和填空么，倒是能胡诌上，先填满了再说。 “同学，准考证号，名字……” 看着面色惨白的小姑娘，小毕忍不住地有些同情，喊住了她，这没名字，没准考证号，数学这一科可就是零分了。 那女生哆哆嗦嗦地边掉眼泪边将自己的信息填写完整，然后捂着脸出去了。 有这么一个引子出现，别说是女生了，就是脆弱的男生也都有些受不了。 “保持安静，考试还没结束，别影响其他同学！” 小毕的声音在一片哀嚎啜泣声中显得很是残忍就对了，简直是刽子手一样。 看着宁一诺偷笑的模样，小毕忍不住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简直过分，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为了谁。 宁一诺将试卷检查了一遍，也没来得及仔细看呢，就到了交卷的时候了。 “好了，都停笔，最后检查一下性命，准考证号，然后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教室。卷子和答题卡直接地搁在桌面上。” 这会儿已经爬在桌子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人不再少数。宁一诺也是心有戚戚然，一考定终生，这也不是说着好玩的。 不过还好的是可以选择补习，尽管政策不允许，不过那个学校都没少了补习班就对了。 补习班一班都设置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偏僻的要死，各方面的条件肯定是大大地不如应届生的。 不过即便如此，一中的补习班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凭着高考成绩说话，成绩实在不好的那就交钱了，权当是给学校创收了。 一个补习班100多个人，一中总共谁有文理两个补习班，想想也是可怕。 但凡是能将就的，谁愿意去补习班呀。 不提其他，单单是压力就能将人给逼疯了。 宁mama的表妹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明明平时的成绩还算可以的，可惜的上了考场之后就是手心冒汗，头晕眼花，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明明依着姨爷爷的能耐，为自家闺女找个好大学上不算是一件难事儿，不过这位表姨的性子比较偏执，非得要自己折腾出个一二三来，补习八年，最后将自己逼疯了事。 亲戚朋友之间，对于高考就另有一番敬畏了。 这也是宁mama好端端地生意丢下不做，非得来市里陪着儿子参加高考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尽管也知道依着自家孩子的本事，倒是不至于成那副样子，可万一呢？ 这身边又没个家长，两个傻乎乎的孩子懂什么呢？ 什么才是要紧事儿，宁mama不傻当然能分得清，生意么，一年半年的不做没多大的关系，可是孩子的前程耽搁了那就比较麻烦了。 等宁一诺背着书包出来的时候，校门口还聚集着不少人呢，虽然不至于是万人同悲，可几百人一起伤心的样子也是挺震撼的。 不少的女生已经哭的不能自已了，还有些文弱些的男生也哭成了傻、逼，宁一诺摇摇头，慢慢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他是难得的几个比较平静的，这个时候周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宁一诺，你联系一下咱们班级的同学，让大家来学校，让你们数学老师帮大家安安心，不然的话，大家带着情绪，明天可要怎么办。” “好的，我这就通知大家。” 宁一诺也是没想到周老师会这样做，不过也的确算的上是负责的好老师了。 宁一诺接下来翻出通讯录开始一个个地拨过去，他打的都是固话，固话没人接了再找手机。 大致地都通知到了，大部分地家长都表示自己会送孩子去学校，这下子宁一诺更放心了，打固话就是这么个目的。 “mama，你先回吧，学校有事儿，等会儿再走。” 一班的同学动作不慢，将宁mama给打发了之后，大家已经陆陆续续地都到了，临时地找了个教室，大家坐下之后，数学老师就开始跟大家分析这次的高考试卷了。 最起码他说的头头是道，大家也不那么慌了，心总算是觉得踏实下来了。 一张卷子老师大致地分析也花了一个多小时，近两个小时的功夫，数学老师讲的口干舌燥的，大大地喝了一口浓茶之后，开玩笑道， “其实卷子难了才好呢，能拉开差距啊，你们都觉得难，就想想其他人吧，他们那些人基本上估计就是交了白卷了，这下子数学单科的状元肯定是稳妥了，我的奖金也算是拿到手了呀。” 他这么一说，大家就朝着宁一诺望去，他倒是挺淡定的，也没觉得谁能从自己手里抢走这个状元就对了。 “行了，散了吧，等奖金到手了，我请大家吃饭，咱们去五指广场，啥贵就吃啥。” 五指广场是今年刚开的购物大楼，四五六三层是各种的美食店，里头着实地有几家贵的离谱的店就对了。 “成，我们要去‘川流不息’吃鱼。” 苏旭这会儿倒是蔫坏起来，对着他道。 名字好听，店铺装修的也是不错，最要紧的是这里的鱼火锅非常地好吃，价格么，也是很客观的。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数学老师很是自信地捏着自己的水杯子走了。 “好了，都回去好好儿休息，明天还有两科呢，静下来心来好好儿考，就算是题目难那又怎样，我们照样能考出好成绩来，不然的话你们这三年的辛苦不是白费了么？” 周老师又说了几句打起的话，这才让大家离开了。 班委们帮着收拾了下教室，然后将钥匙交给周老师，这才离开。 “好了，都回去吧，好好儿考试。” 周老师也是心累，作为班主任，白天的时候基本上每个考场都要跑一趟的，这会儿了还饿着肚子呢。 宁一诺几人告别了周老师，离开了学校。 “听说你们的数学卷子很难？应该没问题的吧？” 丁唯一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能从其中听出来焦急来。 “没事儿，问题不大，题目是挺难的，我写完也就剩下十来分钟了。” 宁一诺主动地打过去的，之前在教室丁唯一就发短信问了好几遍了，这会儿忙完了自然是要安安她的心的。 “我就知道的，不过方华的数学好像考的不好，她很担心。” “还是那个话，大家考的同一个卷子，用的是同一个评分标准，所以她只要将自己平时的水平发挥出来就没问题了。” 宁一诺也不知道这个“不好”到底是怎么判断的，这会儿也只能这么说。 “对，这边儿的卷子范围是挺广的，不过一点儿都不难，看来京城的孩子果然占便宜的不行。” 丁唯一忍不住地说道。 这也不算什么，反正一直都这样，政策上各方面都是优惠的，尽管其他省份怨声载道的，然而谁让京城的地位特殊呢，大家就算是再多的怨气也只能忍着。 “那你就拿个状元给他们瞧瞧，省的那些人眼高于顶的，觉得谁都是乡下人。” 宁一诺笑着道，北京本地人的那股子优越感实在是令人觉得莫名其妙的很，明明穷的要饭的似的，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瞧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弄的你才是穷酸一样，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唔，说的对，男的女的都讨厌死了，以为谁是土包子呢，显摆这个，显摆那个的。” 丁唯一显然也是深有感触，体会自然是比宁一诺更强烈。 “别理他们，考完试了你也不是他们的同学了，无所谓的。” “嗯嗯，你们啥时候过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