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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文这些问题白岸洲一个也答不上来,媒体见面会的详细内容他后来也看了,云肖真的是成熟了不少,现在应对起媒体来不能说游刃有余至少也是十分谈定了。至于那些明显是话里有话的说辞,白岸洲不能不承认,他这个自认为最亲近的人也不太明白云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中午之前,白岸洲回了C城。 一路没打电话,以为云肖肯定是床上蒙头睡大觉呢,结果到了家,除了衣帽间明显被动过,根本没人。白岸洲转了一圈,在书房桌案上发现了一张奇怪的明信片。明信片是去年夏天云肖从萨城寄来的,可明明是寄给他的东西,他却丝毫不知情。 明信片背面写着三个字:好不好? 用搜图软件随便搜索了一下,明信片正面那张风景是太阳湖的,位于可可西里腹地。 好不好?这明显是云肖在问他,可白岸洲捏着这张明信片,心里对他的小哭包第一次有了如此茫然的感觉,哪怕一丁点的猜测方向都没有,他完全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 云肖的电话能打通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原来他人一直在飞机上。 电话里云肖显得有些疲惫,从平原到高原,他身体已有不适。飞机上他一直在睡觉。本来演唱会结束以后他就应该好好休息的。 云肖抢先第一句话就是:“小爸刚才我梦到你了,我想你。” “你少给我来这套。”不过当白岸洲得知他只身一人已经在西宁机场的时候,那一肚子的火气就怎么都没能发出来了。 白岸洲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云肖要重游的故地就是可可西里无人区的太阳湖。别的先顾不上问,白岸洲就问他就算要去为什么这么急,为什么就不能等他一起,“你以为穿越无人区是一件可以闹着玩的事吗?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云肖态度很好地认了错,他高原反应一向大,这海拔还没到三千米呢,他就有点不舒服了,“我现在头都有点疼了,上了四千肯定得出鼻血。” 白岸洲恨不能立即从电话里穿过去抽他一顿:“现在、立刻,你给我回来!” 云肖呵呵呵地干笑,虽然这是个很情绪化的决定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冲动的行程,但是他在机上睡醒的时候就想清楚了,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就认真地去把以前的路再走一遍吧,他确实很想再去看看太阳湖。 第二天早上十点,云肖从青海飞到了格尔木机场。 中午,云肖在格尔木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展厅拍了照片给白岸洲发了过去,照片上他墨镜帽子口罩遮得严实,背了个大背包。 当地的旅行社和租车公司都不少,想要穿越可可西里的更是大有人在。租好了吉普车,找好了向导,准备了各种补给、药物、御寒装备,云肖知道自己高原反应大,更是提前服了红景天,备了氧气袋。下午他就跟着一个户外俱乐部的车队一起向可可西里进发了。 这个车队用的都是改装车,看起来是很专业的,前面有领头的,最后有断尾的。一路上车里的人都在用车载电台聊天,非常热闹。 云肖租的大切诺基就一路跟在车队最后面,司机和向导都是当地经验丰富的大叔,他们不认识什么偶像明星,只当云肖是那种爱户外探险的小年轻。 司机大叔:“你怎么自己来可可西里?你看这路上骑行的都结伴呢,人多这一路上天气变化身体不舒服的也能互相照应一下。” 云肖:“我小爸应该随后就到,我到太阳湖等他。” 向导大叔笑:“那你干嘛不等他到了再一起去?还能省不少花费呢。” 云肖:“因为上次就是我先到的。上次他来晚了,不过这次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迟到。” 司机回头问:“你小爸就是你后爸?” 云肖笑着摇头:“我小爸没那么老的,我十四岁的时候爸爸没了,是他一直在照顾我的,他特别特别疼我。可是我以前不懂事,都不怎么听他的话。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我就不听话,结果落单掉湖里,差点没冻死。这事让我难过了好长时间。后来我上了大学,发展自己喜欢的事业,也是他一直陪着我,无条件地支持我。反正只要他能做到的,我想他都为我做了。” 两位大叔纷纷感叹这是个好男人,云肖深以为然,他的小爸最好了。 远山的天际线连绵起伏,太阳照得人昏昏欲睡,青藏线沿途的风景再美看多了也难免有些枯燥起来,云肖列了张上高原的必备清单和注意事项给小爸发了过去,然后就在后座上躺下了。 晚上八点,历经四个多小时,车队从海拔不到三千米的格尔木到达了海拔四千五百米的索南达杰保护站,车队会休整一夜,明早再向可可西里腹地进发。 向导大叔问云肖明天能不能继续跟着车队走,虽然目的地不一样,但能跟大部队多走一段也是好的。云肖说得看他身体情况。从车子进入昆仑山口以后,云肖的头就开始持续地疼了。 晚饭云肖吃了两口午餐罐头,喝了些热水,然后就钻睡袋了。睡到半夜,被自己脸上黏糊糊的液体给憋醒了,伸手一摸,是鼻血,鼻粘膜不出意外地又破了。 胸口有些闷,脑袋还是疼,云肖套了羽绒服起来,上铺的向导大叔醒了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并建议他吸两口氧。 云肖找热水擦了脸,又吞了两粒红景天。凌晨三点半,走出驿站的宿舍门,外面很冷,空气中似乎还飘了小雪花。云肖仰头看天,果然脸上有一点点小小的雪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