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她随意的裹上一件毛妮外套，拿着皮包出去了。 “哎，琪琪宝贝儿，你去哪？”客厅里正在做瑜伽的齐母看见廖琪一脸急匆匆的模样，担心的开口问道。 廖琪停住了脚步，回道：“妈，我想回去看看，他毕竟是我爸。” “好，那等煜儿回来了陪你一起去吧。”齐母知道她好她爸爸之间解不开的心结，于是善解人意的道。 廖琪摇了摇头，“我想现在就回去看看。” “那好吧，我让司机开车送你，早点回家，有事给mama打电话，路上小心。”齐慕点头笑着嘱咐道。 出了门的廖琪由司机开车送，没过多久便到了。 “你先回去吧，晚上再来接我。”廖琪温和的对司机说道。 “好的，少奶奶。” 廖琪看着那道熟悉的虚掩着的房门，站在门口半天都没有勇气走进去。 最后她鼓足了勇气，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原本整洁的客厅，变得微微有些凌乱，屋里没有人影。廖琪换了鞋，轻声走了进去，她看见了茶几上那满是烟台的烟灰缸，不禁湿了眼眶。 厨房里传来阵阵炒菜的声响，廖琪应声走了过去。 廖父此刻正佝偻着身形站在那里做饭， “咳……。” 廖琪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来缓解尴尬，听见咳嗽声音后廖父转身，看见来人后，他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琪琪，你……你终于来看爸爸了。爸爸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爸爸的。”廖父放下手里的铁勺走上前去。 廖琪微微有些不自在，她淡淡道：“刚好路过而已，所以进来看看。” 看着廖琪冷冷的样子，廖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还没吃饭呢吧，留下来一起吃。”廖父赶紧上去炒菜。 廖琪不再说什么，她淡淡的回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很快，廖父便拿着碗筷，端着几个小菜走了出来。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简单饭菜，廖琪眼眶酸涩。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他一起同桌吃饭了，到底是多久廖琪也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在她小时候，一个月他也不见得会回次家，两人同桌吃饭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 廖父舀了一勺饭放在廖琪的面前，自己则在她对面坐下。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父女俩敞开心扉 廖琪看着桌上的饭菜，并不是那么可口，手撕包菜上还略微有些糊了。她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有些咸。 但是廖琪并不觉得嫌弃，反而一股别样的情绪在心底化开，让她不禁湿了眼眶。 很久都没有吃过爸爸做的饭了吧，小时候他几乎很少做饭给她吃，在廖琪的记忆中零星有那么两三次，屈指可数。 廖爸笑着看着廖琪，眼睛里都是笑意，眼角深深的皱纹。 “怎么样?” “还好！”廖琪有些无措的回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她又夹了几片青菜放在自己碗里。 饭桌上，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 廖爸感受到饭桌上的尴尬气氛，夹了一块rou放进廖琪碗里：“如果喜欢，爸爸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廖琪端碗的手一顿，她没有说话，欲言又止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只得作罢。 虽然饭菜不怎么可口，但是廖琪却吃出了幸福的味道。其实她真的很容易满足，她想要的不多，只是简简单单的父爱和家的感觉。 但是从出生到现在，她25年里，唯一的一次知道什么是父爱。 一顿饭，半个小时，廖琪似乎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起初那么多的怨恨。心里沉积多年的不为人道的感受，似乎也在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后豁然开朗。 吃完饭后，廖爸起身收拾碗筷。 “闺女，你别动，爸爸来就好。”看着廖琪正欲起身帮忙，廖爸忙出言制止了。 看着廖爸坚持的样子，廖琪也不在多说什么。她逞着廖爸在厨房刷碗的功夫，将原本有些凌乱的客厅收拾了一下。 将沙发上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把烟灰缸来的烟头和桌上的烟盒扫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后，廖爸厨房也已经收拾妥当，还端了一盘洗净的水果出来。 “琪琪，来吃点水果。”廖爸端着果盘走到沙发边坐下，笑着招呼廖琪过去。 廖琪没有说话，但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她缓缓的在廖爸身边坐下，两人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廖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也有些慌张的模样：“琪琪，吃葡萄吗？”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廖爸指了指果盘里的水果。 廖琪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琪琪，爸爸我……。”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廖爸忍不住的开口。 “有什么你就说。”廖琪依旧小声回道。 “哎！”廖爸深叹一口气，无力的垂下头说道：“女儿啊！以前都是爸爸不好，爸爸那时候滥赌成性，没有关心过你。但是现在爸爸真的知道对不住你，爸爸想要挽回，挽回我们父子关系，女儿你能原谅我吗？” 看着低着头的廖爸，廖琪心里苦涩。 她抓着沙发上的抱枕，抱在怀里。 “我一直都很恨你，说实话作为一个父亲，你不是不合格而是不配。小时候你经常把我扔在家里，为了防止我跑出去经常几天几天的把我锁在屋里。那时候你可曾想过我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那时候你就没有想过我也怕黑，怕孤独，没有人陪我玩儿，没有人陪我说说话。” 说着说着，往事不堪回首，廖琪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你出去赌钱，一赌就是好几天。每次你只要赢了钱我就还能安生，偶尔少得可怜的几次你会给我带几个棒棒糖。可是你经常总是喝得烂醉如泥的回家，你自己输了钱却总是把气撒在我身上。有一次我嚷着要mama，你就把我吊起来用皮带打。”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廖琪，廖爸用他温热的掌心抚在她脸上，帮她擦拭着不断滚落的泪水：“我是混账，爸爸那时候真的是混账。” “没错，你是混账。每次要债的人找上门，你总是一走了之，不会担心那些人会不会打我。更混账的人，我刚刚高中毕业那会儿你更是为了躲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好几年，你可曾想过家里还有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儿?” 廖琪伸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到：“可是你再怎么混账你也是我爸，血浓于水，血脉相连，就算我不想承认，但它终究还是事实。你再怎么混账，当你给我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对你冷漠，对你视而不见。但是我心里却还是慌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面对现实。” 廖琪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的廖爸，闭上眼睛，擦干了眼泪。 “第一次在老院子看见你的时候，我几乎都已经认不出来是你。那时候我心里的怨气已经爆发，我恨不得上去给你几巴掌，想要问问你这几年都死哪儿去了。可是我没有，不得不承认的是我还是很担心你，所以又折回去把你接到这里。现在想想，不管我如何怨你，恨你，你终归是我爸，这是事实。” 听见廖琪的话，廖爸心里满满愧疚自责，他握住廖琪的手不断的颤抖，眼眶里满是浑浊的泪花。 “琪琪，我的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他将廖琪抱在怀里，这是廖琪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拥抱。 “爸！”廖琪不禁失声喊了出来。 廖爸身形一顿，她抱着廖琪兴奋的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爸！”廖琪哭着叫道：“其实我早就不恨你了，那天在老院子里看见你白发苍苍的模样，我已经恨不起来了。” “哎！女儿，我的女儿唉！”廖爸将廖琪抱在怀里，父女两失声痛哭，这是父女两久别重逢，放下过往坦诚相待的见证。 父女两拥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很久，终于廖爸擦干了廖琪脸颊上的泪珠，说道：“好了，不哭了啊不哭了！” “嗯！高兴，不哭！”廖琪慌忙的擦着脸颊，露出久违的笑意父女两总算是放下了以前的种种，敞开心扉，坦诚相待。 突然，廖琪觉得最近老是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以后她是有爸爸的人了，真好。 “叮，叮，叮”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廖琪小跑着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齐煜的电话，她接通了电话。 “喂！老婆，我听妈说你回去了？我现在下班了，我过去接你吧！”电话那头，齐煜的声音有些急促和担心。他害怕廖琪和他爸见面会吵起来。 “好，你慢点儿，路上开车小心。”廖琪有些好笑的回道。 挂了电话，她的嘴角还漪着幸福的笑意。 “是那小子吧！他人不错，你们在处对象？”廖爸看着自己女儿一副小女人模样，笑着问道。 廖琪放下手机，走到廖爸跟前坐下。 “爸，他叫齐煜，我跟他已经订婚了，六月份就会结婚。”廖琪跟廖爸坦白道。 “结婚?看他上次开的车不像一般的车，他们家应该很有钱吧！” “嗯，是很有钱。不过我不是因为他有钱才和他结婚的，我是真的喜欢他。”一提到齐煜，廖琪满脸的甜蜜。 “好，好，好。我看的出来那小子也是真心对你好，难得啊！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