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
看着聊的起劲儿的两人，凌厉雄急了。没有人能了解他想认女儿的迫切，他着急的向凌母使了个眼色。 凌母会意，她轻轻颔首。 慕小北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倒是凌暮阳却看的清楚。 恍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渐渐的他额头不解的邹痕舒展开来，嘴角不觉得上扬。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说话，等着最后的结果。 终于，慕小北似乎是注意到了凌母的眼神，她抬起头看着凌母，眨了眨眼睛。 “干妈，您怎么不吃啊？”说着，慕小北便夹了一只饺子放进干净的空盘子里，递给了凌母。 凌母接过盘子，却始终都没有动筷子，她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和慕小北坦白，怎样说会降低对她的伤害。 “小北啊，你……”凌母不安的拽着衣角，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慕小北看着凌母有所顾虑的模样，她伸手拉住了凌母。 “干妈，有什么事情呢您直接说，没关系的。”慕小北坦率的说道。 凌母看着慕小北的模样，她咬了咬牙齿，下定决心问道：“小北，上次干妈不是看见了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吗？你能拿出来让我再看一眼吗？” 长痛不如短痛，凌母深知这个道理，她只是希望一向懂事温顺的小北能干原谅她的父亲。 别人不知道，但是凌母最清楚，其实凌父一直都在找她，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从未想过要放弃。 偶尔没有人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默默的拿出照片，一看就是好久。 这么多年了，他找了很多人去找，换了一批又一批。因为慕小北左邻右舍因为拆迁，全都搬走了，跟本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而且自从家里只剩下一老一小的时候，亲戚朋友都嫌他家里穷，又没有人，所以基本上就都断了来往。 这么多年，凌厉雄的苦楚与执着，凌母看的一清二楚。 “好！” 虽然慕小北不知道凌母为什么会执着于一张照片，但是她还是答应了。 她起身走到沙发边，拿起皮夹后又回到了桌边。她打开皮夹，掏出那张皱皱巴巴泛黄的照片递给了凌母。 坐在一旁的凌暮阳看到照片后激动了，他知道那是mama，外婆，还有meimei的合照。 那张照片他一直都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就是在凌父那里有这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 看着眼前的一切，足以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测。原来自己一直在寻找的meimei一直都在身边，原谅他们早就已经遇见，原来上天是这样的眷顾着他。 难怪，难怪自从第一次相遇，他就始终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吸引着他，一种似曾相识，熟悉的感觉。 想到这些，凌暮阳又不禁想到了，小时候他总是背着她在落满枫叶的地上奔跑，他抢她棒棒糖她就会哭鼻子。 那时候她还很小，才两岁多一点，根本不记事儿。 那时候他也不打，四五岁的样子，他也记不完全，只是模模糊糊的零星记忆而已。 凌母看着照片，她微微有些颤抖的伸手接过了照片。看到照片后，凌厉雄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了，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然后伸手拿过了凌母手里的照片。 当这张照片摆在眼前的时候，凌厉雄的心脏都漏了几拍。一模一样，和自己收藏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他眼眶顿时湿润了，转身看着慕小北。 慕小北也察觉到了所以人的不同寻常，以及那说不清道不明微妙的变化。 “怎么了?干爹你怎么了?”看着凌厉雄红着的眼眶，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凌厉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上了楼。 “干妈?”慕小北不解，为什么突然之间，空气里弥漫了一股别样的感受。 “没事儿，你坐。”凌母拍了拍慕小北的手，说道。 慕小北继续坐了下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坐立不安。她不知道好好的一顿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凌父看见照片后会红了眼眶。 几分钟过去了，凌父终于从楼上走了下来。 当他再次回到桌边的时候，他的手里多出了一张照片，这时候他手里的两张照片一模一样。当然这一点，慕小北也注意到了。 她最近的笑容渐渐的缩紧，收了回来，只是盯着凌父手里的两张照片，那一刻她似乎都忘记了呼吸。 凌厉雄拿着两张照片的手都在颤抖，他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小北，你看看吧！”说着，他将手里的照片递给了慕小北。 慕小北并没有伸手接过照片，她还愣着。 “小北，你看看吧，你不要怪你爸，你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凌母搂着慕小北的肩膀，难过的说道。 慕小北醒过神了，她看着桌上的照片，不由得有些吃惊。 还有刚刚凌母说的不是干爹，而是爸！ 这一切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慕小北有些难以接受。 凌母坐到了她身边，有些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小北，原来你是我的亲生女儿。爸爸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爸爸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你吗？”凌厉雄声音沙哑的说道。 从小到大，慕小北的映像里就没有mama和爸爸，只有相依为命的外婆。突然之间告诉她还有个爸爸，即使是早已熟悉的凌父，她依然有些难以消化。 “干爹，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我怎么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慕小北哆嗦的问道。 “小北，这都是真的。你知道吗？上次你照片掉到地上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张照片异常的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看着有些惊慌的慕小北，凌母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道：“直到今天，你爸突然拿出了这张照片，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当我今天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你也有张一模一样的。我告诉你爸之后，你知道他当时有多兴奋吗？好多年都没有看见过他那个样子了。” 听到凌母的话，慕小北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凌厉雄看着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慕小北，心里更加的自责了。 “小北，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没用，这么多年了都找不到你。”说着凌父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爆发了。 “当年，家里好穷，你妈又得了癌症。那时候你和你哥哥暮阳都好小，你才两岁多一点，而暮阳也才四五岁。”凌厉雄说着指了指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凌暮阳继续说道：“后来，你妈没撑过几个月就去了，你妈的病已经她的去世给家里以及我心里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后来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差，我迫不得已带了你哥哥出去赚钱，于是我便去下海经商。” 慕小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凌父说着。 “那时候你还小，就把你留下了，交给你外婆抚养。我带着阳儿下海后，也赚了一些钱，那时候我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偶尔也会打个电话到那个小茶馆儿给家里。可是后来一场生意失利了，赔掉了我当时赚的那一点儿。被逼的走头无路，那时候我落魄到内天只能买馒头给你哥吃，而我自己连饭都吃不上。”凌厉雄的声音都哑了，他的眼眶依旧红肿着，对慕小北充满了歉意。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父女相认 凌父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后来，走投无路，于是我带着暮阳辗转去了z城，在那里我遇见了你干妈。在z城我从头来过，白手起家，当缓过那段日子后，我马上就给小茶馆儿打了电话，可是却打不通了。” “那时候估计是拆迁吧！”慕小北低着头应了句。 凌厉雄点了点头：“是呀！后来我拖了许多人打听，原来才知道那个地方拆迁了。” “那时候事业刚刚稳定，我想回去找你和你外婆，可是走不开。所以一拖再拖，等我回去找你们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时候我几乎问遍了所以亲戚朋友，可是世态炎凉，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大家都很安静，认真的听着凌父说着。忽然，慕小北觉得自己原来的惊慌失措渐渐消散，靠着凌母的怀里是那样的安心。 “所以我又回到了z城，期间我依旧没有放弃，不断的托人希望能够找到你们。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依旧杳无音讯。”凌厉雄继续说道。 “你干妈知道我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又咽不下。所以在我事业彻底稳定，公司也形成的时候就迁回了h市。” 是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的苦，恐怕也只有凌母一个人知晓。 “但是上天终究是待我不薄，原来我的掌上明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说着，凌厉雄老泪众横。 慕小北心里也一阵翻腾，她鼻尖一酸，可是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小北，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亲meimei。欢迎你回来，你一直都是哥哥心目中最美的公主。”坐在一边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凌暮阳终于开口了。 对于凌暮阳，慕小北不止感激还有尊敬。他救过她，而且一直待她都是极好的。 从相识以来，慕小北心里就一直当他是哥哥，或许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本能，她总是觉得他特别亲近，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特别有安全感，很安心。 原来冥冥之中这种感觉是有原因的，并不是空xue来风。 “小北，希望你能原谅你爸，也原谅干妈，都是我们不好，我们没能早一点找到你。”一旁一直搂着慕小北的凌母也深感歉意的说道。 大家一直看着她，和她说这些话。慕小北心里有甜蜜，有不知所措。 她感觉上天是眷顾她的，让她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并且这些亲人早早的变出现在她身边，并且一直关心她，呵护她。 可是当有一天突然发现在你身边一直默默的关心你的人原来是你失散多年的亲人，那种感觉上的冲击她还是有些不能适应。 “小北，一切都是爸爸的错。或许当初我能够丢下刚刚成型的事业回去找你，我们可能早就相认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不会让你吃这么多的苦。”凌厉雄走到慕小北的面前，声音里难以掩饰的自责和歉意。 慕小北摇了摇头，良久她才压制住心里的激动与忐忑不安。 她开口，小声说道：“这些年来，我也很希望自己和别人一样，能有个爸爸疼，mama爱。小时候外婆告诉我也有爸爸mama，只是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会回来了。那时候外婆的一句话就在我心里燃起了一把火，充满了无数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