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等到起身两人才发现自己躺的是什么地方，一抬头，姜汉林便对上旁边的一双绿色的猫瞳，姜汉林浑身一僵，与那双猫瞳对视了几秒钟，这才回过神来。 “汉林，这好像是工地啊？我们两怎么到这儿来了，还有你记得发生什么事儿了么？”随着吴湘的开口，那只黑猫张口叫了一声儿便悄无声息地踏着月色跑了。 看着那只黑猫，吴湘心里更害怕了，不由地将身体贴近姜汉林的身体，两人买野外折腾了大半夜浑身都冰冰凉的这么一靠近，两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双方身上的凉意。 姜汉林黑着脸，语气不好地开口道：“先回家再说。” 两人慌乱地迈步从工地赶回家了，吴湘首先担心的便是孩子，到了胖胖的房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胖胖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轻声关上房门，下到一楼。 动手烧水，两人将自己身上的狼狈一一洗去，然后待回到房间里，姜汉林和吴湘仍旧觉得背脊发凉。 好好的两人怎么躺倒工地上去了，昨天晚上十点他们明明清晰记得很清楚，他们是躺在床上睡觉的，若说是有人恶作剧将他们两人搬到工地那里，那他们手指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儿。 想到醒来的时候两人躺的那个小土坑，姜汉林和吴湘就忍不住哆嗦，那坑不大，只能堪堪躺下一人的大小，两人交叠躺在那坑里，就仿佛是躺在一棺材里，那大小深度都让他们不得不联想到棺材。 “汉林，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们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临走前，村里那老头儿好像说了什么别乱跑，那老头是不是知道什么？”吴湘忐忑地开口道，说话时还疑神疑鬼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她感觉房间里除了她和姜汉林之外仿佛还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那种感觉让吴湘发毛，身体紧紧靠在姜汉林的身侧。 姜汉林脸色也异常难看，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儿心里人忍不住有些埋怨起吴湘来，如果不是吴湘私底下瞒着他买了那块地也就没这么多屁事儿了，一切都是那块地引起的，这朱林的事儿还没解决，他和吴湘又摊上这种事儿了，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问我，我问谁啊，明天我们就立即去找人，先把我们身上的事儿弄清楚再说。”姜汉林不是没想过去找村里的那个老头儿，但是想到老头一开口就要三万块，这个价儿让姜汉林犹豫了之后还是选择了其他的人。 翌日一早—— 吴湘怕孩子出什么事儿，便一大清早就带着胖胖回了娘家，本来想将胖胖放在娘家待一段时间，可吴老太左扯右扯从吴湘口中套了话出来，知道吴湘身上摊上邪门的事儿了，犹豫了片刻之后竟然拒绝了吴湘将胖胖就在娘家的要求。 听见吴老太拒绝吴湘是错愕的，看着吴老太那一脸不近人情的模样，吴湘舔了舔干燥的唇，开口时声音耐不住加大了，带着一抹尖锐开口道：“妈，我可是你亲闺女，胖胖是你的亲外孙，你就帮我看几天孩子咋的了，我就是担心胖胖所以想让你带两天，妈，你这时候这么做知道这是什么吗？妈我好歹是你亲闺女，从你肚子里出来的的亲闺女，我想让你帮着看一看胖胖，就几天时间，你干啥不同意？” 吴老太看着吴湘激动的神情，脸上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开口解释道：“湘湘啊，我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这家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爸你哥和你嫂子，你这事我听着邪门，万一你把胖胖就在我这边，那脏东西跟来了，我这一大家子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吴湘听了吴老太的话，瞪大了眼睛仿佛头一次认识到母亲到底有多绝情，如果说是一般的亲戚朋友拒绝吴湘也可以理解，可面前的吴老太是自己的亲妈，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吴湘看了吴老太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走了出去，看见院子里胖胖正和两个表哥在玩儿，吴湘开口喊了一声：“胖胖，别玩了，咱回家了。” 坐在屋子里的吴老太听见吴湘离开的脚步声，嘴角扯了扯，想要挽留吴湘，或者狠狠心干脆就让胖胖留下了，可最终吴老太没有开口，因为吴老太听见了院子里两个小孙子的声音。 到底在吴老太心里，外孙没有孙子儿子重要。 人这一生总要做出很多选择，然而吴老太完全不知道今天她这一犹豫，会让今后吴湘再也不认她这个妈。 吴湘带着胖胖出了娘家大门，站在马路边上有片刻迷茫，视线落在马路上，吴湘眼神略微涣散。 这次她是彻底认知到了，娘家靠不住，有这样的母亲，吴湘那颗心彻底被泼凉了。 胖胖发觉身侧的吴湘在发呆，伸手拽了拽吴湘的手，仰起小脸开口道：“妈，我们不回家吗？” 吴湘被胖胖一拽，这才回过神来，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拉着胖胖就直接迈步，但却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直接带着胖胖回村去了。 胖胖每年去二大爷家的次数不多，每次吴湘都会说村里太脏了到处都是泥巴，而且不能老是和姜松堂哥一起玩儿，因为姜松堂哥一身土味儿，但是胖胖记性很好，他记得这条路是去姜松堂哥家的路。 胖胖感觉离姜松堂哥家里越来越近了，那圆润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两人停在姜家的院子外头，吴湘突然有点纠结了起来，然而不等吴湘纠结完，牵在她手里的胖胖已经撒欢儿地挣脱了吴湘，直接推开了没关严实的院门，撒开小短腿跑了进去。 吴湘察觉手心一空，回神便听见院子里胖胖的声音。 “二婶，二婶，我哥在家吗？”胖胖一脸灿烂的笑容，一进到院子里就看见杨贵梅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身影，连忙凑过去开口问道，那小模样就像是一条小狗，那双期待的大眼睛看的杨贵梅一愣。 杨贵梅刚收拾了厨房，一走出来就见到从外头跑进来的胖胖，正当杨贵梅准备回答胖胖的话时看见了从外头走进来的吴湘，到嘴边的话瞬间噎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了。 对于她和姜汉林买了那块地的事儿杨贵梅听人说了，不过姜汉林两口子都没派人来通知一声儿，而且杨贵梅总觉得这老幺两口子不老实，当初哄姜汉生买地那事儿虽然杨贵梅不清楚其中的内幕，但是也隐约猜到了姜汉林和吴湘肯定暗地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呢。 吴湘察觉到杨贵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略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开口道：“二嫂，胖胖想来找姜松玩儿，我就带他过来了，你看这孩子我也劝不住啊，一个劲儿地闹着要过来找他哥玩儿。” 杨贵梅显然不相信，吴湘什么人啊，要是连个孩子都劝不住，杨贵梅要是信了吴湘这瞎话，她杨贵梅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当她真傻呢，每次看不出来吴湘这城里人嫌弃农村人啊？ “吴湘，我们家姜松上学去了呢，要不你先带胖胖回去得了，等下次姜松放假再说？”杨贵梅这明显就是客套话，说好听一点是下次再说，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吴湘装傻，当做没听出来杨贵梅话里的意思，开口道：“二嫂，没事，我待会有点事儿要出门，胖胖你帮我先带会儿，胖胖很乖的，你让他自己玩儿就行了，等到我事情办完了我就过来接孩子。” 话一说完吴湘就转身朝外走，杨贵梅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总感觉吴湘今天怪怪的。 “mama，你和红衣服阿姨要出去办事吗？” 孩子清脆的嗓音响起，让吴湘欲离开的脚步一僵，瞳孔一缩，惊恐地回过头来看着站在杨贵梅身侧一脸天真的胖胖。 吴湘手脚冰凉，随即她听见自己颤抖着开口道：“胖……胖胖，什么红衣服的阿姨啊？” 只见胖胖白嫩的小手一伸指向吴湘的身后，一脸不解地开口道：“就跟在mama身后的红衣服阿姨啊，mama你看不见吗？” 吴湘耳中回响着儿子那句“mama你看不见吗？”顿时觉得浑身颤抖，四周的空气都让她感觉凉嗖嗖的，吴湘机械性地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 她身后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红衣服阿姨？ 吴湘回头不敢再看，只觉腿一软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第39章 整个人浑身软成一团坐在地上，吴湘此刻甚至顾不上院子里的地板是泥巴的了，这么一坐下去她那裤子都脏了。愣愣地抬起头看着胖胖，吴湘浑身冰凉，蓦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胖胖跟前，神情恍惚地开口道：“胖胖，你说的什么红衣服阿姨？” 胖胖不解地歪头看着母亲，想了想才开口道：“mama身后这几天一直有一个红衣服阿姨，爸爸后面跟着一个红衣服的叔叔，那个叔叔我见过，是开挖机的那个叔叔。” 开挖机的叔叔，吴湘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这个红衣服叔叔是谁，除了朱林吴湘不认为还会是别的男人。当初朱林死了被人发现时就是一身阴婚的红黑色礼服。 想到这里，吴湘不淡定了，低头对着胖胖开口道：“胖胖，mama有事儿先走了，你听二伯母的话啊。” 杨贵梅还来不及反应吴湘就转身已经飞奔着跑出了院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可不是有鬼在追，吴湘这模样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儿，但是把孩子扔她家算怎么回事儿啊？ 杨贵梅回过神来，立即迈步追了出去，开口朝着已经走远了的吴湘背影开口喊道：“哎，吴湘你等等……” 可惜，吴湘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杨贵梅见吴湘背影都消失了这才转身回了院子，看着一脸天真的胖胖，杨贵梅突然想起方才胖胖说的“红衣服阿姨”不由地有点胆寒。 走到胖胖跟前，杨贵梅蹲下身来，温柔地开口哄道：“胖胖，来，告诉二伯母，刚才你mama身后那个红衣服阿姨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一个红衣服的阿姨，她会飞，我看见阿姨脚都没踩在地板上，二伯母，阿姨是不是好厉害？” 杨贵梅嘴角抽了抽，这会儿杨贵梅确定了，吴湘和姜汉林这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想到刚才吴湘就站在这儿，杨贵梅有点害怕地瞥了一眼四周，再次开口问：“那，胖胖，现在红衣服阿姨还在这儿吗？” 胖胖摇了摇头，回道：“阿姨和mama一起走了啊，二伯母，mama没给我吃早餐，我饿了。” 今早吴湘一大早就带着胖胖出门了，确实忘记给胖胖吃早餐了，此刻小胖子饿的肚子咕咕叫了呢。 杨贵梅听见那玩意儿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垂眸看着胖胖那张白皙的小脸，笑着开口道：“饿了啊，你等会儿啊，二伯母给你做面条儿吃，还给咱们胖胖卧一个鸡蛋好不好？” “好，二伯母你真好。”胖胖撒娇地伸手拉住了杨贵梅的手。 杨贵梅的手心因常年干农活，手心粗糙，带着厚厚的茧子，胖胖软软的小手突然牵过来，杨贵梅愣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吴湘虽然长得不算出众，但是生的儿子却很像全了姜汉林长得白白净净，五官漂亮，浑身都带着一股乖巧劲儿。老四两口子心眼儿多，但胖胖看起来却很是乖巧，打量了胖胖片刻，杨贵梅脑海中想到了一句话:歹竹出好笋。 中午十二点，姜家三姐弟回来了，一进院子看见乖乖坐在院子里的胖胖时，三人都愣了一下，这小堂弟怎么来他们家了？！ 胖胖看见姜松回来了，一下子窜了起来，迈着小短腿来到姜松的面前，乐呵呵地开口道：“哥，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胖胖你怎么来我家了？”姜松开口问道。 “mama送我来的，哥，你带我去掏鸟窝吧，你上次不是说掏鸟窝了吗，我也想去，哥你带我去吧。” 姜松被胖胖缠的没法子，只好带着小胖子出门去了，姜雅眸光微闪，抿了抿嘴角，看见厨房里杨贵梅的背影，迈步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院子里的姜琴看见姜雅进了厨房，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总觉得最近meimei好像变了，变得没以前活泼了，不爱跟在自己一起出去玩儿了，这样的变化让姜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而且姜琴发现爸妈好像更喜欢姜雅了。 姜琴性子有些老实，说白了就性子有点儿像姜汉林，就是那种多做少说的人，一会埋头干活，嘴皮子不利索。作为家里的最大的孩子姜琴很懂事，会帮着做家务，虽然不会说好听话，可也挺让杨贵梅喜欢的，毕竟三个孩子姜琴老实，姜雅会哄，姜松调皮，也就是性子不一样，所以，三姐弟才能处的这么好。 思索了片刻，姜琴想不透，索性也就不想了，没心没肺地就出门找同村的小伙伴玩儿去了。 姜雅走进厨房里，杨贵梅正在楞神，连姜雅走进来都没有察觉到，手里舀着一瓢水倒进锅里，看都不看就拿起一旁的竹锅刷涮了起来，发出一阵淅淅沙沙的声音。 在乡下农村里一般都是用竹锅刷，现在还不像后世那样有铁刷子可以用，现在农村都是自家做的竹锅刷，是选用老熟粗大的竹子，取其中一节，一头留节，另一头不留，把不留节的一头细细劈开，劈成粗细均匀的细条，一般劈到整根竹锅刷的三分之一。 这些简单的手工农村男人都会干，家里的简单小物件都是姜汉林动手做的，比如杨贵梅手上拿着的竹锅刷，又比如他们吃饭时用的筷子，还有木头的碗，等等一下小物件。 姜雅看着出神的母亲，轻了清嗓子，开口道：“妈，你想什么呢？” 突然听见有人说话，杨贵梅心一紧，转头看见是姜雅，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你进来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 看着母亲紧张的模样，姜雅觉得失笑，她刚才还特意清了清嗓子母亲还能被吓到，姜雅倒是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杨贵梅不是胆子变小了，而是最近的事儿让她刷新了三观，再加上吴湘上午那事儿，杨贵梅能能不怕吗？ “妈，你想什么呢，我进来你都没发现。”姜雅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佯装不在意地开口问道：“对了，胖胖怎么来咱们家了？” “你小婶送过来的，一大早就过来了，然后扔下孩子就走了。”杨贵梅掐头去尾地答了两句，想到吴湘那事儿，杨贵梅想到胖胖那孩子，心里有点纠结。 姜雅一眼便看穿了杨贵梅心里有事儿，遂开口问道：“妈，你有事儿？” “那个，姜雅，今早你小婶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后来胖胖说她后头跟着一个红衣服阿姨，你小婶腿都吓软了，你看……”杨贵梅也不是让姜雅一定要帮忙，但是能帮就帮，不能帮杨贵梅也不能强迫姜雅，毕竟姜雅是杨贵梅的亲闺女，吴湘说白了充其量就是一个外人。 但是一想到姜汉林和吴湘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胖胖那孩子也就可怜了。 姜雅听了杨贵梅的话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妈，小婶也不是没成算的，她竟然已经发现了，那肯定会想办法，这事儿我昨天就和小婶说了，可是小婶说我是骗子，还说我这事儿她要是说出去，村里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姜雅不是没心没肺，但凡吴湘说话不这么难听，姜雅就算看在姜汉林和姜汉生是兄弟的份儿上也会帮一把，更何况姜雅也考虑到了，胖胖年纪还小，总不能真看着胖胖成了孤儿吧。 本来好心提醒，结果还没落着好，姜雅了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更何况她也听师傅提起过这件事儿了，竟然姜汉林和吴湘嫌弃师傅开价过高打算另寻高人，姜雅也不会不成全人家啊。 说不定两口子遇上了高人，也就用不着她出手了，别到时候她帮着把事儿解决了，到头来弄得个还没完没了。 杨贵梅听了姜雅的话脸色沉了下来，也没再提这事儿了，竟然老四两口子有本事，那这事儿也不用她闺女上赶着去，免得人家还以为是想故意占便宜呢。 中午姜汉生从地里干活回来了，整个脸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一进门就迈步去了厨房，一连灌了两大杯子水才缓过劲儿来。 姜雅看见姜汉生那模样，有点心疼这个父亲，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姜汉生确实很累，每天地里干活，地里没活还得上前倒龙木，这一年到头都没几天空闲时间。 姜雅转身出了厨房，没多久便拿了盆和毛巾进来，走到姜汉生的旁边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然后才直起身，开口对着姜汉生开口道：“爸，你洗把脸。” 姜汉生看着闺女的动作，心里那叫一个熨帖啊，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开口道：“哎哟，还是我闺女心疼我。” 旁边的杨贵梅看着姜汉生这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开口吐槽道：“好好好，你闺女就心疼你，我这累了大半天了也没见闺女帮我倒水洗脸。” “那是，我最心疼我闺女，我闺女当然最心疼我了。”姜汉生更加嘚瑟地回了一句。 姜雅对于父母这幼稚的模样有点儿无奈，然而微扬的唇角显示了姜雅此刻内心的愉悦。有一个这样的家，有一对这样的父母，姜雅很满足，很快乐。 午饭过后，姜雅他们三都出门去学校了，胖胖眼泪汪汪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姜松他们的背影心里那个委屈劲儿就别提了。 看的旁边的姜汉生和杨贵梅都觉得好笑，这胖胖是真把他们俩三个孩子当亲哥姐来看，胖胖从一岁多点就一直和姜汉生家里的三个孩子特亲。 待孩子们都走了，杨贵梅这才让胖胖乖乖待在院子里，拉着姜汉生进了堂屋。从堂屋敞开的门能看见院子里的胖胖，这样也能看着孩子不怕人跑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