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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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个陶罐里的东西,是真的很值钱了,钱宝珠到后面都有些麻木了。 只是,看过之后,陶罐里的金玉该怎么处理,这成了一个难题。 这些东西,在现在,其实是一个□□烦,谁家要是被人发现有这些,那绝对是要倒霉的节奏。 要是拿去卖了吧!也危险,毕竟这些东西见不得光,要处理只能去黑市。 钱宝珠觉得黑市一定会很危险,家里不管是谁,她也不敢让他们去。 至于交给爷爷奶奶,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只是,交上去之后,再想拿回来,就不容易了,这些毕竟是捡来的财,又不是自己家的,钱宝珠就想着等以后政策好了些,拿去卖了做善事。 只是,依着奶奶他们对钱财的看重,肯定是不愿意的。 钱宝珠仔细考虑过后,干脆就不准备上交了。 她打算把陶罐封好,还是埋进土里,等以后她大了,再拿出来。 到时候,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即使不用爸妈们帮忙,她也能处理好这些东西。 而他们要是一直不知道,那么钱宝珠就是全部用来做善事,也不会心疼了。 至于钱宝珠为什么这么舍得,也很简单,不是她视金钱为粪土,而是她有了未来的记忆,还有诡异的好运,会做预知梦。 有了这么多东西,未来她要是还发不了财,那么就是捡到了再多东西,早晚也守不住。 再说,钱宝珠一直觉得,她如今能有这么好的日子,一定是她上辈子做多了好事。 她下辈子还想过如今这种日子,所以做好事一定不能少。 决定了之后,趁着奶奶没回来,钱宝珠跑到了她家后院,去堆柴的墙角,挖了一个深坑,把陶罐埋上了。 在这个过程中,钱宝珠一直胆战心惊,就怕奶奶突然回来逮到她。 幸好的是,直到钱宝珠把地面恢复成原样,她奶奶也没回来。 这真是老天保佑,觉得老天爷都站在自己这边,钱宝珠就更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了。 ———————————— 钱建军大步流星的出去没多久,钱爷爷又看到了哭哭啼啼的招娣。 招娣见到钱爷爷,就像看到了救星,哭兮兮的说:“钱爷爷,我手好痛。” “过来我看看。”钱爷爷虽然诧异,还是把招娣叫过来,给她摸了摸手。 仔细的摸几下之后,钱爷爷就明白了,然后他突然手上一使劲,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过之后,招娣才觉得痛,啊啊大叫。 钱爷爷看招娣的样子,好笑的说:“行了,没事了,你这就是脱臼了,我已经帮你弄好了。” 招娣闭上了嘴,试了试,确实不痛了。 然后,招娣就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她居然什么都没说,直接拔腿,就跑了。 钱爷爷诧异极了,追问,“招娣你跑什么?” 他还没交待完呢!招娣以后必须小心,不能再脱臼了,不然时间长了,容易造成经常性脱臼的。 只是,招娣可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社员们来找钱爷爷看病,都是要扣工分的。 家里平日里她们有再大的病,都是苦苦熬着,如今她要不是手痛的太厉害,也不会来卫生所。 只是,招娣实在没有工分,又不敢说让钱爷爷扣她爸妈的,于是,她只能出此下策,跑了赖账了。 不得不说,招娣平日里虽然最恨的是她奶奶,可在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中,她居然也慢慢朝她奶奶靠拢了。 而招娣不知道的是,像帮招娣恢复手这种小事,只是动动手,不用药材的话,钱爷爷根本不会要工分。 所以招娣真是多虑了。 而因为招娣跑的太快,钱爷爷没说完的话也懒得说了。 反正,招娣这次应该是意外而已,不会那么容易再崴着的,说不说也没关系的……吧! 第36章 傍晚,宏扬公社的麦场上,所有社员都站在了这里,集中开会。 而今天,主要做的,就是批评李阿奶。 钱建军清清嗓子,大步流星的走到台阶上,高声说:“各位社员们,今天,咱们开会,主要是讲讲上面的政策,男女都一样,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为什么会这样说,大家可能不理解,我以前也没有说过,那今天咱们就细细讲讲。” 钱建军话题转变的太快,社员们都有点懵。 不是说要批评李阿奶打孙女吗?咋又说上了男女平等了? 大家一头雾水,但这时候,主任和支书分别在两边看着,谁敢交头接耳,都要被说上两句。 社员们都挺怕他们的,便又安安静静的开始听。 “古往今来,大家都总说,女人没用,女儿是赔钱货什么的,所以多数人都不太喜欢女儿,这个规矩,其实不仅我,包括咱们伟大的领导人们,都是不赞同的。” “同志们,你们可以仔细想想,咱们公社,附近的十多个公社,到底有几个女人是坐着玩的?她们不是每天都和我们男人一起下地,一起挣工分,回家还要喂猪喂鸡,做饭洗衣。” “你们可能说,她们挣的工分没有男人高,可你们想过没有,做家里的活,给你生娃养娃,这些不要精力吗?一个家,没了男人不成,没了女人也不成,只有一起配合,你们的家才会蒸蒸日上,兴旺发达。” “啪啪啪啪!”钱建军说到这里,社员们很给面子,纷纷鼓掌,让钱建军说着都更有劲了。 不过,怕说太多大家烦,因此,钱建军很快就点到即止了。 扯了一堆话之后,钱建军终于说到了主题,“所以,对于公社里很多人对自家的孙女,女儿不友好,我真的非常疑惑了?” “女孩不是人,不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rou吗?不是你们的子孙吗?” 钱建军发出灵魂拷问,就有社员回答:“队长,那是因为女娃是赔钱货,为什么要对他们好?” 钱建军真是呵呵哒了,他突然厉声说:“问的真好。” “你们总说女孩是赔钱货,可你们想过没有,养女儿哪里赔钱了,也就是刚开始几年,你们带的辛苦一点,可是只要孩子大了,就帮你们做家务做饭打猪草带弟弟meimei,不仅如此,等养到大了,还能收一笔不菲的聘礼,就是嫁出去了,过年过节还要提着吃的穿的来看你们,这样女孩子哪里赔钱了?” 钱建军真的非常不理解这群社员的心思,算下来,养女孩明明是赚钱,就是不谈钱的是,家里有个女娃娃随时对你嘘寒问暖,这是多么暖心的事。 他简直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可惜就是他没女儿命。 然而钱建军都这么分析了,还是有人说:“和儿子比起来,女儿不就是亏本了。” 女儿是嫁出去的,就是别人家的,儿子却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还能娶一个进来。 最关键的,是大家嘴上虽然不说,但都觉得,儿子是传根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钱建军头疼了,看样子社员们还是说不通,于是他怼了一句,“那照这么说,以后你们每家每户就只生儿子算了,女儿生下来全部弄死,这样就赚了,那我倒要看看,再过二十年,你们的儿子到哪里去娶媳妇?” 心里刚才想法的人顿时讪讪的,不说话了。 钱建军这才大手一挥,让钱红洪和他小儿子,把李阿奶押上来。 “成了,咱们接下来,要严厉批评一个人。” 钱建军用凌厉的眼神看向李阿奶,“这个人你们应该也知道,是李阿奶,她今天,居然把自家孙女,打的昏迷在地,还不管,这简直是故意伤人,是给大家做了坏的榜样,所以必须批评。” 即使心里已经知道自己必须遭受这一遭,李阿奶还是不太服气,“我那打的可是自家孙女。” 钱建勤冷哼一声:“李阿奶,你可别忘了,如今可是新世道,是人人平等的,盼弟就是你孙女,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一个人,你打她,就是犯了罪。” “只有以前的老封建,老毒瘤,才会把孙女不当人看,随意打骂,当丫鬟似的,你这完全是地主婆思想,是阶/级斗/争的敌人,要不是我网开一面,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早就被pidou了。” 提到pidou,李阿奶缩缩脖子不说话了,他们公社以前也斗过人,就是从前有二十亩地的富农赵金财家,当时可是全公社的的人对赵金财扔烂菜叶子,有的还拳打脚踢,可惨了。 如今贫农身份才是最大的保障,要是被斗了,全家都抬不起头来见人。 特别是,自家的大孙子,以后可是有出息的,要是自已成了被斗过的人,那岂不是要影响自家孙子。 为了大孙子,李阿奶什么苦都能受,于是她立马改口,“队长,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盼弟偷吃东西,就打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李阿奶非常有心机,不仅哭诉示弱,还点明了自己为什么打盼弟。 而公社里,就没有几家没因为孩子偷吃东西打孩子的,所以李阿奶这么一说,其他人感同身受,小声嘀咕:“敢偷吃,盼弟也该打。” “就是,要是偷吃都不打,那家里仅有的那点点粮食,哪里会够几个娃霍霍的?” “这点小事都要骂人,大队长真是闲着没事干了。” 社员们虽然说的小声,但不巧,钱奶奶就站在不远处,听的一清二楚。 她是个护犊子的,可不允许别人这么污蔑钱建军。 于是,钱奶奶斜眼看着刚才说话的人,怼她:“我看你玛德才是闲的慌,你们到底听清楚了没?李婆子那可不仅是打人,她是把孩子屁股都打烂了,直接昏了,你们谁会这么打孩子?” 张一枚也不甘示弱的说:“就是,要不是我家当家的被别人通知了及时赶过去,盼弟有没有命在都还不一定,你们还说这是小事?” 钱奶奶和张一枚分析的很到位,刚才的几位社员立即臊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同时他们心里也怨上了李阿奶,认为都是她棱模两可的话让自己误会了,现在还得罪了大队长家,她真是该斗。 钱建军也没想到,李阿奶会有脑子摆自己一道。 要知道,虽然他平时把支书和主任压的死死的,可他要是没有威信,那两个人决定会迫不及待翻他头上,所以他的威信绝不能受损。 因此,李阿奶挑拨离间让自己威信受损的话,就非常可恶了。 只是,他该说的话都让老娘媳妇说了,钱建军干脆也不重复老娘的话,而是直接训上了李阿奶。 钱建军当了这么多年大队长,嘴皮子不是盖的,从里到外,从上往下,从东到西,把李阿奶批的狗血淋头,怀疑人生。 直到李阿奶痛哭流涕认错,允诺不会再犯,钱建军又罚她去扫十天公社的猪圈,这事才算完。 会议的最后,钱建军又说:“还有,我爹说了,公社里的女孩子,你们最后还是养好点,不然以后大了,在生育上可能会艰难,还容易出事。” “你们可能也会想,又不是给我家生,不用管,可你们没有想过,若是家家都像你们这样,那以后你们娶进门的儿媳妇,你们就确定她没受过亏待?身体会好?” “就像我们老农民种地,这田要是贫瘠地,那里面能长出好种子?收货好果实吗?为了大家的子孙后代,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散会!” 不得不说,钱建军的最后一段话,社员们总算听进去了,子孙后代的事,关乎着自家的传承,因此谁都关心。 但再怎么知道钱建军说的是道理,面对现实,大家还是没办法。 实在是这年头,地里的产量真不算太高,还要上交公粮,扣除这些,一年到头大家只能勉强吃饱,要是遇上生病灾祸什么的,那就入不敷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