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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雁的面容宛如雕塑般冷静,说出的话亦是冰冷刺骨。 穆辞点点头:“好一个兵不厌诈。没想到你我师徒反目,你还能教给我这最后一点东西。” 林归雁不语。 “不用等明天了,我今天就走,我去收拾东西,放心,只拿几件路上换洗的衣物。鹿鸣林的东西我不会碰的。”穆辞徒然叹了一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算了。” 其实,就算你告诉我你们家的玉矿在何处。 我也不会告诉徐光星的。 反正说出来你也不信,还不如不说。 穆辞回了自己的房间,脑袋疼得厉害,他握了握掌心,发现全是冷汗。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无非是几件衣服。 穆辞的大多数衣服都是仿着林归雁的款式裁的,他随手拿了几件,想塞入储物戒中。 这时想起戒指里林归雁为他做的武器。 穆辞将它们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上头还帮着略透明质的翡翠吊坠,拿起来对着阳光仔细看去,依旧能看清里头端正的辞字。 穆辞叹气,能说什么?兵不厌诈罢了,信了的都是傻///逼。 一件一件武器落在一起,堆出了一座小山包出来,终于清干净了。穆辞正要继续往戒指里头放衣服,恍惚间记起,这戒指也是林归雁给他做的。 林归雁还握着他的手,亲手把储物戒套在了穆辞的手指上,穆辞还因为这个小小的暧昧举动偷偷高兴了半天。 穆辞就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猛地将戒指取下,扔在墙角。 戒指虽然摘了,可他的手指上已经留下的一道浅色的痕印。 穆辞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逼。 一个上底视角的穿越者居然被一本书里的角色给耍了,什么事儿啊这叫。 他撕了自己的床单当作包袱,把几件衣物随便团揉一番塞进去,打好了结,背在身上便走。 一出门就看见林归雁那张死人脸,他竟对穆辞道:“怎么长了这么大还要意气用事,多留几日,木家人会派人接你,山高水远,你自己一人如何回去。” 穆辞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林归雁。 “你有病吧?”穆辞道:“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亲自和我说了什么?我是得有多贱骨头还能在这鹿鸣林里头继续住啊?” “......” 不光是意气用事,胡言乱语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这一点也没改。 “这地方原是你一番男主角才配住的,我一个炮灰配不上,先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要觉得亏了就联系我的家人,”穆辞将家人二字咬重,继续道:“反正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干脆你就在这儿给我捅了,你救过我,我这条命还你,正好我们两清。反正我也不是第一遭死了,我活都活腻歪了,死了更好。你动不动手?不动手我走了。” 他闯出门去,无意间擦过林归雁的肩膀。 绝对是无意的,穆辞发誓。 林归雁轻轻道:“去了那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穆辞一听,这话我会接:“嗯嗯我会的,我会按时喝酒多多抽烟,天天熬夜顿顿宵夜,早饭一定不吃,天冷就穿凉鞋,过马路不会忘了玩手机,睡不着做噩梦了就多吃安眠药。感冒了一定记得少穿衣服防止它好了。一定活得生不如死一定活得如你所愿,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穆辞:生气的走了 ☆、回村的诱惑 穆辞冷着脸一路向东行去,他身无分文,不吃也不喝,更不停脚,无论什么天气都自顾自地赶路,得亏他的身体灵力充沛,苦苦支撑着,换做旁人早就瘫死在路边上了。 有时候气儿消了,穆辞也不是没想过停下来歇一歇。可他途径一座无名城,井边的水桶还没等拎上来,他就听见周围的吃瓜群众叽叽喳喳。 路人甲:“听说了吗?鹿鸣林的林归雁和他徒弟决裂了,直接逐出师门,号称死生不愿再见。” 穆辞:“......” 路人乙:“竟有这回事!所以,林归雁的徒弟是哪一位?” 穆辞:“???” 路人甲:“你傻了?就是试灵大会上那个出尽了风头的穆辞啊,他与林归雁并无血缘关系,是林归雁座下首徒,后来试灵大会突生变故,还是林归雁亲自去救的。” 路人乙:“弟子历练,师父救场,那林归雁挺照顾他徒弟啊,怎么说决裂就决裂了,他徒弟做了什么?” 穆辞一阵火大,怎么还带番位歧视的?就因为他是男主我是炮灰,我们决裂了就一定是我的问题吧。怎么看都是林归雁的错! 路人甲:“你且听我细说,据传,这个穆辞是木家人,还是能是哪个木,就是那个木啊......” 穆辞把手里的水桶一扔,发出扑通一声难听的声响,他脸色极为难看地扫了身旁两个路人一眼,抬腿便走了。 歇什么歇,越歇越来气。 林归雁是真的有病吧,病得不轻就去治啊。他才从鹿鸣林里出来几天,满世界都知道他们两人之间那点破事了。还各个都有说有道,随便来个人都能阔言个一二三四出来。路边偶然有掉落的江湖小报,穆辞瞪着眼睛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林氏师徒反目成仇,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你沦丧你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