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一路上，他都在心里大声地咆哮着：“申屠玄这个小兔崽子，好的不学专学坏的。离族出走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学好地去偷人家有夫之妇，甚至还跟人家生了个孩子。事情肯定就是这样的，要不然巫桑梓的日神族血脉是从哪儿来的？要不然人家桑榆桐跟巫知崇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肯定是因为巫知崇发现他被申屠玄这小兔崽子给绿了啊。这个小兔崽子，在外面混了几年，连心肝儿都混黑了，居然还学会偷人了！真是不打一顿不行了！” 申屠铎一路脑补，一路痛骂，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飞到了巫家所在的蚩尤岛。 然后，他理所当然地吃了一个闭门羹。 “不知这位前辈可有路引证明？”看守蚩尤岛的阵修们笑眯眯地把申屠铎给拦了下来，“蚩尤岛如今是南方诸岛最繁华的三座岛屿之一，相应的身份查验手续也就更繁琐一些。前辈要是没有路引证明的话，就得先去修管会分部所在的群岛补办一张路引证明，这之后才能进入蚩尤岛。” 申屠铎傻眼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无可奈何地起身去了群岛。 拦下申屠铎的阵修笑眼弯弯地送走了申屠铎，转头就拉下了脸，用身份命牌联系上了巫家三长老，“三长老，申屠铎上门来抢阿梓了！我刚用路引证明做借口，把他哄走了。” 对此早有准备的三长老，痛痛快快地回复了阵修四个字：“干得漂亮！” 阵修一脸骄傲地挺起了胸膛，阿梓可是他们巫家未来的三大长老之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还给日神族？不可能的。 本着这个原则，阵修鸡蛋里挑骨头似地又给申屠铎找了些鸡毛蒜皮的小麻烦，这才掩住心底的想法，笑容满面地对着跑了好几趟的申屠铎躬了躬身，“原来是苍吾派的申屠长老，久仰大名，失敬失敬，您里边儿请。” 申屠铎一点儿也没怀疑阵修的动机，反而一脸赞赏地拍了拍阵修的肩膀，“真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孩子啊。” “好孩子”阵修笑眯眯地打开防护大阵，把申屠铎给迎进了蚩尤岛。转过身，他就翻脸不认人地把申屠铎的行踪汇报给了三长老。 三长老的回复依旧简短又淡定，“知道了。” 申屠铎在巫家堡外围转了好半天，也没能找到进入巫家堡的方法。一般来说，除非有重大活动或者巫家主动邀请，否则非巫家修士一般是不能进入巫家堡的。 申屠铎想了一会儿，转而通过苍吾掌教联系上了巫皓。 苍吾掌教低头看着申屠铎发来的消息，很够义气地喊来了巫皓。 当着苍吾掌教的面，巫皓非常做戏地拍着胸脯“应”下了这件事，“没问题，不就是进巫家堡找一个叫申屠玄的外院修士么？包在我身上，我保证让申屠玄他自己上门去找申屠铎长老，放心吧。” 有了巫皓的保证，苍吾掌教和申屠铎这才放下了心。 第83章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巫家的三长老就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了申屠铎的眼前, “这位就是申屠长老吧，真是久仰大名啊。我们家巫皓那小子刚刚给我发信息，我才知道您居然来了我们巫家堡，真是蓬荜生辉啊，您快里边儿请。” 三长老一通马屁拍下去，申屠铎心里的愧疚更是多了好几分。人家巫家这么客客气气的，自家的小兔崽子却不干人事儿，唉。 眼见申屠铎沉沉地叹了好几口气, 三长老这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问起了申屠铎的来意。 申屠铎支支吾吾了好半晌, 这才低声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要找到申屠玄那个小兔崽子，顺带领着他跟你们家的巫知崇道个歉。唉，都是申屠玄那个小兔崽子对不起巫知崇, 不过归根到底还是我们族里没有把他给教育好，是我们日神族对不起你们巫家。” 三长老听到这里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申屠铎话里的愧疚之情。可这却不太正常, 明明是他们巫家对不起日神族，不仅骗了申屠玄来卖饭，还顺带拐走了巫桑梓。但现在的情况怎么反过来了？为什么申屠铎满脸都是愧疚之情？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对巫家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似的。 三长老沉思了片刻，又把申屠铎刚刚说的话来回琢磨了好几遍。这之后，他既没有跟申屠铎说申屠玄的去向，也没有问申屠铎要做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反而让人把巫知崇给喊了过来。 顺带着，三长老还让人给巫知崇捎了一句话：“装可怜。” 收到消息的巫知崇琢磨了老半天，也没弄明白三长老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申屠铎来找他们巫家算账，怎么三长老却让他出去装可怜？这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嘛。 一头雾水的巫知崇被申屠铎拉着，被迫听了一耳朵的“对不起”、“孩子你受委屈了”、“都是申屠玄那个小兔崽子不干人事儿”。 巫知崇本能地想要跟申屠铎说声“没关系”，但在抬头看见申屠铎脸上的同情与怜悯之情后，他一瞬间福至心灵，眼也不眨地跟申屠铎哭诉了起来：“对，没错，申屠玄那家伙可害惨我了，我心里真是苦得很啊。” 有了巫知崇的回应，申屠铎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一些，“不过没关系，大丈夫何患无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放轻松，天道自然会为你安排最合适的人的。” 巫知崇闻言，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是有妻还是无妻，跟申屠玄有什么关系？这位苍吾来的申屠铎长老到底是听说了什么小道消息啊？ 结合着申屠铎刚刚说的“受委屈”、“不干人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巫知崇的心底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位申屠铎长老该不会以为申屠玄和桑榆桐合力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吧？ 巫知崇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他抬头跟三长老对了一下眼神，两个人的眼底都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之后，巫知崇眯了眯眼睛，按着三长老之前的吩咐，试探着开口说了一句：“唉，申屠长老您可别提了，当年我真的是差点儿没能走出来啊。不过还好有阿梓在，要不是因为阿梓，我当年估计都不想活了。” 申屠铎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顿时就显得犹豫了起来。他听巫知崇这意思，好像是真的把阿梓给当亲闺女养了。当着“爹”的面，说要带走人家“闺女”，是个人都不可能答应啊。而且巫知崇当年那么要死要活的，全靠阿梓才撑了下来。他这会儿突然跟巫知崇开口说要带走阿梓，是不是不太好？ 申屠铎越想就越是觉得愧疚。 三长老看着申屠铎脸上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歉疚之情，笑眯眯地开了口：“对了，申屠长老刚才不是说，您今天是来找申屠玄的么？哎呀，可真是不凑巧，前段日子，私房外卖在魔界的生意出了些问题，申屠玄当天晚上就赶去魔界了，一时半会儿的他肯定没法儿回来。不如这样，申屠长老您留一枚通讯玉符给我们，等申屠玄回来了，我让他用通讯玉符联系您怎么样？” 申屠铎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倒也不用留通讯玉符，申屠玄那小兔崽子见了我的通讯玉符，一准要遛。他要是不在的话，桑榆桐在么？我找她说也是一样的。” “哎，就是这么巧。”三长老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桑榆桐她也跟着申屠玄一起去魔界了。” “啊。”申屠铎的脸上很快就盈满了失望的神色。申屠玄和桑榆桐都不在，他就没办法带阿梓回日神族了啊。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中年大叔，突然开口跟人家小姑娘说要带她回老家，但凡人家小姑娘有点儿脑子都不可能答应他啊。 想到这里，申屠铎不由地沉沉叹了一口气。 三长老故意装作什么也没有察觉的样子继续说道：“嗨呀，事情都碰到一起了，也是不凑巧。对了，刚才申屠长老说今日来巫家堡有两件要做的事情。第一件是来找申屠玄，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呢？可有需要我们巫家帮忙的地方？” 申屠铎便非常不好意思地开了口，“这第二件事嘛……”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又侧头看了巫知崇好几眼，这才继续往下说道：“我本来的打算是先找到申屠玄，让他跟巫知崇认真道个歉。” 申屠铎越说越愧疚，连头都慢慢地垂了下去。他觉得他自己有点儿不要脸，但是为了阿梓这个日神族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出生的幼崽，他还是厚着脸皮说了下去，“之后我是想着，既然阿梓不是你们巫家的后代，那或许还是由我把她带回日神族比较好。” 不等三长老和巫知崇有所反应，申屠铎就又补充道：“我知道，这么些年来，申屠玄和阿梓肯定给你们巫家添了不少的麻烦。这么着，只要你们巫家开口，只要是我们日神族能做到的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日神族也一定给你们巫家办到。我们只希望这些微薄的补偿，能略微地弥补一些巫家这些年的损失。” 三长老没有吭声，而是侧过头看了巫知崇一眼。 接收到了三长老眼神的巫知崇立刻捂着胸口，做作又夸张地大口喘起了气，“你、你要带走阿梓？”说完，巫知崇还捂着心口，装出了一副承受不住的痛苦模样，“不、不行啊，我一直把阿梓当做亲生闺女一样看待，阿梓和含烟一样，都是我的女儿，你不、不能带走她啊。” 一时间，申屠铎脸上的愧疚之情变得更浓郁了。 三长老适时地又添了一把火。他一边拿出丹药给巫知崇喂了下去，一边略带了些“埋怨”地看了申屠铎一眼，“申屠长老这话可有些不讲道理了。知崇是真心把阿梓当亲生女儿养的，即便是当年发现阿梓并不是他亲生的以后，他也一直没有改变过态度。” 停顿了片刻后，三长老眉毛都不抬地撒起了谎，“不说别的，只说这两年，知崇就在阿梓身上花了至少五万块的上品灵石。念高级族学、炼丹药、炼器、炼体、制阵、做研究，这里面哪样不需要花费大把的灵石？可知崇从来都是眼都不眨一下地给阿梓付灵石，你说，知崇做得可不比亲爹差吧？” 何止是不差啊。申屠铎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就算是把他们日神族的全部后裔都给拆成骨头卖了，也卖不出五万块上品灵石啊。 这下可好，他们日神族欠巫家的更多了。 申屠铎的头也垂得越发地低了。 而巫知崇则一脸牙酸地捂住了右边的腮帮子。三长老真是撒谎不眨眼啊，人家阿梓修炼做研究用的灵石，全都是她自己靠卖专利赚回来的，什么时候也没用过他一分一毫啊。怎么在三长老那里，就成了他供养阿梓了？真是人老成精、话不能听啊。 巫知崇一边在心里吐槽三长老，一边乖乖地按着三长老的吩咐，一直在申屠铎面前卖惨。什么“阿梓曾经救过他的命”啊，什么“没了阿梓就活不下去”啊，总之是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目的就是为了让申屠铎长老保持愧疚之情。 而三长老则一笔一笔地给申屠铎算起了账，从“开祠堂录入族谱的费用”、到“炼丹炸炉给巫家造成的损失”、再到“修管会统一考核时开的浮空艇的使用费”。 最后，三长老给申屠铎列出了一个天文数字，“申屠长老你看啊，我们巫家为了培养阿梓，一共花了二十四万块的上品灵石。您要是非得带走阿梓，也不是不行，但你们日神族最起码得把这二十四万块的上品灵石给补齐了吧？申屠长老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申屠铎这次连头都没有抬。他们日神族要是拿得出二十四万块上品灵石，也就不用躲在灵界和妖界接缝处的犄角旮旯里种地了。 这边儿，三长老还在继续往下说，“申屠长老您看看，阿梓被我们巫家培养得多好啊，顺顺利利地就考上了苍吾派，实力卓绝、心性绝佳，多好一孩子。而且啊，我们巫家两年前就做了决定，阿梓会是巫家下一代的三位实权长老之一，甚至有可能同时身兼巫家家主之位。” 三长老瞧了一眼申屠铎，这才继续往下说：“所以申屠长老啊，我说句不太客气的话，我们巫家愿意白给阿梓这么多好处，你们日神族又能为了阿梓做些什么呢？” 申屠铎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他们这群在犄角旮旯里种地的日神族，能留给阿梓的大概只有灵界和妖界接缝处的不值钱的灵田？ 这话别说是说出来了，光是在心里想一想，就已经让申屠铎很是不好意思了。 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三长老看着申屠铎脸上的表情，又和巫知崇彼此对了一个眼神。接下来，两个人一个负责继续卖惨、一个负责继续忽悠，两个人联手唱了一个时辰的双簧，最后终于把申屠铎给糊弄出了巫家堡。 第84章 等出了巫家堡, 又被冷风吹了一头一脸后，申屠铎这才伸手拍了一下大腿，“不对啊, 我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却没能弄明白到底是哪里奇怪。很快，他就决定不再难为自己，而是转头联系上了苍吾派的掌教。 苍吾掌教听了申屠铎说了他这一路的经过之后, 略有些无语地问了申屠铎一句话：“所以你既没有见到申屠玄，也没能让巫家同意你把巫桑梓带回日神族？” 申屠铎仔细地想了一会儿，这才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样的。” “那你专程从苍吾跑到南方诸岛是去干什么去了？”苍吾掌教恨不能立刻飞到申屠铎的眼前, 然后用指头去戳申屠铎的脑门。 “大老远地跑过去，再让巫家把你给哄出来, 你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苍吾掌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行了，你也别难为你自己了, 我给你支个招，你现在就回日神族去找你们族的大长老, 让他去跟巫家打擂台。我保证，你到时候既能见到申屠玄，也能让巫家同意你们把巫桑梓给带回日神族。” 申屠铎觉得苍吾掌教说得非常有道理, 但他还是替巫家说了一句好话，“巫家没有哄我，事情也是赶了巧, 申屠玄恰好去了魔界，所以我才没能见到他。而且人家巫家养了阿梓十年，还是当未来核心养的，这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让我带走啊。再说了，本来也是申屠玄对不起巫家在先，巫家本身还是很不错的，人也热情，饭食茶水也好吃。” 苍吾掌教闻言，没好气地白了申屠铎一眼，“你可拉倒吧，前段时间魔族和鬼修都跟着佛子去破坏太天门的入门考核了，所以魔界内部临时戒严，暂时不许非魔界修士进入。申屠玄既不是魔族又不是鬼修，我就不信他这会儿能进得去魔界。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反正你也听不懂，你还是赶紧去找你们族的大长老去吧，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不适合你。” 申屠铎听完也不恼，而是习惯性地反损了苍吾掌教一句，“对，费脑子的活儿都是你的。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儿，听说用脑过度容易秃头。我看你赶明儿还是去丹符派要几瓶生发丹吧，免得过两年你就秃了。” 说完这一句，申屠铎神清气爽地收起了通讯玉符。他踩上本命灵剑，向着灵界和妖界接壤的地方飞了过去。 正如苍吾掌教预料的那样，申屠玄并没有去魔界，他这会儿正待在巫家堡正东方向的落日森林里。这里是申屠玄和桑榆桐目前藏身的地方，申屠玄还美名其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三长老对此不予置评，他只是带了些看好戏的表情，冲着申屠玄开了口，“你大伯申屠铎刚刚来巫家堡了。” 申屠玄立刻一脸紧张地跳了起来，“我大伯是不是来揍……找我的？” 三长老闻言，给了申屠玄一个“你自己体会”的表情，“这种事情还需要说出来么？” 申屠玄非常知趣地拍了拍三长老的马屁，“三长老您这么英明神武，肯定把我大伯给哄走了吧？”他大伯也就比他聪明了那么一点点，肯定是斗不过三长老的。 三长老便毫不谦虚地伸手摸了摸胡子，“那还用说？我哄得你大伯服服帖帖的，他这会儿已经走了。” 申屠玄听完很是高兴，恨不能立刻抱住三长老亲上一口。 三长老却非常克制地给申屠玄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我听守阵的修士说，你大伯并没有回苍吾派，而是朝着灵界和妖界接壤的地方飞了过去。我有点儿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所以就过来问你一句。” “灵界和妖界接壤的地方？”申屠玄一头雾水，“那不是我们日神族的族群驻地么？我大伯去那里干什么？他想家了？” 三长老低头沉思了片刻，便一脸同情地看向了申屠玄，“我看你大伯是发现了不对，所以回族里去搬救兵了。” “没关系。”申屠玄听完却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日神族总共也没几十个人，大部分还是从来没有出过族地的老头老太太，他们肯定想不到我还待在蚩尤岛上呢，就让他们到处找去吧。” 三长老觉得申屠玄这娃子还挺坑族人的，但谁让人家是阿梓的爹呢。因此，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了申屠玄一句，“你最近可千万要藏好了，不然等着你的，可不是你大伯的独揍，而是全日神族的几十重揍。” 申屠玄一听三长老这话就皱起了整张脸，但他还是非常嘴硬地说道：“没关系，那群老头老太太们肯定想不到我居然还待在蚩尤岛上。而且，就算他们想到了，他们也不会来落日森林的，日神族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三足金乌了。” 三长老便拍了拍申屠玄的肩膀，“好吧，你自己决定好了就行，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被三长老祝福了的申屠玄老老实实地待了好几天，而被申屠玄念叨着的申屠铎长老，则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这才来到了灵界和妖界之间的一段深谷之中。 灵针刺破食指，虚空画出符咒，原本空无一物的深谷谷底便浮现出了一道裂缝。 顺着裂缝向前走，穿过一段幽长的窄道，就能来到日神族的族群驻地。 这里的环境极好，和煦的暖阳透过穹顶，洒遍了日神族的整片族群驻地。驻地里满是灵田，种了各式各样的灵谷和灵蔬。灵田与灵田之间，还种着成排的果树，五颜六色的灵果点缀其间，衬得谷底的风景越发地醉人了起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沉醉在这片驻地里的，全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稍显年轻些的崽子们全都学着申屠玄的样子，离族出走了。 一想到这里，申屠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申屠玄，从小就蔫坏蔫坏的，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有他一份。等长大了更是敢撺掇着一众日神族的崽子们离族出走，真是太欠揍了。 也不知道申屠铎到底在小本子上记了申屠玄多少笔，反正远在蚩尤岛落日森里的申屠玄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