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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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席远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高烧虽然退下去了,但身上被棍子抽出来的伤痕却越发明显,到第三天,才稍微好转,能够下地走路。 他穿着睡衣到楼下用餐,短短两天居然瘦了很多,本就白皙的脸变得有些病态的苍白,一声不吭地吃着自己的食物,整个人的气质都有微妙的改变,似乎变得更加阴沉了。 甘棠真怕自己改变了剧情,原主懦弱胆小、欺软怕硬,不知道有没有出现过柯席远被教训这一情节,如果没有的话,那她的冲动很可能会导致柯席远从张扬阳光变成了一个阴沉自卑少年的。 如果以后很多事情都随之改变了,那她唯一知道剧情走向的外挂不就相当于废了么? 本来还有点犹豫不决的,这次终于下定决心。不管今后会如何,她现在的主要目标只有三个—— 和吴杨搞好关系、和柯席远搞好关系,然而想跟柯席远搞好关系就势必得让他和他爸也搞好关系。 第三个目标无疑是最困难的,她忽然感觉自己肩膀上多了一项重担。 因为柯席远要养病的缘故,miss.qian只能单独给甘棠上课,甘妍也在她强烈要求下给她买了几身稍显低调和朴素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穿着牛仔裙的女孩儿,终于找回了点自己的影子了。 上课期间,甘棠并没有放弃一切和柯席远相处的机会,给他送药、给他倒水,陪他聊天给他解闷(虽然总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总之小丫鬟该做的都做了,就差给他捏肩捶腿了。 但这小子不知怎么的,冷得跟个石头一样,任甘棠在面前晃来晃去,甜甜地叫他哥哥,他也冷冷冰冰不动如山。 算算时间,柯席远已经连续五天不说话了,如果不是医生来检查过说没问题,甘棠几乎都以为他是被他爸打成了哑巴……当天美术课上,甘棠就悄悄画了条锦鲤,暗自祈祷让柯席远快点开口说话。 没想到第二天,愿望果真实现了,保姆王阿姨激动地跟她说:“少爷说话了!” 甘棠也同样激动,立马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想吃药……” “啊?” 谁能想到,行事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小时候也是个怕吃药的幼稚鬼…… 甘棠走进柯席远的房间时,他正倚在床上,望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出神,冷淡得像朵高岭之花。 药丸被原封不动摆在床头柜上,红的绿的好大一把,看起来就很难以下咽……同为吃药恐惧症患者的甘棠忽然有点理解他。 朝柯席远床边走去,两人依旧是热脸贴着冷屁/股的相处模式,不过这次甘棠没有跟他搭话,而是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这几天她没少给柯席远送东西,都是些零食啊鲜花什么的,可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这次依旧不为所动,正眼也没给甘棠留一个。 然而甘棠已经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并不气馁,还气定神闲地坐到他的沙发上,面带微笑:“哥哥怕药苦的话,就吃颗糖吧。” 柯席远愣了片刻,低头看自己手里,果真拿着几颗包装鲜艳的水果糖…… 五天了,终于始开金口对甘棠说了第一句话:“你以为我会吃这些三岁小孩儿吃的东西?” 大哥,你也只比三岁小孩儿大七岁好吗?甘棠在心里疯狂吐槽,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哥哥既然不吃糖,就快把药吃了吧。” 柯席远瞪着她:“不用你管。” “这是柯叔叔交给我的任务,你如果不按时吃药,身上的疤痕会发炎的。” “哼,他既然能下手打我,还会怕我生病?” “……”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说:“叔叔他还是很担心你的……只不过最近公司有点忙……” “呵……”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柯席远苍白的薄唇抿得紧紧的,又不说话了。 甘棠明白此时不是化解他们父子关系的良机,但还是固执地把药送到柯席远手里:“不管怎么样,药还是要吃的。哥哥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口,如果让它继续发炎,还会溃烂灌脓,让你奇痒难耐想挠都没地方挠,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些没修复好的伤口会像蜈蚣一样留在你的背上,一辈子也无法消除。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之前在街上看到一个丑八怪就是像你这样……“ “闭嘴,别说了!”柯席远皱紧眉头出声打断,裸/露在外的手臂rou眼可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见目的达成,甘棠欢欢喜喜地给他端了杯水,盯着他不情不愿地吃了药才罢休。 柯席远脾气怪,吃了药后立即把被子一裹,就对她下逐客令。 甘棠也不生气,照旧说了声“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这天夜里,甘棠在睡梦之中被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吵醒,她知道是柯席远发烧留下的后遗症,可是这会儿夜深人静,保姆都睡了,根本没人关注到他。 甘棠只能自己下楼去给柯席远倒了杯水,推了推他的房门,才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为了提防谁居然把门给反锁了,只能端着水回了自己房间,从自家阳台跨到了柯席远的阳台上去,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当初明明不满这个设计的,居然也有用到它的一天…… 端着水进了房间,室内静悄悄地,好在月光如洗光线充足,她能一眼瞧见床上的柯席远,这孩子睡姿一点也不霸道总裁,侧身蜷缩成婴儿状,被子已经被他踢到了床边。 放下水杯,甘棠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了被子,惊奇地发现,沉睡中的小恶霸也安静得像个天使。 柯席远眼睫毛浓密,比好多女孩子的都好看,甘棠羡慕嫉妒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下一秒小恶霸就睁开眼来。 “你做什么?”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耀眼生辉,似讥似嘲地瞪着她,“你想偷偷放蛇吓我?” “……”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幼稚?”她没好气地嗤了一声。 “那你半夜偷偷进我房间做什么?”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捕捉到床头柜上的水杯,“我才不信你会这么好心,这几天假惺惺地装乖meimei装累了吧?” 这孩子是有被害妄想症么…… 甘棠叹了口气,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我说我是真心的你肯定不信,不过你被打这件事我的确感到愧疚。” 夜深人静,最是情绪爆发的时候,听到同情二字,柯席远眼中的讥嘲更加明显:“你也会愧疚吗?” 接着就沉默下来,似乎在等着甘棠说什么。甘棠心里门儿清,他这段时间搞冷战就是想让她低头道歉,其实也不过是说声“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但她却不能够顺从。 舒了口气,她道:“哥哥,我不可能给你道歉的,追根究底,引起叔叔发怒的原因还是因为你的恶作剧,而不是我没去劝他。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面对他,甘棠有种面对青春期的儿子的错觉,不能冷落、不能纵容,还要拿出十二分耐心,以免这个未来总裁不小心长歪…… 柯席远显然还是有基础的是非观念,他没反驳甘棠说的话,只是挑了挑眉岔开话题:“你现在是真心想当我meimei了?” “对。”甘棠连连点头。 柯席远忽然笑起来,双眸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老神在在地将双臂枕在后脑勺,开口道:“先说好,当我柯席远的meimei是很累的。” “……?”怎么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11章 骄阳如火、烈日炎炎,本该是蹲在豪宅里吹着空调、吃这冰镇西瓜的好日子,却总有出乎意料的事情来捣乱…… 甘棠正坐在客厅悠闲地看着电视,某个横行霸道的独/裁主义者晃晃悠悠从楼上下来,穿的一身运动装,护膝护肘都带上了,看来是要出去运动的架势。 她立即站起来:“哥哥要出去?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全……医生叮嘱了要静养的……” 柯席远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你是在我身上装了信号灯吗?干什么都要管,管好你自己吧。” 大病初愈,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脾气,柯席远踢了踢玄关的鞋柜,冲厨房里的保姆吼了一句:“王阿姨,我球鞋呢?”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娇小的身影闪到自己面前来,干净澄澈的大眼睛写满真诚:“哥哥,作为你的meimei我是真心关心你,你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万一又裂开怎么办?而且外面天气这么热……” “行了行了……你是苍蝇成的精么?”柯席远完全无法忍受她的念叨,扶额吐槽,“老天爷派你下凡来折磨我的吧,那天晚上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这两天我喝瓶可乐要唠叨、打个游戏也要唠叨,现在我想出去活动活动你又要唠叨!你是想让我闷死在家里好独吞家产是不是?” 柯席远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炸了毛的猫,挥舞着爪子却又拿甘棠无可奈何,甘棠险些没有憋住笑。 不过她还是神色郑重地做出了退让:“不管哥哥信不信,我都是真心想当个好meimei。你要出去走走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剧烈运动,而且不可以晒太阳。”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遮阳伞递给柯席远,下一秒就被这霸王啪地一下打掉了。 “男人打什么破伞!” 你是男人吗?你是熊孩子啊!甘棠盯着他,明亮的眸子正无声吐槽,柯席远有点恼羞成怒,一挥手将她推开,随意在鞋柜里拿了个双鞋,套上就走。 王阿姨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追出来:“少爷、少爷,运动鞋找到了。” 往门口处一看,那小子已经走出大门了。 王阿姨和甘棠两人面面相觑:“小姐,这、怎么办……” 甘棠叹了口气一边换鞋一边道:“王阿姨帮我准备两杯温水和汗巾,我待会儿去找他。” 十分钟后。 甘棠拿上水和汗巾,打着遮阳伞出门,已经看不见柯席远的人影了。 这别墅区又大,还设了个高尔夫球场和好几个室内球场,她只能挨个挨个找,忽然想起刚才柯席远穿的一身网球运动装,猜测他应该是去打网球了,又匆匆忙忙地赶到室内网球场去。 这天气太阳最是毒辣,甘棠虽然打了伞却也跑得汗流浃背,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真叫她猜对了,柯席远果真躲在网球场。 只不过貌似出来匆忙忘记带网球拍,这时只能在一旁干坐着看着球场上两人你来我往,显得十分无聊。 他没看见甘棠,皱着眉头朝场上两人喊了一句:“你们俩快点啊,该我上了。” 甘棠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场上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矮胖的那个看起来比柯席远小点,高瘦的那个戴副黑框眼镜,好像要比他大几岁。应该都是这富人区的富二代或权二代,但这两人看着柯席远的眼神无疑都是崇拜和敬畏的。 搬家才几天而已,他居然都有狗腿子了,果真不改霸总本色啊…… 甘棠站了一会儿,就拿着水朝他走去,柯席远只是匆匆一瞥就立即黑了脸:“你跟来干嘛?” “给你送水。”她扬扬手里的水杯,顺手将汗巾搭在他的背上,“哎?哥哥,男人翻白眼可一点也不酷哦。” 她气人的功力还是有几成的,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把柯席远这种有偶像包袱的小孩儿呛得无言以对。 那边打网球的两个小弟也暂停了比赛,往这边走来,那矮胖小子有点憨,一点也不避讳地打量甘棠两眼,笑问道:“老大,这个小meimei是你亲meimei吗?“ 柯席远不屑地哼了哼:“什么meimei,一个唠叨的小保姆而已。” “童工啊?”小胖墩惊讶地瞪大了眼,围着甘棠转了两圈,开始傻笑,“你们家从哪儿找来的保姆?长得真好看,我让我妈也给我找个。” 柯席远嘴角抽了抽,还没说话就被那高瘦的眼镜男接过话:“张裕你是不是傻,老大逗你呢……你见过哪家保姆穿成这样的?” 那叫张裕的小胖墩挠了挠头,再次认真地打量了甘棠一眼,才尴尬地打哈哈:“老大真是幽默,所以这个小meimei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给老大送水呢?” 这次回答他的是甘棠本人了:“我是席远哥哥的meimei,我叫甘棠。”她冲两人甜甜一笑,“两位哥哥好。” “哈哈,我猜对了!你知道我怎么猜对的吗?因为你们两兄妹都长得一样好看!”张裕得意地在原地跳了跳。 甘棠回以礼貌的微笑,心想这小胖墩憨憨傻傻地,审美倒是不错。 对比起来,那高瘦子就成熟稳重得多,还懂得做自我介绍:“甘棠meimei你好,我叫董非凡,他是张裕,我们经常和你哥哥一起玩的。” 董非凡……甘棠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可又记不起在哪里看到过,但不可否认此人肯定不是个龙套,不然她不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见他们三个相谈甚欢,某个独/裁主义者不太乐意了,拿起球拍挥得虎虎生风,看起来不像打网球像要打人。 “我承认你是我meimei了吗?” 他一开口成功让气氛冷掉,甘棠表情僵了僵,又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啊哥哥。” 柯席远站起身来:“我早说了,当我meimei可是很累的。”指了指董非凡,“来,咱们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