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都市小说 - 热血军魂在线阅读 - 第二十四章:相片

第二十四章:相片

    我的热情,好象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死神见了我,也要躲着我,躲我这热情的一把火

    嘹亮而粗犷的歌声,在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大沙漠上空回荡,在这片大漠孤烟直,可以在坦克装甲板上直接煎熟鸡蛋的世界里,我屹立在夕阳的余辉下,我的脚下是一望无垠的黄色沙漠,我的头顶是蓝蓝的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纯洁天空,在我的背后,一轮火烧云更为我拉起了一张最美丽也最雄壮的陪衬。

    一阵沙漠里的刮过,带起一阵干燥的火热,和漫天飞舞的小沙粒,我不由皱起了眉头,眯起了眼睛。

    凌云智抓着相机高声叫道:我说大哥,你不要摆着苦瓜脸好不好?笑啊,你总不希望拍出一张让人一看就心生同情,以为你刚刚死了老娘的相片,邮寄回去给你的嫣然吧?那样她看到后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呸!我努力瞪大了双眼,对着给自己照相的凌云智伸出一指中指,叫道:你他妈的背着风向站在那里,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站过来试试!

    咔嚓

    凌云智非常简单,他直接按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将瞪着眼,皱着眉头的我,摆出一付哭丧脸,看起就像是一只被气鼓鼓的青蛙,却偏偏伸出一根中指的一幕,扫进照相机的底片中。在这个不断流逝的历史长河中,凝滞下了一片火热的青春。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丑?你千万不要误会。那根中指绝对不是想对你竖起来的,我敢向大慈大悲撒旦大哥发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陷害的!只剩下最后一张底片,只洗出这第一张相片,您就大人有大量将就将就吧!谁让我们在这种鸟不生蛋,连凉水都塞不饱肚子的大沙漠里呢?

    看着这张相片,俨然笑了。此时的我看起来黑了,瘦了,相片忠实的再见了我那一身脏兮兮的军装,和一张天知道多久没有用清水好好洗过的脸,我虽然在笑。但是在我的身上,一种令嫣然突然间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无法自抑热情的是,在我的身上,一种无形的,锋锐的东西正在缓缓扬起。

    是我那站在劲风中,依然骄傲坚挺的伟岸身躯?

    还是我那再不需要瞪起凶眼睛扬起拳头,就隐隐带出钢铁般坚强的面部硬朗线条?

    还是我那深深下陷的眼眶内。那一双冷厉中带着火热情怀,已经融入沙漠的宽广,劲风的彪悍的双眼?!

    嫣然轻轻咬着嘴唇,放下自己手中涂了一半的唇膏,她抓起自己单身宿舍的电话,略一思考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她低声道:对不起,我今天晚上的约会,我不去了。

    在嫣然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棒用百合和玫瑰精心搭配出来的鲜花。红与白的搭配,再加那星星点点的满天星穿插在其中,形成了一种可以让任何怀春女孩,都微微情漾的波浪。

    在这一大棒鲜花的旁边,放着一支干枯的,可怜的,不知名的小花。也许是嫣然的错觉,也许是情有所牵后不自觉的偏爱,嫣然突然觉得,这一支小花才是最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最神奇的,因为它来自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大沙漠!

    你看到那支小花了吗?你别看这朵花又小又矮的很不起眼,但是我们都管它叫军魂花,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比它更坚韧生命力更强的花了。你不知道,当我突然在一片茫茫沙海中,看到一块小小的绿洲时,那种黄与绿之间带给我视觉和内心的震撼,我几乎是怀着崇拜的心情,将这朵静静的长在一块被风沙半遮半掩的石头后面的军魂花请到了自己的手里。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把它送到自己的鼻子前面使劲嗅那么一嗅!

    嫣然轻轻掂起那朵被称为军魂花的小野花,带嫣然着盈盈的笑意,真的象我要求的那样,狠狠嗅了一嗅。它并没有什么淡雅的清香,能生存在那种生命绝壁里的生物,已经不需要再散发出什么诱人的花香,来吸引蜜蜂或蝴蝶来为它们传播花粉,嫣然在这支小花里,嗅到了沙漠的味道。

    那是一种犹如男子汉最宽阔胸怀的味道!

    呼,我们在沙漠里半年地狱式训练终于经结束了!撒旦大哥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训练场能比这里更恐怖!

    看到这句话,嫣然几乎可以看到我那种摇头晃脑,嘴角还带着一丝孩子般快乐笑容的傻样。

    你不知道啊,这里的教官感情就是一个终身处于更年期的变态老处男!这里的气温有四十五度,地表的沙粒温度有六十多度,就算穿着陆军靴,我们也不敢长时间站在那里,因为害怕把自己的脚给烤熟了!而他老人家最喜欢做的,就是命令我们脱下上身的军装,赤裸裸的扛着一根足足五十公斤重的树桩,在沙漠中进行十公里的长跑!

    而他这位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处男,却优哉优哉的开着一辆越野吉普车,跟在我们的身后在那里吱吱喳喳唧唧歪歪,渴了还有可口可乐润喉!不过他总算还有一点仁慈的地方,我们在他的带领下,竟然在沙漠中找到了一条河!这可太神奇了,随着他一声喝水吧的命令下达,我们都乐不可支的扑过去,然后他用温和的,可亲的,善意的。死了也没有人理的亲切表情外加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告诉我们,每个人立刻跳进河里喝水四分钟。如果在这期间谁敢把头从水里冒出来,他就开枪了!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训练,能支撑下来的人嘿嘿,就我和凌云智两个!放着被教官放倒一片,要么累得全身抽筋,要么在河里灌得象一个大肚子孕妇的学员,我们心里那个得意,那个美啊!我们还站在那里。等着接受表扬或表彰呢,那个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处男就阴着脸走到我们面前,告诉我俩,他今天的第一个课目就是要把我们全部练趴下!所以,我们这两个另类中的另类。他眼中的变态,就要再扛起那根大树桩子,绕着整个军营跑上二十圈。结果才跑了两圈半,我俩就一头翻倒在地上,被人拖回了军营呜,实在是太丢脸了!

    天哪,谁能让她不要笑得这么厉害,她真的快要笑得窒息了!

    从此我俩就和那个老处男扛上了,谁让他总是想方设法变着花样来额外招待我?别人扛五十公斤的负重,我俩被加到了七十公斤。别人要在河里泡上四分钟,我俩就要泡上五分钟!不过他招惹了我俩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在一个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深夜,我在教官的那辆越野吉普车里做了一点手脚,结果那一天他是陪我们一起跑回来的。看着他左手拎着自己厚重的军装和武装带,暴露出他如排骨一样瘦的身体。一脸郁闷跟在我们队伍的旁边,那一天我们跑得格外带劲,口号也喊得分外响亮!

    扬扬洒洒的写了这么多,想不到我拿起笔来也能下笔有神,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不在军营里混了,就去尝试着写写小说。最后再说一句吧,每天经受过那个变态老处男的非人特训后,全身抽筋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爸爸,我总是会想到你。

    这封信终于看完,看看信上的落款时间,是三周前,算了算时间,嫣然突然飞快的从桌子里找出纸和笔,为我回信。因为再过三周,我在沙漠训练营的非人生活就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三周后,在反恐特种部队部队驻戈壁滩的学员送别仪式上,我喝醉了,我大大咧咧的搂着自己平时最看不惯的那位终身变态老处男的脖子,拽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在迷迷糊糊中,什么教官汽车突然熄火,什么教官的皮鞋鞋根突然脱落,什么教官那盆视若珍宝的观赏型小西红柿盆栽遭遇血腥劫掠,什么教官的帽子里某天突然多了一只大大的花蜘蛛在不打自招的胡说八道中,这一系无头公案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昭告天下了!

    那个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处男也被我和凌云智灌得一塌糊涂,最后我们一帮人在大半夜跑到沙漠里,对着头顶那片天,脚下这片地,疯狂的吼,歇斯底里的叫,将我们的火热,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无悔,我们的骄傲,一次次倾泄到这片生命的绝壁中!

    我是一直傻笑着躺在沙子上睡着了,在我的怀里,藏着嫣然的回信。

    回信的内容真的好简单:我真的好无聊啊!昨天晚上傻傻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今天也要傻傻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明天估计仍然会傻傻的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宿舍里看电视。

    在离开沙漠训练营的时候,我和凌云智的衣领上多了一只小小的,黄铜制成的星形勋章,那是被我称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处男在毕业仪式上,亲手为我别上去的。

    这枚勋章叫做大地勋章,每一期学员中最多只有两位学员,能得到这份殊荣。这枚勋章代表了同期学员中最出类拔萃的精英,这不但是一份骄傲和一份肯定,更是在提醒下一位教官:别致,这个家伙比较结实,你就放马过来,好好的折腾他吧!

    直升机就在军营的停机坪上等候着将这我们批学员载往第二个训练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处男教官突然叫住了我。

    欧阳夜!

    我飞跑到教官面前,高声叫道:到!

    教官看着已经将近一百九十公分,全身都带着彪悍气息的我,他的目光落到我衣领上那枚他亲手别上的去的大地勋章上,在部队,你被内定为狙击手?

    是,教官!

    我知道你已经学完了初级、中级所有狙击课程,现在已经可以不用观查员,独立cao作需要二人联同作战的超大口径狙击步枪,而你特殊的视力差异,更让你在射击上打得更准,目标分析锁定得更快!但是我想提醒你,你最好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狙击手。

    我不由瞪大了双眼,高声叫道:报告教官,我不明白!

    记住,你可以把狙击当成自己的特长,但是你绝不能把自己当成狙击手!教官低声道:你应该有比狙击手更大的发展空间!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进行额外的cao练吗?因为在你来我这个训练营之前,我就接到了刘天龙的电话,他告诉我,你是一个可以成为综合型特种作战专家的优秀学员!你拥有狙击手必要的灵活敏捷头脑,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像一头孤狼一样,为了捕获目标,整整潜伏三天三夜;但是在同时,在你的身上还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爆发力的冲动激情,你是那种哪怕自己不经意,都会影响别人,在自己身边形成一种向心力的精神领袖!我希望你不要埋没这种魅力,在军营中,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路!

    我尊敬的看着眼前这位被自己称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处男的教官,认真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位教官了,按照部队的保密规则,我从这里毕业后,就不能再回来,除非我要到这里执行特殊任务,或者在若干年后被调到这里做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