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那些钱,别想了。 孙瑛领会这意思,脸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笑:“宴州,我跟晚晚开玩笑的。” 沈宴州寒着一张脸,冷喝:“我最恨别人开晚晚的玩笑!” “不开玩笑,对不起,我再不开玩笑,宴州,你别气。” 沈宴州如何能不气?自己恨不得奉上全世界的女人在别人家里受着气,一想想,就恼得想踹人。亏他还每年送上大笔钱财,以为能买得她们对姜晚的小感激。结果,大错特错!他不说话,揽着姜晚的后背往外走。 “宴州哥哥——” 姜茵从厨房跑出来,以为沈宴州会留下做客,就忙活着午餐,想展现下自己的厨艺。现在,看他大步往外走,就追了出来。 “等等我,宴州哥哥,你别生我mama的气。” 她追上来,去抓沈宴州的手臂,见姜晚碍眼,便伸手想要推开她。 姜晚穿着高跟鞋,台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就要栽下去时,沈宴州急急抓住她,身体被下坠的力道带的不稳,身形晃了晃,手肘磕在墙上。 “姜晚!” “姜茵!” 前句是沈宴州惊慌的声音,后句是姜晚惊吓的声音。 “咚咚咚——” 姜茵推开姜晚不成,自己摔了下去,滚了十几个台阶,额头撞在墙角上,鲜血瞬间肆意流淌。 这一幕很熟悉。 姜晚一瞬间想到了原剧情里:姜晚跟姜茵起争执,失足摔下楼成了植物人。 第28章 别怕,有我在。 剧情不对? 怎么是姜茵摔下去了? 姜晚怔愣间,双眼就被一双手蒙住了。 “别看!”沈宴州捂着她的眼,温声说:“别怕,我在呢。” 姜晚并不怕,只是有点慌,不知是巧合还是她擅改剧情的惩罚…… “啊!茵茵!”孙瑛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女儿倒在地上,吓得尖叫一声,捂着嘴冲过去。 姜茵已经昏迷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保镖们这时候走上前,一个拉开孙瑛,一个抱着姜茵:“快打急救电话——” “报警!我要报警!”孙瑛红着眼睛,看着几层台阶上的姜晚,眼睛全然是恨意:“你们害了我的孩子!” 沈宴州还捂着姜晚的眼睛,见孙瑛撒泼,冷冽的眸光扫过去:“不关晚晚的事,她自己摔下去了!” 随后揽腰抱起她,就往楼下走。 孙瑛不信,可到底顾忌着沈宴州的身份,被他扫了一眼,悻悻地闭嘴,跟着保镖下楼了。 楼下的老头老太看保镖抱着受伤昏迷的姜茵出来,惊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又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姜家的小丫头吧?咋受伤了?” “不会跟他爸一样,也从楼梯摔下来了吧?” “唉,这破楼害人不浅啊!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安上个电梯。” “要说这姜家也是,恁有钱,还住这里不舍得搬走。” “住这里好哭穷啊!孙瑛那个守财奴,还很爱在穷人堆里显摆,真搬走了,去哪里显摆?” …… 一声声议论传入耳中,孙瑛正要上车,耳尖,听到了,脚步收回来,恨恨地瞪他们:“一群老不死的,吃饱了撑着了,天天嚼舌根!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 这素质! 姜晚没眼看,挣扎着从男人怀里下来。她闻到了血腥味,看过去,才发现沈宴州白衬衫破了一块,有鲜血从里面浸出来。 “你受伤了?”她惊呼一声,小心去查看他的伤势。 沈宴州伤在手肘,应该是护着姜晚时,擦到了墙壁,伤口不算深,但破皮范围有些大,鲜血流出来,晕染了一块,看着挺骇人。 “你受伤了,还抱着我?傻不傻?会加重伤势的。”她小声斥责着,很心疼,很恐慌,沈宴州额头的伤还没好,胳膊又受伤了。这么几天时间,他接二连三受伤,会不会是她擅改剧情的惩罚?她不算是迷信之人,可穿书后,一切都玄幻了。她害怕自己给他带来不幸。 “沈宴州!”她猛地伸手抱住他,忐忑地呢喃:“别再让自己受伤了,我害怕。” “别怕,就是小伤,不碍事。” “都流血了。” “你可别掉眼泪,不然,我心也要受伤流血了。” 他还有心情说甜言蜜语哄她。 姜晚气的瞪他一眼,松开手,去看姜茵。 急救车还没来,保镖把她抱进了豪车,跑过来道:“先生,要跟去医院吗?” 人有些多,一辆车坐不下。 沈宴州便说:“你们先送人去医院,我晚点过去。” “是。” 有一个保镖没跟过去,打了个电话,很快叫来了另一辆豪车,依旧是黑色系,看着低调沉稳。 姜晚跟沈宴州坐上后车座,保镖坐在驾驶位上,很快发动了引擎。 去医院的路上,姜晚有些慌张:“她会不会很严重?要是醒不来了,怎么办?” 沈宴州握住她轻颤的手,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这是个意外,而且,晚晚,是姜茵想要伤你。她这是自作自受。” “我知道。她是罪有应得。我就是……” 心里有点不好受。 这件事来得突然,她没有一点准备。 姜晚依偎在他肩头,想着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姜茵出了事,孙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要被她勒索一笔了。” “我不会给的。” “嗯?” 沈宴州轻抚着她的头发,语气凛冽生寒:“她有意伤害你,让人送她去医院,已经是我能容忍的最大极限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护住她,会发生什么后果?会不会像姜茵那样摔下去,满额鲜血,昏迷不醒?想一想就觉得可怖。他紧紧拥住她,亲吻着她的头发:“晚晚,还好你没事。” 他是这样珍惜她。 害她的人即便受到惩罚依旧不解恨。 姜晚不再说话,安静地依偎着他,感受着他身上传出的安全感。她全身心放松,第一次感觉到心安,似乎只要有他在,一切风雨险阻都无所畏惧。 到了医院,姜茵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孙瑛蓬头垢面地坐在地板上,红通通的眼睛直视着姜晚。她不说话,肩膀肌rou紧绷着,似乎在积蓄力量,只等着一个爆发点,然后一跃而起,像饿狼般将她撕咬殆尽。 姜晚本不去刺激她,但又不想表现出心虚,便直视着她的眼睛,坚定道:“我没有伤害她,是姜茵想推开我,结果自己失足摔了下去。是她害人不成终害己!” “你以为我会相信?” “等她醒来,你一问便知。” “我会问的。你且祈祷着她没事,要是她有个好歹,我会去报警,你们这些杀人凶手!”她说最后一句时,恨得咬牙,面容狰狞。 沈宴州怕孙瑛发疯伤人,揽着姜晚往后退了两步:“别跟她废话。” 孙瑛听到他的话,两腿一伸,立刻嚎啕大哭了:“宴州,你可别被这小贱人给骗了,他就是妒忌你们兄妹感情好。茵茵是个好孩子啊,你们青梅竹马,她年纪小,拿你当亲哥哥,从小就崇拜你,你得相信她,不能对她不管不问啊!” 什么叫扭曲事实,姜晚算是见识了。 她余光看了眼面色不虞的男人,伸手拉着他要走,就听到一道清亮的女声:“这位女士,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 姜晚闻声看去,见是个模样甜美的女护士,穿着粉色的护士服,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她出声制止了孙瑛的哭泣后,就看了过来,视线略过她,落到了沈宴州身上。 “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顾芳菲走过来,目光有些羡慕,“挺漂亮的。” 姜晚:“……” 她看着走过来的女人,心突突跳起来,医院,护士,有种预感:这女人不会是原女主吧?还认识是沈宴州,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某一刻,男女主已经相遇了? “你好,你是——” 姜晚压下纷乱的思绪,好奇她的身份,率先问出了声。 “哦,你好,我叫顾芳菲。”顾芳菲努力笑得自然些,“你是宴州的……女朋友?” “妻子。” 回答的是沈宴州,他揽着姜晚的腰,声音认真而郑重:“她是我的妻子。姜晚。” “啊?”顾芳菲惊得微张着唇,半晌才黯然地低喃:“我总有种预感,我们会是一对,不想,你已经结婚——”她说着,似乎意识到不妥,忙停下了,看向姜晚,强笑道:“jiejie你别误会,我跟沈宴州就见了一面,不瞒你,对他挺有好感的。不过,既然他有妻子了,我肯定会收心的。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他单身……” 她脸上是歉意的笑,似乎是很明事理的姑娘。 姜晚并不讨厌她,想表现出大度,但不知该作何表情、作何言语。男女主果真还是相遇了,剧情虽然有变动,似乎也在继续行进着,而她有种茫然感……她觉得自己的命运被一只大手cao控了,而且,祸福好坏不定…… 沈宴州见她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心里慌慌的,晚晚不会误会了吧?他忙解释:“晚晚,她说的是真的。我前些天不是出了点小意外吗?就那时候认识的。” 姜晚点头,她没有误会,也相信沈宴州的真心,就是怕原剧情主角光环太大,她终是落得炮灰的命运。 “谢谢你照顾宴州,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不用。”顾芳菲笑着摆手,言语率直洒脱:“jiejie应该也不想见我吧。而我,也不想再见他身边的人了。” 对有妇之夫生出好感已经很丢人了。 顾芳菲对着她躬了下身,匆匆走了。 姜晚看着她闪躲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原女主性格率直、乐观开朗,也很善解人意,怪不得能打动沈宴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