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迟骋彦:你说爸永远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迟微微:没有啊?你就是我的最重要的人啊。 迟骋彦:才不是!你看你给你闺女碗里夹了块瘦rou,我就有根青菜!哼!你还说我最重要! 第117章 相比城市中绚烂的华灯,家里的那一处黑暗和整个城市的繁华显得格格不入。 推开院门,下午还热火朝天地为迟骋彦准备惊喜派对,这会竟然安静地出奇。家里的门就这么虚掩着,里面的惊喜似乎已经藏不住了。 彩带的包装、用剩下的气球全都堆放在院子里没有人处理。真是不仔细收拾,说好的惊喜,光是这些摊在明面上的东西到时候就会被迟骋彦看出端倪。 “爷爷,姥姥,我回来了。” 敞开的房门一股股暖流将门前的那一层积雪融化,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房门,迟微微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咚~” 推开门的同时,客厅里传来了音符的声响。 屋顶的灯光缓缓照亮了那一处,下午还空荡的地方现在已经多了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灯光柔和,照在钢琴的烤漆上反射着温暖的光,顺着灯光一路向上看去,在钢琴的正上方是一副用激光刻在上面的肖像,甚至在右下角还能看到署名。 怀里抱着一只小猫,眯起的眼睛洋溢着nongnong的喜悦,那一头长发还和高中记忆中的一样,只是样貌已经不是学生时期那一般稚嫩。 那是自己的照片!是当年贺琰第一次给自己画肖像的照片! 过了这么多年,贺琰已经很少有时间去用心地画一张肖像,搜索着多年前的记忆,当年那个在藤萝下的少女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凭记忆给她换了更成熟的一张面孔,这是他赠与迟微微当年青春最好的礼物。 坐在钢琴前的并不是贺琰,而是全球闻名的钢琴师约翰森。 气球、彩带、灯光,为迟骋彦准备的惊喜全都成了的约翰森的陪衬,让他成为了这一间房子真正的主角。 用心地演奏着一首《梦中的婚礼》,每一个音符从他的手指尖流出时都是那般动情,犹如水珠落在竹叶那般轻柔,让她觉得身体飘飘然地,双手双脚都被他的音乐灌满了活力。 看向迟微微的方向,约翰森脸上勾起一抹温情的笑。那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和钢琴极配,俨然就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迟微微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去应对,手指一滑,挎包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约,约翰森先生……”一步步向钢琴的方向走近,她迫不及待地希望能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曲子还未结束,藏在楼梯另一侧的一只“白天鹅”在曲子进入高|潮时,一跃而起,连带着那一边的灯光也跟着亮了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在记忆里存在了数十年,过去的二十多年并没有在这只白天鹅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远远望去,她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一位身材曼妙的美女。 踮起脚尖,那一张西方人的面孔令迟微微觉得有些面熟,画了芭蕾舞在台上的浓妆,那一只白天鹅和自己简直就是同龄人。 她好像是……是约翰的妻子,露易丝!著名的芭蕾舞者! 在木质的地板上舞蹈,这里就是露易丝阔别多日的舞台。面对台下这一位特殊的观众,今晚,露易丝绝对在这一支舞蹈上倾注了她全部的热忱。 这是露易丝第一次见到儿子的准女友,不,应该是未来的儿媳妇,那一股子兴奋和满意真是藏也藏不住,全都被她的表情出卖了。 绕着迟微微转了一圈又一圈,这小姑娘看着果然和贺琰之前描述的一样,光是看着就元气满满的。 唔,还是自己的儿子有眼光! 连续两拨的惊喜让迟微微兴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愣站在原地,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表达心里的喜悦。 这,难道是黎梓琛偷偷为老爸安排的惊喜吗?请来了约翰森和露易丝,一定要花不少的钱吧。 只是现在迟骋彦还没回来,这惊喜会不会来得太早了一点。 “我爸他,我爸……”迟微微开口想要说话,露易丝却伸出了食指挡在了她的唇前。 左右摇晃了两下手指,那一双宝蓝色的瞳孔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让迟微微怎么都张不开口。 继续在屋内起舞,这样美妙的夜晚最需要一支舞蹈来庆祝。 绕着那一架钢琴,露易丝和贺琰谁都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把心里的想法全都交流了一遍。 今晚,身为父母的他们并不是主角。最好的歌、最美的舞,都是贺琰为了今晚而准备的,本该在圣诞夜那天,在时代广场上举行……不过没关系,今晚的时机一样是最好的。 在音符中翩翩起舞,露易丝宛如一只白色的蝴蝶在乐海中舞动。 牵起迟微微的手,那支舞的最后露易丝将迟微微带到的走廊的正中。 从下午就一直在准备,终于等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刻。 站在楼梯上,贺琰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等待许久,二楼微弱的灯光将他的五官修饰得近乎完美。单手插在口袋里,他的另一只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只娇艳的红玫瑰。 为了今天的这一刻,在此之前贺琰已经排演了许多遍。力求完美的他,一直希望这一天能够给她一段最好的回忆,哪怕只是告白,他也不希望会出现什么差错。 俯视着迟微微,他紧张地能够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是一种面对惊喜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紧张。 藏在二楼的爷爷冲姥姥使了个眼色,这才一齐将准备好的花瓣、亮片慢慢洒向了楼下。 今晚的惊喜并不是为迟骋彦准备的,而是为了迟微微准备的。 爷爷和姥姥全都知道,甚至言振国也有所耳闻。 今晚,是告白的好时机,一起面对了这么多事,迟微微和贺琰是该有一个结果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她曾经幻想过和贺琰在一起的那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或许会是在饭店?或者会是在公司?却从来没有料想到会是在家里,会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红色的花瓣、七彩的亮片,从楼上飘落的时候如同梦境一般美好。 抬起头注视着像王子一样的贺琰,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如果早知道今晚会有这样的惊喜,她一定会提前换一身更合适的衣服,画一个精致的妆。 一步步从楼梯上下来,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不断地升高。站在原处的迟微微只觉得脸颊发热,一团浆糊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开口。 迈下最后一阶台阶,贺琰将手里的玫瑰花递到了迟微微面前,那一股淡淡的香甜和他的声音一样动人:“微微,我……喜欢你。” 分明已经排练过无数遍告白的话语,甚至每一个词他都推敲过很多次,可真的要告白的时候,他…… “对,对不起啊,我没告白过,有点紧张。”刚才酝酿出的深情变得有些尴尬,注视着迟微微那一双眼睛,后面的词贺琰瞬间就忘得干干净净,“能让我重新来一遍吗?我其实准备了很多话。” “嗯。” “我……喜欢你。”贺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告白这件事,贺琰是真的不擅长。他的脑子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够捋出一条处理线,唯独在感情上,就算有再多的准备,在这一刻也会显得很多余。 很明显,他没有继承约翰森那样浪漫的基因,回想起每一次露易丝提起的告白画面,他都希望也能给迟微微一个更好的场景。 有爸妈的支持,有爷爷姥姥还有黎梓琛的帮助,不过现在看来……唔,没有一秒垮台已经很不错了。 单膝跪地,当玫瑰从手中抽出来的时候,挂在枝叶上的一枚戒指顺着绿枝落在了他的手心。 “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举起那一枚硕大的钻戒,贺琰一字一顿地告白道。 迟微微见过许多巨大的钻石,也见过不少昂贵的礼物,却没有任何一样可以跟贺琰手里的这一颗媲美。蕴含着爱、欢喜,这颗钻石的价值远要比任何的珠宝都要珍贵。 之前看电视剧,每一次看到告白的时候,女主都会激动得痛哭流涕。迟微微一直觉得她们演得太过夸张,只是单纯的告白不至于会这么激动。 直到轮到她自己,她才意识到,原来被人喜欢,听到那些最简单、最直接的情话,真的会让人有种无以言表的喜悦。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情绪,只有眼泪、颤抖能够表现出来。 用力地点着头,迟微微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伸出右手,她已经等不及要感受那一枚戒指承载的重量。 “闺女!你老爸肥来了!” 激动地推开家门,手里拎了准备好的大包小裹挡住了迟骋彦的视线。这都是之前在拍卖行买下来的好东西,全都是给迟微微准备的礼物。 当他看到客厅里的那一架钢琴还有约翰森和一位眼生的舞者,以及扑在那个大猪蹄子怀里的女儿…… 那一刻,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 “迟先生,孩子们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做主吧!”举起手里的酒杯,约翰森主动说道,“以后不管他们走到那一步,或者结婚后定在哪里,咱们做父母的支持他们就够了。” 餐桌上,露易丝和姥姥正在交流着华国料理的制作技巧,手舞足蹈地沟通方式丝毫不影响聊天内容。 另一边,爷爷自顾自地剥了好几只虾,挨个放在孙女和未来孙女婿的盘子里。 黎梓琛倒是和贺琰喝了不少的酒,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天晚上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唯独迟骋彦,还沉浸在几天前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这简直是他们给自己做的一个局啊!当初还想着约翰森的儿子有多么优秀呢,还这么轻松就答应他帮助自己的女儿参加gma,知道自己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 敢情那个叫乔纳森的儿子,就是贺琰啊! 哼,骗子,一家人都是骗子! 加上今天,迟骋彦已经绝食明志了五天,面对着一桌子自己最爱吃的菜迟骋彦提不起丝毫的胃口。 他早就决定了,要是闺女真要和贺琰在一起,他就不吃饭了,当然,半夜偷偷吃的不算。 “我闺女是一定要在我身边的,我得照顾她一辈子。”看了眼贺琰的方向,迟骋彦坚持道。 自己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他还没有做好让她嫁给别人的准备。虽然现在两人才刚开始谈恋爱,但迟骋彦这一剂预防针却还是要打的。 出于礼貌,他还是拿起了面前的红酒象征性地碰了一下。 这一餐饭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让迟微微失去对贺琰的兴趣,反倒看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恋爱的甜蜜,眼角眉梢都是nongnong的幸福感。 不止是她,家里其他人也在为了她的恋爱而欣喜。 “没问题,贺琰也决定在华国定居,就在s市,偶尔会米国看看我们两口就行。”为了解决迟骋彦的顾虑,约翰森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要能得到迟骋彦对孩子们的祝福,他可以做出一些牺牲。 含在嘴里的红酒突然甜了一下,迟骋彦似乎没有想到约翰森会直接答应下来。本想着借着这件事再争取一下,没想到连最后抗议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亲家也太……通情达理了吧?! 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儿,她的眼神里也充盈着对自己祝福的渴求。面前的盘子里,全都是她夹来的菜,最爱吃的两根鸡翅尖就在眼前放着。 “爸,就算我和贺琰在一起了,我也会孝敬您的,您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您就答应我们在一起吧。” 又往他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瘦rou,上面的肥rou全都被她剔得干干净净。迟骋彦不爱吃肥rou,她一直都记得。 “爸~” 闺女那一声富有杀伤力的叫喊,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给叫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