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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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现手里玩着一支黑色的火机,闻言随手丢在桌上:“巧合。” “是吗,哎其实我听到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别人驴我呢。”成昱神神秘秘地往前凑了凑,一副学生时代讲小秘密的鬼祟派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姒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好像先在梁现身上掠过,之后又往她这儿看了一眼。 莫名其妙,还挺让人心里发毛的。 “什么消息啊?就你那天天跑火车的嘴。”柯礼杰不以为意。 “现哥,你尤其不能生气。”成昱没理他,对着梁现强调,“如果是真的,你也别不好意思承认。如果是假的,你就当我在放屁。” 梁现漫不经心地应声,嗓音有些微哑:“嗯。” 旁边有人催他:“成昱,别磨磨蹭蹭的,有话快说啊!” 成昱又看了明姒一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一眼有何深意,他就挠挠头,冲着梁现道:“我听说你要跟明姒结婚了。” “噗——”柯礼杰口里的酒呛出去大半,现场表演了一个人形喷泉。 “我去柯礼杰!你他妈嘴漏吗!” “……” 场面一时十分混乱,柯礼杰他们几个也顾不上吐槽了,手忙脚乱地跳起来清理衣服。 明姒该庆幸,柯礼杰的反应过大,一包厢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了,没人发现她这细小的一声呛咳。 她缓过嗓子的不适,抬起眼,却不巧对上梁现看过来的视线。 他显然是将她刚才的反应收入眼中,唇若有若无地弯了一下,姿态颇为好整以暇,似乎是觉得她太经不起考验。 明姒捏着玻璃杯的手指收紧,又慢慢松开。 要比演技是吗? 她托腮,看着成昱微笑:“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就是,”柯礼杰把手里的纸巾随手丢在桌上,坐下来,“你说梁现要娶明姒?怎么不说他要娶摩洛哥公主呢?这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说到摩洛哥公主,他又想起一茬,兴冲冲地转过去:“哎现哥,上回追你那乌克兰超模,你给人家留联系方式没?” “什么超模,不记得。”梁现看起来对这话题并无兴趣,又重新捡起桌台上的火机。 “咔嚓”一下,猩红色的火苗亮起来。 “假正经。那那个芭蕾舞团的小meimei呢?你把人家怎么着了,后来天天找我哭。”柯礼杰又道。 梁现衔着烟,简短地说了句什么,明姒没太听清楚。 因为成昱又大着嗓门站起来:“说实话我也不信啊,但架不住有人传他俩要结婚么。再说咱平城这么大,什么事儿没出过?现哥这不还没表态吗!” 此言一出,大概是有那么点禁得起琢磨,包厢里忽然安静下来。 明姒就特别想给成昱脑袋上再来一下,怎么梁现的话才是标准答案,她的表态就不算了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对角位置的男人,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现哥?”他太久没说话,连柯礼杰也不确定地问。 梁现似乎在想什么事,这才回神,他含着烟,轻飘飘睨了成昱一眼,嗤了声:“什么人说的话你也信。” 两方都否认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要说这从小吵到大的一对冤家忽然摒弃前嫌手拉手迈进婚姻殿堂,怎么想都太魔幻了点,容易让人怀疑人生。 明姒慢慢喝完杯里的酒,放下玻璃杯,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她点开来看了眼,又抬起头。 梁现依旧在跟成昱他们闲聊,双腿交叠,意态慵懒地靠着沙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来的消息。 简单的几个字:「等会儿一起走」 明姒缓缓打了个问号上去:「我们没这么熟吧?」 非但不熟,还是见了面能吵破天的那种关系。 梁现低头看见,也没多跟她绕,轻扯了下唇角:「有东西给你」 明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两人的对话便到这里戛然而止,并且在后来的整个聚会过程中也没有再续上。 直到一帮人喝够了又转场去水吧和台球俱乐部,闹到半夜才结束。载着醉鬼成昱的suv远去,喧嚣声色像浮光一样地散开。 夜空寂凉如水,只有稀疏的几颗星子。五月末的天,还不算真正的夏。 明姒站在俱乐部楼下,冷得下意识抱紧手臂。等了不知道多久,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刹在眼前。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男人的侧脸。 明姒松开手,踩着高跟鞋登登登走下台阶,朝他伸出手,似乎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什么东西?” “早上你落在车里的,”梁现挑起一边的眉,指间夹了本红色的本子,在她眼前晃了下,“结婚证。” 第2章 那红色的小本本在眼前一晃而过,明姒就像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般,迅速伸手夺走,看也不看地往包里一塞。 梁现倒是好整以暇,慢悠悠道:“不打开来再看看?” “看什么?你的脸吗?”明姒低低环起手臂,“免了,我怕看了睡不着。” “我有这么英俊?”他手肘搁在车窗边沿,偏了下脸。 明姒没好气地跺脚:“梁现!你还要脸不要了?” 几天没见,这脸皮起码厚了五尺吧! 把人惹恼了,梁现似乎还心情颇好地笑了下。他扬了扬眉,示意她上车:“行了,不吵了。载你一程?” 这什么语气啊,好像是懒得跟她计较一样。 明姒刚想拒绝,忽地想起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来往都是私家车。她一个人不知道得等多久,纠结了下,还是说服自己纡尊降贵地上了车。 窗外夜景飞速倒退,遥远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 明姒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以前他们那群人里的谁说过,她和梁现是绝对不能独处的,没超三分钟,肯定得吵起来。 但这一次,好像超过三分钟了。 不仅没吵起来,两人还各自侧头看着两边,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其实仔细想想,两人也没结过什么你死我活的仇。 无非就是小时候第一印象差了点,还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梁现越长越散漫,长成了个玩世不恭大少爷的范本——很不巧是她最不欣赏的那种男人类型。 一点一点的不顺眼慢慢积攒,成就了这二十多年的不对盘。 冷不丁地要打破,其实挺难。 好在同意结婚是一回事,处不处得来又是另一回事,他们也没必要伪装和谐。 何况两家长辈此时正忙着筹划联姻之后往各行各业大肆进军,一时间也没多少人管他俩有没有“夫妻之实”——明姒跟梁现前几天领了证之后便各走一边,名义上的婚房没人踏足过半步。 等红绿灯的间隙,司机跟副驾上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明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副驾上其实是有人的,而且,块头还不小。 就那人坐着的高度来看,站起来身高绝对不低于一米八五。穿的是黑色正装,依稀可以看得清肩部和手臂肌rou扎实的轮廓,腰杆挺得笔直。 像部队出来的,或是那种专业打手。 梁现从车窗外收回视线,就看到明姒眼都不眨地盯着副驾,似乎对坐在那里的人挺有兴趣。 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知道回程的路还长,也可能是两人名分上的关系如今发生了些许变化,他开口介绍了一句:“石泰,我的保镖。” “您好,明小姐。”石泰的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只转过脸,朝她点点头。 “唔,保镖,”明姒还不太适应跟梁现的正常对话,她眨了眨眼,身子倾出来一点儿,“给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吗?” 梁现对她这幼稚的抬杠挑衅不以为意,“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明姒自觉没趣,撇了撇嘴坐了回去,“遇到什么事了?总不会有人想威胁你的人身安全吧?” 他们这种世家子弟,有保镖不稀奇,但大多也只对外起个震慑作用。 极少有让保镖同乘一辆车,还贴身出行的。 梁现倚着靠背,闻言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又难得地有几分正经,“谁知道呢?有备无患比较好。” 一时间,明姒分辨不清他是否在开玩笑。 就在这时候,石泰扭过头来,郑重对她道:“不是。” 她没反应过来,“什么不是?” “我不是给梁先生表演碎大石的。”说完,他又顺理成章般地转回去了,继续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上。 没了下文。 敢情只是认真地对她先前那句玩笑话做个解释。 “你这保镖,”明姒侧头看向梁现,压低了嗓音,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处理器是不是有点儿慢啊?” 她今晚穿了条紫色的吊带裙,衬得皮肤瓷白。吊带的链子是一条钻饰,在光线稀薄的车内熠熠生光。转过来的时候,眼睛也亮亮的,红唇弯着,含着一丝促狭的笑。 倒是难得不夹枪带棒地说话。 梁现轻眯了下眼,侧过视线,随口应了声,“嗯,有点。” 明姒笑眯眯的,继续接道:“像他老板。” 梁现:“……” 就知道她不会没来由地找他说话。 整个周末明姒都跟林奚珈待在一块儿,陪她打卡了一家平城新开的搏击俱乐部。 结婚的事,明姒没想瞒着林奚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