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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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里的画面一幕幕的重现，让陈阳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他摇动自己的头，想让这些记忆从眼前消失，但他做不到，记忆的画面越来越快，陈阳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终于，他彻底的崩溃了。

    陈阳“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仰天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陈阳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高月脸色一变，已是冲到了跟前，蹲下身搀着陈阳的手臂，惊慌失措道:“阳子，阳子，你怎么了。”

    此刻的陈阳，彻底的在记忆中游荡，他陷入了记忆的沼泽中，再也无法出来。

    曾经的过往，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重现，仿佛就如他身临其境一般，感受到的只有痛苦与绝望，还有那对二十八岁自己无边的愤怒。但到此刻，陈阳猛然的发现，这一切仿佛就是自己所经历的一样。

    陈阳的思想陷入了混沌当中，他要想清楚，弄明白，到底现在的自己是怎么回事。

    萌萌听到爸爸的声音，从卧室里跑了出来，见到爸爸和mama都坐在地上，而且爸爸mama的脸上都有眼泪，尤其是爸爸的表情是那么的让她害怕。

    “爸爸，mama，怎么了。”孩子是带着哭腔问的，随后跑到爸爸的跟前，小手第一时间抹掉了爸爸的泪水。

    “爸爸，不哭，爸爸”

    陈阳的记忆中。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

    不，是二十八岁的自己做的，并不是十八岁的自己，那些让自己都唾弃的事自己怎么会去做？

    陈阳确定，他只是十八岁来到了二十八岁而已，那些自己认为只有人渣才能做出来的事，是二十八岁自己做出来的，并不是他。

    现在，自己要干些什么？

    对啊，我有老婆和孩子，这里并不是我的记忆，这只是二十八岁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和二十八岁的记忆较劲？为什么自己非要和二十八岁的记忆过不去？自己是十八岁的陈阳，并不是二十八岁的陈阳。

    陈阳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出去！！！

    此刻，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声音。

    “阳子，阳子，你醒醒，你快醒醒，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了，你醒醒。”高月的哭喊声。

    “爸爸，爸爸，萌萌不要玩具了，爸爸你睁开眼，爸爸。”女儿的哽咽声。

    这些声音一次次的在陈阳的脑海里回旋，一遍接着一遍。

    对啊，现在的自己有了老婆和孩子，怎么能这么消糜下去呢？

    我要回去。

    陈阳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总算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母女两人满含担忧的脸，看到她们让陈阳第一时间流下了眼泪。

    陈阳艰难的坐起身，一口气不待喘匀，陈阳已是把高月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小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高月泪如泉涌，哽咽道:“王八蛋，王八蛋，你吓死我了，你快把我吓死了。”说话之时，用手臂狠命挥打着陈阳的背。

    陈阳快速的喘了几口气，稳住情绪，松开了高月，看向了女儿，那稚嫩的脸庞上布满了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爸爸mama，陈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出双臂紧紧的把女儿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爸爸不该打你，都是爸爸的错，对不起”

    一家三口，就这么相拥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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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月把女儿哄睡着之后，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

    陈阳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月亮，不时的会长叹一声。

    “阳子。”高月轻喊了一声。

    陈阳扭头，勉强笑道:“闺女睡了。”

    高月点头，却是一脸的担忧，来到沙发坐下，趴到了陈阳的胸口:“你白天真把我吓死了。”

    陈阳伸手抚着高月的头发:“对不起，我”

    “别说了，我懂”

    陈阳心中苦笑:“你能懂什么啊？”

    “阳子，别为欠的钱犯愁了，你明天就去把玉佩卖了，然后把欠的钱能还多少还多少。”

    陈阳愣了一下道:“玉佩？”

    “你不是说妈留下的玉佩值不少钱吗？明天你拿去卖了吧。以前你和我吵和我闹，我也不给你，那是因为怕你拿着卖了又去赌，现在虽然是妈的遗物，但妈在天有灵看见你现在努力的样子，她也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

    陈阳愕然的看着高月，却是不知该该说些什么。

    遗物，高月mama的遗物，陈阳的思绪彻底的混乱了。

    第二天。

    陈阳请了假，而高月也请了假，高月把孩子送到了幼儿园后，才把陈阳从睡梦中喊醒。

    整夜无眠的陈阳，在快天明的时候才合上了眼，而且还是噩梦连连，他现在都有点庆幸高月把他叫醒，不然他依旧在噩梦中徘徊。

    昨天晚上高月已经说了，今天要把她母亲留下的玉佩卖了。

    陈阳虽然很不愿意，但眼前似乎只有这个办法可行，虽然他对于高月的母亲毫无印象，但总觉的有些对不起老人。

    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黑木盒子，看书s陈阳知道，那里面就是高月所说的她母亲的遗物。

    陈阳很好奇，但也有愧疚在里面，为了还自己欠下的赌债，却是高月把自己母亲的遗物给卖了，而且是唯一的遗物。

    高月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出国打工就再也没有回来，是母亲独自把她养大的，可想而知，母亲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陈阳拿起木盒打开，一个长方形麻将大小的玉佩被他拿了出来，虽然陈阳完全不懂玉的好坏，但玉佩入眼的刹那间，还是让陈阳惊叹不已。

    这玉佩是蓝白相间色，看上去很舒服，上面雕刻的应该是个孔雀开屏图案，第一眼见到，犹如真的孔雀一般，可见雕刻师傅的功夫是多么高深。

    玉佩的背面是几行小字，陈阳绞尽脑汁也没能看懂那些如鬼画符一般的文字。

    就在此刻，陈阳的脑子里似乎多出了许多东西，他知道，再一次的，二十八岁的记忆出现了。

    这是一间病房里。

    病床上躺的正是高月的母亲，一个瘦弱到无法形容的妇女。

    “小月，你拿着这个玉佩，以后如果真有难处的时候，可以换点钱用。这玉佩是你爸给我的，只要他看到这个玉佩，你也就能找到亲生父亲了。”

    接下来，是高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虽然只是记忆，但陈阳依然被高月那痛苦伤心的模样给震撼到了。

    高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拿起桌上的木盒道:“阳子，我们走吧。”

    陈阳回过神，心中尽是苦涩，猛然的抬起头，目光坚定的说道:这玉佩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