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痛苦的抉择

    “住手！”她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这句话。抬眸的瞬间，如断线般的泪串串滴落，她一把挣开两名护卫钳着她的手臂，转眸定定地凝着主位上的那个男人，他的嘴角噙着冷血的笑意，冷眸看着这一切。

    让慕容雪最痛的，是他从未正眼望过她一眼。

    那又如何，这不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事实吗？她的心为何还会如此揪痛呢？

    “放过她！”幽幽地道出一句话，慕容雪继续说着：“这不关她的事，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她。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话一出，凝霜立即抓住话中的空子，冷冷地说道：“交代？难道说王妃知道这幕后指使的人是谁？”她扬起狡诈的笑意，心里暗自得意着。

    同时，轩辕睿瞥了她一眼，随即别过脸去，冷厉地说道；“你要怎么交代？”

    慕容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话到唇边，却始终不愿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将话说出，他与她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希望了。

    见她无语，轩辕睿眯起了眼，淡漠无情地命令道：“继续用刑！”他从来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与想法，他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

    眼看棒棍又即将落在几近昏迷的婉心身上，慕容雪心一横，紧闭着眼眸，大喊：“是我！”

    众人的目光因她的喊声无疑地全都落在她身上，悬着心听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幽幽地睁开泪眼，慕容雪无声的哭泣着，泪滴滴落下，沙哑着声音诉说着：“是我！都是我做的，是我要婉心在药中动手脚，是我要杀了李嬷嬷，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不关她的事，婉心只上被迫无奈地听从我的命令而已。”她说谎了，从来就学不会说谎的她，第一次的谎言竟是在这般情况之下。

    如果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她不会出此下策；如果不是凝霜处处逼着她，她不会在她心爱的男人面前撒下弥天大谎；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她便不会走到如斯田地。

    “你为何要这么做？”轩辕睿寒气逼人地冷问道。

    “因为、因为我恨她！明里她是很尊敬我，但是我知道在背后散播谣言的人就是她，所以我要她死，我要她从此不能再威胁到我。”泪掉得更凶了，几乎浸湿了面纱。

    “那么你便要为此付出代价！”轩辕睿冷冽的声音响起，阴霾的脸是无尽的寒气。“本王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与本王再无任何关系，你也不再是睿王妃，那么你毒害李嬷嬷一事本王自会处理；其二，你便要为此接受重罚，五十一杖棍后，进入寒天室三天，如你能活，那么此事便了之。你选择吧。”

    寒天室，故名思意即为极阴极寒之地，有武功底子的人一般进去不到两天便受不住，别说是受了杖刑的娇弱女子。

    心很痛很痛，他给的选择，于她而言，并非两难，却是无尽的痛楚啊。

    她宁愿他只说让她受杖棍之刑后去寒天室，也不愿他给她另一个选择。因为，离开他，比死还难受！

    从何时开始，她爱他如此之深，深到连自己都不知道，即使遍体鳞伤，她依旧痴心不悔，可是，他呢，却是千方百计地想着该如何摆脱她，明知她是在无奈之下而说出的谎言，他也顺水推舟地借此让他们再也毫无瓜葛。

    可是，轩辕睿，对不起！慕容雪在心中呐喊着，因为她无法离开他，就算死，她也要是他的妻子，日后的墓碑上，也希望刻着的是“轩辕睿之妻”这几个字。

    心中已然做出决定，慕容雪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选其二！”

    没有想到她惊人的回答，轩辕睿瞬间抬眸，然后扬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既是如此，本王成全你！”既然她至死都要霸占住“睿王妃”这个身份和地位，他便成全她。“来人，用刑！”大声唤来人，却看到那些迟迟没有动手，轩辕睿大怒，暴吼道：“本王说的话，都没听清楚是吗？”

    看到轩辕睿杀气逼人的模样，那两名护卫再也不敢迟疑，拿着木棍狠狠地打在慕容雪的背上，她趴在地上，咬破了唇，都不愿喊出一声，指甲深嵌进rou中，咬牙承受着一波接一波的痛楚。

    下人们看到此番场景，全都不忍得别过了脸，而凝霜则是露出了诡异的眼神，冷眼地看着凄惨不已的慕容雪。

    陷入昏迷之际，慕容雪看到了轩辕睿嘴角凝住的嗜血笑意，让她痛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