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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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铃铛想救我,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想想别的出路!” 傅容撑腰抬头:“你就这么看荣胤?” “我怎么看他,跟你有关系吗?” 傅容笑了下,拿起一颗杏仁糕来吃着,点点头道:“我从前不爱吃这些点心,但是今日实在把我给饿狠了,如今竟也觉得十分美味。” 说着他抬起头,又道:“你不觉得有时候人也是这样吗?总是在极度缺乏一些东西的时候变得更加包容? “就像荣胤,他在如姐儿的母亲那里受过情伤,之后在这方面很久都处于空缺中,直到见到你——” 说到这里他看着如意料之中转过头来的她,又缓慢地往下道:“要是没有前面这些事情,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原本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可谁让他这辈子,什么都有了,偏偏就没有遇到过一个与他心心相印的人呢?” 秀秀颤声:“你想说什么!” 傅容笑道:“跟你打个赌,他一定会来。” 秀秀气浮,侧转身去望着窗外。“那你就等着失望吧。” 傅容又笑了下,低着头专心地吃点心。 窗外暮色渐起,明月升上来,院里廊灯雪亮,在清风时自如摇曳。这样的景致,让人几乎联想不到府外让人窒息的气氛。 秀秀左手搭在窗台上,不知不觉指甲就抠进了窗缝里。 她虽然笃定荣胤绝不会妥协,但没来由地还是被傅容的话撩动了心弦。 荣胤跟吴夫人之间是什么情况她从来不知道,也没有听人提及过。在傅容说到这番话之前,她以为荣胤与吴夫人之间只属于正常的原配夫妻的感情。 “如姐儿的母亲,对他怎么了?” 她终是忍不住问出来。 傅容露出毫不意外的浅笑,又拿了块枣泥糕:“你知道刘子昂吗?” 秀秀迟疑着未语。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她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荣胤喜欢如姐儿的母亲,但如姐儿的母亲却心系刘子昂。然而吴母嫌刘子昂心术不正,后来她就压迫着吴氏嫁了给荣胤。 “荣胤很是高兴了一阵子,等他打了几个月仗回来,却听说刘子昂还在打她的主意。 “吴氏虽然没有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也没有迹象证明她私下里见过刘子昂,但却在被荣胤质问的时候公然表明她心里的人始终只能是刘子昂。 “所以在如姐儿之后吴氏再也没有怀过孩子。后来吴氏染病身亡之后,荣胤某一日趁着酒劲,就把刘子昂给杀了。” 这是秀秀从来没有听到过,甚至是想都没想过的故事! “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傅容掏帕子把指间点心屑给擦了,然后靠进椅背上,望着她道:“后来为了平掉这案子,凌晏才会替他求到俞家兄弟头上,结果却被要挟做了俞家的姑爷,娶了俞氏。” 秀秀怔立在窗外下,几乎都忘了呼吸。 “荣胤娶了两任妻子都不得善终,却还有勇气在你身上下功夫,倒也挺让人意外的。”傅容道,“可惜你不领情。或许也是他命该如此。” 秀秀觉得指尖有些发凉,她握了握拳,却发现手心也是凉的。 这个时候被别的事情分了心或许不应该,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地往荣胤身上想。 他当然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些,也许他也从来没有跟如姐儿他们说过,她更是第一次知道,他娶俞氏原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第381章 你肯把命给我吗? 她再次攥紧手,侧首道:“你一个尚未成亲的人,对这些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怎能肯定他一定会来? “即便来了,又怎么能肯定就是为了我? “就算你说他心里有我,可我心里没他,你当他是傻子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前来涉险?” “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么又紧张什么?” 傅容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道。 秀秀抿紧双唇,自认论心计绝不是他的对手,也就不再回话。 但她又不明白傅容跟她说这些是为什么? “世子!” 静默中门外来了人,瞥了眼秀秀之后跟傅容耳语起来。 傅容边听也边看向秀秀。 秀秀腰身不自觉地挺直,心也提起来,警惕地瞪视他。 傅容站起来,说道:“荣胤来了。” 秀秀手指再度抓紧窗台,说道:“我不信!” 傅容没说什么,抬步走了。 门外仆妇鱼贯进来,收拾碗盏,又重新上了吃食,甚至案头还插了一瓶最新鲜的梨花。 秀秀要闯出去,仆妇挡住她:“娘子身子不便,先歇息吧,娘子是弱女子,我们世子不会为难您的。” 秀秀浑身发颤,摇摇晃晃地跌坐在椅上。 …… 傅容出了院子,直接到前院。 这个时候的侯府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由武士守住了。府门口更是严阵以阵。 长缨与荣胤是同时到的,看到傅容出现之后长缨隔着人群怒声道:“傅容!你连个弱女子都能下手,你还算是个人吗?!” 傅容负手:“想见她,就进来谈谈,来一个就行,多的我也招待不过来。” 长缨寒脸要进,荣胤一把按住她肩膀。 “别冲动。”他道:“我去。” “他就是冲着你来的,你怎么能去?!” “你既然知道,那便也该知道,我不去他就不会罢休。” 荣胤说着,把将印自荷包里取出来给了她:“拿着这个去给王爷,请他们见机行事!” 长缨定立半刻,最终脚一跺,收了下来。 荣胤抬臂拨开挡路的武士,大步进了侯府大门。 傅容笑道:“荣叔果然胆色过人。” 荣胤凝望他:“她在哪里?” “进去再说。” 傅容转身跨了门槛。 穿过前堂到了正院,又自东边入了东跨院,最后在鸿音堂停下来。 满院子廊灯照映下,四面人影密密麻麻,竟连屋顶上都如是。 荣胤扫视了一圈四面,跟随傅容进了屋,屋里却没有人。 “荣叔不必担心秀秀,倒是我们爷俩许久没有好好喝过茶,你也忙了多日了,坐下歇会儿。” 傅容先落了座,而后气定神闲地招呼起来。 荣胤坐下,侧首看他:“将印我已经都给了璎姐儿,你就是诱了我进来,也没有用。将士们只听将令行事。” 傅容扬唇,说道:“荣叔怎么这么笃定我请你过来,是为了出城?” 荣胤挑眉。 傅容道:“我要出去,你们也拦不住我。金林卫至少有半个卫所的兵马现可归我调遣,有这几千人,护我出个城门还是不会成问题的。” “那你找我做什么?” “荣叔是朝中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在如今晋王府里又是首屈一指的干将,毫不夸张地说,冯伯父也比不上你,晋王府有你这样的干将,这让我怎么能安心呢?” 荣胤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原来你是想杀了我。” 傅容撑膝笑了一下,说道:“谁让荣叔处处戳我的心窝子呢?倘若当夜你不去御华林,如今这一切岂不是不会发生吗? “这件事,荣叔总得负点责。我想来想去,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安心。” 荣胤道:“你以为我不去,你就真的能瞒天过海吗?你杀了璎姐儿,只能引来晋王更猛烈的报复。”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另外一回事了。”傅容道:“其实事情倒也并非绝无转圜余地,朝廷栽培出来这么个大将军也不容易,荣叔如能随同我一道出京,我不但不计前嫌,更会至高之礼回赠。” 荣胤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有这种可能?” “很简单,良禽择木而栖,很显然,我比杨肃更加适合那个位置。” 荣胤没说话。 傅容又道:“我傅容虽然有野心,但我的野心也是为了大宁好。荣叔跟杨肃并无过深的牵扯,何不重新考虑一下后路呢? “只要我出了城,南北各地我至少能集结到十万人马,有这么多人,已经足够我扫平京畿了。” 荣胤望着门外光影下的树木,并未回话。 半晌后他才说道:“你跟你的父皇一样,都滚在权字眼里。仔细机关算尽,最终仍会落得一场空。” 傅容正色:“荣叔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荣胤道,“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进来,知道我不可能叛变,又何必装模作样给我机会? “你不过是想杀我而已,如今我来了,你先把人给放了。” 傅容定望了他好半晌,最后也缓缓起身:“荣叔何必执着?我是真心想留你,你也知道,到了我这地步,不可能存有什么妇人之仁。 “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出城,把你除了,杨肃就会蒙受极大损失损失,他有损失对我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拖着不放人,总不至于是怕我杀出这侯府去?” 傅容笑道:“我还真是不那么放心。我好容易才把你引进来,万一你跟杨肃里应外合,给我捅出篓子来又要怎么办?” 荣胤紧握着剑柄,压抑着怒意的声音沉甸甸地迸出来:“先把人放了,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