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韩景说道:“决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韩二夫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为韩家扛过枪,立过功、生过孩子、流过血! 宝姐:被休了被休了被休了。 韩二夫人:我女儿是皇妃,我孙子是皇子。 宝姐:被休了被休了被休了。 韩二夫人:我、我……算了,单身保平安,离婚快乐。 宝姐:被休了被休了被休了。 韩二夫人:你复读机吗? 宝姐:嘻嘻嘻嘻嘻。 第84章 金包子的开窍 严知理没有进家门就直接进宫了, 严舒锦带着韩景去见宣王妃。 杜先生带着书去了李先生的院子里,韩景早就提过这些书先让两位先生读阅, 要不然杜先生也不会跑这一趟,而且誊写的事情也是交给杜先生和李先生安排的。 韩景和严舒锦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柳勤正和袁氏说话,桌子上还摆了不少漂亮的料子。 袁氏见到严舒锦就要行礼,却被柳勤按住了手,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也知道我们的出身,那些讲究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家中怎么自在怎么来就是了。” 严舒锦也上前笑道:“母亲说的是, 袁姨也不必与我客气。” 韩景站在严舒锦的后面,脸有些红, 行礼道:“王妃。” 柳勤笑着说道:“都坐下吧,我正和韩夫人说你们呢。” 严舒锦问道:“母亲与袁姨说什么呢?莫不是说我坏话?” 柳勤手指戳了下严舒锦的额头, 说道:“想知道吗?” “想啊。”严舒锦撒娇道:“母亲与我说说。” 柳勤和袁氏对视一笑,说道:“不告诉你。” 严舒锦哎哟一声,控诉道:“母亲学坏了, 都不疼我了。” 柳勤被逗得直笑, 就连袁氏眉眼间都多了几分笑意。 “不闹了, 去韩家怎么样?”柳勤让丫环端了点心来,问道:“可有人为难你们?” 严舒锦一脸骄傲,说道:“怎么可能,他们内讧了。” 柳勤有些好奇, 问道:“怎么回事?” 严舒锦也没有卖关子,说起了韩家的事情。 丫环端了茶水来,韩景接过一杯,略微摸了下,这才放到了严舒锦的手边,严舒锦端着喝了两口。 韩景把自己还没动的那杯茶和严舒锦的换了位置,让丫环把空了的杯子收下去。 这一番小动作被柳勤和袁氏看在眼里,只是两个人都当做没看到。 严舒锦的口才极好,把一件事情说的跌宕起伏的,最后下了结论:“韩老爷子断臂求生,只是不够果决,韩嗣辉……啧啧不是好人啊。” 听到韩二夫人被休,袁氏并没有觉得得意或者开心,心中叹了口气,她倒不是同情韩林氏,不过是觉得没意思,毕竟死去的人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柳勤皱了皱眉:“那韩嗣辉真是伪君子,宁安你要防着些,他倒是不敢惹宝姐,怕是对你记恨上了。” 韩景闻言说道:“王妃放心,我知道的,我以后也不会和他打交道。” 柳勤摇了摇头说道:“怕就怕他在外胡言乱语。” 韩景笑了下,因为宣王妃的话,心中暖暖的:“反正我名声一直都不好,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我以后也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 柳勤闻言笑了起来:“你自己明白就好,人活着是为了在乎的人和自己,不需要去看旁人的脸色,更不需要在意旁人的评价的。” 韩景正色道:“是。” 严舒锦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其实说到底,只要站得足够高了,就可以无视一切事情。” 韩景应了下来。 袁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永福公主的话,让她想起丈夫当年说的,虽然说的话不一样,意思却是相同的。 柳勤在和韩景说话,也没有忽视袁氏,见袁氏神色有些怀念,问道:“韩夫人这是想起了什么吗?” 袁氏抿唇笑了下,她的两鬓已有白发,眼尾也有细细的纹路,笑起来的时候依旧秀美:“宁安的父亲生前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严舒锦对韩景的父亲很好奇,问道:“袁姨方便说说吗?” 袁氏说道:“那时候在府里,下人有些很势力,我又是出身商家,总是小心翼翼的,又格外在乎别人的想法,宁安的父亲就劝过我。” “只有那些不如你的人,才会有功夫对你说三道四的。”袁氏此时提起当初的日子,竟然觉得有些甜蜜:“人何必去在意不如自己的人说的话。” 严舒锦觉得韩大郎真的很通透的一个人。 韩景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话,听的认真。 袁氏的声音轻柔,带着怀念:“而那些比你厉害的人,也没那些闲工夫来挑剔你。” “其实我嫁给宁安父亲的时候,很是不安。”袁氏想到那时候的自己,也觉得好笑:“他是那么优秀,还是韩府的嫡长子,而我不过是商户人家出身,如何配得上他?而且……是韩老夫人给他订的亲事,我有些怕他怪在我身上。” 毕竟娶一个商家女,怎么看都是一种侮辱的,袁氏很怕被迁怒。 袁氏微微垂眸,看着杯中的茶:“可是他对我很好,从来不怨恨的,嫁给他的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 柳勤也有些可惜没能见到韩大郎那样的人,聪明却不自大,还很明事理。 袁氏笑了起来:“可能在不少人眼中,我日子过的很惨,但是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已经足够了。” 如果有来生,她依旧想要当韩大郎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相守一辈子。 严舒锦感叹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而且严舒锦觉得袁氏这番话是说给韩景听的,也是开解韩景,韩景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母亲才要受那些罪的。 韩景愣了愣地看着袁氏。 袁氏也看向儿子,笑道:“这些年我一点也没觉得苦,只是有时候很想念你父亲而已。” 哪怕两鬓已经有了白发,哪怕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一些,可是袁氏没有觉得自己可怜或者过的凄惨。 “只要想想以前的日子,我心里就是快乐的。”袁氏的声音温柔:“而且我知道,我还有你,就觉得生活满是希望的。” 韩景强忍着泪意,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更怕一开口就哭出来,他不想当着永福公主的面哭的。 袁氏伸手按着儿子的手:“你不知道,当初你父亲和我是多期待着你的出生,为了你的名字,你父亲想了好几页,都是一些美好的字,他不想让你按着韩家的家谱往下排,最后选了景这个字。” “他希望你以后能看遍天下好景,经历世间美景。”袁氏笑着说道:“不要如他一样,只能困在一院之中。” 韩景再也忍不住趴在胳膊上,默默地落泪,只要永福公主没看到,就当做他没有哭过吧。 袁氏轻轻抚着儿子的发。 柳勤轻声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严舒锦在一旁,越发觉得韩大郎真的是个精彩的人,只是他的人生太过短暂了,就好像昙花一样。 正因为韩大郎太好,所以才让袁氏这样念念不忘,哪怕经历了这么多苦,提起的时候依旧笑得甜蜜。 严舒锦不由自主想到了父亲,母亲提起父亲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好像在没有来京城的时候,母亲每次提起父亲,嘴角都是上翘的,如今呢? 严舒锦抿了抿唇,那么她和韩景呢? 以后他们提起彼此的时候,能不能也是这样,哪怕再悲伤的事情,只要提起对方,都是甜蜜的笑意。 严舒锦好像有些明白了夫妻之间的感情,是一种让人从心底不由自主想要微笑,再苦再难的日子,也能成为彼此心底的支撑。 而且越深的感情越经历不起伤害。 在严舒锦看来,父亲就是伤害了母亲,所以她不会去伤害韩景的。 严舒锦戳了戳韩景的胳膊说道:“对了,过两日你和我一起进宫。” 韩景闷闷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种地去。”严舒锦一脸理所当然:“到时候父亲和母亲也要进宫种地。” 韩景抬头看向了严舒锦,因为刚哭过,他的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红:“种地?” 是他听错了还是永福公主只是在说笑话? 严舒锦笑道:“对啊,以后宫中不再种那些奇花异草了,而是种地。” 韩景整个人呆住了。 柳勤闻言也笑了起来,她是看出女儿故意逗韩景了,就与袁氏大致说了一下宫中决定种地的事情。 严舒锦挨着韩景,笑嘻嘻说道:“以后你堂姐宫中也不能养花养草了,而是要开始养鸡了。” 韩景的眼睛都瞪圆了,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 严舒锦得意地说道:“祖母在宫中觉得没意思,所以就找了点事情来做,而且伯父鼓励农桑,皇家也要做万民的表率。” 韩景咽了咽口水,竟然有些同情那些宫妃了,种地?养鸡?这简直不可思议。 严舒锦捏了块糕点塞到韩景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里:“而且几位皇子公主也是要干农活的,我到时候带着你去。” 韩景赶紧把嘴里的糕点咽下说道:“可是我不会啊。” 严舒锦说道:“我教你啊。” 韩景很想说,他一点也不想学,而且他见过种地的,不仅辛苦还要……还要上肥料,那些肥料……这样一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端着茶水喝了几口,韩景委婉的拒绝道:“我去不太合适吧,毕竟都是皇室中人……” 严舒锦也不知道真没听懂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明白:“没关系,迟早的事情,祖母也想见你。” 韩景喃喃道:“我、我……去。” 严舒锦轻笑出声,说道:“难不成你以为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韩景吸了吸鼻子,他就知道,可是依旧想要挣扎一下,因为他真的不想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