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撕破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警告过你的，回来必死无疑，现在才开始！”死老头懒洋洋的声音从白玉中传出，他打着哈气，似乎还没睡醒。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家伙还有心思睡觉。“现在说这个有鸟用，救人要紧！我就搞不懂了篱村到底得罪你们什么了，非要置无辜人于死地。你不是鬼王吗？你说句话，谁没人敢不听的对不对？” 一说到关键时刻，死老头就不搭理我，盯着白玉，我真想把它砸成粉碎。“气死我了，不说话要你有何用，还不如砸了。” “你敢！”死老头一声吼，把我吓得七荤八素，我也就那么一说，哪里真的敢砸啊！“鬼界有鬼界的规矩，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真要做过分了，我自然会干涉，你就别在那瞎吵吵了！” 说到这，死老头顿了下，随即又懒洋洋的说道：“你娘不是篱村的人，所以你放心她不会有事。至于你嘛，你懂得，整个村子怎么样与我无关，保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其他的，自己看着办！” 这说的是什么话？绕来绕去，就是不帮呗！ 死老头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不是出生在篱村的人，都不会有危险，老妈从邻村嫁过来的，所以那些东西不会缠上她，但要待久了就不好说了。这个混蛋是铁了心不肯帮忙，现如今只好走一个算一个。 “老妈，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城里吗？都快过大中午了，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我跑出屋子拽着老妈就往她房里走。“快点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 老妈像看怪物似得盯着我，被她看的有些发毛。“看啥子，你不是吵着闹着要回城的嘛！” “末辛，不要再胡闹了，你爸这个样子，我能走吗？” “老妈，我没有胡闹！有我照看着老爸，不会有事的。你不是篱村的人，现在走还来得及，老妈，听我一句，快点走，你留下只是白白送死，老爸已经这样了，我不能让你也这样。”我几近哀求的叫着，希望老妈能听进去。 老妈愣了下，随即甩开我的手，沉下脸问道：“末辛，到现在还要继续瞒我吗？你爸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老妈看我的眼神很陌生，这让我很难受！我吸了口气直视着她说道：“我知道你不信鬼神之说，死都不愿意接受四年前那晚我遭遇的事。但我不得不说，那都是真的。我知道我很难证明，但我的脚伤你也看到了，那不可能一夜之间就痊愈的，二姑确实来过，这些红疹子也不是虫咬的，那是鬼王留下的。” 老妈的视线停留在我脖子上，她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我从她变换的眼神中看到了羞耻，她觉得那很羞耻，只要老妈肯走，我管不了那么多。 “妈，四年前与我通婚的亡灵，他是鬼界之王，他告诉我，你不是篱村的人，所以你可以走，所以，我求你了，走吧！” “荒唐！”老妈扬起手，作势要打我，高举的手迟迟没有落下。“傻丫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有做出这样的事啊！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什么要这么糟蹋她！” 老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着我，她收拾起东西说道：“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管末家的事，以后跟妈一起生活，再也不回来了。” 我心揪的很疼，好想真的这么一走了之，但我做不到，退后两步，我咬着唇瓣冷静的说道：“妈，我也是篱村的人，我跑不掉的！魏杰与门卫老头也是篱村的人，他们都死了，大奶奶，大爷爷，还有爷爷，他们也一个个死了，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如果这事不彻底搞清楚解决掉，即便是我逃到天涯海角，还是会死！” “我管不了那么多，篱村死多少人都与我关，我只要你活着！”老妈扯起嗓子喊着，她用力拽着我，我纹丝不动站在那里，她气急的作势打了我几下，并不疼。“傻丫头，我的傻丫头喂，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能解决什么啊！跟我回去，我们报警，让警察来解决这些成不成！” “警察真有用，末家还会送那些女子进小白屋吗？他们来了也顶多是教育下迷信的村民，没有亲眼见到谁信，亲眼见过的你，不是也不信吗？篱村还会有更多的人死，知道最后一个断了气，这事才会了结。” 三爷叹着气从外面进来，一夜之间他又苍老了许多。“青竹，我知道你狠我们，不过乖宝说的没错，你不是篱村的人，你还有活路！你快走吧，乖宝是鬼王的人，那些东西不敢动她，她有鬼王护着不会有事。这是篱村欠下的债，跟你没关系，你快走吧！” “什么鬼王，阎王的，我不信！真的有，你让他出来见我！老东西，你休想再哄骗我，这次我不会再像四年前那样上当，女儿不走，我也不走。” 四年前，三爷与奶奶，为了达成契约把老妈骗出了村子，从那之后，老妈再也没信过末家人一句话。 三爷转头看向我。“要不，你跟你妈一起走，你爸有我看着没事的。” 不说老爸现在这个样子，我走不了，就算他好好的，我也不能走！这里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我只是个平凡人，没有三爷奶奶这样的本事，但我也不想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 留下来，死老头看在我的面子上或许会出手相救吧，想到这我没了底细，不过要是能说服他帮点小忙，可能，也许有点希望。 “三爷，我不走，我要跟你学驱鬼术，我也是末家的人，我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你说过这是我们欠下的债，还了便是。现在山上那些道士和尚都跑了，留你和奶奶，怎么扛得住？若是那些东西真的不讲理，横竖也是死，大不了拼了呗，老话说的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们末家见谁怕过！” “你住嘴！你这傻孩子怎么那么不长记性，谁把你害成这样的？”老妈瞪起眼，她看起来极为凶悍，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末辛，你听好了，如果你不跟我走，我现在就给你看。” “妈！” 外面一头糟，屋里更是乱的没了章法。三爷夹在我跟老妈中间也是烦了，于是跺跺脚说道：“你不信我成！但你刚刚说过，只要鬼王开口，你就信是不是？成，我就是折了寿，也试一把。到时候，你在闹，就别怪我不讲理了。” 老妈是得理不饶人，冲着三爷喊道：“别说的那么好听，我怕你请不来，折了寿还算我头上。” 三爷哼了声，搬来桌子，洗净双手，有模有样的扑上黄布。他穿上末家祖辈留下的道服，摆上香坛后，对着祖上牌位磕了三记响头，请上桃木古剑后，开阵做法。 正向三爷说的那般，请上尊下凡那是要花去半生功力，放在过去，这对末家祖辈来说并非难事，但家道中落后，流传下来的秘术也不是那么齐全，到了三爷这里，普通驱邪还行，请上尊那还真的未必招架的住。 奶奶板着脸从侧方出来，她显然已经在里面偷听了许久，她横了眼老妈，假装不知情的问道：“老三，你这是要做什么？” “二嫂，这事你莫管！今个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把鬼王请来，给乖宝她妈有个说法，我们末家丢不起这个人。”三爷颤声的说着，手底下也没停，将所有开启阵法的器具摆好，就要吟咒。 “开坛请上尊，你疯了！”奶奶厌恶的盯着老妈，她挑起眉护着三爷呵对老妈呵斥起来。“陈青竹，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所有人都欠你的，你不想走，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但你要想惹事，我这个当婆婆可不会由着你乱来。老三，村里人还要靠你，莫为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伤元气，甭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