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悔

    梦魇偷偷瞄了鬼王魅君一眼，他嘴角一阵抽抽的说道：“嗯！他在琢磨如何杀掉我！”

    我强忍住声没笑出来，梦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没瞧着他离我远远的，反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守在我身侧。我可没打算回头去看死老头，凭什么就他可以美女如云，我就不能绿叶众生呢！

    “宋林！快回去。”一声大喝从不远处传来，宋毅仰天怒喝道：“我宋毅绝不做贪生怕死之徒，但是你要我投降，当个窝囊废，那就是在羞辱我，我宁愿去死。宋林，不要因为我，毁了自己。”

    宋毅是看出了宋林的心思，他也知道圣上不可能因为他一人，把刚刚打下来的边关拱手送人，所以这道圣旨分明就是伪造的。

    宋林不理会宋毅，开始于敌军将领谈判。木已成舟，宋毅闭上眼，他恨声说道：“你若不走，今生，我将不再当你心中人。”

    心中人？宋林愣在当场，他摸着胸口喃喃自语起来。“我是他心中人！？”

    宋毅用力睁开身上的锁链，劈开囚笼，从里面走出来，长发子啊风中飞扬，无数支利箭从远处射来，穿过他的身体，也无法将他击倒。

    变故来的迅猛，一刹那的功夫，场面已经混乱起来。

    宋林跳下马，想要冲到宋毅跟前，但是被身后的士兵给死死拽住，他挣扎着望向宋毅。“大哥，不要！”

    宋毅身中十几箭，摇晃着身躯站立在那，他瞪着宋林露出一抹笑说道：“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林，不要辜负我的希望，不要让我的努力化为泡影！”宋毅深吸几口气，用尽气力喝道：“宋林听令，众将士全速歼灭敌军，守住边关。”

    咻！

    一枝利箭横空射来，穿透宋毅的胸口，他仰面倒了下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失去宋毅的宋林形同呆木，他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悲痛万分。

    敌军已经蓄势待发，做好全面反攻的准备。我军因为宋毅的死慌做一团，气势大损，军营中连个发号施令指挥作战的人都没有看。我不敢看下去，我怕结局是我无法承受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故事来的会那么沉重，让我心里难受的要命，那种苦苦挣扎感，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刺，吐不出咽不下。

    一阵滔天呐喊响起，敌军蜂拥而至，我以为这场战役会以惨败而告终，但没想到宋林在千钧一发之际挥举长剑，怒喝一声冲向敌军。他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猛兽，所到之处无不是鲜血纵横，人头落地，一片杀戮。

    我惊愕的瞪着杀红眼的宋林，他带着将令硬生生从敌军中间铺开一条血路，杀到宋毅倒下的地方，抱着他的尸体哭喊道：“哥，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小时候，每次都是你找到迷路的我，送我回家，这次就换做我带你回家！”

    最终这场战役大获全胜，宋林带着宋毅的尸体回京安葬。

    大军凯旋而归，宋林被请上大殿受封奖赏。

    金碧辉煌的大殿山个，当今圣上身穿龙袍高高坐在龙椅之中，他望着底下身穿素衣的宋林说道：“宋将军的死，朕也很难过。听说是你带着将士奋不顾身闯入敌军，打了个翻身仗，朕为之高兴！此番边关大战，朕本以为要耗时数年，想不到你们宋家军只花了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就提朕平息关外内乱，好啊，好啊！朕就此封赏，宋毅乃我朝大将，虽已战死沙场，但虽死犹荣，封号‘宋政公王’。至于你，就接替他的将军之位，继续为朕效命，反正一开始，朕就想你带兵出征，只是你大哥哀求朕，替你上了战场。“

    “什么？”

    圣上轻笑几声说道：“当初朕钦点你带兵出征，宋老将军并未有任何异议，倒是你大哥私下找到朕，愿意替你出征，并且与朕做下协议，若是此战告捷，宋家的人讲不再带兵出征，愿意解甲归田。朕没想到他会赢，哎，可惜啊，宋爱卿没能活着回来，朕少了一名虎将。不过你们宋家世代为将，代代人才辈出，仅为一己之私就要让百姓受与战争之苦，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此次，你假传圣旨，险些断送我朝威名，朕不与你计较，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替你大哥效忠朕，将功赎罪吧！”

    此话一出，我顿时觉得不管哪朝天子，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作为天子出尔反尔，谁敢说不！哼，当初宋毅带兵打仗，与这皇帝老儿谈下的条件远不是这样，宋毅心思缜密，岂不会为宋林留下后路，只是这个皇帝老儿，见人死了，宋林又有把柄在他手里，嘴皮子一番，有理也掰成了没理，不守信易，缺德。

    哼，不知道这个皇帝是哪一朝的，这么耍赖不要脸。

    宋林心里明白，要是在大殿上忤逆圣上，就凭着他假传圣旨这一条，就可以灭门且株连九族，他不会因自己一人愤怒而连累家人，于是，他抱起双拳冷冷的看向圣上。“臣，愿意替代兄长征战沙场，誓死为国效忠。臣一定不会辱没大哥身前期望，他能做到的，臣也能做到。”

    圣上被宋林那双眸子看得心绪，他干咳了几声，表示出善意，虚伪的赞美了几句后，退了朝。

    朝堂下，圣上左思右想总觉的心里有个疙瘩，于是冲着身边的公公说道：“这宋林始终让朕心里不踏实，当初宋家军打了胜仗，回京途中遭遇不测，他大哥被活捉，宋家上书请兵突击营救，朕没答应。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此人不如他大哥义高云天，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邪劲，不除掉，日后势必成为祸害，杀了，又可惜！要不给他一个封号，打发去关外驻守，免得夜长梦多。”

    圣上身边的公公想了想说道：“老奴觉得此事不妥，这宋林虽说假传圣旨，但他带兵杀敌立下头功，两者可谓功过相抵，圣上在朝堂上已经赦他无罪，此时再将他发配关外，岂不是落下他人口舌，说您处事不公，心胸狭窄了？老奴觉得，当朝之上能为圣上领军打仗的人不多了，宋林还年轻，家有老小，要说他造反，不太可能！为今之计，圣上应该以情制动，将他收服在自己掌心之中，加以利用。等日后人才辈出之时，再想法子除掉也不晚啊！”

    圣上对此公公的话深信不疑，他点点头，打消了之前的念头，以顾全大局为重，不仅没再追究宋林的罪责，还加以封赏，此番之举深得民心。

    我瞅着这个老太监也不是个好人，而这个皇帝老儿更是气人，自己贪生怕死也就算了，还不把底下人当人看，有能力者时时想着他们造反，没能力的吧，又嫌弃他们无能不处事，反正怎么搞，都不得圣心，真是应了一句伴君如伴虎啊！

    回到宋府的宋林，拆开了那封信，看过之后，他嘴角扬起一抹笑。

    一年转眼而逝，初降冬雪，宋林带着邢馨再次来到新安寺。

    宋林站在祈愿树下，望着头顶那些木牌发愣。年关将至，来寺里烧香拜神的香很多，时常能看到寺里的和尚在各处院子里走动。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和尚从他身边走过，喃喃自语的说道：“今生怨来世报，莫追悔，莫追悔啊！”

    老和尚念念有词，听起来很无厘头，不过我却明白这其间的深意，只可惜，身在其中的宋林却并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