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太子都这远处传来的闹声，若有所思，半响后不禁哈哈大笑，道:“要是皇叔真的和本殿下兴趣相投，那就好了。” 顿了顿，他莫名其妙的低声笑道:“就怕皇叔不能理解，白白辜负了一片美景！” 秦小一耳尖一动，总觉得太子这话，似乎含着什么深意，偏偏她人微言轻，又不敢面露疑惑，只好恭敬的守在一旁不语。 “好了，皇叔也久等了，快走吧。”随着太子爽快的离开，秦小一终于舒了口气，暗忖这位爷肯想起正事了。其实拖那么久，还不是为了给王爷下马威？ 正常人有事要谈，会延误那么长时间嘛？倒是唯一好点的地方是，这人没有拿对方下人出气，打压的坏毛病。 秦小一小小的应了一声，便跟着走了，前面小道树丛横直枝也多，身为小丫鬟一名，她是要在旁边给人隔开枝丫开路的。 微风抚过，头上的菱花步摇在行走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太子视线不禁落到那挽发的菱花步摇上，秦小一因为要给人开路，还要避开地上的污泥，走得很慢。足够让太子他看清楚，那支精致的步摇。 她一抬头，正好看见太子伸手抚摸着自己头上的珠钗，当即吓得杏目圆瞪。太子挑起那细细的链子，暧昧非常的靠近了细细嗅闻，似乎很是陶醉那隐隐约约的甜美香味，眼中恍惚勾起淡淡情.欲。 对方稚嫩的脸孔，和灵动的性子本来就很对他的胃口，加上那丝丝缕缕的浅淡媚香，无不勾人靠近，细细嗅探。太子的手划过少女的青丝，暧昧的抚摸着少女柔软小巧的耳垂。 秦小一惊讶无措的看着太子揩油，心里则是疯狂吐槽，太子不会是个恋·童·癖吧？这眼神，这动作，哪一点不暧昧到极致，就是白痴，也能从太子眼中看出那明显的热切欲念了。 混乱的思绪不过须臾，秦小一很快就冷静下来，一脸单纯无害的笑着提醒太子，王爷已经等很久了，一面乖乖的，装怎么都看不出，继续的等。 反正光天化日下，太子也不敢做出太过火的行为，她也不怕。倒是越挣扎，对方越是施.暴.欲，她该怎么办啊。 太子似笑非笑的收回手，示意秦小一继续跟着。 幸好秦小一也不是正宗古代少女，被人揩一下油，就哭天抢地要死不活了。她转身低头。猛翻白眼，看外表，倒是很波澜不惊，唬得住人。 好一番折腾，太子终于带她找到了百里轩。 秦小一来不及舒口气，就见百里轩挂着一副生人勿近，极不耐烦的表情。秦小一抬眼，就见阿展正在远处赶人，被赶开的美貌佳人们，无不哀戚戚的看着百里轩，又可怜又好玩。 活该，让你扔下我一个人跟着这个恋.童.癖。 正想功成身退，乖乖退下当背景,太子殿下又突然把视线转了过来，笑道:“皇叔把人都赶跑了，还有谁上茶啊？” “小一，上茶。”百里轩目不斜视，专心品茗。 秦小一僵硬的弯起嘴角，乖巧的应了一声，只能专心的伺候起两位大爷来。 其实锦园的下人，已经把茶食一一摆放妥当，不过是斟一杯茶的功夫，太子殿下也懒得动手吗？真是要命。秦小一拿起小巧的茶壶，熟练的做起冲沏洗茶等功夫来。 还没放好两人的茶食，太子殿下已经开门见山道，“皇叔，这京城繁华美好，要是还揽着那破事上身，可就再也看不见这美景了。骑虎难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执壶的手轻微一抖，秦小一暗暗加快手上的动作，麻烦赶紧来个人堵上太子殿下的嘴啊，要不拉她离开也行吧？ 这开场白，分明是要说一些见不得人的鬼事，怎么能让她这种小丫鬟听去了！不知道应该屏蔽一下闲杂人等吗!还是你们打算事后杀人灭口…… 殊不知，两人就是觉得有人在一旁陪衬，才不会被人怀疑两人在密谋。 “皇叔还不知道吧，满朝百官，因皇叔包庇要犯莫家小姐一事，已经联名上奏圣上，参了皇叔一本。本来父皇与皇叔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心里也是向着皇叔的，但抵不过百官的冒死进谏，父皇已经决定下旨派皇叔去雁东边关镇守，以示惩戒，顺道安抚朝中不满皇家宗亲的重臣了。”太子抚摸着手中温热的白玉瓷杯，笑得情真意切。 秦小一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里，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偏生百里轩坐得住，仍保持着那泰山崩于前、而毫不改色的淡漠表情。 “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不过是一女子，想要有很多方法得到。皇叔身份显赫，怎么非要在这节骨眼上过不去。稍微与朝中大臣打声招呼，把发配充军，改为送入司舞坊充当艺妓。过段时间等这事淡了下来，再偷偷接出来就是了。”太子轻蔑一笑:“好歹舅甥一场，本殿还是向着皇叔这边的。” 秦小一已经倒完茶水，安心的退到一旁。听完太子殿下这一说，完全是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种男权主义当道的社会里，女人确实是身份低微，不值得百里轩这般大费周章。太子的提议，其实是最为保全的稳妥做法。 若论私心，百里轩要是答应了太子的提议，就不用被圣上发配镇守边关，浪费了五年的时间。秦小一也不用等五年，才看见两人的结局，说不定她还可以尽早回到现实世界。 莫白雪这种性子，表面看是善良软弱，实际最是固执己见，清高自傲又认不清现实。 若不是百里轩密不透风的保护着，早已和莫尚书一道被发配充军了。如何能像今时今日，安安稳稳的在京中生活，还能私会纪少熙。也是原书后期，百里轩被派镇守边关，少了百里轩的层层保护，莫白雪才知道自己已被纪侯爷家退婚，沦为上京贵女的笑柄。 后期的莫白雪倒是懂事起来，终于知道百里轩是有多么情深意切，开始敞开心扉接受百里轩。 可这，不正正表明了，莫白雪的性子不经敲打，是看不出谁才是真的对她好的人吗？反正送进司舞坊，也不过是另一种变相的敲打，最后只要百里轩和莫白雪在一起，不就好了吧？ 秦小一的脸色有点难看，私心里，她是真的觉得太子的提议不错，虽然手段过于难堪，但一样行之有效。但又暗暗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百里轩答应的话，就不是百里轩了。 “所以，这就是本王和太子殿下最大的不同。太子所说的，不过是保全玩物的做法，而恰恰，本王最不需要的，就是玩物。”百里轩眼眸深邃，无视太子的一脸失望，倒是见一旁的秦小一如释重负，又惆然若失的怪异模样，不禁好笑。 太子见百里轩主意已决，叹息道:“那就可惜了，这可不是一条好走的乱。” 百里轩没有回答，本来，很多路就不是要跟随大众走的。 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顺着朝中局势探讨了半刻，才就此别过。 秦小一沉默不语的跟在百里轩身后，也不知道是失望居多，还是悲喜参半。 一开始，她以为百里轩注意到太子对科举舞弊案的反常举动，应该会对后来的命运有所改变，不用还去镇守边关五年之久。 没想到，还是事与愿违啊。 算了，毕竟自己还见证了书里没写的这一段，太子主动勾·搭百里轩什么的。也算赚到了吧？ 等百里轩离开，就开始到虐女主莫白雪这一段了，剧情也不是很慢。咦，等等……百里轩要离开京城，那是不是表示，她的主子该换人了？ 她不会再次被卖走吧？ 回想起来，她的卖身契还在百里轩手上呢。 惊悚的抬眼一望，正好与太子的视线相撞，就像被狼盯上的食物一般。 秦小一脑中突然响起太子刚刚说的话，“不过是一届女子，只要不影响名声，可以有很多办法得到手......” 身上不由得一僵，卧槽，好一个人渣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故事大赠送，求收藏。 阿策:小一啊，话说你也书穿一段时间了，身为一名穿越者，你有什么想分享给大家的吗？ 小一:实话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是书穿!背景还是架空历史。 阿策:此话怎讲？ 小一:例如去茅厕。 阿策:…… 小一:我知道宋唐之前，主要还是用厕筹的，就是明清之后，也不见得穷苦人家可以用上草纸，我就十分担心啊。幸好菩萨保佑!这是一个架空世界，在这之前已经把草纸普及到万千家庭………………哎哎，阿策，你这么走啦！你别走啊！你不是在采访的吗？ 第18章 刺杀 前面既然说了，锦园就是一高级版青楼院子，就不得不仔细说说，这满园子气质斐然美貌出众的佳人们。 正如秦小一所见，园中三三两两围作一桌的文人墨客，身边都坐着不少貌美的姑娘。 就像最右边的那一位，朝气蓬勃，声如黄鹂婉转清扬，妆颜描画得堪比桃李娇艳，秀色可人艳如娇阳。 左边的一位也毫不逊色，轻纱薄衫，诱人遐思，又加上容貌艳丽，一个转身，窈窕的背影非常妖娆，让人过目不忘。 园中既有西施捧心的忧郁气质型美女，又有英姿飒爽，洒脱直率款的姐儿……端得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美人如画浓淡相宜。 秦小一的眼珠子都快粘到美人儿的身上去了，收也收不回来，心里直道可惜，要不是赶着跟百里轩回府，她还真能好好的欣赏上一整天。 “哎呦！”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见了秦小一的心声，正待秦小一收回视线，百里轩就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走了。秦小一揉了揉撞红的鼻子，见他没有在意被自己一撞，才小心翼翼的越过身前的男人，抬眼看去。 原来是一名鹅黄衣裳的女子，拦住了百里轩，正在低头福身行礼。守卫们见女子突然走了出来，不禁谨慎的围了过去。阿展更是直接伸手拦着女子，谁人不知，端亲王爷最不待见声色娱人的女子，怎么又有人怎么大胆，敢上前触王爷的霉头呢？! 太子挥手让侍卫退下，饶有兴致的问到女子所为何事。 女子伏低了身子，瘦削发抖的肩膀让人我见犹怜，软弱的低声道:“奴家霏雨，参见端亲王爷，太子殿下。”女子缓缓抬起头了，惹得秦小一一惊。 只因女子一双剪水秋瞳，居然与莫白雪像了个七八分，加之两人穿着身段，年龄又极其相近，若不是女子自报姓名，秦小一又仔细再看了一遍女子的五官，还真容易看错成莫白雪。 叫霏雨吗？霏雨？飞鱼？这不是莫白雪那个坏心眼的炮灰表妹吗？! 秦小一懊恼不已，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一号人物来。 莫霏雨，读者们戏称炮灰飞鱼。原是女主莫白雪的一远方亲戚，因双亲早忘，她又长得与莫白雪十分相像，而被莫家夫人收养，可惜却是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主。不知道感恩图报不说，常常暗中置气，要与莫白雪比个高低。 因这一场科举舞弊案的影响，莫家抄家，莫尚书发配苦寒之地受刑。莫霏雨也随即被打回原形，从正经的官家小姐沦为伶妓，改入乐籍不能翻身。 本来以为莫白雪也和自己一样，谁知道百里轩竟敢违抗圣旨，保下莫白雪。 从此两人身份差天共地，一个是衣食无忧的隐形端亲王妃，一个是陪酒陪笑的歌舞女伶，书中后来便发展成，莫霏雨攀上达官贵人后，妒忌莫白雪清白的身份，不断去找莫白雪麻烦了。 秦小一脑袋一阵阵的发疼，这明明是后来的剧情，怎么还以前出场了呢？ 见百里轩不闻不问，太子忍不住提醒道:“皇叔不会忘记了吧，这可是莫家二小姐，和莫大小姐一同长大，情同姐妹的莫二小姐呢。” 飞鱼……哦，不，秦小一见霏雨脸有怨恨，但看向百里轩时又暗含希翼，吞吞吐吐矫造了一番后，才幽幽开口道:“太子殿下的话，让霏雨惶恐。霏雨如今的身份，又怎么敢和jiejie……不，是大小姐相提并论呢？只是霏雨每每想起大小姐，当年曾对霏雨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就忍不住想问王爷大小姐近况如何，如今可是安好？只要知道大小姐安然无恙，霏雨就心满意足了。” 秦小一要不是看过书的，简直要被莫霏雨的精湛演技骗倒。 高! 真高! 一段话说得夹枪带棍，既暗示了莫白雪树倒猢狲散，不管一同长大小姐妹的冷血心肠，又表现了自己楚楚可怜，心怀感恩的高尚情cao。 简直是形象生动，意简言骇! 换是任何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可能都还真信了，有能力的，干脆连莫霏雨也救，享齐人之福得了。 可偏偏莫霏雨对上的是百里轩。 秦小一干脆从百里轩身后移步出来，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生认真的打量起莫霏雨来，那质疑调笑的眼神，不禁让莫霏雨脸色一暗。 诚如秦小一的猜想，百里轩的确对这种绵里藏针的话感到厌烦，毫不留情的说道:“有本王在，白雪自然安然无恙。”而后，竟不再理会。 直男得没办法再直男。 莫霏雨脸色发青，暗道她那个好jiejie，果然还在安生舒坦的活着，而自己，却要在这受苦受难，就一阵的心里不平衡。 又睹见秦小一在一旁看笑话般揄椰，她竟然忍不住，语气生硬的提起:“那纪侯爷家和舞弊案……啊！请王爷恕罪，是霏雨多嘴了！”故意提到一半，她是想故意恶心百里轩的。 但一迎上百里轩冰冷的视线，莫霏雨就幡然醒悟了，她如今的身份，怎么能在端亲王爷面前提起这事呢！还要不要命了！ 真当有贵人示意她，今日过来拦着百里轩，她就能攀上高枝了不成？ 一想通，莫霏雨便惊恐万分的伏下身子，低头认错。 秦小一状不可察的轻微摇头，还以为莫霏雨是个战斗力高的反派女配，没想到第二句，就踩中百里轩的地雷，难怪不招男主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