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而让浅碧惊呼出声的，是少女稚嫩莹白的锁骨上，居然布满斑斑点点的明显咬痕，好几处甚至被咬出血印来。半脱开来的衣衫下，还可以明显看出少女的左手手臂胡乱包扎的布条，布条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看着十分慘人。 吓得浅碧惊呼出声，连忙后退。 百里轩督见少女身上恐怖的伤口，莹莹点点的咬痕，清俊的眉目瞬息变得阴沉不已。 浅碧睹见王爷神色从开始怔忡到怒极，禁不住猜测道，这痕迹，一看就是和人欢好过，看来王爷是毫不知情的啊！ 她心头暗喜，脸上却一副吓呆了的表情，瑟瑟发抖的低埋着头。 感觉到男子一步步的走近，她兀得想起自己从前的家主，也是翟阳城里的一大管事，本想自己入了他的府邸，不是安享富贵也不至于要劳碌半生，偏偏正室污蔑她的清白，自己也被家主发落转卖，送入别府当下贱女婢的难堪处境。 但目下，她分明是否极泰来！竟能被人送至端亲王爷府邸下当女婢！ 记得当初王爷尚未到这阳逻城时包管事还讥笑道，又一个得罪皇家的纨绔弟子发配到他这里来了！ 在浅碧看来，王爷绝对不是什么纨绔弟子，相反，包管事与王爷相比，前者简直是地下泥，后者才是天上云！ 她要是能攀上这颗大树，还怕包管事与他的正室做甚先前见王爷十分着紧床上的少女，还道自己只能另作打算，不想眼下老天爷又送来一个大好机会。王爷该是狠狠的责问少女，还是把少女赶出府邸的吧？反正这府里女子是越少越好，日子一长，不怕自己入不了王爷青眼。 浅碧思如电转，百里轩已经走到床前，一阵轻轻缓缓的试擦声在静极的室内响起。没有浅碧预想中的暴怒，或者殴打责问。 她悄悄抬头用余光偷望，儒雅俊美的清癯男子握着她扔下的湿巾，像是在继续着她未完成的工作。动作轻慢温柔的为少女试擦，从清秀稚嫩的脸庞，小巧细致的锁骨，再到圆润白皙的肩部。 湿巾划过少女身上每一寸的皮肤，当褪去脏衣，试去了所有污痕。少女白皙皮肤透着莹莹水光，半遮半裸的让人遐思万分，与衣裳整齐的俊雅男子形成强烈反差，整个画面显得十分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誓言什么的，终将是被打破的。我上一章说的什么鬼话，我现在要吃回去…… 第59章 雾霭 浅碧呆怔的看着她的新主子, 对方正温柔而细致的为少女拭擦着手腕, 清俊的脸上甚至丝毫不见勉强, 比起专职伺候的下人做得还要体贴入微。但男人的目光一扫到少女手上狰狞的伤口时，又会流露出一股阴郁到可怖的眼神, 直吓得浅碧瑟瑟发抖, 不敢细看。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 阿展已经把大夫请了回来，正在外头等侯了。王爷闻言, 挥手让浅碧出去开门。浅碧这时才敢起身, 跪得发麻的双腿直打着哆嗦。 阿展虽在门外等了很久, 但到底没有多想。直接领着大夫直奔进屋。留下浅碧木讷的跟在后头,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小碎步般挪了进去。昏迷的少女已经的换好了中衣, 并仔细的盖上锦被, 要不是膝盖还在发麻，她都要怀疑刚刚那满室的旖旎暧昧不过是她的错觉。 待大夫检查过后, 明确表示只要适当用药，妥善休养数天后，少女便再无大碍。浅碧心里不由得感到不快，她一直偷偷的注视着男子, 见他听了大夫的话后, 才堪堪舒开了紧皱的眉头，满心满眼都是关切这床上少女的安危。 浅碧捏紧袖口，只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机会了, 卖身契还被夫人拿捏在手上，要是搭不上王爷这艘大船，那她不是要永远被包家夫人拽在手上，一直当一名身份低微卑贱的婢女 浅碧浑浑噩噩的跟着大夫出了屋。不想一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七天也过去了…… 那个叫秦小一的丫头还是没有醒来。浅碧每天都被人传唤过去为少女擦身清洗，盯着少女清减不少的尖细下巴，她暗暗的猜想，这丫头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了呢？ 胡乱的为少女擦了几把，她就直接系好秦小一的衣杉扣子，准备出去。一个回头，端王爷已经捧着浓稠的墨色药汁推门而入。浅碧初初还会为此感到暗喜，以为这是自己难得与王爷独处的机会。但久而久之，见多了对方日夜守候，就连喂药这种下人做的小事也要亲力亲为后，她就明白过来，敢情自己在王爷眼中，她是真的比不上床上这个病殃殃的小丫头片子！ 病丫头就是昏睡中闷哼了半声，也会惹得男子关切大动。偏偏对着自己，他就能视之如无物，浅碧暗暗的跺脚，只好另想法子。 百里轩脸无倦色，但眼底下明显的乌青，还是暗示出主人连日来的辗转不安。修长分明的手指捏着更勺微微搅动，待汤药温度适宜，确定不会烫到秦小一后，才缓缓给她喂药。 汤药虽能喂入口中，可少女已经虚弱得不会吞咽了，不少汤汁顺着嘴角流出。百里轩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旁备用的帕子试擦流出的汤药，目中溢满挫败。 明明之前的大夫都说秦小一只是伤口发炎，体力透支才导致她昏迷不醒。但如今伤口也养好了，睡也睡了六七天了。别说是醒来，秦小一的身体还越发孱弱不堪，甚至一天比一天严重，再不转醒，恐怕是熬不过几天了。这些天里他已经让阿展发散人手到城中寻访名医，但寻来的大夫没一能对秦小一昏迷不醒的原因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想到秦小一有可能就此在睡梦中离去。他就后悔！他当时就不该为了这该死的计划忍让，若是时光倒流，他当初说什么也先救秦小一回来再说!一种想扔下长久以来的计划，直接捣毁了鬼城的暴淚想法直压心底，就等着他压抑不下的那一刻，想头凶兽一样破牢而出。 可惜，世间从没有回头路，百里轩也不知道单单一个鬼城，就让秦小一阴差阳错下，把半条命都赔进去了。 犹记得在京中，他就是感到轻微的不适，都会有宫中名医出诊号脉。就是他的王府内，沐兰的医术亦是精湛得能媲美名医圣手，但当时怕莫白雪在自己离京回会遭人陷害，他便把做主把沐兰留下了。如今他的人刚到雁东不久，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秦小一就出了事。 如果他人还在京城就好了，或者说他能再强大一点，再考虑周全一点，他的人，就不会无法保护了吧！百里轩清俊的脸上，头一次退下所有的伪装。他懊恼，挫败，甚至很是不甘。这一刻他是多么渴望再次紧握住他的权力，这样就不会连救一个自己想救的人都无能为力了。 小一，你怎么还在睡你该醒过来了。 ‘你该醒过来了……’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秦小一漠然的双眼不由一动。但很快她又安静了下来，无神的大眼楞楞的看着前头，身边围绕着一圈走不出也吹不散的浅薄白雾。透过白雾，你会赫然发现，前面的景象里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 高瘦的男人半坐在床边，乖巧的少女不时点头低笑。高瘦男人和少女有着十分相似的五官，熟悉的得不能再熟悉!。他正正是秦小一在现世界的哥哥啊。 只见他手捧着一碗浓稠的白粥，细心的投喂着一名乖巧的少女。偏偏嘴上嫌弃得要命，不时抱怨着少女又给他添麻烦了。一会又担心着少女吃得太少，恶狠狠的说必须给他全部吃完，不然就不能出去云云。 那名少女有着细长的睫毛，不翘，眼神常常带着几分散漫。眼底下挂着一圈常年不散的乌青眼圈，看得出是个常常熬夜不睡的主，薄唇上苍白而无血色，整个人十分的虚弱。 要是现在有面镜子摆在秦小一的面前，她就会看得出自己和对面的那名少女有多么相似，但少女畏畏缩缩的神情，又和秦小一呆愣漠然的表情十分不同。秦小一见少女慢吞吞的吃下粥上的葱花时，终于忍不住的竭嘶底里道:“你们没看出来吗？那个人不是我啊。我从来不吃葱花的啊！她并不是真正的秦意，那个身体是我的!我才是真正的秦意啊！” 对面的两人仿若未闻，盈盈笑语的和睦相处就像在嘲笑着秦小一。白雾朦朦胧胧的，却像有实体一般阻止着秦小一前去。 ‘小一……’ 兀得，耳边又响起一声低低沉沉的呢喃，秦小一浑身一震，已经熟悉了这个名字的少女自然而然的想转身回头，但冥冥之中，她知道自己一旦回头，就真的回不去了！可既然她已经习惯了秦小一这个名字？那秦意是谁她还算是秦意吗？ 白雾宛如不离不弃的情人，低低的围绕着秦小一身边，挥之不去。既把通向现实世界的道路遮挡开来，又把身后的原路掩盖起来，进退维谷。偏偏截然不同的两道声音却能同时传入耳边。 “你突然晕倒，还真是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老妈有多着急担心，连头发都愁白了不少。” “小一，之前的汤药很苦，我特意让人换了药方，这次的汤药不会苦得让人想吐了。你多少喝一点吧。” “要不是我帮你扛着，估计老妈非抽你一顿不可。你还真是行啊，自己都能把自己整得营养不良，昏迷过去，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非要自己一个人住啊。” “小一，你那么贪玩，怎么一睡就是七八天了呢。快起来吧。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带你去过啊。明明从京城到湘南，湘南到雁东。千里之远。你也走过来了不是吗？” “明天出院。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会陪着你，所以别让我等太久。” 两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得不甚真切，又像是入了耳，上了心，印在了心底最深处。她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然而白雾像是有灵性一般，已经为她做出了选择，分散开来的雾气不再蒙蔽着秦小一的视线，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光。 浅碧坐在一旁，边打着呵欠边瞄着秦小一看。要不是阿展把百里轩叫了出去，她还不敢怎么没规矩的坐下来休息。浅碧揉了把酸软的双腿，这府里头的下人都是新来的，多少有点用不顺手。分到她头上的活儿就更多更杂了，今早一个时辰就来来回回了五六趟，鞋跟都要磨破了。 一见秦小一能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她就不顺心。她跟别人打听过了，眼前的少女原先也不过是王爷府里的一个小女婢，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才入了王爷眼里。 浅碧坐的离秦小一很近，不由得细细打量起秦小一的五官来，除去那一脸的苍白虚弱之色。少女有着一双弯弯长长的新月眉，睫毛细长微翘，琼鼻樱唇的，很是讨喜。但说不上有多美丽惊艳，只能算是清秀可人的范围。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到底是哪里好 浅碧凑近了细看，突然，一声威严的呵斥声从身后响起。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浅碧一怔，整个人都僵住了。后背冷汗直冒，一向灵活的舌头这时就像打了结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心想自己这会定是撞铁板上了！ “恩——” 一声清浅细微的呻吟声突的冒了出来，打断了浅碧的胡思乱想，昏迷了足足七天有多的秦小一，这时突然醒过来了。浅碧惊讶不已的望着秦小一，睁开眼睛的少女，有着一双清澈如碧空的眼睛，既懵懂纯粹，又像含着压抑不住的深沉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要不要来段口哺喂药。” “别了吧。那个不科学。” “可是我很萌啊。” “但是实际上那个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你懂什么，你知道个什么鬼。” —————— 秦小一十分疑惑的看着角落里散发着黄色泡泡自言自语的精分少女，想了想，阿策今天只是精分已经很正常了，还是不要管了吧。 第60章 转醒 谁也没想到一个昏睡了七八天的人, 居然会毫无征兆的突然醒过来, 浅碧愣了足足有半刻, 才反应过来要去喊人。 秦小一醒来时，脑袋虽然一片昏沉, 但也不至于糊涂到一无所知。猛的瞧见一名陌生女人站在自己身旁, 她惊愕中带着几分戒备, 迅速的起身问道:“你是谁” 这反应也不算突然而起的，秦小一醒来时清楚的见到女子一脸怔忡, 眼底更多的是来不及藏起来的失望与悻然。秦小一自问从未见过这名女子, 但女子那一览无遗的失望眼神却做不得假。 秦小一本能的感应到了危险, 才猛得从床上弹起来, 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连日的昏迷里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刚一窜起来, 顿时两眼发黑。一双手及时的从旁边扶住了秦小一, 正好隔住了她将要撞上床柱。秦小一一愣，还以为是那名女子抱住了自己, 正想推开，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抱紧了自己。眼前虽然还没能看清，但秦小一感觉出来，是百里轩, 原来他也在!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秦小一这时才渐渐安静了下来，绷紧的身体也不再僵硬的防备。 浅碧悻悻的看着床上的少女从疏远戒备，到落入王爷怀中, 瞬间变得安静无害，那反应简直比翻书还快，她不由得悻悻的瞪了过去。 百里轩抱着少女，自然也是清楚感觉出了，秦小一她对待着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反应，就是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她也会戒备着所有人，哪怕那人就是一名无害的女子。但一旦感觉出是自己靠近，她就会放松下来，她是信任着自己的呢！这个发现莫名的让男人扬起了唇角。 安抚的拍着秦小一，百里轩平静的吩咐了浅碧出去拿膳食过来。自己便接过湿布，细细的帮少女清理起来。 这些天里他一直照顾着秦小一，那动作甚至比浅碧还要细心妥帖，当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内疚后悔，只希望小一不要就这样一睡不醒了。当秦小一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谁都不知道他有多么开心，那种感觉非言语能形容，犹如心上大石终于放下，枯败的心脏再次复苏，宝物重新回归怀抱。他从不知道，还有人能带给他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合该着秦小一就应该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待秦小一眼神逐渐清明过来后，她才注意到，本来的就瘦削的百里轩更加清癯了许多，有神的星眸下带着一层浅浅的乌青，一看就知道是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的，面庞更是消瘦得明显，下巴一片铁青，妥妥从一名清俊贵公子变得落魄凡人。 秦小一记得，就是自己在湘南山贼手里，救下受伤严重的百里轩时，他也没像现在这样憔悴过，秦小一隐隐约约知道点什么，但就是不肯再细想下去，嘴上不禁打趣道:“王爷，我这是昏迷了多久你怎么看上去就过得比我还要凄惨了” 百里轩斜兜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倒是丝毫没有慢下来。“你昏迷了七天了。”男人直直的指出这个事实。见少女的表情明显一愣，他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差点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 清风抚过，一室浓郁的苦涩药味终于吹散了些，秦小一却觉得自己昏沉的脑袋还没缓过来，对面的男子专心致志的凝视她时，即使他脸上的表情再怎么不显山露水的掩埋置深。但相处多日，秦小一又怎会看不出对方的细微变化。 相反，他甚至可能比所有人都要清楚知道。对方波澜不惊的表情下，是有多么担忧自己的安危，对于自己的醒来，他又是多么的高兴。即使这种情绪在百里轩的脸上根本就不明显，但没人比秦小一更清楚了。 甚至秦小一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百里轩在照顾自己着方面，处理得比专职女婢还要体贴入微，丝毫不乱。要知道百里轩就是在落难时，所有生活上的琐事还是要秦小一一手打理的啊。 如今把伺候人这种繁琐的小事也能处理得井井有条，纹丝不乱的。可见百里轩照顾自己有多上心。秦小一又不傻，她只是一直觉得自己和百里轩不可能，从而拒绝去深想罢了。如今，一切就像拨云雾散，蒙在她眼前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她终于发现了这场穿书之旅里最大的结症所在! “我还没有做完我该做的事，又怎么敢昏迷下去”秦小一僵硬的回答道，上扬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一抹极不自然的淡笑。百里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顺着话头问了下去。“你该做的事是什么” 不知道为何，至从秦小一醒过后，他就敏锐的发现，这丫头有的地方变了。甚至是接下来的这段话，直觉告诉他，这也并不是他想听的。 秦小一圆润的杏目毫不避讳的正视过来，清澈的杏眸里前所未有的正经，道:“报恩啊。”报你和莫白雪双双救下这具原身的恩！为你们的感情扫除一切的障碍。至于这个障碍里，就是包括了她自己，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清理干净。 “禀告王爷!展大人有急事来报。白城主亦在刚刚派人递上了拜帖，请求面见王爷。”魁梧的侍卫匆匆而至，半跪在地上恭敬禀告。秦小一无语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侍卫，难过的想到，难道她也逃不出这该死的小说定律，配角想要说出秘密的时候，总要有人出来阻止打扰这条吗？ “白斌过来了？”百里轩略略惊讶的抬头回问，见侍卫点头称是，他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响，才转头拍着秦小一的小脑袋，哄道:“我有事要处理，就先出去了。你好好养伤，等晚上我再过来。”说罢，见秦小一乖巧的点头答应，他才匆忙的跟着侍卫出去。 人一走，秦小一就懊恼的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着，直叹脑容量不够用，剪不断理还乱。 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一名容貌妍丽的女子捧着饭菜直直进来，秦小一认得她，是刚才出去的那名婢女，名字好像叫浅碧。 浅碧嫣然一笑，拿上清粥打算去给虚弱的秦小一喂食。秦小一一愣之后，礼貌的道了声谢，直接拒绝了浅碧好意，自己慢吞吞的开吃起来。本来她也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现在不过是身体有点虚弱罢了。能自己做的事，她可不需要假借人手。 浅碧见秦小一一门心思扑到饭食上了，倒显得自己一个人竖一旁额为无用。她默了半响，不禁轻视暗忖，一看就是个不懂得享福的，也是，不过丁点儿大，又瘦又小又普通，怎么就入了王爷的青眼呢，恐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的吧 这念头一旦生成，浅碧就站不住了，她大着胆子试探道:“秦姑娘是吗？奴婢是刚刚调至内院的下人，很多事还没来得及跟白管事学好，浅碧要是有做不好的地方，请姑娘多多包涵。姑娘是哪里人，这粥还算合胃口吗？姑娘……怎么突然到这来的呢” 秦小一这人在吃这方面从不委屈自己，要不是考虑到身体才刚刚转醒，不宜大吃大喝，她还真的不想搭理浅碧。 放下那吃净的空碗，秦小一揉着小肚子，敷衍道:“不用叫我秦姑娘，我和你一样，也是王爷的侍婢，叫我小一就行了。” “不，这怎么可能”浅碧脑袋一愣，直接脱口而出道。 秦小一刚吃饱喝足，也不在意浅碧的诧异，懒洋洋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等伤养好后，我还要继续去给王爷当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