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所以，重来一次，她要保护好她的母亲，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这辈子那个小蜜提前怀了孕，也不知道逼宫是否会提前，但不管如何，雅卿要在那之前让洛玉芬拥有重新开始的底气！ * 因为梁正勇去了工程上，胡彩霞的工作也没有着落了，她心里有些焦急，洛母也愁，毕竟胡大牛还要求交五百块钱回去呢！ 这天雅卿下午放学兴冲冲的挥着一个脏兮兮的破本子冲进来，“姥姥，姥姥，给我们做好吃的！” 洛母一开始不以为意，“你要吃啥？说话就说话，别挥那本子，脏死了！” “串串香，我要吃串串香！”雅卿叫道。 她这样一说，洛母也回忆起那个味道来，确实挺好吃，也怨不得这丫头念念不忘，不过…… “都说了那个要配方，姥姥不会做。”洛母无奈的道。 雅卿激动的把手里的本子伸出去，放在洛母面前，“姥姥您看！” 洛母一眼就看到上面“串串香制作方法”几个字，不由一愣，也顾不得脏破，细细看了起来，上面确实写着串串香底料的熬制方法。虽然因为本子残破缺了几个字，但不妨碍能猜出来。 洛母越看心越火热，她作为老一辈里有还算有学识的人，十分知道配方的重要性，而且那天雅卿说的卖串串香的事情她也觉得好，不过是知道不现实所以作罢而已，如今有了配方，还真能考虑！ “你哪里来的？”洛母也激动起来。 “收破烂的家里捡来的，我看上面写着串串香x作方法，想着是不是教做串串香的。”村里确实有个收破烂的，村里自的人偶尔也会去买一些二手的东西，包括书本之类的，雅卿没有细说，怕说多了露馅，为了让这个破本子逼真，她浇水埋土的，可废了不少功夫。 她也还记得自己是个刚上三年级的小学生，字不可能认全，只作期待的样子道，“姥姥，是不是教做串串香的，能不能做？” 洛母已经大概扫过一边，开心的道，“能，能，不过一时半会儿做不得，你乖乖上学，明天放学就可以吃了。” 胡彩霞和洛玉芬也听到动静跑过来，洛玉芬感触还不是很深，但胡彩霞作为幻想过这个事情的人，梦想有机会实现，激动坏了。 既然有了想法，大人们便雷厉风行的行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洛母就和胡彩霞去镇上采买食材，好在洛玉芬已经出了月子，家里留她一个也没问题。 雅卿中午回到家的时候，洛母和胡彩霞也才回来不久，因为还涉及到二十几味中草药，所以他们还跑了药材市场，毕竟以后如果要做这个生意的话，买东西的地方都得搞清楚，如果进货量大，可能还得专门跑一遍摸市场。 等到她下午放学，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儿，只见三个大人外加一个三寸丁围在两个铝锅前吃的正香，一锅清汤，一锅麻辣，因为是试味儿，食材没有串签子，种类也只有十几种，直接放在汤里熬，更像是火锅。 “雅雅，快来尝尝！”胡彩霞兴奋的道，“比我们在学校门口吃的味道还好！” 琪琪嘴里还嚼着一片土豆，口齿不清却不甘示弱的喊道，“吉吉，好兹~~” 雅卿也好久没吃了，这会儿闻到香味早已按捺不住，不客气的加入了吃货的大军。 等一家人吃饱喝足，围在一起商量这个生意该怎么做。 洛母觉得雅卿之前的安排还挺合理，可以把摊子摆在供销社门口，一来那边人多，二来供销社老板娘孙萍在村里有很好的人缘，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村里人因为她们是外乡人而排外或者找麻烦。 不过这事儿要先跟老板娘打个招呼。 之后就是这个摊子要用的东西，推车、煤球炉子、长方形的铁皮槽子，签子、还有要串的食材有要买哪些…… 前面的不说，说到可以涮的食材的时候，雅卿在一旁已经吧嗒吧嗒的往出报了，得益于那天在学校门口两块钱的串子，三十多串，涵盖了大部分的种类，她这样报出来也没人怀疑，以为她记性好。 洛母全部那本子记了下来，打算之后跟胡彩霞去采购，这些还比较简单，比较麻烦的是出摊的车子怎么做。 有了想法之后，洛母也坐不住了，直接放下本子去门口找供销社的老板娘打听，没一会儿便回来，脸上带着笑意，“我还当这个麻烦呢，邻村胡家村就有个手艺人，可以定做，估计三五百就能做出来。” 大概估算了一下成本，洛母开始安排分成的事情。 洛玉芬和胡彩霞大概都没想到洛母会说这个，都有些不好意思。 洛玉芬道，“我整天忙着带宝宝，忙的是彩霞，哪里要什么分成，那些本钱就当是我借猜猜的，她赚了钱再还我就是。” 胡彩霞则道，“姑奶奶和表姨能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而且这方子是雅雅找到的，我就收个工钱就行。” 他们的想法雅卿并不意外，村人朴实，除了那种专门喜欢贪人小便宜的人，基本上都是能帮忙就帮忙，感觉谈钱很伤感情。 可随着阅历的增长，雅卿见多了太多过命的兄弟、铁磁的死党怕伤感情不谈钱，最终的结果往往都是分道扬镳甚至成为死仇。 所以丑话说在前头，虽然一开始心里有些别扭，但到后面利益共赢的时候，感情反而会更好。 话说回来，虽然洛玉芬和胡彩霞这样说，但雅卿并不担心，因为洛母在。 可以说，如果不是洛母在，雅卿不会这样拿出配方让胡彩霞做，大不了等上两年弟弟大些了再做。 盖因洛母是雅卿见过最睿智的老人，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在人情世故和人性的把握上，并不亚于见多识广的大人物。 分成的事情，交给她绝对是没问题的。 第11章 终于赚钱啦 洛母一辈子生了三儿两女，洛玉芬是最小的，雅卿记得上辈子洛家孙子孙女辈十五个，各自成家，不管是大家还是小家，虽然各有各的毛病，但处事上少有大龌龊，某一家有了大事，基本上都竭尽所能的帮忙，齐心协力。这一点是全镇人都赞不绝口的事情，都夸老头老太太有福气。 雅卿姐弟三人就是受益者，上辈子洛玉芬一开始虽然咬牙撑着，毕竟丈夫在外养小三私生子是件超级丢人的事情，可她身无长处，一个人实在无法把三个孩子供成人，待雅卿要上高中的时候还是找了洛母，后来他们上学的学费，都是舅舅和大姨们出手相帮。 舅舅和大姨对他们的帮助，洛母全都替雅卿姐弟记得清清楚楚，即使舅舅和大姨说不用还了，但洛母从来不同意。 “亲戚不共财，共财不再来。”这是当时洛母说的话。 再亲近的亲戚在钱财利益上都要划分清楚，不划分清楚迟早会断绝来往。 而洛母虽然对五个儿女也有偏向，但大事上从来都公平公正，正因为这样，所有的人都信服她，让这个大家族有了无以伦比的凝聚力。 所以，雅卿并不担心这个摊子的利益分配问题。 果然，洛母打断了洛玉芬和胡彩霞的争论，道，“这个生意虽然小，但也要划下道道都说清楚，这是咱家办事的规矩。” “这个摊子算你们俩合伙，玉芬你出本钱，方子虽然是白捡的，但是没有雅雅也捡不着，所以这个算你的；玉芬孩子太小走不开，主要靠彩霞出力，所以从出摊子第一天开始，刨除食材和煤球的成本，你们俩五五分。” “如果摊子生意好，过两年玉芬孩子大了，想自己支摊子做，你们两可以商量着一个去镇上，一个在村里，玉芬摊子上的都归自己，彩霞摊子上的还是五五分。” “彩霞你也别觉得委屈，如果没有这个配方，咱这个生意做都做不成，更别提赚钱，不过姑奶奶也不能亏待你，三年之后，你的摊子就全归你了，这三年的分成就当是你买配方的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人自然是没意见的，洛玉芬知道自己妈总不会坑自己，胡彩霞没什么见识，但道理还是懂的，而且这个姑奶奶是出了名的公正人，肯定不会坑她，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雅卿在一旁听的叹为观止，这不就是后世连锁加盟的模式么？ 姥姥窝在那个大山里真是屈才了，要是有机会出来，绝对会是个人物，不过这辈子既然都出来了，表姐赚了钱以后，舅舅们说不定也能接出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后代也应该出来。 规矩都定好之后，大人们就准备起来了，雅卿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新变化，加热的铁炉子、成堆的黑煤球、大袋的竹签子、耐放的食材……终于，在一个星期后，一辆崭新带长方形铁皮槽的摊车出现在了院子里。 “哇，车子做好了？”雅卿兴奋的道。 “好了，”胡彩霞因为即将有工作，满面红光，“今天把食材都串好，明天一早就出摊！” 第二天，洛家串串就正式开张了！ 说实话，这个洛家串串并不是雅卿想的，本来她还想提醒来着，但姥姥已经想在了前头，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品牌，但生活的阅历已经告诉了她品牌辨识度的重要性，所以雅卿什么心都没cao，洛家串串就诞生了。 “哟，彩霞，这是什么啊？洛家串串香？” “嗯，是我们老家那边的一种特色小吃，王大妈，来给你尝尝！”胡彩霞利落的把涮好的食材递过去。 王大妈也不客气，因为雅卿的关系，洛家的三个女人已经跟周围的人熟悉起来，除了洛玉芬因为奶孩子经常在家露面不多，胡彩霞经常忙里忙外，她的勤快和能干众人都看在眼里，洛母更是会说话会办事，所以不知不觉间大家已经开始接受这一家外来户。 供销社的老板娘听到动静出来道，“这就支起来了？” 这边早就打好招呼，老板娘也知道今天他们要出摊。 “嗯，支起来了，”胡彩霞说着，又利落的递了一把给她。 “呦，这个还真好吃！”王大妈吃了两串道，“怎么卖啊？” “这边的蔬菜是一毛两串，这边荤菜是一毛一串。”胡彩霞一边继续加串子一边回答道，她早就和洛母商量了，今天不指望挣钱，就分给邻居们尝尝，一来是回报大家照顾的人情，二来也算是打个广告。 “你这个死鬼，这是彩霞给我的，你干嘛？”老板娘骂道。 原来是她的丈夫出来吃了一根，然后就停不下来了，他吃的快，老板娘一个没注意，就都叫他吃光了。 供销社的老板不太爱说话，但却是个疼老婆的，听了老板娘的话也没回嘴，只掏出两块钱递给彩霞道，“来两块钱的，让你孙婶子挑。”回头又嘱咐老板娘，“咱俩一人一块钱的哈。” “你是小孩子么，还跟我分这么清楚，两块钱的都归我了！”老板娘笑骂着，却在摊子上挑了两份让胡彩霞煮。 胡彩霞推让，“今天第一天开张，就当我请您和李叔吃了。” “快别客气，你们折腾一顿也不容易，你刚给我的那一把也不少，我可没跟你客气，这会儿咱们就按照规矩来。”老板娘利落的道。 “就是，彩霞你们这是做生意，咱们就按照做生意的来，大不了你多给我们两根，可不能不收钱。”王大妈也吃完了，掏出一块钱道，“我也来一块钱的，给我家孙子吃。” “这个汤底里面有药材，调料也重，还是不要给小孩子多吃，”胡彩霞道，“鹌鹑蛋之类的可以让他尝尝。” “那真是可怜，”王大妈笑道，“最后还是只能进我这个奶奶的肚子了。” 王大妈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陆续有相熟的人出门路过，胡彩霞都烫一些送给人吃，几乎每个吃了的人都赞不绝口，大部分都像孙婶子和王大妈一样，买一些回去带给家里人。 等中午雅卿迫不及待的回来想看看自己家摊子什么情况的时候，却没想到供销社门口空空如也，她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赶忙跑回去，却见三个女人热火朝天的串签子呢。 “怎么回事？还没去卖？” “卖完啦！”胡彩霞喜笑颜开，“本来想着第一天，没准备很多，就送给邻居们尝尝就好了，谁能想到大家都买了，一上午就卖完了。今天一上午就卖了十五块钱！” 洛玉芬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开心的道，“今天的本钱已经出来了，下午卖的就都是咱们赚的钱了！”说完她也期待起来。 她虽然也看好这个生意，但以为得底垫个把月才能有收入，还担心家里的钱不太够呢，没想到第一天就能盈利。 洛母给她们泼冷水，“别高兴的太早，上午那是乡里乡亲的给面子，照顾生意，下午怕就没那么好了，等村子里的人们都知道了咱们这个好吃才能真正开始挣钱，怎么也得……” 她停顿了一下，洛玉芬和胡彩霞都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说出个多长的时间来。 结果洛母淘气一笑，接着道，“十天左右吧！” 姥姥太逗了，雅卿哈哈大笑，洛玉芬和胡彩霞才反应过来洛母是在逗她们，胡彩霞抿嘴笑，洛玉芬却嗔道，“妈！”喊完也笑了起来。 “姥姥，给我带一点，我去请同学吃。”雅卿道，孩子这种宣传利器怎么能放过？ 不过洛母不知道她一个天真的壳子里面装着成年人势利的灵魂，只以为真的是想请同学们吃，挑了很多好吃的，怕凉了还专门找了个保温饭盒给她装上。 虽然雅卿年纪比班上的同学都小，但要论成熟，十岁的孩子怎么也比不上快三十岁的老阿姨，再加上她学习好，老师们都护着她，她又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骄傲炫耀，所以她在班里人缘还是非常不错的。 在雅卿不遗余力的“推广”之下，第五天的时候，已经有人从村东头专门跑来吃了，第十天的时候，摊子上已经有了几个固定的食客，不仅村东头，邻村也有人来了。 这就是村里的好处，人流量虽然不大，但是传播够快。 一个月下来，胡彩娟数着手里的一千一，有些梦幻，这些刨除成本五百块，她们这个月净赚六百，对半分也有三百！两个月就能把她爸要求的给赚回来！ 雅卿却不太意外，李家庄是个大村，全村一千五百余户人家，六七千口人，因为是城郊，经济水平也不算低，消费能力还不错，再加上周边的村子，摊子开始才一个月，离着饱和还有段距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