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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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茵瞪大眼睛,一脸无辜道:“怎么还怪我了?” 詹夙轻笑,“净捣乱。” 口中说着嫌弃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顾玄茵想想詹夙书案上厚厚一叠公文,也不由有些心疼,“那些公文也不急于这一时,回去先睡一会儿,明儿再看也不迟。”登基到现在,顾玄茵连夜看奏书的日子屈指可数,从前要是知道詹夙这样忙碌,只会产生深深的危机感,如今却是满满的心疼。 “怎么不迟?明日还有明日的事。”詹夙认真道:“盐铁令刚推行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许多问题,须得及时解决,接下来才好继续。” 顾玄茵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坐直身体,伸手抚平男人紧皱着的眉头,“别着急,有什么困难和朕说,朕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詹夙心里一暖,捉住她细白的小手,握在掌中,含笑答应道:“好。” 顾玄茵沉吟半晌,又一脸认真地提醒,“你不要总是把朕当小孩子,有些事朕应该知道。”之前许多指责她的奏疏都被詹夙压了,顾玄茵从前以为这是詹夙为了让她闭目塞听,变成个听话的傀儡,可自从知道了詹夙的心思,她才明白这种感觉,就是把她当个孩子,不想让她面对众人的风言风语。 之所以突然理解了詹夙,是因为顾玄茵也是这样想的,她这段时间每每听到有人说詹夙的不是,心里都不是滋味,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全都封上。但她知道这样不对,故而也想提醒詹夙,不能因为儿女情长影响了别的事。 詹夙笑,忍不住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好好好,我们的小陛下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顾玄茵拍开他的手,“说认真的呢。” 詹夙明白她的意思,也收起玩笑神色,认真点了点头,“是,臣会注意的。” 詹夙送顾玄茵到宫门口便回了丞相府,面对着一封封公文,脑中却时不时想起小姑娘明媚的笑颜。工作效率明显降低。说她捣乱说的一点都没错。 顾玄茵回宫后却睡得十分香甜,第二日没有朝会,起得便晚了些。吃过早饭,便宣太常进宫商议先帝一周年祭日的礼仪流程。 这种事都是有旧历的,顾玄茵只要按照礼官的指引做就是了。祭祀当天,顾玄茵率三品以上官员去往先帝陵寝,进行祭祀。 在父皇母后的灵位前,顾玄茵俯首下拜,忽地想起父皇临终前与她交代的话,她不由回头看了眼一旁立着的詹夙。 男人也正看着这边,目光专注而温柔。 顾玄茵回过头,心说对不住父皇,千防万防,却不防他心里有她,从前只听人说,情之一字会让人迷了双眼,难辨是非,可顾玄茵却觉得,恰恰是她与詹夙的感情让她跳出了自己的预设,重新认识了詹夙这个人,没有冤枉了一个忠臣,没有错失了一位良相。 父皇在天有灵,应该能看到,这一年来詹相为朝廷所做的一切,这样的人可不能让他跑了,顾玄茵没羞没臊地想,等明年,要拉着他一起跪在这里祭拜父皇母后。 詹夙见小姑娘跪在那里半晌,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心里一酸,待礼毕,顾玄茵往马车那边走的时候,詹夙忙紧走几步追上她,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口中却平静道:“等会回宫,臣还有事要与陛下商议。” 顾玄茵见詹夙一脸担忧,便明白他在想什么,冲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好,朕知道了,等会儿回宣室殿再议。” 詹夙见小姑娘没像上回一样掉金豆豆,便放下心来,动作飞快地往她手里塞了一把东西,便躬身告退。 顾玄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往手里塞了一把东西,她握了握,发现是花生、瓜子和杏仁。 顾玄茵好笑,上了马车,才摊开手,一颗一颗往嘴里送。这人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这些。 银霜刚才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这会儿见自家陛下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干果,忍不住好奇问道:“这……这些是陛下从供品那儿拿的吗?” 顾玄茵:“……”她还没有馋到偷供品吃的地步,倒是詹夙,堂堂丞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顺了一把供品。这要是让人瞧见了,又要说他不敬天家,不知礼数了。 但眼下只能替詹夙背了这个锅,“朕刚才饿了,就随便抓了一把,父皇母后不会介意的。” 银霜:“……”陛下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回宫后,顾玄茵先进内室换了身常服,才出来见詹夙,她一见他便忍不住打趣:“詹相是不是饿了,连供品都要偷来吃。” 詹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刚才自己塞给她的那把干果 他不由一笑,“陛下想哪儿去了,臣有时候早上来不及用早饭,便会往荷包里装些小零嘴,饿了就拿出来垫一垫。”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他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得给小姑娘塞点儿吃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顾玄茵睁大眼睛,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以前也常带着?” 詹夙点头,解开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两块芝麻糖,有些化了,詹夙这么一掏,便粘在了手上。 顾玄茵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堂堂丞相,荷包里居然放着小零嘴,这事儿说出去,怕是没人能信。 詹夙有些窘迫,耳朵都红了,“陛下别笑了。” 顾玄茵趴在桌案上,笑得停不下来,“朕五六岁时便不在荷包里放吃的了。” 詹夙:“……”他手上还粘着芝麻糖,拿帕子擦也才不干净,“臣……臣去净房洗手。” 顾玄茵含糊应了一声,“去吧去吧。”等她终于喘过气来,便吩咐银霜:“让御膳房做一碗粥并几样点心来。” 银霜皱眉,“陛下饿了?” “不是,是丞相早上没用早饭。”顾玄茵道:“快去吧,点心要甜的。”她发现了,詹夙喜欢吃甜食,从桂花糕到芝麻糖,这些她从前以为只有小女孩才会喜欢的零嘴糕点,他居然都喜欢。 银霜应了,陛下竟连丞相喜欢吃什么都知道,这样的君臣关系,真是难得。 詹夙从净房出来,脸还微微有些红,“其实不必备吃的,等会儿便要用午饭了。” 顾玄茵瞥他一眼,“商议完政事你便回府去,朕才不留你吃饭。” 詹夙把要讨论的公文放在桌上,“臣也没叫陛下留臣,与陛下说完臣便回去了,还要让人准备任命文书。” 顾玄茵哼了一声,也不再与他斗嘴,正好银霜送吃的进来,她便道:“快吃吧,朕看看这些。” 詹夙点点头,也不客气,昨晚熬到快寅时方歇下,今早便起来的晚了些,带的小零嘴又给了顾玄茵,这会儿早饿了,就着点心,喝了满满一碗粥。 顾玄茵见他饱了,便让人撤去碗筷,凶巴巴道:“以后不吃早饭不许来见朕,听见了吗?” 从前都是他管东管西的,这会也轮到她管他了。 詹夙用帕子擦了擦嘴,心里也像是被热粥熨过一样,暖暖的。“臣遵命。” 顾玄茵轻咳一声,正襟危坐,收敛起与他玩闹的心思,开始谈正事。 “昨晚把盐运使的人选拟好了,这一职位非同小可,须得选几个信得过的人才是,可如今朝中可用之人太少,臣想了好久,才拟出这个名单。” 顾玄茵手里正拿着詹夙拟好的名单,细细看了一遍,皱眉,“可用之人确实太少了,按理说才裁掉的那些官员正好可以补这个缺,但是……” 詹夙摇头,“万万不可,那些人多是世家出身,本就不支持盐铁令,怎可让他们参与其中。” 顾玄茵点头,“我知道,那些人定是不能用的,但就这几个人,一个人要管五六个郡,如何管得过来?” 她沉吟半晌,抬眸看向詹夙,“朕若是说想把徐望表哥加上去,丞相会不会生气?” 詹夙一皱眉,默然片刻,却是不答反问,“臣若是生气了,陛下就不用他了吗?” 顾玄茵老实地道:“用。” “既如此,陛下还问臣做什么?”詹夙叹了口气,垂下了目光。 顾玄茵盯着他瞧,“生气了?”从前她还奇怪,詹夙为何对徐望成见那么深,如今算是明白了,这人,心眼小的很,没影儿的事,也值得他自己醋那么久。 可不能因为当年那点风言风语就放着徐望这么个人才不用,顾玄茵这几日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公私分明。 詹夙有心想逗逗小姑娘,故意板着脸,垂眸不语。 “徐家虽是刘太傅那一边的,但徐望表哥却不一样,他这人自有一套行事的标准,向来不掺和这些事的,他去豫州做刺史这几年的政绩你也看到了,上回学政一职他不也做的妥妥当当,没出任何纰漏吗?”顾玄茵解释道:“刚才你说要选几个信得过的人,朕第一个便想到他……” “行了行了,你想加便加上吧。”詹夙本来一直告诫自己公私分明,不要因为几句谣言就对徐望产生偏见,可听顾玄茵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他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忙打断道。 “哎呀,你不要对他有成见吗?若此时朝中有更合适的人选,朕也不会非要用他。”顾玄茵嘟了嘟嘴,撒娇道。 詹夙无奈,隔着书案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不夸他,我对他就没有成见。” 顾玄茵:“……朕说的都是实话。” “陛下……” “嘿嘿嘿,”顾玄茵忍不住笑出来,“丞相的心眼就这么一点大。”说着,用手比了个一寸不到的距离。 詹夙轻咳一声,干巴巴地转了话题,“盐运使身兼重任,臣以为应定为从三品。” 詹夙说是不留在宫里用午饭,但到了午膳时分,二人事情还是没商议完,二人只得停下来,准备吃了午膳再继续。 顾玄茵仗着如今二人关系不同,趁机撒娇,“朕想吃烧鸡、烤鸭、蟹黄豆腐还有油爆虾。” 詹夙毫不留情,“一顿不许吃这么多rou,要吃点蔬菜。” 顾玄茵鼓着脸瞪了他一眼,转头吩咐银霜把自己想吃的全上了,反正她现在也不用装乖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能拿她怎样? 第35章 顾玄茵就是传说中的眼大肚子小,点了一桌子菜,最后每样只吃几口就饱了。 詹夙一个时辰前才吃了东西,这会儿也没多少胃口,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剩的都吃完。忍不住唠叨她,“这样太浪费了,而且一顿吃这么多rou容易积食。” 顾玄茵看了眼银霜和试菜的小太监,“撤下去,你们分着吃了吧。”她又看向詹夙,“你看,一点都不浪费。” 詹夙:“……”拿这小祖宗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只得重新捡起刚才二人停下来的话题继续,“如今盐价……” 顾玄茵抬抬手打断他,“刚吃完饭,怪累的,让朕缓一会儿再继续。” 詹夙皱眉,吃饭还吃累了? 顾玄茵如今见他皱眉也不害怕了,起身走到他身后,“丞相也一定累了吧,朕给你捶捶肩膀。”她说着,就用小拳头在他肩上垂了两下。 詹夙忙挪开,“使不得。”在宣室殿内,让皇上给他锤肩,就算知道二人关系不一样,詹夙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顾玄茵哼了一声,“你凶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使不得?这时候又在乎起君臣之礼了。”她又用小拳头在他背上捶了两下,“别瞎矫情。” 詹夙:“……” 刚吃完饭,顾玄茵整个人都懒懒的,没什么心思聊政务,小爪子在詹夙肩膀上左捏捏右捏捏。 詹夙被她弄得心里痒痒,捉住她的小手,“好了好了,要不我陪你出去消消食吧。” 顾玄茵看看外面,阳光明媚,便答应下来。“走,朕带你逛逛御花园。” 偌大未央宫里如今就顾玄茵这么一个主子,大部分殿宇都空着,御花园却并不显得寥落,一簇簇桃花开得正好。 “朕从长公主府上讨了几个人,专门伺候这些花木。”顾玄茵站在桃树下,跟詹夙闲话,“从前母后最喜欢带我和静妍来这边,叫我们写桃花诗,静妍表妹写的可好了,我一天诌不出两句。” 一阵风过,桃花花瓣飘舞着落在顾玄茵发间肩头。 詹夙看得痴了,面前的小姑娘一身桃红衣裙,容貌娇艳,笑容明媚。他不由脱口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顾玄茵自然明白这句诗的出处,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去。 詹夙想去抱抱她,可不远处银霜还站在那里,他只得发乎情止乎礼地伸手帮她拂去发上的花瓣,低声试探道:“能不能让银霜她们先退避?” 顾玄茵回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詹夙不语,只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脸颊不自觉地又红了。 顾玄茵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