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片混沌之中一个朦胧的意识产生了，它没有形状，没有实体，不分男女，只是一个意识。 这个意识在黑暗之中不知道它应该做一些什么，也不知道它能够做一些什么。 然而有一天突然间某个地方在一片黑暗之中散发出了光明，只见从某个地方走来了一个人，此人面上带着笑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儒雅的气息。 “你想出去看看吗？” 那个男子如是说道。 意识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但男子却很柔和的笑了笑。 “跟我出去吧，我的世界很好的。” “你要想过来看看，就跟着我一起来哦。” 也不晓得为什么，意识鬼使神差的就跟着这个男子走出了孕育了它的这片黑暗。 这个男子说他叫做刘毅，说那一群在转圈的星体是他创造的，而下面那些密密麻麻并且逐渐变大，还不断走动的黑点点叫做人。 意识从来不跟这个叫做刘毅的家伙搭话，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它只是一个意识，没有嘴巴。 如果它想的话是可以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这个叫做刘毅的男子的。 它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但是莫名的它就是知道它是可以的，虽然它只是一团意识。 这个叫做刘毅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围有这么多跟他一样两只腿走路的人，但是他却很少与其他人搭话，甚至还在刻意的避免交集。 有人被欺负了，他并不会行侠仗义。 就算有人来招惹他，他只不过是直接抹去那个人的记忆，紧接着他就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虽然在意识的眼中，刘毅基本上一天都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刘毅他虽然时常混在人群中，但真当有人凑过来他反而会主动远离。 按照意识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这个叫做刘毅的男子很怪异，他好像跟其他的人不一样。 然而这个主动自己把自己孤立在人群以外的人却特别喜欢跟意识说话。 他说就算每天太阳东升西落，但在不同的地方见到的是不同的景象，站在山上，就会见到太阳从山上升起来，站在海边就会看见太阳从海上升起来，而在房子里，就会看见太阳是从一堆房里升起来的。 他说人这个物种可悲可憎可怜，生命短暂，一辈一辈的人都在不断的重复着前人的错误，不知悔改，为了各种理由自相残杀，就算是亲人之间亦可能反目。 可他又说人这个物种有可爱可敬，分明生命短暂，却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拼尽全力的在活下去，无论是达官贵人亦或着是街边的乞丐，都在跟努力的活着。 更有少数人，把短暂的一生活的极尽灿烂，让好几代世人接连歌颂。 他说他很羡慕这些人可以有亲人爱人，在他们死的时候会有人为他们痛哭流涕。 被杀了自己的亲人会咬牙切齿，甚至蛰伏多年就为了为了自己的亲人报仇。 也不晓得是不是没有人同他聊天，他也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所以他就一股脑的把他脑子里所想的事情全部都倾诉给了它这个意识。 许是刘毅平常在意识跟前叨叨的有些多，在一天刘毅似是感概的说道：“千人千面，我活了这么久，在不动用手段的情况下，依旧不能够完全猜准所有人的想法。”意识第一次搭话了。 “那如果一个人就有千面，那是不是很厉害呢？” 刘毅想了想之后说道：“那样的话的确很厉害啊。” 意识“哦”了一声后说道：“那我就叫做千面好了。” 意识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自己的名字，而姓这个东西她本就没打算要。 当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犹如刘毅一般化为人形的时候，她想了很久化作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妖娆而又魅惑，唯一违和的就是她面无表情的坐在刘毅的床上，其实她应该表情也sao气一些才配得上现如今她的这一张脸。 当刘毅不晓得从那个酒肆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千面。 “千面，你怎么变成人了？” 千面：“想当人试试。” 千面成天听刘毅说人的好，说人的坏，让千面觉得人类这个物种可真是有意思，她想做人。 刘毅像是想到了什么摆手道：“你别与人接触的过多，你们不一样的。” 千面不晓得刘毅是什么意思，只是把她自己的想法给表达了出来。 “我现在用着人的身体，长着一张人类女子最美的脸，说着人说的话，只要进入人群之中，那么我就是真正的人了，难道不是吗？” 刘毅索性也就不在劝了，直接说道：“你去感受一下就晓得了。” 千面“嗯”了一声，她想知道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物种。 千面走在大街上没多大一会就有一个长相不怎么样的男子走了过来说道：“小妞，给爷笑个？” 千面还不熟悉人类的身体，实话实说道：“我不会笑。” 不知为何那男子登时语气就变的凶狠了起来。 “爷让你笑。” 千面不为所动，甚至还觉得本身就长的不怎么样的男子这么一发火，整张脸立马就变得更丑了一些。 那男子估计是觉得千面不给他面子，几乎跟千面脸一般大的巴掌就呼了过来，千面晓得这是人与人之间发生冲突的标志。 千面伸手接住了男子的拳头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那男子痛的整个人就跟掉了颜色似的，整整白了一个度。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千面不打算杀人，因为刘毅曾经说过，跟人计较是一件特别无聊的事情，因为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人也会很快就死掉。 “笑。” 男子痛的要死，但自我反省还是很到位的，立马就说道：“女侠jiejie对不起，我不应该招惹您，更不应该让你笑。” 而千面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千面这次加了好几个字说道：“我让你给我笑。” 千面不会笑，所以她打算学习一下。 男子强忍着痛苦露出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千面的手摸了上去，而男子的嘴角立马就又耷拉了下去，一脸的痛苦。 千面冷声说道：“我让你停了吗？” 男子一个哆嗦立马又忍痛笑了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千面就足足让这男子笑够了一个时辰才把这个男子给放了。 估计现如今谁要跟这男子提起来“笑”这一个字，他就能立马翻脸，已经上升为心理阴影了。 千面随手变出了些许钱财买了一铜镜，按照她摸索出来的规律对着镜子笑了笑。 这一笑她才发现，并不是那个男子故意骗她没有好好笑，而是那个男子他人丑导致他笑起来也不俊俏，让千面误以为那个男子是故意刁难她。 看来还是她冤枉那位了。 “千面，千面…………” 刘毅最终还是追了过来，直到到了千面的面前刘毅才说道：“我还是陪你一段路程吧。” “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千面正巧也有些许问题，也就顺势点了点头。 “人他们为什么脑子里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刘毅：“你脑子里也有，只不过你还小。” 千面看着刘毅许久，大约是在想她自己现如今有多大了这个她从来就没有关心过的问题。 “可是我现在就算是从我来到这里来计算年龄，那按照人类的年龄我也已经二十了。” 刘毅：“可是你与我是一样从混沌中诞生出来的意识。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充其量还只能算是一个婴儿。” 千面有些不服气了。 “你见过这么大的婴儿吗？” 刘毅：“那你能够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吗？” 千面顿时哑然。 刘毅挠了挠头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也是偶然出现的。” “你也知道咱们诞生的地方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自己也只是有意识而已，很无聊。” “我想有什么东西能够陪陪我，所以我就想办法做一些什么东西，可是最终都是一些废弃的东西，他们虽然会自己绕着转圈，但也就只会绕着转圈而已，刚开始看还挺有趣的，接下来也就那样了。” “至于意外之喜就是那随意被我弄出来的东西上面居然产生了生命，产生了意识，甚至还产生了智慧。” “我本来以为，终于有什么东西可以陪我了，但是他们的寿命都很短，死的都很快。” “无论是你喜欢的还是你讨厌的，都很快的就会消失，甚至有时候你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就有很多你熟悉的东西都不见了。” 习惯了刘毅在自己的耳边叨叨叨，千面倒是没有立即打断，只不过是说了句：“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要当人试试，而不是一直当人。” “在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肯定是不会死的吧？而我也不会死，那么相互做伴岂不是最好的选择？” 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也可以说是别无选择之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