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秦玲玲依旧无辜的看着他们,然后十分无奈的说道:“算了,用了就用了吧,反正也剩下不多的,现在天气也还暖和,以后也不用怎么用,等以后有机会回城,我再去买吧!” 秦玲玲嘴上说的轻巧,可是,他们这些人除非是政策下来,哪个那么容易回城。 城里的生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向往的,更别说本就该在大城市生活的知青们。 他们来到农村,各种不适应,但是政策让他们下乡,不得不从。 当然,也有人利用家里的关系,或者生病等原因,离开农村的。 正是因为这样,这两年时间,周围附近已经有不少知青想尽办法回城了,都是通过各种关系回城的,其中包括秦玲玲。 秦玲玲今年五月就已经有机会回城了,可她好像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最后还说要和附近村子的男人结婚。 这样的回城机会并不多,所以秦玲玲这种回去又回来,大家也没弄明白,而她这做法,无疑让那些想回城却回不了人羡慕妒忌,同时也十分看不顺她这种能回城却不回的行为。 秦玲玲这事情,当时还惹了不少人的不快,同时也觉得她脑子可能真的坏了,连那么好的回城机会都不回,留在农村能干什么? 至于雪花膏,对他们说简单也不简单,毕竟雪花膏要钱也要券,一盒他们都是省着点花。 倒是傅晓月看她那么大方,明显是被这些人逼的没办法才这么干的,忍不住出声,“你们拿了玲玲的雪花膏就赶紧放回来,用就用,干嘛藏起来,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谁欺负人了?没拿就是没拿,还要说多少遍。”林琪琪气呼呼。 她是被怀疑最多的人,因为最后一个离开的,嫌疑最大,可她知道,自己明明是没拿,偏偏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拿的。 她有必要拿吗?都在一起用的。 林琪琪越解释,其实越没有人去相信她。 傅晓月见秦玲玲一直没有为自己争取半分,心中替她不值,“不管是是谁拿的,最好拿出来,偷盗可不是件小事,就算是一盒雪花膏,一针一线,那也是偷。” “谁要拿她的东西,谁稀罕?” 傅晓月还要出头,秦玲玲却连忙拉住她的手,“晓月,不用担心了,不就一盒雪花膏,用了就用了。” “可是……” “就一盒,以后买了新的雪花膏,我放好就是了。” 傅晓月也知道这屋子里三两句话未必能帮的到秦玲玲,见状,只好气呼呼的坐到秦玲玲床边,小声嘀咕道:“你啊,就是太傻了。” 秦玲玲好笑道:“傻什么?下次我买了雪花膏,好好放好就好了。” “嗯。” 傅晓月这边倒是消停了,可林琪琪是最后一个离开知青屋的,加上她平时也没少蹭别人的东西用,这会一屋子的人,都用别样的眼神看着她。 就连平时和她最好的张慧珊也上前,压低声音在林琪琪身旁询问:“林琪琪,你真没拿秦玲玲的雪花膏?要是真拿了,就告诉我一声,就算是你拿了,我也不会说出来,反正平时都是咱俩用的多。” 秦玲玲一盒完整的雪花膏放下之后,她基本没怎么用,都是被他们借了去,早上的时候,也没剩下多少 林琪琪胸口憋着一口气,被人冤枉的正难受呢,听到张慧珊这话,直接炸了。 “我都说了没拿,没拿,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要不要搜啊?”她声音很大,本来张慧珊是低声问她,也没让别人知道 张慧珊当即脸都黑了,抓着她的手,“我就随便问问,你嚷嚷什么,没拿就是没拿,我只是说你拿了的话……” “所以你还是怀疑我拿的了?”林琪琪反问道,“别忘了,你今天早上忙到一半,突然走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回来拿走了?” 林琪琪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又都把目光放到张慧珊身上。 除了秦玲玲,其他五个人,都是知道张慧珊今天途中离开了好一会,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说什么呢,”张慧珊神色慌忙,连忙反驳道:“我就去大队那里问问有没有我的信而已。” “呸,平时你也没少干这事,仗着大队长对你好呢是吧,没准你就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平时你就和大队长他……唔。” “说什么呢。”不等林琪琪的话说完,张慧珊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神色变得慌张且凌厉。 虽然林琪琪的话没说完,但是不得不说,这里头带了惊天内幕,几个知青眼底里都带了几分探究。 张慧珊这人性格就是好吃懒做,她说家里在城里条件好,根本没干过这些活,所以来到农场不适应,可就是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每年年底计算工分的时候,却一直都是满分,为这事,大家没少猜测的了,而且平时她和负责他们这一组的大队长家又走的近,早就有风声说张慧珊和大队长之间有什么,可大家毕竟什么都没看见,也不好乱猜测,只能说张慧珊嘴甜,会来事,所以工分给的高。 可现在听和她走的最近的林琪琪说这事,大家总觉得,离真相似乎更近了。 “怎么,怕我说呢?”林琪琪气呼呼道。 她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只是和张慧珊平时合的来,但是真要被欺负,她可不会傻傻等着被欺负。 被林琪琪戳穿秘密一般,张慧珊气的直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再胡说……” “你敢打我,张慧珊,我打死你……” 只见两个平时好的仿佛要穿一条裤子的好闺蜜,此刻正因为一盒雪花膏,大打出手。 秦玲玲冷眼的看着他们内斗,暗自有些爽,怪不得那些打脸爽文里头,能让人看的那么爽。 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人做的太过分了,秦玲玲也不会把雪花膏藏起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不过是藏起雪花膏,居然让这对平时看着多么好的塑料姐妹花,直接打了起来,还爆出张慧珊的秘密。 两人打闹,其他人连忙劝架,“别打了,别打了,等会人来了,看见就不像话了……” 秦玲玲并没有上去劝架,毕竟,这两人平时对原主就是使劲的欺负,她来这个地方三年了,就被这些人欺负了三年,虽然也有原主自己的软弱,但是并不能成为让别人随便欺负的理由。 她在心里对原主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欺负过你的人,太包子,只会一昧的被人欺负。 刚说完,秦玲玲感觉心口突然一阵疼痛。 心下一凛,这难道原主带来的感知吗? “秦玲玲,你也后悔曾经这么被人欺负么?”她心底里对自己说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原主才会死去,让她穿进来,毕竟原书里头,那一场淹水,并没有让原主一命呜呼,只是处境变的更加糟糕而已。 不过这一次,身体没有再做出别的反应。 中午,农场女知青还有时间休息一会,等很快的,就又要起身干活了。 原主的生活是乱糟糟的,所以秦玲玲来了之后,忙了好一会,才算把琐事打理好。 那对塑料姐妹花被劝住了,但是两人眼睛都气红了,林琪琪恨张慧珊对自己的怀疑,张慧珊生气林琪琪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她马上就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个秘密,她打算烂在肚子里的,哪里会想到,林琪琪会说出来? 很多地方知青想尽办法回城,她也一样,特别是这两年,看着一个个知青通过各种关系机会回城,她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去。 他们这农场里头能回城的,大多数是家里有关系的,托了各种关系要了名额,回城的事情就提上了日常。 那些没有什么关系的,回城要难上许多,没了亲人的帮忙,就只有继续扎根农村,等哪天政策下来再回去。 别看她在别人面前多么的耀武扬威,可只有自己知道,她家里成分也就一般,家境也不富裕,只是城里的生活,怎么也比这里好太多,随随便便也能生活的滋润一些。 前些年,哥哥也下乡进行再教育,这么一来,家里就算正弄了名额回来,也是把所有机会关系,都放在哥哥身上,至于她,只能等吧,等到哪天政策下来,才有机会离开。 她来这个农场都五年了,想了五年,盼了五年,这次,她终于靠着自己的能力,好不容易拿下名额,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这个年底就能回家了,可林琪琪却把这事说出去,要是影响了大队长那边,她就真的要继续等了。 ☆、警告 第6章 上工到时候,少见的张慧珊一个人先走,然后林琪琪才跟着其他人一起走。 正是秋耕时节,南方还炎热的很,知青们有说有笑的往地头而去,秦玲玲怕晒黑,穿多一件外套。 傅晓月看她穿两件,还好奇问道,“怎么穿那么多,怕冷吗?” “不是,我怕晒。”笑话,现在不注重护肤,以后就挽回不了晒坏的皮肤。 “啊?”傅晓月大概是没想到最不注意皮肤的秦玲玲会注意起保养,“你不热吗?” “还好。” 虽然穿两件看起来会热点,为了美秦玲玲觉得自己还能忍。 原主以前干劲足,又被人经常欺负多干活,所以那么多知青里头皮肤可以说是最黑的,幸好原主年轻,皮肤本身也不差,就是黑了些,好好保护,应该很快能恢复。 * 女知青负责插秧,铲秧苗和挑秧苗是男人做。 傅晓月一边忙活,一边跟秦玲玲说这三天发生的琐碎事情。秦玲玲一边听应着,一边手脚极为不熟的插秧。 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原主的能力,却没有继承到,她还是那个从交通信息网络都发达的时代穿越过来的人。 倒是傅晓月说到一半,看她姿势好像不大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秦玲玲“啊”了一声,一脸茫然,“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插秧插的那么慢?” 要知道,十几个女知青里头,秦玲玲最最勤快的一个,插秧也是最快,插的最好最整齐的。 当初刚来的时候,全部知青都不会,还被当地的村民笑话他们什么都做不来,可后来渐渐的,大家都上手了,其中秦玲玲干活最卖力,来这里两年不到的时间,工分都是满分。 秦玲玲愣了愣,说了句,“可能是身体还没好吧,插秧就慢了些。” “哦。”傅晓月不疑有他,还劝着,“你要是身体真不舒服,就跟刘主任请假吧,还有就是,你别想那么多,你家那个一定会没事的。” 傅晓月其实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听来找秦玲玲的人说,秦玲玲刚结婚的丈夫,出事了,具体出了啥事,她也不清楚,但是看她脸色不对,只能劝着。 “我知道,你放心吧!” “嗯。” 秦玲玲倒没有想太多关于顾铮的事情,可能书本已经给她顾铮已经牺牲的结论,所以她也没有再去想顾铮的事情,而是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没了顾铮在,她跟顾家的关系,其实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顾铮本身就不是顾家亲生的,加上她和顾铮刚领证,他就已经牺牲了,所以顾家那边,等到真正的消息下来,她怕是没什么机会回去了,就算让她回去,也不过是为了榨干她而已,拿到那一笔抚恤金再抛弃。 至于原主本来的家……那更是算了。 原主本身就有回城的机会的,但是因为家里那saocao作,才让她在回城之后,又赶回来,死活不愿意再回去,还匆忙的和顾铮扯证结婚了。 八月的南方,还是艳阳高照,头顶的艳阳,晒的人是皮肤都快要裂开了。 不少人干了一半,就坐在树下乘凉,等晚点再干。 傅晓月也和秦玲玲在田埂上的荔枝树头休息。 风吹了过来,树叶沙沙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