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丁汀戳戳自己又戳戳他。

    直到碰到了血rou,才能证明此刻的真实。

    这份转好让她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就对上一双猛然睁开的双眼,两人在久久对视。

    最终,还是慕言无奈地把人脑袋按进了怀抱里,言语中威胁道,“再看就把你吃了。”

    “我又不是旺仔牛奶。”

    她瘪着嘴,一下一下戳着他胸口。

    戳着戳着就真的睡了过去。

    至于那天晚上到底梦见了什么,丁汀后来也真的全无印象。

    只是那次她真的开始相信女人拥有第六感的传说。

    即使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她还是不受控地睁开了眼睛。

    想起今天会场上来自陌生人的奇怪忠告。

    那人是在提醒她,但绝对不出于好意。

    既然如此,就证明她手里掌握着证据,是可以让丁汀认清楚现实的证据。

    她从床头拿过手机,下午的几条音频消息还没来得及删除。

    从慕言怀里轻轻起身,却立马又被禁锢。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睡意问道,“去哪?”

    “离家出走,”丁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大半夜我能去哪,上个厕所也要问问问。”

    说罢便推开他霸道的手臂。

    起身踢踏着拖鞋往洗手间走。

    坐在马桶时,她握着手机犹豫不决。

    万一是病毒怎么办?打开的瞬间花光她的账户余额?

    那可是今年刚到账的分红,超级多的。

    啃了啃手指甲,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为了条陌生短信大半夜发神经。

    翻开屏幕,丁汀还是决定要删除。

    只是拇指在上面划过时,不小心蹭到了那条未读音频。

    她拿着最近刚买的小裙子发誓,真的是不小心。

    紧接着,安静地房间里就不断回荡着一个男人带着醉意的声音——

    “可不是嘛,老丁在世时对我不薄,我何苦他前脚去世我后脚就要难为小汀呢?还不是世逸那位在背后施压,别说我了,整个董事会当初都被他买通了。”

    “人家的心思我们这种小股东怎么猜得透。虽然木材公司比起世逸来说不值一提,但好歹是块肥rou,掌握了整个北方的木材命脉,对世逸这种多领域集团可以省太多钱了,谁还能嫌钱多呢?娶个女人,换个公司,也挺值的,毕竟娶谁不是娶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上的评论吓到我了,你们真不待见我慕哥啊。

    这样吧,土我已经开始挖了,明天或者后天,咱们挑个黄道吉日把他埋了。

    (狂犬疫苗真的疼,影响我手速了,明天我五点就开始码,不信九点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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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丁汀心事重重地爬回床上,脑海里还闪回着刚才的音频文件。

    里面的人声她大致可以猜出是谁,因为声音嘶哑,辨识度极高,恰恰就是木材公司曾经的大股东常志高。

    她在公司举步维艰的那段日子里,常志高便是股东反对派的首领,在丁建州死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迫不及待要把她赶出公司。

    为此两人没少起争端。

    以前丁汀还好奇,人性就这么不经考验吗?

    那厢前老板尸骨未寒,这边常志高就作妖犯病,处处跟她呛声。

    现在听来,好像一切都有了原因。

    睡意被彻底驱散,她躺平在柔软厚实的被子里,开始思索着三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突然胸前被压上了一只胳膊。

    丁汀侧过头去,脸颊边浮动着熟悉气味的呼吸。

    这几日的甜蜜瞬间被染上了一层看不透的灰色。

    丁汀从未怀疑过他。

    她也没傻到会因为这么几句话而去指责慕言,他想要木材公司不假,但是比起婚姻这种麻烦的方法,他分明还有更好的方式去得到。

    但……这场大动干戈的局是为了什么?

    丁汀越发看不懂他。

    对这场逐渐深厚的爱恋却有了自己的度量。

    原来自以为是那么久,她跟慕言之间还是隔着戳不透的透明墙。

    生活中彼此呵护的小细节也只是浮于表面的靠近罢了。

    心和心,却从未读懂过。

    她伸出手去拥抱他。

    即使在这样温暖的屋子和被窝里,慕言身躯也带着微凉。

    他睡眠极浅,很容易被这个动作吵醒。

    干咳了一声,因为睡意未褪而沙哑的嗓音透着nongnong关心,“渴了?”

    “没有,”丁汀把头抵在他胸口,声音闷闷地撒娇,“我就是想抱抱。”

    对她突如其来的小情绪没有任何怨言。

    慕言将人往怀里圈的更紧。

    无声而漫长的黑夜里。

    丁汀那份被动摇的感情突然又牢固了一些些。

    在裂缝前死死挣扎。

    第二天早上,她头痛欲裂中睁开眼,却惊奇的发现,另一边床还躺着人。

    那人显然早就醒了,眼神清明神情爽朗,正半倚在床头翻阅ipad。

    听见她微弱呓语,便立马转过头来。

    不自觉挂上笑意,大手在她糟乱的头发上轻轻摸了一把。

    “醒了?昨晚我实在过火了,抱歉。”

    ……

    一大早就不正经。

    丁汀脸飞速红起来,伸腿踹他,“闭嘴呀。”

    她看了眼墙上挂钟,可惜散光眼不给力,只能四处翻手机。

    随之,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携着小飞象手机壳给她送到面前来。

    “在这儿,已经九点了。”

    “那你怎么还不去公司,”丁汀狐疑问道,然后随手拿来皮筋扎头发,“你不要又让我去参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动哦,我最近可都不会出现在世逸员工面前了。”

    昨晚的尴尬还历历在目。

    公司群是怎么描绘这件事的她猜都猜得到,她可不要在风口浪尖去惹人注目。

    慕言也随着她起来,一同走到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挤牙膏。

    “你不是想吃广州酒楼的早茶吗?今天上午没有会,刚好可以带你去。”

    如果以往听到这种消息,丁汀肯定是要高兴跳起来转个圈的。

    但是今天不知怎么了。

    她心里装着事,连高兴都不纯粹。

    勉强勾了勾嘴角,“好呀。”

    洗手台前用来放杂物的软椅上,丁汀心不在焉坐在那儿。

    她看着慕言高大健壮的背影,最终还是决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如果生活可以继续如此和谐的继续下去,那么他曾经做过什么不重要。

    丁汀更在意的,还是发件人的目的。

    到底是谁,要翻出两年前的旧事来挑拨他们。

    想着,她拿过手机。

    在慕言几声催促中,发了条消息。

    [常叔,您今天方便吗,我想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