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毕竟快速成长的背后一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付出的。他就算是自己不说, 关心他的人也能猜想得到，他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和辛苦，才慢慢的让自己强大起来的。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周天宇下乡虽然是吃了点儿苦，不过到底是因为知青的这一层档案背景身份在，使他没有错过征兵的好机会，顺利的通过了政审，正式的入了伍。 因为被征召后即刻就要进入部队了，所以周天宇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入伍前回来看看大家。 不过尽管如此，家里的众人也都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毕竟孩子能有一个好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周老和林老以及远在蒙省的周晓军几人，在知道了孙子/儿子的这一好消息后，也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 孩子以后就是国家的人了，只要表现的好，那么未来前途可期。从此周天宇也算是能正式的摆脱掉他们这些家人带给他的种种连累，能够开始自己决定和把握自己的人生了。 时光飞快的滑过，转眼又是一年的春节。 楚印辰他们这一批知青，来到古家村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 在这个一年到头里最受人们重视的节日里，知青院儿里的所有人，都渴望着能够在农闲的年末请假回乡探亲，与亲人团聚，回自己熟悉的地方看看。 因为队上不可能批准所有知青们的探亲假，所以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倒也是一时成为了众多知青们又一争夺的焦点。 楚印辰也一改往日的万事无所谓好说话态度，积极的加入到这场回乡探亲名额的争夺中去了。 最终，依靠着自己的好人缘和在过去的一年中的优异表现，楚印辰同志最终成功获得了请假名额，有了为期半个月的回乡探亲时间。 楚印辰之所以会这么积极，除了惦记母亲这一年来过得好不好之外，更加重要的，还是他想要自己回家去，亲口把关于父亲的一些信上不好说明的情况，告诉母亲给知道的缘故。 虽然楚印辰的父母很早之前就已经离婚了，但不同于周天宇小可怜有个那样贪婪地母亲导致的他们家分崩离析，楚子风夫妻的离婚，不过就是出于保全孩子们的权宜之计罢了。 也许有跟他们这样情况类似的别的夫妻当初也是说好为了孩子假离婚的，但之后假的变成真的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但曾经的楚太太与这些人还是不同的，这么多年下来，邱雅兰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再是艰难，也没有动过再嫁人的念头，愣是一个女人咬着牙抚养大了孩子们，可见其与丈夫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了。 当然了，也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母亲，对于家庭、自己的孩子还有丈夫，始终保持着这样忠诚的态度，她的几个孩子也还算是在一个有□□环境中成长大的。 尽管失去了顶梁柱的父亲，家里的孩子们也没有因此就对他们的父亲产生任何的怨怪之情。那是因为他们的母亲都未曾有过一句的怨言，更没有什么重组家庭，异父弟妹的糟心事儿出现，楚印辰几个在这一点上，倒也能勉强算是在一个健全幸福的家庭中成长的。 当然了，他舅家的生活环境另算，单就他们母子几人之间，还是充满着温馨和幸福的。 楚印辰回了趟京都，晚上借住在药厂一个回家过年的单身职工的宿舍里，白天就陪着母亲，母子两个人也不觉孤单，过了一个清净而不失温馨的春节。 没了繁重的家务活儿和各种刺耳的谩骂，母子俩的这个年过得极好。 楚印辰看着母亲虽然住在狭窄的宿舍里，但心情很是放松的样子，也是觉得自己当初的下乡决定再是正确不过的了。 房间很小，但是被布置的简单又温暖，处处都有母亲巧手改造的痕迹，很有家的感觉。 邱雅兰的气色也较以往好了很多，甚至身上还穿上了楚印辰所不曾见过的新衣服。 楚印辰知道，这还是母亲自打父亲走后，这么多年里给自己做的第一件新衣服呢。这样的认知让如今已经懂事了的楚印辰既辛酸于母亲这么多年来为他们几个儿女的奉献，又欣喜于在不用再为他们cao心后，母亲终于能有时间和精力打理自己，关注自己的生活了。 邱雅兰听了一连串儿子说的在古家村的生活有多好多好，他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照顾云云，再看看现在个子又窜出了一大截，甚至比她记忆中的丈夫都要高的个头，加上厚实的肩膀，看着这般健康强壮的儿子，邱雅兰的心里也很是高兴。 她很庆幸当初自家没有坚持己见，拦着不让儿子去下乡。 当初狠得下心放儿子走，换回的是如今受到了更多历练的儿子和丈夫平安无事的消息，她自己也能从娘家的那一地鸡毛中摆脱出来，算是获得了难得的喘息了。 整个年下，邱雅兰都在忙忙叨叨的给儿子做各种好吃的，想让离家的孩子好好尝尝母亲的手艺。 然后就是各种准备礼物，有给丈夫做的衣服鞋袜，这是她从知道儿子真的见到了他父亲后就开始准备了的。 还有一些高级的糖茶罐头营养品之类的，这些主要是交给儿子，带给村里的领导们和古家人的。 其余她还给准备了些小零食叫儿子分给知青们之外，邱雅兰拿出了一顶红色的毛呢小洋帽子给楚印辰，说是给古明妍这个小meimei准备的礼物。 邱雅兰是从儿子的来信中，不止一次的看到关于这个小姑娘的事情的。加上这次儿子带回来的丈夫的亲笔信中也提到了，她是知道老古家的这个小姑娘平日里没少照顾自家丈夫儿子，给送吃的穿的不说，还十分懂事孝顺，经常陪着丈夫他们那帮下放的老头子们聊天解闷，算是给他们枯燥难熬的改造生活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知道这个小明妍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给她的家人做了好多的衣服不说，甚至她丈夫现在穿戴的手套围巾啥的，都是出自于这个小姑娘之手。 邱雅兰在知道了这些后，还没见到古明妍真人呢，听着儿子的描述，就已经在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了。 这么一个聪明可爱还灵巧的小姑娘，又是对她在乎的人好，这很容易地就让邱雅兰对古明妍产生好感了。 料想到这一定是个爱美的孩子，邱雅兰就托人拐着弯儿的买到了这顶帽子，想象着戴在小姑娘的头上，一定会很好看的。 楚印辰看着母亲给他准备的这些个还人情的礼物，倒也没有出声开口拒绝。 虽然他现在也是个能下地挣工分养活自己的人了，但到底那点儿工资也就是能管得住他自己的吃穿的基本保证。他现在还有父亲需要照应，所以也不会死要面子的不接受母亲的补贴。 毕竟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来了，没得还得让人家古爷爷家一味地补贴父亲甚至是自己的道理。人家对他们父子的好那是心意和情分，他也不能当做是理所当然，那样就太厚脸皮了。 而且楚印辰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以母亲现在的收入，养活她自己后再补贴一些给他和jiejie还是不成问题的。尤其是在从舅舅家里搬出来，不用再交生活费出去给舅妈了后，这工资太半母亲是能够攒下来的，所以楚印辰倒也没有硬犟着说不要。 其实楚印辰心里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他并不像现在大多数的知青们一样，觉得到了农村插队下乡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说不上为什么，是因为他以前经常偷着去废弃的图书馆和废品站里读过的一些史书的影响的原因，亦或是在过去的一年里时常跟父亲和几位教授聊天的时候偶尔获得的启发，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在不远的将来，很有可能会有一场大的变革。像现在这样相对封闭和压抑的社会环境是不会持续太久的，父亲他们那样清清白白的老革命以及像是周老他们那样的学术大家，肯定会有再被重用之时。而自己，像自己这样的年轻人，更是会有无穷的机会，能让他们在新的天地里尽情的施展才华，再不是那小小的一方田地或是一个车间单位就能轻易被困住的一生了。 有着这样模糊的预感，楚印辰对于自己现阶段在古家村的知青生活也只是看作是一种过渡，一种锻炼，一个能让他方便照顾父亲的方式手段罢了。 所以对于钱财上，他也没有过多的计较，手里拿着家里补贴过日子的知青不在少数，他也不会就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多么可耻。况且他也算是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的，母亲给的补贴多数也是被他用来还人情和给父亲添置东西上了，他倒也还算不上是在啃老的。 回京都待了一周多时间的楚印辰，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母亲后，踩着探亲假最后规定的归队时间点，回到了古家村生产大队。 古明妍是在过完年大半个月后的家庭聚会回村的时候，收到的楚印辰给她从京都带回来的礼物的。 看着满满的一大盒果脯还有那顶漂亮的小红帽，古明妍很是高兴，深觉自己没有帮错人，那么些白面馒头大rou包子的也没算白给，这不，眼下这不就见着回报了嘛。 虽说帮人是真心帮的，她也没想着要要人家什么回报，但是看到了那顶漂亮的红色圆帽的时候，古明妍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种好心获得了好报的感觉。 当然了，她的这种开心高兴和满足感，与礼物本身足够漂亮与合她的心意脱不开关系。 打量着这顶帽子，古明妍不止一次的觉得楚印辰的母亲不愧是做过高官太太的人，眼光就是好，都还没见到过她呢，都能这么精准的把握清她的喜好，送的礼物也是这样的漂亮合体。 红色的小帽配上她新做的白色呢绒大衣，再蹬上一双黑亮的小皮鞋，这一身穿在身上，别提多好看多吸睛了。就是放在几十年后，这样的颜色搭配也不算是过时了的。 当然了，古明妍这一身美美的搭配，也就是能在家里自己穿着臭美臭美，她还是没胆子穿到大街上去四处招摇的。 满心觉得可惜的古明妍只能小心的叠好大衣和帽子，将它们整齐的放在衣柜深处，心里盘算着时间，想着再过一年，不，顶多两年，她就能光明正大的穿她这一整个衣柜里美美的衣服了，现在再忍忍就好了。 古明妍不禁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儿——近十年的灰暗即将就要过去了，再忍过这最后的几个月，不久后的将来，光明即将铺洒整个华夏大地。 七月底，地震的灾难突降，大半个华国陷入震动之中。 古明妍对此等天灾无能无力，只能自私的在心里祈祷，自家的大伯和古明天古明新两个哥哥，以及远在南方军区的周天宇，能够在被可能的安排到他们身上的救援任务的时候，不要受伤，能够平安健康。 因着这一场灾难，又有心系担忧的亲人在部队，一个月里，古家上下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直到古明妍十三岁生日到来之前，家里终于收到了天南地北数封报平安的家信，确认过亲人们的安好之后，大家才总算是放下了心，也有心情给古明妍庆生了。 因为生在月末的时候，所以这么多年来，古明妍的生日总是连同着古家的月末聚会一起，有很多人陪着她一起热闹的度过，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古明妍很是珍惜这次生日，因为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因为伟人的离世和政局的剧烈动荡，国家将会发生很多重大的变革。 这些变动可能会影响到千千万万人们的命运发生转折和改变，尤其是古家村牛棚里的那些人，他们的未来不可避免的会迎来新生，或早或晚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虽然对于古明妍和整个并不涉及政治的古家人来说，对于这些变动他们会关注，但是对他们自身的影响并不会特别的大，就连古明妍一直关注着的，也不过是再过一年多后的恢复高考。 但是，再跟楚子风这样的人接触过后，联想到历史的进程，古明妍觉得，也许这次的生日过后，自己很有可能再也没有这么轻易的能见到这位长辈的机会了。 也因此，在家人们的团聚之后，趁着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古明妍跟提前打过招呼的楚印辰一起，两个人偷偷的拎了一大堆的好吃的，去到牛棚那里，以为自己庆生为由，跟在那里的长辈们好好地进行了一次聚会。 众人只以为这是小明妍想跟他们一起过生日呢，都很高兴的一起吃喝聊天。 也就只有古明妍自己知道，她其实也是在借着这顿酒菜，为未来可能突然的有一天就会离开村子里的楚爷爷和李春山大叔践行，希望他们能够尽早的获得平、反，回归到原有的职位上，为国家未来更好的发展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一顿丰盛的饭食配上古明妍从爷爷那里撒娇得来的国酒，大家都吃喝的很是尽兴。 在回老宅的路上，月朗星稀，一高一矮的两人并肩走着，楚印辰突然问道：“妍妍，你今天是有什么心事吗？能说出来告诉我吗？” 古明妍没想到楚印辰会这么问，为了自己心中的践行仪式趁着老师们不注意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的古明妍，因为是这辈子第一次沾酒，此时已经有些迷糊的她，瞪着有些迷离的双眼，看着楚印辰，道：“小叔叔，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就是很开心而已啊，怎么会有心事呢？” 楚印辰听她叫他小叔叔也不生气。这丫头平时就爱这样称呼着捉弄他，你越是跟她掰扯着讲道理，这姑娘就会越来劲儿。所以他就只干脆放任她这样叫也不管，反正她自己心里有数，在人前是不会叫错引人怀疑的。至于平常私下里，他也就随意她怎么喊他了，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觉得看着她那样故意惹毛自己以后眨着大眼睛装无辜的样子特别可爱，自是随她怎么高兴就怎么来了。 楚印辰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妍妍这小丫头今天晚上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在跟什么人告别的感觉。还有她吃饭时候说的一些话，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次有机会大家再这样聚在一起会是什么时候了”云云的，总是让他有种别别扭扭的感觉。 不过既然小姑娘自己不肯说，他也就不好再多问了。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楚印辰早就掌握了这丫头的性子了，看着绵软听话，其实内里是一个比谁都有自己主意的人。她决定好的事，她的一些习惯，那是谁也别想要改变的。 想要跟她亲近，那就只能接受她的这些固执，否则就只能自己把自己给呕死，反正人小姑娘是不会因为什么人就改变自己的。 古明妍看楚印辰没追问她，自己反倒是有了些探究的欲、望，她含糊着问楚印辰：“小叔叔你来当知青是为了楚爷爷，那么要是有一天，楚爷爷离开古家村了，那你是不是也会跟着他一起离开，不再当知青了呢？” 其实古明妍问出的这就是句废话，她自己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 楚爷爷那么心疼他小儿子，若是他有机会能够翻身离开这里，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想办法带走楚印辰的，这是必然的事，根本不需要多问的。 不过楚印辰现在并不知道运动就快要结束了，他的父亲可能很快会被重新启用，而他波折的人生也即将被拨回正轨，重新回到他一个顶级红二代公子哥的身份中去，跟这古家村的一切，包括古明妍这个小meimei告别，从此因着彼此之间巨大的身份差异，而变得形同陌路。 想到这儿，古明妍就觉得特别的伤感，这是一种自己养大的儿子就要留下她这个老母亲远走高飞了的感觉，想想还挺心酸的。 楚印辰不明白古明妍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对于当知青这件事本身，他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如今面对这难得的终于肯跟他认真讨论关于思想未来这些有深度的话题的古明妍，楚印辰也没什么保留，把自己长时间埋藏在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楚印辰：“妍妍，你知道的，我最初来当知青确实只是权宜之计，为了父亲母亲和我自己都有利，才做出的这样的选择的。来了古家村后，这里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其他的知青们还有队上的领导对我都很友好，父亲也过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安稳，对于这些，我觉得很是满足。更加重要的是，在这里，我还遇上了古爷爷你们一家……” 说着，楚印辰回头看了眼古明妍，看着小姑娘一副“我很认真的在听你说话呢”的表情看着他，于是他就接着继续道：“你们一家都这么照顾我和父亲，我们都很感谢。尤其是你，妍妍，经常又是给我送好吃的又是给我拍照片的，还时常陪伴着父亲逗他开心，对于你做的这一切，我都是记在心里的，真的很谢谢你。” 楚印辰此时非常的真诚，他是真的很感谢自家能够遇上古家一家，尤其是古明妍这个灵动美丽的姑娘，她在他们父子原本应该艰难无比的日子里，帮助了他们太多，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给予了他们很大的力量，对此，他都一一的铭刻于心，一时一刻都不敢忘记。 “不过，”楚印辰随后话锋一转，接着道：“虽然我在古家村过得很舒心，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会在这里待一辈子。我不知道妍妍你听不听的懂，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合适跟你一个小姑娘说，但是，我想告诉你知道的是，现在这样的环境和局面是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国家需要发展，人民需要有人领导着他们走向更好的未来，所以现有的很多平衡总会有被打破的一天的。变革的种子早就埋下了，只等着它生根发芽的那一天的到来，那就将是我们新一代年轻人机会到来之时。所以，妍妍，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应该只待在这样的地方埋没自己的能力。我知道你跟着几位教授学了很多的东西，现在这些看来似乎是没什么用武之地，但是妍妍，你相信楚哥哥今天告诉你的话，坚持下去，好好学习，这些知识总有一天会帮着你发光的，有才能的人是不会被白白埋没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没错，我有一天一定会离开这里的，而且我相信不光是我，你也可以离开，去到京都，去到更大的地方，让你的才华有更大的发挥的舞台，你信不信我？” 古明妍被楚印辰的一通鸡血打下来，原本还有几分浑浑噩噩醉意的脑子，瞬间就都清醒了。 她不知道楚印辰是从哪里，凭借什么做出的关于未来局势的判断，是回京都的时候听到了什么消息了，还是楚爷爷对他的提点，甚至是这些就是他自己个儿想出来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楚印辰，古明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除了他的优秀外貌之外的别的闪光点了。 也许是被太过优秀的外表给掩盖住了，古明妍都不知道这小哥哥思想还这么有深度，眼界还这样宽广呢！ 听听他说的这些话吧，虽然不像是明确知道历史的自己知道具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也不难从他的话里听出，他对未来会发生变革的判断，以及对于知识有用论的认可。 这些向来都是古明妍激励别人的时候说的话，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从这时代的土著口里，听到类似的话。 不得不说，这天之骄子放在哪里都一样会是优秀的。你知道未来又能怎样，人家有本事又足够聪明的人，仅用自己的学识和经验就能做出跟你已知一样大差不差的判断，这还不足以说明人家的优秀之处吗？ 承认别人优秀对古明妍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当下她也是反应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冲楚印辰笑了笑，说：“印辰哥哥，我相信你说的，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努力学习的。总有一天我也会去京都，去首都读书，去那里见识更大的场面，你对我有没有信心呀？” 古明妍用甜腻腻的声音，带着点儿撒娇的回答。 楚印辰听了也是笑，好看的眉眼在月光下更添了几分柔和。 他抬手揉了揉看他看得有点儿呆愣了的古明妍的小脑袋，手抚过她黑亮柔顺的长发，微笑着逗她：“怎么不叫小叔叔了？” 古明妍这会儿都要炸毛了，恨不能马上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大手里拯救出来，她最最讨厌别人碰她的头发了，大帅哥也不例外！ 谁知楚印辰还摸上瘾了，干脆又抬起了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搭在古明妍两侧的发丝上，手稍稍用力，抬起了她的小脑袋，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认真的一字一句：“哥哥相信妍妍，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妍妍一定要尽快的去京都找哥哥好不好。” 古明妍被楚印辰认真的架势盯得心跳好似都漏跳了一拍，大脑供血不足，只能傻傻的点点头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