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她第一次碰到算盘打得这么精的老板娘。 学徒没有工资是正常的，但是一边让学徒免费打工，一边还让学徒自己交学费……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如果是以往的云锦，她肯定掉头就走了，但是现在云锦环顾了一下这家美甲店——这家美甲店面积挺大、装潢精致、环境整洁，最重要的是距离云锦租住的公寓很近，骑车只要五分钟，甚至步行也能到。 最关键的是，刚才美甲店老板娘给云锦看的自己手机相册里的在顾客做完美甲之后，为顾客拍的美甲照片，确实都很漂亮！ 云锦从中一眼就看到了两款简单又漂亮的款式！ 用几百块钱的“学费”来换取往返路上的时间，云锦觉得还是值得的，毕竟如果换一个更远的美甲店，那么她在路上势必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这是云锦有了淘宝店这个副业之后发生的心态变化，以前她只觉得自己的上班时间和金钱挂钩，现在却觉得自己不论上班还是下班，所有的时间都是值钱的，就连休息的时间都很珍贵，毕竟只有休息好，才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 云锦思考一番，觉得这桩生意划算，正准备点头答应美甲店老板娘的时候，目光一扫，看到了美甲店老板娘眼中的紧张！ 这说明美甲店老板娘很想让她答应！ 云锦又扫视一眼身处的美甲店，有好几个客人都在做美甲，显然美甲店里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老板娘应该不会在意自己的几百块钱学费，那么在意的应该就是自己能不能当学徒给她打工了。大概是在美甲店工作的员工流动性比较大，素质也参差不齐，想为店里招到足够的人手并不容易。 云锦想不明白，既然如此，老板娘为什么还要来这么一出收学费的戏码？ 为了几百块钱，让可能会留下的学徒跑了，这有点不太划算吧？ 云锦不明白老板娘是怎么想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和老板娘讨价还价，“这不就是学徒吗？哪里有反过来让学徒交钱的道理？学费我是不会交的……” 云锦话音未落，就看见老板娘点了头，“行，学费不交就不交吧，但你要保证，按照你说的晚上7点到10点的时间，你要在店里干满一个月。” 云锦：…… 合着老板娘也只是随口一说，看看能不能骗到几百块钱，如果真的能碰到愿意交钱的傻子，老板娘就赚了，如果对方不愿意交钱，老板娘再立刻改口说免除学费。 算盘打得这么精，那怪老板娘的生意能做好。 云锦又一次和老板娘讨价还价，“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我保证干满21天，三个星期。” 系统规定的任务时限就是21天，云锦不可能在完成任务或者任务失败之后，再继续免费为老板娘的店里打工一个多星期。 老板娘看到云锦的态度坚决，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反正她也不用给云锦开工资，无论云锦当21天的学徒还是当一个月的学徒，她都是赚的。 而且云锦可以来工作的每天晚上7点到10点，恰巧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就算云锦人笨上手慢，21天内还做不好美甲，云锦也总能帮客人倒杯水，为等待的客人翻翻介绍册，让客人挑选款式。 老板娘想到这里，就点头答应了，“那行，你哪天来？” 云锦回答道，“明天就可以！” 第二天，云锦下班之后，匆匆吃了一个三明治当做晚饭，就走进美甲店，开启了她作为小学徒的第一天。 第78章 有了齐全的工具和专业的设备, 云锦的款式一，也就是纯色指甲油的评分，蹭蹭地上涨。 而且美甲店里有专门给新手学习用的手模, 云锦不需要在自己的指甲上，左手给右手画、右手给左手画, 然后一遍遍地卸去美甲。虽然云锦有抽中的系统奖励，卸去美甲也被纳入了卸妆之中，不会伤手, 但还是很麻烦，用手模就方便多了。 【款式一：美观度75, 熟练度80。】 【款式一：美观度80，熟练度85。】 果然美甲不能缺了速干光疗机！ 只有把底胶彻底烤干之后，再往上面覆盖有颜色的甲胶, 才会颜色均匀, 十分服帖, 想要颜色饱满，甲胶只覆盖一层是肯定不够的，最起码要两到三层，每涂完一层之后都需要用速干光疗机烤干。 晚上客人多，美甲店老板娘也要亲自上手为客人画美甲，只有云锦一个人在角落里安静地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美甲店老板娘为一位客人做好美甲, 将客人送走之后，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云锦手中的手模，然后就愣住了。 “这是你画的？”美甲店老板娘从云锦的手中将手模拿过来, 凑近了仔细看，“画得不错啊！” 云锦得到美甲店老板娘的夸赞，心中一点都不惊讶，毕竟系统都判定美观度有80分了，美甲店老板娘总不会比系统的要求还要严格。 美甲店老板娘原本打算如果云锦上手慢的话，就让云锦帮店里打打杂，那样她也不吃亏。但是现在，老板娘彻底改变了主意，云锦不仅上手不慢，而且是自己开店这么多年，招来的所有学徒里学习最快的一个！让她打杂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板娘对云锦说道，“你不要在手模上练了！你在真人手上练吧！” “小美、玲玲、小珊，你们都帮个忙，让云锦给你们画个美甲。要是她给你们画美甲的时候，你们觉得哪里痛，或者哪里不舒服了，你们就提出来！” 小美和玲玲都没有异议，毕竟她们刚开始学美甲的时候，也都是几个人一起互相在指甲上画着练手的。 小珊嘟囔了一句，“刚在手模上画了一天，就要在真人手上画，这也太快了吧……万一把我手指弄破了，把我指甲画丑了怎么办……” 老板娘瞪了小珊一眼，说道，“先给小美和玲玲画，最后给你画！” 小珊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脸上露出了笑意，“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想要云锦立刻在真人指甲上画一次，云锦不得不出声提醒老板娘，“十点之前来不及画完了。” 云锦和老板娘约定好的工作时间是七点到十点，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云锦作为新手，画美甲的动作还比较慢，即使只画一只手，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如果她现在开始画美甲，就意味着她不得不“加班”。 而云锦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所以她最迟十点就要离开美甲店。 老板娘看向墙上的时钟，皱起眉头，对云锦说道，“行吧，那你从明天开始，在真人手上练吧。” 晚上回家之后，云锦又叠了一个个的快递盒，将衣服按照单据装进去，然后用胶带将一个个快递盒封好，做完这一切，云锦才能去浴室洗澡。 躺在床上，云锦又一次琢磨起了自己应该雇一个人帮她打单、打包和发快递的事情，但是打包工不像模特和客服那么好找，目前最大的一个困难是云锦淘宝店的衣服和快递盒，都是放在她的公寓里的。 她没有额外租仓库，她囤的货并不多，租仓库没有必要，并不需要白白付一份仓库的房租。 但是没有仓库，将衣服堆放在自己住的公寓里，也意味着云锦必须自己发货，如果雇人发货的话，她就与要把自己家的钥匙给出去，允许发货的人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进入她的公寓。 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云锦感觉这样做实在不安全。 云锦思来想去，直到睡着，也没想出合适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走进工作室，云锦听到冯晓晓和刘卉在聊天，冯晓晓在问刘卉，“这都秋天了，你腿上怎么还那么多蚊子包啊？” 刘卉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这个人特别招蚊子，从小就是，整个教室里那么多同学，蚊子就追着我一个人咬……” 冯晓晓问道，“你这都在哪里咬的啊？” 刘卉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话了，“我下班之后会去发一会儿传单，都是发传单的时候站在马路边上被蚊子咬的。” 云锦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刘卉在兼职发传单？发传单的报酬应该也不高吧？既然这样，自己是不是可以请刘卉帮自己打包发货？ 她和刘卉同在工作室里工作了这么久，云锦对刘卉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第79章 自从李雨晴从工作室离职之后, 工作室里的人际关系的和谐程度直线上升，网红们个个情商都很高，助理们虽然性格各异, 但都是踏实工作、不沾惹是非的性格。 刘卉成长地也很快，在结束实习期之后, 继续留在了工作室工作，工资自然也从实习期的工资水平上涨了一次。 云锦虽然不知道刘卉的工资具体是多少，但依照她对老板庞幼嘉的了解, 刘卉的工资肯定比她低上一截——倒不是论资排辈，而是刘卉虽然成长得快, 但在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上，和云锦她们这些工作了好几年的老人还是有明显差距的，那么在工资上自然也要有所体现。 但即使刘卉的工资比云锦低, 网红行业毕竟也是暴利行业, 老板庞幼嘉最近两年工作室蒸蒸日上, 庞幼嘉又不是小气的性格，开出的工资比业内平均水平还要高出两成……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卉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每天晚上下班之后再去兼职发传单吧？ 发传单才能赚几个钱？ 云锦关心地询问刘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家里有人生病了？生意失败负债了？云锦脑补了很多种可能性…… 刘卉知道云锦是在关心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 没遇到困难，我是想攒钱买房……” 刘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心中的这个梦想, 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不过现在身边的同事们都在关心她，她如果不说真话，同事们会为她担心的。 所以尽管不好意思，刘卉还是将这个心愿说了出来，然后又连忙描补道，“我还没攒下什么钱，还要攒很久很久的钱才能凑够首付，而且我就打算买个小产权的公寓，五六十平方米的那种……总价也就一百多万，首付只要攒够三四十万就可以了……” 云锦点了点头，这么算起来的话，确实不算很难。 冯晓晓听到刘卉的话，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天哪……现在的95后都太厉害了吧！诶，不对，你是95后还是00后？” 刘卉连忙说道，“我97年的。” 冯晓晓说道，“你这才刚刚大学毕业，才工作几个月，就有买房的远大理想了。” “真好，真好！”冯晓晓有些感慨地说道，“要是我像你一样，刚毕业就有买房的打算，我现在应该早就买了房子了，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攒首付……” 冯晓晓叹了口气，“唉，我刚毕业的时候，房价还没有现在的一半呢。” 云锦愣了一下，看向冯晓晓，“你也打算买房啊？” 冯晓晓点头，“打算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到，毕竟攒够了钱也不一定能摇的上号。我关注的一个楼盘前两天摇号了，中签率3%，100个人里只有3个人能摇到……太凶残，太凶残。” 刘卉说道，“所以我打算买公寓，公寓便宜，而且很多公寓也不需要摇号……” 冯晓晓和刘卉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冯晓晓是不建议刘卉买公寓的，“现在首套房资格认房又认贷，你买公寓肯定要贷款吧，那你首套房资格就没了，我觉得不如再添点钱买套老破小，或者看看能不能摇到地理位置偏一点的小面积……” 看着已经快到工作时间了，云锦没再听冯晓晓和刘卉的聊天内容，而是回到自己的电脑椅上，对着正在开机的电脑屏幕思考。 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冯晓晓准备买房，刚刚大学毕业的刘卉也在准备买房……云锦伸手数着工作室里的人，老板庞幼嘉不用说了，早就买了一套房子，而且是大平层，至于没有买第二套，不是因为没钱了，而是因为限购令。除此之外，庞幼嘉在海南也有公寓，云锦之前好像还听庞幼嘉提过一句，想去泰国置产…… 李映的房产不在本地，在老家，一个沿海的二三线城市，云锦隐约记得是海景房。 楚沛雪是工作室里唯一一个还没有房的网红，因为楚沛雪的家人十分过分，她已经和家里基本断绝了关系，首付自然也全靠自己。不过网红的收入还是比云锦这样的助理高很多的，楚沛雪的首付已经差不多攒够了，最近好像和冯晓晓一起研究买房攻略，也去参加了几次摇号，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摇中罢了。 云锦之前没有没有留心，如今掰着手指头一数，发现自己身边的同龄人竟然不是已经买了房，就是在准备买房的路上。 云锦顿时有点心慌，她是不是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mama的建议，把买房这件事搬上日程？ 云锦暂时没有对刘卉说出帮自己打包发货的邀请。 因为云锦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把自己开淘宝店这件事和老板庞幼嘉报备一下。 她自己开淘宝店作为副业是一会事儿，拉上同事刘卉为她打工则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她不向庞幼嘉汇报，等到有一天庞幼嘉知道，自己的一名员工成为了另外一名员工的老板，两个人一起在搞副业……这可比两个人一起搞小团体严重多了。 云锦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自己站在庞幼嘉的位置上的话，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难免会对她和刘卉一起有意见。 而且没有在庞幼嘉那里报备过，刘卉也未必敢为自己打工，就算刘卉刚刚大学毕业步入社会，还想不到这么多，但是既然云锦想到了，她就不能在这里为刘卉挖坑。 于是云锦在下午找了一个庞幼嘉有空的时候，向庞幼嘉汇报了自己开淘宝店卖衣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