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
蒋璃真是不忍看她受伤的小脸,花一样的年纪,正好是对爱情充满无限憧憬的时候。暗叹了一声,点头,“是啊,都谈婚论嫁了。” 心里念叨:阮琦啊阮琦,我只能把你拎出来挡一挡了,你看上的男人别的女人也惦记着呢…… 韦蓉闻言后情绪低落,其实她也不想怎么样,人家是过客,就算心生爱慕也不可能有发展,这番道理都明白得很,听了这消息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挤笑,“真好啊,我就说嘛,像杨大哥条件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没女朋友呢。”顿了顿又问,“那……杨大哥的女朋友长什么样? 漂亮吗?” 蒋璃就等着她这么问呢,而且也料到她会这么问,便照着阮琦的模样说了,“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好,被杨大哥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疼呢。” 韦蓉好半天才“哦”了声,然后怏怏笑,“真让人羡慕啊。” 又坐了半分钟不到,韦蓉就借说酒喝多了头疼回房休息了。 蒋璃悠哉地靠着椅背,目光重新落回夜空里的星河,叹息:阮琦啊,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能为你挡的都挡了,剩下的就看你跟饶尊的缘分还在不在了。 ** 陆东深回房后冲了个澡。 这里风景不错,住宿环境干净整齐,要是挑剔哪里欠缺,就只能说洗澡水差点意思。水压问题,一开喷头就跟消防水管里滋出来的似的,冲劲十足,打在人身上都泛疼。 他开始担心蒋璃的细皮嫩rou了。 因为是在乡镇,太高要求的住宿条件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在星级酒店不允许出现,尤其是天际酒店,不管是水龙头还是花洒,出水标准都要经过专业检测,十分严格。 冲完澡,经过水柱打疼了的皮肤纾缓了不少,夜风一吹倒是挺舒服的,也算是意外收获,权当按摩了一次。 手机响了,是杨远。 那头有海浪声,陆东深这头听得清楚,偶尔还有女人们的笑声。“出海了?”他问。 杨远一声叹息随着海风一并刮进陆东深的耳朵里,“客户难缠,动用了几个妞应酬一下,哦对了,开的是你的游艇。” 陆东深“嗯”了一声,游不游艇的他现在也用不着。 “你推断得没错,卫薄宗是有所行动了。”杨远说回正事,“不光是卫薄宗,现在就连陆起白也坐不住了,你那边越是没动静,他越是按捺不住。” 陆东深轻笑。 “你行啊,以退为进逼得陆起白生生要现原形。”杨远道。 陆东深靠着床头,“有时候的商场游戏靠得就是耐力。”杨远是他插在陆门里的一把刀,他不在了,但这把刀还在。所有人都不会笨到以为杨远留在陆门就是为了工作,堂堂杨家少爷,就算在陆门打了败仗也可以折回头做自家产业,他留在陆门的目的谁人都知,但谁人也都动不了他,如此,就方便他正大光明地“关注”陆门里的一举一动。 “另外,陆北深这阵子的动作有点快。”杨远提出了质疑,“大把资金流在他手底下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东深微微皱眉,大把资金流?“陆北深做事有他的门道,做派完全不是商道的,你押了陆北深这颗棋对付陆起白固然好,但我总觉得陆北深这个人就是颗不定时炸弹,一旦炸开,可能比陆起白还要难对付。”杨远担忧。 陆东深沉默良久,“他资金流的来源要查,在陆北深身后一定还站着什么人,也一并要查。” 蒋璃的房间在走廊的顶头,所以回房的话要路过陆东深的房间。经过门口时听见里头有动静,好奇地敲敲门。 很快,陆东深开了门,手里还拿着手机。 见他是在通电话,蒋璃转身要走,手腕却被陆东深一把箍住,顺势将她拉进了屋子。 蒋璃低嚷了句,别动手动脚的。 让杨远听见了,问陆东深,什么声音?陆东深回答得纯心故意,“活捉了一条美人鱼。”话毕,脚一抬把门带上了。 第440章 魔咒 杨远在那头哈哈大笑,大声道,“陆东深,你身子骨恢复好了吗?可别让我家漂亮妹子失望。” “滚蛋。”陆东深低咒了句挂断电话。 蒋璃盯着他,“能把手松了吧。” “松了你不就跑了?”陆东深非但没松,反而贴近她,将她逼靠在墙上,“好不容易等到你主动来我房里。” 蒋璃没跟他硬碰硬,“你会错意了,我只是听见你房里有动静。” “关心我?”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蒋璃道。 陆东深故作恍悟,压下脸低笑,“让你承认你心里还有我可真难啊。” “别自作多情了。”蒋璃没好气。 可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还硬要告诉自己她是被他强拉进来无法离开的,其实很清楚,如果真跟陆东深撕破脸皮,至少现在是可以脱身的。 陆东深含笑看她,问,“这是对我没感觉了?” “嗯,没感觉了。” 陆东深抬起脸,居高临下瞅着她。 蒋璃被他瞅得心里发慌发乱的,暗自咽了口水,“松开我,我困了。” 陆东深没松手。 她抬眼怒视着他的脸。 他的脸倒是平静,但也只是瞬间,他忽然笑了,钳着她的那只手意外松开。蒋璃没料到他能这么听话,微微一愣。 结果,在怔神的功夫陆东深倏然贴近。 稳稳扶住她的后背,腾出一手探进衣裳。 蒋璃大脑就忽悠一下,气息倏地就短了一截。他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她觉得烫得很。 唇边烫,脸颊烫,贴着后背的大手烫。 是他的手点起的火苗。 腿竟不自觉一软。 紧跟着被他搂个满怀,那只扶着她后背的手,就那么有先见之明的。 等反应过来时,蒋璃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这才意识到荒唐,推搡着他,他按住她,低笑,“没感觉?” 有故意之嫌。 蒋璃气息急促,“陆东深你不要脸。” “关于我不要脸这件事,你不是早就清楚吗?” 蒋璃气得抬手要打他,他顺势捉住她的手腕,语息落得更低,“别动,真要是把火点起来了,你的叫声这个房门可挡不住。” 她还真不敢动了。 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了。 陆东深最喜欢瞧她听话的小模样,委屈得很又乖巧得很,总会激起他想要欺负想她的心思。 俊脸一点点压向她。 她在他怀里僵得跟石板似的。 陆东深的唇沿着她的脸颊滑到她的耳畔,蒋璃紧张得呼吸都一下短过一下。 他忽而笑了,嗓音很低,“晚上洗澡的时候注意点。” 蒋璃心里紧绷着的线骤然崩裂,她警觉失声,“你要干什么?” 陆东深忍着笑,唇轻轻贴着她的耳廓,暧昧规劝,“这里的水压过高,你皮肤嫩,小心别伤到。” 蒋璃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弄了个大红脸,又觉得被陆东深这般调戏太没面子,气得抓起旁边的抱枕就往他头上砸,趁着他笑的工夫将其一把推开,一咕噜从床上下来。 从他房里出来时,即将关门的空挡,就听他慢悠悠地道出个真理来,“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不管你怎么逃,你身体对我永远是有感觉的。” 这句话像魔咒似的缠了蒋璃一晚上,以至于梦里都是陆东深。 ** 王掌柜的老药铺位于一条窄街的尽头,不碰上集市还好,一路走过去晃晃悠悠的也算休闲,碰上集市,这条路就像是逆水行舟。据韦蓉说,那条街是常年用来摆集的,大大小小的集市都聚在那里,遇上初一十五的大集时,卖家都是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有的是住在山里寨子的居民,往这边过来光是走路就要走上三天。 今天幸好是个小集,也是常规集,基本上是临近七舍镇的村民来这里摆摊。 有野菜,还有自家种的菜,各种果子、干脯、腊rou、豆干等等,像个小菜市场似的。 蒋璃三人的目标是老药铺,穿街无法通车,干脆就一路走过去了。 铺子不难找,打远就能看见招牌幡挂在屋角,写着个“薬”字,很醒目。 临出发前蒋璃联系了王掌柜,对于秦川和配方一事,她还需要问得再清楚些才行。 到了药铺,饶尊就到周边去搜集“情报”了,陆东深没跟着进去,靠在药铺门口抽烟,然后观察周遭的情况。 蒋璃进门的时候,店里站着个男人,挺年轻的,从穿着来看像是瑶族人,背着个竹筐,竹筐里装了些山菜和果子、盐巴和少许的rou。 没见着王掌柜的身影。 年轻男子见她进来,瞅了她一眼后又朝着药柜旁的帘门看,像是挺着急的。 蒋璃心生狐疑,走上前到了柜前,一眼瞧见了搁置桌上的小响铃。 不管是来收药还是售药,来这种药铺都得遵守规矩,如果没见着老板的人,绝不能在店里大呼小叫喊人,更不能跑到后院里四处寻找,只能敲桌上的响铃。 这响铃有名字,叫做唤主铃,通体黄铜制作,婴儿拳头大小,悬挂在同是黄铜制的铃架上,敲动时不用手指生敲,只需拨动一下铃铛里的刮片就能发出悦耳的声响。 药铺老板听见铃声再忙也得出来,除非是人不在店里,那么上门的人必须马上离开。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这是原料商的行规,蒋璃不是这条道上的,但也不代表不懂他们的规矩。 所以,蒋璃对店里的男子感到奇怪,要么是跟老板已经攀谈,要么就直接走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铃铛坏了? 她拨弄了一下刮片,唤主铃就清脆的响了。 这小声不是挺脆生的吗?很快,王掌柜就从帘后面出来了,瞧见是蒋璃,笑了笑,目光一转落到年轻男子身上后,表情就又垮了,“余毛啊,你怎么还没走呢?你要找的那个人我真没联系方式啊。” 余毛一听快哭了,“那怎么办啊?” 王掌柜不耐了,“你又没什么损失,什么怎么办?” “那不行啊,哪能白拿便宜啊?我阿母说了,占小便宜吃大亏,而且我占的还算是个大便宜。”余毛急了。 王掌柜高声道,“那是你阿母说的话吗?那是俗语!”余毛绷了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