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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鼠猫]殊途_分节阅读_63

    “你……”邵安笼在袖中的手捏得紧紧的,花瓣中的汁水有些黏腻。

    “我什么我?你都看得出来,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要和亲的升国公主。”陆琪挑衅的笑了,“李元昊不是好东西,她嫁过去是达不成那愚蠢的目的的。你从来都不是拘泥于礼法的人,别告诉我你是被她所谓的献身精神给感染了。”

    “我……”邵安怔忡了一会儿,低头浅笑道,“是,我不拘泥于礼法,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我只是单纯的在乎她而已……”

    陆琪拍了拍师弟的肩膀:“人这一辈子总会犯一两次傻。你真的愿意她嫁去夏国?”

    邵安沉默的摇摇头。

    陆琪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所以呢,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别跟我说什么为国牺牲、舍身取义有价值。若是我,只要能跟我在乎的人在一起,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他将一只锦囊塞入师弟手中,说道:“厢房里有个人,麻烦你帮忙照顾,等夏国人走了交给开封府就好。另外,房里还有些药材,是我在漠北得的,帮我给师父捎过去吧。我走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师兄!”邵安才伸手,那人便笑着摇摇手离开了。他疑惑的打开那个锦囊,只觉得血气冲顶,脸上热辣辣的。师兄真是的,居然塞给自己上等的迷药跟春……

    开封府里,白玉堂端着一碗药推门进屋。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真的很希望听到那人温和的“早安”,看到那人对他微笑。

    可是,没有,展昭仍然没有醒过来。他安详的睡在那里,脸上的绯红已经退去,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长长的睫羽低垂,遮住了一向朗若星辰的眸子。

    白玉堂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汤药放在床边,俯身凑到展昭的耳边低声说道:“猫儿,该起床喝药了,再不起来,五爷我可要喂你喝药了。到时候你可别怨我趁人之危,吃你豆腐……”

    “猫儿……”白玉堂又轻声呼唤了两声,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鼻子微酸,喉头有些哽咽,“好吧,懒猫,这次还是五爷喂你,下次就自己起来喝知道了吗?”

    他慢慢的坐在床边,轻轻的将展昭翻过身来,连人带被子的搂在怀中。他一手揽着展昭,一手端了药碗。看了看碗中漆黑的药汁,他叹了口气:“你这猫儿真是黑肚皮啊,这种时候也不忘让五爷跟你‘同甘共苦’,你知道吗?公孙先生生气了,往你药里加了好多黄连。他说了,你要是再不醒啊,他就再放二两进去。不想再喝苦药就快点醒过来,听到没有。”

    怀中那人软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胸口的起伏依旧那么微弱。

    白玉堂闭了闭眼,一咬牙喝了口药汁,然后低下头将药汁哺入展昭口中。灵活的舌头撬开微合的口齿,一碗药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下去。他拿了干净的帕子给懒猫擦擦嘴,把他放到床上趴好,再检查了一下他背上的伤口。

    给展昭盖好被子,白玉堂端了铜盆出了门,打算到厨房打些热水来。

    “白大人,您在这儿啊。”一个小厮看到白玉堂,忙凑上前来,“前院里有人找您呢。”

    “我没空。”白玉堂端着铜盆,绕过那人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喂喂,白大人啊,他说是你侄子。”小厮赶了两步依旧追不上那白衣人,只好在他身后喊道。

    “谁?我侄子?”白玉堂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个好不容易追上来的人,“我四哥他们呢?”

    “蒋四爷他们好像不在府中,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小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好,我去前面看看再说。”白玉堂将铜盆往小厮怀里一塞,“劳驾你送到厨房去。”

    “是,嘿,白大人您客气什么……”小厮一句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真是好功夫啊,他感叹道。

    开封府的客厅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坐在椅子上饮茶。他头戴青色逍遥巾,身穿一身白色的宽博锦袍,容颜俊逸,剑眉虎目,鼻直口方,看上去颇为稳重。

    当白玉堂一阵清风般的飘进厅中的时候,这青年忙放下茶碗,站起来撩袍就要行跪拜之礼:“侄儿白芸生给二叔请安。”

    白玉堂袍袖一挥,没等人跪下去就将他扶起来:“不必多礼。家中嫂嫂可好?云瑞云翔他们怎样?”

    “母亲身体安康,弟弟们也很懂事。二叔挂念了!”白芸生认真的答道。

    “咦,这不是芸生吗,你什么时候来的?”蒋平等人从外面进来,徐庆第一个喊出声来。

    “芸生见过韩二叔、徐三叔、蒋四叔。”白芸生再次行礼。

    “都是一家人,芸生你那么多礼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蒋平忙伸手去搀他,“你怎么这时来汴京。”

    “我是前来参加‘礼部试’的,刚到就来探望二叔了。”白芸生笑道,转过身对容颜有些憔悴的白玉堂道,“二叔你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伤还没有好?之前冲霄楼的事传到白家可把母亲吓坏了。”

    白玉堂不自然的笑了笑:“让嫂嫂担心了,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是啊,你二叔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徐庆走到桌边到了一碗茶直往嘴里倒,“他这个样子,是照顾一只伤猫累的。”

    “三哥!”蒋平瞪了徐庆一眼。

    “猫?可是展昭展大人?”白芸生道,“我来的一路上听到夏国和宋国比试的事情,展大人可是因为这个受伤了?”

    “可不是。”蒋平摇摇羽扇,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他伤得厉害,到现在还没醒。”

    “这……”白芸生也面露关切之色,“我这次上京,母亲让我带了一些补身子的药材给二叔。要不请大夫看看可有能给展大人用上的?”

    “暂时用不着,你好生收着。”白玉堂摇摇头,“皇宫里送来了好些东西,猫儿会没事的。芸生,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进去了,猫儿那边离不得人。四哥,麻烦你了。”他说完又很快的消失在门外。